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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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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永远让我这么误解下去,根本不在乎我会怎样?嗯?!你说话呀!”

“我说什么!”我忍不住开口,“我是去谢亦清那里了,我是呆了一个晚上,而且孤男寡女。我还让他抱了啃了,就算没有怎么样,将来有一天事情捅出来了,你会信我吗?!!我在乎,这是我最在乎的事!”我的眼泪狂流,竟然没影响我压低声音说话,“我知道你请我喝酒什么意思。你失恋了,段姜不要你了,你终于想起我这个备胎了。就算我甘当备胎,那也是因为我相信有一天可以转正,可以好好地快乐的过日子。可是,不对!我做错了,我辩解不清!与其等着别人诬陷,倒不如自己说出来。你以为我好受吗?我希望你不在乎,希望你继续说下去,可是你刹车了。假如,我真的……那又怎么样呢?我难道就不是孟露了吗?我难道就没有机会选择除了谢亦清之外的其他人了吗?难道,在你面前就成了二等公民了吗?公子润,你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我这层膜?就算这个问题说不清。至少,不管我心里装了几个人,我正大光明的喜欢谁就是谁,不藏着掖着。你呢?说跟段姜分的清楚,又拿我做垫底给她介绍工作,来了北京还倾囊相助,这叫断的干净?你说没给张秀秀机会,可是是谁天天和她在一起,让她告诉我你已经被她打动?这也叫没有希望?你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你有资格骂我自私吗?收放自如的人,不是我是你!公子!”

“好!”公子润喘气渐粗,“就算……我处理不当。那这次呢?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真相的,为什么还要瞒着,甚至说那种话!现在又弄出这种自毁前途的决定,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你、你……”连说三个你,他说不下去了。

我听见自己竟然冷笑了一声,脑子更加清楚,“就算我跟你说了真相,你能做什么呢?”
  “至少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去找陈总,赵总,甚至秀秀的父亲——”他戛然而止。
  “我和你一样有自尊。我知道秀秀对你有意思,所以打死我也不会去欠她的人情!你为了我低三下四,她为了你徇私舞弊,你们都伟大的不得了,那我呢?我是你们麻烦的源泉,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没有!那我何必去做别人的麻烦!老实说,这件事传的太快了。小王再坏,这种事搞大了只能逼急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这点认知他能不知道?是谁能上情下达,是谁可以接近董事长?说实话,你从谁那里听到的?是不是张秀秀!”

公子润突然沉默下来。
我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擦干眼泪道,“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都是寄人篱下,不管在学校多风光,到了这里都要天天陪三分小心,处处存半两留意。就算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呢?徒增烦恼罢了。我不是故作神圣,只是事实如此,不得不接受。我知道你最不屑沾别人的便宜,但是现实会让人清醒的,更何况秀秀给足了你面子。好姑娘,好性格,好家世,为什么不选择呢?”我都觉得自己酸溜溜的,可是这些话不吐不快,“只是因为我的存在罢了。现在我告诉你,我觉得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你很没用,所以我跟你分手。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此结束吧!”
  吵架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能让自己站稳就不错了。公子润已经松开钳制我的手,我终于得以活动一下身子。

“这次是我自己决定的,北京也好,回家也好,我相信一件事,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与其哭哭啼啼的求着等着别人来爱,不如抓着自己好好地珍惜。我想……”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要说出来:“大四这么一折腾,我明白了一件事,所谓爱情,不仅仅是激情和承诺,只有双方共同的努力和守护才能让它真正的升华成爱情。谢亦清不给我承诺,杨燃天给不起承诺,你呢?你给了我激情,给了我承诺,但是你无力守护!”

“就算这件事你无能为力,记不记得我问你若是我不能留京你的反应吗?你的答案很清楚。若我不能留京……算了,我已经努力了,但我跟这个城市没有缘分。你们走的太快太倔强,我追不上抓不住。”心里很伤感,好像真的看着他们的衣角从指缝间滑落,“算了吧,失恋我有经验,痛过一阵就好了。据说男的更容易好,祝你好运。”

我快步上楼,一进楼梯口,上楼拐角的地方,有个人影立着。脚下没停,直接掠过。
张秀秀。
她和公子润的事,与我无干。

第二天不用上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行李头天都收拾好了。手机里是王清的短信,她说她会想我的。
拎着包终于要走,宿舍里只有小张,这个昔日的小魔头刀子嘴,竟然倚着门框抹眼泪。
挥挥手,懒得说再见,根本就是永不见。
我下楼,打车,走向北京站。
我会回来的。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不是为别人,只是为我自己

六月份的海边弥漫着懒散的气息,坐在学校大门的台阶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我几乎不相信自己在过去两个月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
可是,这是真的。因为我手里的书已经从小说,变成了考研英语单词。

“这么悠闲?”杨燃天坐在我旁边,看看我手里的书“你真的铁了心要去北京吗?”
“北京,上海,或者其他地方,”我看看他,然后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车流,“我只是想让自己能靠自己活着。我怕回家以后有惰性,只有在外面做出点什么真正的能自己养活自己了,我才有脸回家。”
“非要考研?”杨燃天问,“工作不行吗?如果你不要户口,我的办事处也能让你长经验。”
“谢谢。不过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试试。如果不是我们是同学,你会给我这次机会吗?”
他默然。

“一个二流大学里二流专业出来的二流学生,就算能找到一份临时的工作,她又凭什么养活自己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中间变数多着呢!我连大学都没上,不也活得好好地。”
我看看他,的确意气风发。早年的青涩早已褪去,有着和我相仿的青春,却有我望之莫及的成熟与干练。可是,他的付出又向谁说呢?哪个人的哪一份成熟里不是都裹着浓浓的委屈和无奈吗!我羡慕他现在找到自己的路,但是我不羡慕他寻找的过程。
我有我的选择和道路。

“各人有各命吧?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但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你怎么还是那么倔?”杨燃天半撑着高一级的台阶,斜眼看着我,有点轻蔑,“上学都把你上傻了!很多女孩子直接嫁人,不也是养活自己。”
“呵呵,我接受不了。”
“唉!”杨燃天长叹一口气,“以前觉得你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回头看看,你还真是传统的要命!你是真的这么在乎,还是觉得在乎这些很好玩儿?”

他真是太了解我了。
从小到大,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信仰,却又似乎总有一个标准。老一辈耳濡目染,继承传统,社会认知明确,纠正个人行为;下一代清楚的开放自我,放弃和创新做的轰轰烈烈。唯独我们这一代,说是创新放不下老传统,说是传统却比谁都要急于撇开。如果说上一代是黑色,下一代是白色,那我们就是灰色的中间地带。
因此,我们的标准似乎也是可有可无:有的时候可以轻易的无视他,有的时候却死抱着不放,而这个“有的时候”却是不期而至的。如果非要解释,似乎只有“一时兴起”勉强沾边。回看这一年,我是如此清晰的注释了这个“有的时候”,矛盾的连我自己都很意外。
我摇摇头,终于无法给出答案。

沉默了一会儿,杨燃天叹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靠着家长的力量找了份工作,还觉得挺好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选择,出息不出息是说给自己,不是让别人评价的。如果我能不给父母添负累,让他们放心,并能为他们养老送终,我就觉得自己出息了。你有自己的标准,没必要用我的套。”
“你就这么点要求?我觉得你早就实现了,也没见你父母怎么为你操心。上学,早恋,高考,你都不需要别人操心。”杨燃天抽着烟,慢慢的说着,“自己管自己,还管的挺好。说不来就不来,我真服了你。不过,你总是在外面漂着,发展的再好,你父母也会担心的。爸妈就是这样,总要放在眼前才放心。”
“在眼前了,他们还会烦。我不想按着他们的想法走,我就是这样设定的,不会再改了。”站起来拍拍屁股,“我一会儿还要上自习,要不去食堂,我请你。”
杨燃天站起来,想了想说:“算了,怪别扭的。哪天我饿了再找你。”

再过两天该答辩了,公子润和段姜一直没有回来,据说他们要等到答辩前才能过来。也就是说,在公司请几天假而已。
杨燃天知道我从北京回来后,隔三差五的回来找我,或者打个电话什么的。大家说说近况,聊聊以前,时间不长,坐坐就走,发乎情止之礼,偶有碰触禁忌,亦迅速转换话题,好像无心之失。不得不承认,我有点依赖他了。
可是,今天的我也不是以前的孟露了。而杨燃天,也快要结婚了。

答辩前三天,正在专用教室复习,周围起了一阵骚动。所谓专用教室,就是小一点的教室专供某一个班级使用。学校里教室不足,一般不批。我们班能搞到,和公子润长袖善舞颇有关系。
抬头一看,公子润。
环顾四周,段姜没来。
懒得再想,低头继续看书。
便是这一错眼的功夫,心底还是激起一大片浪花。摩挲着书页,半天不能看进去。
我从来不喜欢在书桌上摆很多东西,大多都整齐的码在桌膛里。但是要用的资料实在太多,一张双人的桌子,还是摆满了一半。不过,现在大家都是一个人占两张桌子,这个教室足够我们班用。
旁边响起拖拉椅子的声音,不用扭头看,怦怦跳的心脏也告诉我谁坐下。他没说话,也没推我,只是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安静的修改起东西。灵敏的鼻子立刻捕捉到熟悉的香皂气味,胳膊肘偶尔会蹭到他的袖子,柔柔软软的能让全身变得酥麻。我小心的移开胳膊,不经意发现打字的声音消失了,微一扭头却看见他嘴角挂着笑意,正歪头看我。

脸上是燎原大火,目光闪避之间突然看到那台笔记本。那个时侯,座机都算奢侈,何况笔记本!
他怎么会有笔记本?莫非是张秀秀送给他的!顿时一股怒火烧的我肝胆脾胃都变成了焦溜丸子,咬紧腮帮子,告诫自己:看书,看书,不要理那个吃软饭的!
这是第三节课,下课也就十一点多,如果傻乎乎的一定等到第四节课下课,那食堂不仅没饭还能乌压压的挤一堆人。学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班在第四节课都有安排,反正第四节课的时候空着的教室很少。所以下课的时候,人流长龙从教室门口一直绵延到食堂门口。当年老爹曾经有幸在第四节课下课的时候站在食堂门口等我,饶是见多识广,也被这群拎着书包和饭盆的大队人马吓了一跳:“这么多人,你能打着饭吗?

收拾好课桌,拎着饭盆准备吃饭。
当年入学的时候,我在卧具里发现一个雪白的布袋,比枕头小,比书包大,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布袋口还有一个抽拉的绳子,老乡来看的时候,我拿出这个东西求解,他们说:这是装饭盆的袋子,学生们人手一个。每到吃饭的时候,从教室里走出的学生手里都会拎着这么个袋子,里面丁零当啷的响着勺子和饭盆撞击的声音。
如今,这个袋子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无论手里拿着的是小说还是书本,另一只手肯定勾着这么个发黄的布袋。
背着家长送的真皮小背包,里面放着随身听,带上耳塞,听着Listen to this走出教室。低着头,目不斜视。

专用教室在三楼,是顶楼,下到二楼,有人拽住我书包。
回头一看,“干嘛?”看见他跟了出来。心里的欢喜无可控制的向外冒,没救了!孟露,你真是一点没救了。我清楚的记得分手时的情景,可是在这明媚的海边午后,身处熟悉的学校,北京、办公室、还有斗争都显得那么陌生遥远,只有见到他时的那份欣喜依然固我。

他伸手摘下我的耳麦,“叫你几声都不应,全楼的都听见了。”
我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吵得很。再有几分钟就打铃上课了,他手里拎着一个笔记本包,似乎很沉。看见它,火气又上了。
“什么事?”心里存不住事儿,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在脸上写出来。
“没事不能叫你么?”他笑嘻嘻的超级厚脸皮,尤其在我说了那么多感性的话之后,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他还能装的没听见似的,“一起吃饭吧。”
“我不去小食堂。”他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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