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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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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哗哗直落下来。徐中路脱光衣服,赤身裸体,低头伫立。他只觉得周身一阵阵发冷发寒。他径自爬上大铁床,拉起白被单,裹住自己身体。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仍不能接受命运对他的突然袭击,安排给他一个如此残酷而凄凉的结局。
  与此同时,梁幼青迅速将徐中路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一种英气勃勃的美丽光芒从她身着男装的身上焕发而出,让蒋冬至眼前粲然一闪。她脸上的青肿和暗紫色伤痕,以及凌乱的头发,反而将她的美丽衬托得异常强烈,鲜艳,魅惑。
  “你把他铐在床上。”蒋冬至对她说。
  梁幼青冲上床,一脚踩在徐中路大腿上。喀嚓。喀嚓。她手势利索,把他双手铐在床头架上。半分钟前,这两副手铐还铐在她手腕上。现在她翻身了。
  卧室门缝下已缓缓渗进少许黑烟。屋顶上,从正对通风管道出风口的吊顶通风格栅板也缓慢飘入几缕灰色烟雾。空气愈加窒息,呛人嗓子。
  不杀徐中路,起码耽误掉他三十秒。他必须撤退了。
  蒋冬至大步冲向卫生间,边跑边把手枪插入腰后。他跨进门,顺手从墙上拉下一条毛巾,拧开洗脸池上锃亮闪光的水龙头,让自来水哗哗冲湿毛巾。他把湿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冲出卫生间,冲向卧室门。他拧开门锁,奋力拉开卧室门。
  呼啦一下,浓烈的黑烟大面积直扑进来,立刻淹没了他身体。他奋力而上,朝门外跨出一步,又迅疾缩回,啪的一下关上卧室门。卧室内顿时烟雾弥漫。他飞步冲向窗户,用力扭动钢制把手,快速拉开两扇厚重的内窗,又迅猛推开两扇外窗。烟雾旋转着,从窗口边角一缕缕飘散出去。湿润的凉风,夹带着星碎细雨,呼呼直灌进来,扑打在他脸上。外面仍在下雨,天空阴云蒙蒙。
  蒋冬至转过身,看见梁幼青脸上也捂了一块湿毛巾,只露出一双悲伤秀美的明亮眼睛。
  被铐在大铁床上的徐中路,连续咳嗽不止,直挺挺的身体颤动着,脸上表情痛苦万分。显然,他被扑门而进的黑色烟雾呛到了。
  “我们出不去了。”蒋冬至脸色苍白,宣布说,“门外面全是大火。”
  刚才,就在他穿过黑烟冲向卧室门外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末日来临的绝望的一幕:一道2米高的巨大火墙拦在外面走廊中央,烈焰腾空而起,映亮了走廊上空被烧焦变形如同恶魔面孔般狰狞可怖的屋顶。走廊上黑烟滚滚,空气中热浪翻腾,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他们惟一的出路被堵死了。血肉之躯是不可能冲过这一道汽油燃起的烈焰火墙的。
  梁幼青的反应竟出奇的冷静。她身体纹丝不动,犹如一尊造型优美的雕塑,露在湿毛巾外面的两只眼睛痴情绵绵地凝望着他,目光哀伤无望,眼窝里涌满亮晶晶的泪水。
  蒋冬至发急了。他一跺脚,向梁幼青咆哮道:“你在干吗?发什么呆?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一条毯子,到卫生间,用水浇湿了,盖在卧室门的门缝上。我上去堵上面的出风口。”
  一阵混乱的忙碌。梁幼青侥幸在衣橱内找到两条棉毯,扔进卫生间的豪华浴缸内,放入自来水将它们冲湿淋透,又拎起它们,水嗒嗒地跑回卧室,盖住卧室门下的细缝微隙。而蒋冬至则从地上扯起一大块地毯,拉过红木座椅,叠起瘦茶几,再度登高爬顶,将厚厚的地毯铺在通风管道内,盖在铝制格栅板上面,堵死出风口。
  隔离措施很快见效了。不一会儿,盘旋在屋内的烟雾,从窗口散尽了。而卧室外面的黑烟已无法再透过门缝和通风管道渗入,空气清爽了许多。
  蒋冬至侧向窗户而站,登山背包仍倒背在胸前。梁幼青席地而坐,面朝窗口。两人就近呼吸着窗口外涌进的新鲜空气。大铁床上,徐中路的咳嗽也缓和了下来。
  “好像是汽油爆炸,是谁干的?”蒋冬至迷惑不解,似乎在自问。
  “不会是你吧?”梁幼青低下头。
  “当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这么疯狂:肯定烧死了不少人。”
  “门外面还有没有保镖?”
  “我一个也没看见。估计全被烧死了。”
  “哈哈,你们也没有好下场!”徐中路突然笑了起来,高声发言:“这全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你们两个今天要陪我一起去死,谁也休想活着出去!”
  “我靠,你还敢叫,我先一枪送你去死!”蒋冬至从腰后抽出手枪,对准徐中路。
  但蒋冬至马上收回了手枪。他眼睛直愣愣望着徐中路身体,脸上映出微笑。他抬腿直冲大铁床而去。徐中路迅速蜷缩起身体,不说话,以为蒋冬至要出拳揍他。蒋冬至走近床边,一把抓起盖在徐中路身上的白床单,两手一扯,嘶啦一声,撕下一长片。他将破损的白床单仍扔回徐中路身上。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蒋冬至向梁幼青喊道。
  他走出去几步,抓起瘦茶几,高高抡起,奋力向墙壁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瘦茶几被砸得七扭八歪。他稀里哗啦将瘦茶几解构,拆碎,随后,操起一条被拆成单棍的长腿,绑上从白床单上撕下的一长片白布。他因陋就简,做成了一面发求救信号用的白旗。他挺起白旗,伸出窗口,左右挥舞。明亮的白旗在劲风细雨中翻飞不止,犹如阴云下一道光芒在闪耀。
  梁幼青见了,站起身,也移近窗户。
  “别靠近我。对你,我也一样会开枪。”蒋冬至侧转身体,警告道。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梁幼青说,“你这么举白旗没用,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这里电话也打不进来。就算有人看见白旗,想救我们,也上不来。我们在顶层,这个高度,消防梯够不到。”
  “救援直升机呢。”
  “我没听说过新沧有直升机救人。”
  卧室内的温度急剧升高,热气难耐。蒋冬至放下白旗,离开窗口,走到卧室门旁,伸手一摸,整面墙壁全都滚烫滚烫的。他估计,外面走廊上的火墙已烧着了建筑装潢材料,火势猛烈,越烧越旺。卧室陷已在大火包围之中。如果没有人来灭火救人,大火很快就会烧进卧室内。
  蒋冬至全身热汗淋漓,他清楚,他们距离死期不远了。或许顶多还有半小时可活了。
  他回到窗口前,继续挥舞白旗。梁幼青已重新坐在地板上,举止安静而奇异,竟如女学生迷恋上男老师一样痴情仰首,凝望着蒋冬至,目光迷离,充满了幽怨和悲伤。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和你一起去死。”梁幼青说,“真对不起,我把你也卷进来了。”
  蒋冬至叹了一口气:“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这人天生倒霉,和你没关系。”
  “不,有关系,是我害了你,外面的爆炸和大火,是我派人搞的。”
  蒋冬至惊讶得停止了呼吸。他目瞪口呆,直望着梁幼青,说不出话来。卧室内一片死寂。
  “反正我们逃不出去了,”梁幼青继续说,“我们今天必死无疑,没十几二十分钟好活了,我就把真相说给你听,你死也死一个明白。”
  停顿了一下。她神经质地笑了笑,又说:“现在回想起来,我其实很可笑,计划天生就有缺陷,实施得又一塌糊涂,整个过程最后变成了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故事。你在听吗?”
  “我在听。”蒋冬至答道。他注意到徐中路也侧过身子,在仔细倾听。
  2
  “我和徐中路第一次认识是在新沧市一个高级的招商引资PARTY上。当时我与他一见如故。很快我就和他熟了,对他越来越了解,关系也越来越近。慢慢的,我对他发生了兴趣。我主动接近他,邀请他去南段投资,当时我还是副市长,许多方面做不了主,我动用了我在官场上积累下来的所有关系,包括我爸爸的圈子和影响力,上上下下,去打通关节,为他争取到了最优惠的投资条件。我当时的目的非常单纯,就是为自己创造政绩,争取当上南段市长,快速升上去。
  我想,他当时也非常想接近我,因为我爸刚当上D省的常务副省长。而他刚到内地来投资不久,上层关系不多,在新沧有投资,总部也设在这幢新沧大厦内,他需要我爸这种级别的高官在关键时刻为他说上话。因此,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到2002年,我当上南段市长已经三年了,南段的经济搞得红红火火,我被省里领导看好,前景一片辉煌。我和徐中路两人的合作也达到了顶峰,他圈下哪一块地,我就把这一块地规划成南段新市区的商业中心或高级住宅区。大概在春节期间,一天晚上,我的秘书李通突然对我说,有一个到南段来投资的港商,叫肖海运,向他密报说:徐中路实际上是个黑道人物,在利用南段的房地产投资为金三角贩毒组织洗钱,规模非常巨大。我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喽。官场就如同商场一样,你强盛的时候,总会有竞争对手用谣言攻击你。不能听见风就当是下雨。再说,徐中路一表人才,举止温文尔雅,为人做事也一向理性成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黑道人物。“
  “哈哈,”徐中路冷笑着打断了梁幼青:“不错啊,我临死前,还能听到有人夸奖我。”
  梁幼青没去搭理他。她瞟了瞟蒋冬至,继续说下去:“当时李通是我最亲密的性伙伴,李通非常听我话,几乎愿意为我做一切。他好像爱上我了。于是,我就叫李通去向肖海运打听清楚,并伺机刺激一下肖海运,让肖海运稍稍放出风声,看看徐中路作何反应。徐中路果然发急了,派杀手去剁了肖海运。他自己也被警察盯上,被怀疑有作案动机。后来我千辛万苦总算摆平了这件事。但我心里清楚,肖海运说的事是真的,所以,徐中路要灭他的口,即便冒再大的险也在所不惜。”
  “不错,是我派人砍了肖海运,”徐中路再一次插话,他证实说,“也是我让杀手分尸的,我记得尸体被一分为四,我这么做是警告在香港黑道上混的人:和我们作对,决不会有好下场。”
  “这件事对我打击非常大,”等徐中路一闭嘴,梁幼青又接着说,“也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因为是我力主邀请徐中路到南段去投资房地产的,也是我动用我官场上的关系网为他争取到最优惠的投资条件,我还利用市长的权力,完全按照他的圈地地图来做市政规划的,好让他的楼盘在短期内快速升值,所以,我当时没什么退路,我已经用我的政治生命为他作了抵押,上了政治保险。我不可能傻到主动去揭发他。没有一种职业比当官成本更高。在以前,我一向认定,权力是一种硬通货,只有升官才算是收获,才算是赢。也难怪,我当官当惯了,就成了权力的奴隶,再也离不开了。我甚至怀疑,没有了权力,我的月经都不会正常。
  不过肖海运被杀以后,我的想法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我认识到,我必须正视和徐中路合作下去的巨大政治风险。也就是说,即便我在官场上爬得再高,也会受徐中路的牵连,随时可能倒台。为贩毒组织洗钱,这个罪名在中国太大了,没有人扛得住。所以,我要提前为自己安排好退路,我必须要有另一种可在全球范围内流通的硬通货,我要有美元!有了美元,走遍天下都不怕!
  恰巧这时候我爸找到了他早年到云南短期支边时和当地一名女干部的私生女儿。女干部多年以前生病死了,我爸这个自出生以来从未谋面的私生女儿,也就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流落在缅甸北部的金三角地区,成了当地一支贩毒武装里小有名声的一名女杀手。我爸通过关系把我妹妹悄悄弄回了中国。因为怕我妈受刺激,而且也不能在官场上曝光,就让我安排她先在南段安顿下来。我和我妹妹也是一见如故,慢慢地就谈到了徐中路。
  我妹妹枪法好,据说可以百步穿杨,她对金三角贩毒组织的情况也十分熟悉,她制定了一个行动计划:让她先打入徐中路公司总部,秘密窃取到徐中路洗钱的一部分财务记录,然后冒充江湖歹徒,威胁徐中路要把财务记录大白于天下,徐中路必然发急,于是她就逼着他用一亿美元的高价赎回财务记录,得手后,她利用尚未暴露的身份,接近他,伺机干掉他灭口。“
  “好歹毒的计划!”徐中路叫了起来,“我问一句,你妹妹是不是叫小芬,李羽芬?”
  “没错,我妹妹就是小芬,也是你最得力的手下。”
  徐中路马上不吱声了。是他自己受骗上当,他胸闷气急,无话可说:小芬是来自云南边境及金三角地区的冷面女杀手,在贩毒圈内小有名气。她枪法精准,头脑灵活,实战经验丰富,攻击效率极高,加盟公司总部两年多来,为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摆平了不少黑道内部棘手的江湖纷争,极其受他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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