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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逃-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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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周六早上,王辉将手下三个人分布在南段市局门口,204国道中途,以及新武镇上,他自己则装扮成一名民工,骑一辆自行车游弋在204国道西侧桂建东回家必经的一条乡镇公路上,他们四人用手机相互通报桂建东的动态。通过这种方式,王辉也对行动方案做了一次实战预演。
  王辉收获非常大。他发现,桂建东并没有沿乡镇公路一直向西,再折向北,长驱直入新武镇,而是绕道一条小路,抄近路回家。王辉骑着自行车实地勘察了这条新铺不久的水泥小路,他得出结论,桂建东抄这条小路走,至少可少走5公里路,能提前五分钟回家。于是,王辉有了新想法,对行动方案作了一次重大修改。
  通过两星期的路况观察和一次实战预演,王辉对行动方案的每一个细节都已了如指掌。他感觉成功率越来越高。惟一没把握的就是车辆。他注意到,这种载重量三十吨的自卸卡车虽然在204国道这一路段上来往频繁,但一般不会轻易停车。这对于他是一个棘手问题。
  “小周,车过来了,你准备好了吗?”王辉拨通一名他手下人的手机。
  “我早就准备好了。”小周回答说。
  “好,行动。”
  小周一身西装革履,领带飘飘,迎风守候在距离旧桑塔纳轿车半公里之遥的204国道旁。他耳朵上连着手机耳机,一只手上捏着一张五十元钞票,两眼紧盯着公路尽头。
  斯太尔自卸卡车巍然出现在公路上,有一种雄赳赳奋然前行的气势,在它背后,漫天殷红的晨曦闪亮耀眼。小周高举起手臂,五十元人民币在霞光里招展,飘舞。自卸卡车轰隆隆驶来,似乎没有停车的意思。小周发急了,不断做出要求搭车的手势。卡车似乎愣了一下,才发出一声刹车声,向小周滑行过来,稳稳当当停在他面前。
  “师傅,你经不经过李翔镇?能不能搭我一程?我有急事。”小周抬头对驾驶室喊道。李翔镇位于前方204国道沿线,距此处约12公里左右。
  卡车司机探出身子,瞥了一眼小周手上举着的五十元钞票,点了点头,同时解释说:“我只能把你送到公路旁边,我这车子开不到镇上去。”
  “行,只要到李翔镇就行。”
  “上车吧。”小周爬进驾驶室,将五十元钞票递给卡车司机。司机嘿嘿一笑,收下,放进口袋。卡车发动,隆隆向前驶去。小周在司机旁坐稳身子,掏出手机,拨通王辉。
  “哥,我已上车了,马上就到。”小周发出已经得手的信号。
  “做得好。”王辉夸奖道。但为了确保这事的非偶然性,他决定明后天另外派人去试一两次。
  2
  户籍警小吴走进派出所上班时红光满面,心情愉悦。昨晚,一个替他炒股的老同学打来电话,向他报喜说:他的股票已售出,低进高出,净赚三万多元,请他抽空去取钱。小吴打算在今年国庆节举办婚礼,多出三万多元在手,他心里踏实多了,不必再为婚礼费用超支发愁。
  “你小子坦白从宽,说,昨天晚上去哪里腐败了?是不是有艳遇了?”一名与小吴相熟的警察拦住他,横一眼竖一眼,打量他。
  “你别到处乱讲,想毁我大好前程啊?让领导听到,会扒我皮的。”
  “你气色这么好,肯定发财了。”
  “被你猜中了,昨晚我赢了两手麻将,进账五百大洋。”小吴编了一个故事应付。股票的事情当然不能说给派出所同事听。
  “哦,那你今天要向大家表表心意喽?”同事开始敲诈勒索。
  “一定,一定。”小吴一口答应,走进办公室。
  他刚在写字台前坐下,还未及泡茶,门口有人探头向他叫道:“小吴,马所长叫你去一趟。”
  小吴跨进马所长办公室,马所长起身向他招呼道:“来来来,小吴,有一份协查通报你看看,你们小区里有没有一名叫蒋冬至的嫌疑犯。”说完,马所长抽出一份协查通报打印件,上面还印有肖像照片。就在这时,小吴手机响了。
  “对不起。”小吴对马所长抱歉一句,掏出手机,按键接听。
  “我爸被车撞了,你快过来!”手机里传来他女朋友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音。
  “他人怎么样了?”小吴顿时紧张起来。
  “人没事,已经送到医院了,医生说他小腿骨折,马上要动手术开刀。你快赶到医院里来,过来再说。”他女朋友挂断电话,她说话口气和领导下达紧急命令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出了什么事?”马所长见小吴脸色惊变,便问道。
  “我未来的岳父被车撞了,断了一条腿,刚送进医院。”小吴舒出一口气,人没事就算大幸。
  “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吧。”马所长是过来人,一听就懂了。他是个通情达理的领导。
  “那协查通报呢?”
  “等你回来再说了。你先去吧。”
  3
  上班了一星期,蒋冬至感觉自己的新工作相当不错:虽说工资不怎么高,才两千元,但每天工作量很小,只需按部就班对电脑房设备进行日常维护即可,相当轻松悠闲。
  为了讨郭宋欢心,蒋冬至用新买的数码相机将郭宋办公室内的电脑书籍偷偷拍下,然后按图索书,依样从图书馆书库里借出来,放在自己写字台案头,有空即啃,但浅尝辄止,因为他仍将主攻方向放在电脑病毒上。他十分清楚,郭宋录取他是因为他能够对付病毒。他必须在短期内迅速掌握一两手高招,才能弄假成真,继续在图书馆混下去。当然,最快的学习途径就是结识网上黑客。有老朋友“鸦片”这位名扬四海的病毒收藏家鼎力引见,蒋冬至一星期内连拜了十位黑客为师,其中一位是原产地为中国上海的美女黑客,叫“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其行踪飘忽不定,时南时北,游荡在整个美洲大陆上。
  蒋冬至被郭宋临时安排在26层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间里办公。小间位于塔楼北侧西端,朝北朝西两面都开有窗户。临窗朝北,可眺望新沧大厦顶层,俯瞰新沧繁华市区一角。他对此相当满意,他就是为登高监视徐中路这一目的混进图书馆工作的。但朝西看却完全出乎他意料,顿时让他目瞪口呆。窗外竟是一望无际的湿地保护区:成片成片的芦苇荡和茅草地,茫茫连天,水洼漫漶其下,开阔的水洼表面清亮如镜,映照出蓝天白云,成群的野鸟和野鸭在草地上觅食,栖息,在水洼旁饮水,嬉戏,或漫飞,或低掠,宽丘缓坡上树木苍郁森然,连绵不绝。他几乎无法相信,在高楼丛生的城市里竟然会有这么天高地远和谐静谧的野生景观日日相伴,简直就在梦幻中一样。
  蒋冬至动手将小间清理干净,改造成小办公室。他以观鸟名义在小间中央支起一个三脚架,架起一架30倍单筒观察望远镜。他打算趁别人不注意时,掉转观察方向,将望远镜对准新沧大厦顶部,探察徐中路的大办公室和神秘的顶层。谁知,望远镜一露面,把电脑房年轻人热爱自然的兴趣全都激活了:每天午后休息时间,总有不少人涌进小间,和蒋冬至套近乎,要求用望远镜观看在湿地上空飞翔的鸟群。
  蒋冬至期待着在电脑房与14层办公室的女孩再次邂逅。他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董荷,是新沧图书馆的图书目录编写员,和电脑房主管郭宋是大学校友。但他正告自己小心为上,无论如何,他目前在亡命天涯的逃亡路上,在被警察通缉中,他没有权利去爱,更不应该将一个无辜女孩扯进他自己惹的麻烦和危险之中。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全力压制自己的冲动,没有下楼去接近她。
  上星期天,他看见她穿过电脑房,微笑着朝他走近,感觉一下奔涌上来。他直勾勾望着她,觉得自己两眼发烫,眼皮一跳一跳,好似即将面临一场灾难。他被自己突如其来一燃而起的巨大激情吓坏了:郭宋就在身旁转悠,我怎么可以出这种状态呢?我现在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一见漂亮女生就按捺不住?他和她点头招呼几句,强迫自己装酷,埋头在电脑上杀病毒。
  但他却没有软件可将自己汹涌而起的感情完全杀灭。每天上班时间,他都在焦虑又无奈地等候她,一遍又一遍执著地想象着他和她招呼,将她引进小间,她扑向望远镜的欢快样子,乐此不倦。五天工作日很快像流水一样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出现在26层上。
  星期五傍晚,蒋冬至终于找到了位于新沧大厦49层西南角上徐中路的大办公室,他直接在望远镜里看见了徐中路本人。可他一点也不兴奋,相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郁闷态度。他发觉,自己对徐中路的强烈兴趣倏然间消失殆尽了。
  他知道,董荷仍在左右着他。理性并没有说服他身体。那一种在身体内部肆意发作逞性妄为的遗憾感觉挥之不去。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无力抵抗爱情。自从他女友离他而去,在过去四年里,他从未再遇到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女孩。他一次接一次恋爱,快速而短暂:花前月下,床尾床头,像一种习惯,也像是在寻找感官刺激,驱散青春的郁闷。有时候,他也感觉到自己太累了,想不再谈情说爱。可既然大家全都在毫不在乎地尽情挥霍青春,寻欢作乐,他独自一人躲在家里一本正经,反而更像是一个没人搭理的傻瓜,太不正常,他没有力量特立独行,他只能随大流而动:随风摆动这副身体,随它怎么去,再不介意……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董荷清新纯净的笑容,他认定她是拯救他的天使。
  星期六早上,蒋冬至在床上接到郭宋电话:一名电脑房值班人员因家中出事要即刻回家,让蒋冬至打出租车火速赶往图书馆,接替他值班。蒋冬至跨进25层电脑房时,另一名资深的工作人员也赶到了。一小时后,郭宋赶来视察,见情况一切正常,坐了片刻便走了。午后时分,蒋冬至先下班,回到26层小间,感觉无所事事。
  少顷,他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他起身,开门,惊呆了。董荷站在他面前。她终于来了。
  “嘿,你好。”董荷微笑着,和他招呼。
  “你好。”蒋冬至连忙回答。
  “今天我加班,上来玩,我听说你有个望远镜,可以看看鸟吗?你欢迎吗?”
  “当然可以,当然欢迎。”蒋冬至一挥手,将董荷迎进门。
  董荷清秀的脸上神采奕奕,眼睛水亮,目光清纯,皮肤纯净雪白,脖子像瓷器一般精致细腻。蒋冬至感觉她身上有一种阳光一样明媚动人的健康和美丽,令人心情愉悦。
  董荷扑向望远镜,果然是一副欢快雀跃的模样:“我现在看,可以吗?”
  “当然。”蒋冬至跨上一步,取下目镜护盖。
  董荷看了片刻,退后一步,向蒋冬至抱怨道:“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呢?”
  “哦,我忘了拿下镜盖了!”蒋冬至叫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拿下镜物镜护盖,回身转向董荷,指了指望远镜目镜视度转环,补充道:“你可以用转动这个环,调节到清晰为止。”
  “明白了。”
  董荷再次凑上望远镜,观看。蒋冬至侍立一旁,看见董荷脸上洋溢出一阵阵惊喜的表情。
  “我看见野鸭子了,一大群呢。”董荷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快活。
  隔了两分钟,她又叫了起来:“啊,天鹅!真清楚,就像在眼前一样。”
  “你以前从来没用望远镜观察过这里的野鸟吗?”蒋冬至没话找话,勉强挤出一句。他发觉那种强烈的感觉再次涌上胸口,止也止不住。他要搞定她,他下定了决心。
  “观察过几次。我有一个小望远镜,不过看得没这个远,也没这么清楚。”董荷边看边回答。
  “你好像很喜欢鸟。”
  “是啊,我喜欢鸟。”
  “以前养过鸟吗?
  “养过,”董荷离开望远镜,转向蒋冬至说,“我小时候曾经收养过一只受伤的麻雀,我还记得,那也是在春天,不知道为什么,那只麻雀非常仇恨我,眼睛老是盯着我看,宁死也不吃东西,最后饿得奄奄一息,死了。”
  “唉,你干吗不放走它呢?”
  “我舍不得放走它,我想照顾它。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它瞪着我的眼神,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每次一想起来,就感到很难过:我们人类真是罪孽深重,连一只小鸟也不肯放过。”
  “人类是自然的杀手。”
  董荷叹息一声,脸色倏然沉重,转身,凑上望远镜观鸟。蒋冬至注意到,她扶在望远镜上的手在微微颤动,她的情绪正在波动起伏。她试图掩饰她多愁善感的内心,为一只麻雀之死深深自责,内疚。她太脆弱,太善良,太单纯了。
  “你哭了?”蒋冬至问。
  董荷不吱声。蒋冬至内心一阵冲动。他跨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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