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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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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种逻辑指向。”
  “你给我记住,”卢杨立刻板起脸,教训道:“胡思乱想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对别人乱讲,明白吗?这个案子太复杂了,内幕很深,政治上又特别敏感,不是你能够搞清楚的。你千万别掺和进去,把心思放在别的凶杀案上,多积累经验,把基本功练扎实了。听懂了吗?”
  “懂了,师傅。”
  卢杨轻拍两下年轻刑警的屁股,安慰他道:“你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不希望你去乱闯,皮被扒掉,更不想看到你去当烈士,像周国勤那样。你还年轻,人长得这么帅,身体又这么好,干吗不多享受享受生活呢?”
  年轻刑警咧开嘴大笑。他们走回公路。这时候,卢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
  “我是桂建东。”
  “哦,桂队啊。”卢杨高兴起来:有人来接替他们了。
  “省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桂建东语气平淡地叙述道:“DNA分析的结论和我们的推测完全一致:尸体是周国勤的。另外,尸检报告还证明,周国勤在被汽油焚烧之前就死了,是被一发12号猎枪子弹的一颗铅弹贯穿大脑致死的。我告诉你一声。”
  桂建东说完,挂断电话。卢杨表情木然,站立在冷风中。公路上,车辆依旧排成长龙。
  “是不是派人来接替我们啦?”年轻刑警问,眼睛里闪出光芒。
  “不是。是省厅尸检报告出来了,正式结论有了:尸体是周国勤的。”卢杨回答道。
  3
  一个星期过去了,蒋冬至仍没有安全感。他夜里睡不着,只好泡在网上,或玩电脑上的电子游戏,早上频频做噩梦,常常尖叫着惊醒过来,睁眼一看,明亮耀眼的阳光已照到了床上。
  为了安慰自己,蒋冬至在对面一幢楼房里又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住房。卧室窗户正对着顾先生房子的阳台。这样既可避免自己被别人监视,也方便他自己监视自己的住房。他两边都住,一般是在顾先生房子里住两天,就到新租的房子里住一天,保持着2∶1的调换率。
  他彻底改换了自己形象:衣着光鲜,戴一副黑框平光眼镜,染红了头发,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时髦的IT技术员。为此,他花六千元买了一部二手的旧笔记本电脑作为道具,常手提进手提出。
  星期六午后,蒋冬至手拿一张新沧城区地图出门。他需要熟悉这座城市,熟悉它的道路系统,交通状况,各种商业场所及购物网点。他抬起头,只见阳光灿烂,漫无边际,蔚蓝的苍穹上群鸟漫飞,有一种虚幻高远的幻觉。这座城市上空总有大片鸟群掠过,这让他印象深刻。
  他走到车站,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公共汽车上人不多,他在一个空座位上坐下,望向窗外。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名深入敌后的情报人员,开始用食品补给和撤退路线等滑稽的概念来看待窗外掠过的街区和居民区,并将要点逐一记录在地图上。
  他一辆接着一辆换乘公共汽车,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或在地图上标记出的重要路口下车,步行作实地考察。他不需要用数码相机拍摄。他自信自己是一名出色的出租车司机,能够对“地形”过目不忘,届时会作出自然反应。他相信,熟悉地形在关键时刻会救自己一命。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花时间坐公共汽车在城市里游荡,目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但是渐渐的,他开始迷惑起来,整个城市就像网络3D游戏中的虚拟场景一般在车窗外飞驰,旋转,街道似乎没有尽头,没完没了地延伸下去: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高楼大厦,商店,医院,车流,行人,小巷,居民区,仿佛只是一些快速闪动的街景,和他身体并没有直接发生关联。这与他在南段市当出租车司机时不一样,以前他稀里糊涂,没意识,但觉得自己是街景中的一员,而现在他神智清醒,却仅仅是进入,观看,在城市中移动。一切透明,惟独他被挂在外面。即使他下车,站立在街头,去快餐店吃汉堡包,或者混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也觉得自己无法和周围融合,这种感觉就像在网上玩3D游戏:自己扮演一个角色,周围是别人虚拟的,周围永远与自己相异,敌对。
  与此同时,他又无法将自己真正隐藏起来。虽然改变了外在形象,但他内心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一场戏剧中的一个小角色,他在可笑地和恶作剧般降临并左右他生死的命运作无边无际的抗争。也许,他这一次逃亡完全徒劳无用,仅仅在苟延残喘: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他死亡的结局,只不过因情节需要,缓期执行而已。
  晚上8点钟,蒋冬至回到顾先生的房子,刚进房间脱下衣服,听见有人敲门。房间里开亮了灯光。厨房有一扇开向楼道的小窗口。敲门人能看见房间里有灯光。
  “请开门,我是警察。我来查暂住证的。”外面有人大声叫喊。
  是警察。蒋冬至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他轻轻移动脚步,走向沙发,从沙发底下拖出公事包,取出54式手枪,插在后腰带上。他缓缓移向门口,听见门外又喊了一声。他必须迅速作出决断:开门还是不开。他决定开门,赌一下自己运气。要不然,警察还会来敲门,没完没了。
  “你是谁?”他叫道,“现在很晚了,有事明天说。”
  “我是这个小区的户籍警小吴,我来查你的暂住证。”外面喊道。
  蒋冬至跨出几步,开了房门,但没有打开铁栅栏门。他满脸露出不耐烦,抱怨说:“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来吗?现在很晚了。”
  户籍警小吴从铁栅栏门外盯着他看了片刻,递进一个警察证:“很抱歉,我刚知道顾先生出租了房子,顺道过来看一看,是例行公事。我事情多,怕给忘记了。你有身份证吗?”
  “你等一下,我去拿。”蒋冬至看了一下警察证,递出铁栅栏门。警察证是真的。他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其实身份证就揣在他裤兜里,但他必须要装出身份证放在家中抽屉里的样子,因为大多数居民都爱将身份证放在家里,以防丢失。他也不应该有反常。
  户籍警小吴接过蒋冬至递出的身份证,用手电照着仔细检查了一遍,抬起头,盯住他脸部审视一番:“你叫张致远?”
  “对。”
  “到新沧来做生意的?”小吴继续发问。但身份证被从铁栅栏门外递还进来,蒋冬至油然松了一口气:假身份证经受住了警察火眼金睛的第一次检查。
  “不是,我是来找工作的。”
  “明天到派出所去办个暂住证,知道吗?”
  “我不用办暂住证。”蒋冬至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大学生,找到工作后,我会让单位出证明办一个居住证的。我在网上查过,新沧有这个政策。”
  “找到工作之前你最好还是办个暂住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找我。打扰你了。”小吴递进来一张名片,转身离去。
  “谢谢。”蒋冬至朝黑暗里喊了一句。
  第八章 危机
  1
  星期天清晨,卢杨早早起了床,抬头一望,只见晴空湛蓝,清澈如洗。他活动一下筋骨,走到阳台上摆弄他的盆栽植物,浇水施肥剪枝,忙个不停。房间里安详而寂静,一片阳光落在地板上,明亮清晰。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打破了宁静。他感到厌烦,不加以理睬。电话铃停止片刻之后再度响起,持续不断。他放下手中剪刀,拍拍手掌,朝写字台走去。电话机搁在写字台上。
  “卢杨吗,我是桂建东。”卢杨一抄起听筒,就听见有人嚷道。
  “我是卢杨。”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桂建东口气急迫。
  “我刚起床呢。”卢杨回敬道。
  “老兄,我这一次忙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桂建东马上软下来,改用兄弟情谊攻心。
  “你说吧。”
  “你立刻到队里开一辆红色桑塔纳出来,到新和路33号和我碰头,我们去盯一个人。”
  “谁?”
  “你别问了,我们可能要去新沧一趟。”
  “新沧?今天不行,我有事情要办。”卢杨推脱说。
  “哎呀,老兄,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别人我信不过。哎,你不是想调到新沧去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向消息灵通。我保证,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全力帮你活动。”
  “你这么一说,我还能不来吗?”
  “要快。还有,手机马上开机,带好两块电池板。”
  “好,我就来。”
  新和路33号是一幢建于80年代后期外表灰头土脸的老式高层公寓楼。卢杨在半小时后驱车赶到。途中桂建东打他手机催促了两次。卢杨感到纳闷,桂建东竟起用了一个新手机号码。卢杨坐电梯来到顶层1802室。桂建东开了门,满脸堆笑把卢杨迎进房间。
  “这是一副新沧市的汽车牌照,你下楼去,换到桑塔纳车上。”桂建东递上两块车牌。
  “好的。我马上去。”卢杨答应道,环视着光线幽暗的房间。房间四周堆满了书籍,书架上地上都是,但凌乱不堪。窗户上拉着窗帘。窗帘中间留有一条缝隙,透进来几缕发亮的光线。一架带三脚架的20倍折光式单筒观察望远镜立在地上,对准缝隙,十分引人注目。
  “你到底在盯谁呢?”卢杨望着桂建东。
  “你别管是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桂建东微笑着说,但态度认真。
  “这房子不错,哪弄的?”
  “向一个朋友借的。你别罗嗦了,快去换车牌吧。”桂建东说着,将卢杨推向门口。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去干活。”卢杨开门,迈出房间。
  卢杨换好车牌,坐在车里等候桂建东指示。果然没几分钟,他接到桂建东来电:“开车沿新和路向北走,跟上一辆车牌号为ZBA3108的蓝色桑塔纳轿车。跟远一点,千万别暴露。”
  “明白了。”
  卢杨戴上墨镜,驱车而出,右拐,朝新和路北向行驶。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后,他看见前面果真有一辆车牌号为ZBA3108的蓝色桑塔纳轿车。他调整车速,远远跟在后面。在两辆桑塔纳轿车之间,夹着一辆厢式小货车和一辆POLO轿车。
  “我跟上了。”卢杨戴上手机的有线耳机,向桂建东报告。
  “好的。我马上出来,在204国道上接替你。”
  “204国道?你怎么知道它一定会走204国道?”卢杨觉得好奇。
  “我猜的。”桂建东含糊其辞回答道。
  蓝色桑塔纳穿越南段北面城区。卢杨仍尾随在后。两车间距略有扩大:中间已夹了三辆车。不久,蓝色桑塔纳一个左拐弯,驶上直达204国道的城区快车道。四分钟后,两车相继驶入204国道。卢杨手机响了。
  “我跟上去了。你慢一点,靠后几个车位。”卢杨耳机里响起桂建东的声音。
  “你在前面那辆桑塔纳车里?”
  “准确。”
  “你猜对了,它真走204国道。”
  “再赌一把怎么样?我猜它去新沧。”
  “不用赌了,你肯定是对的。”卢杨笑了。他估计桂建东不止一次盯过对方。
  桂建东突然建议说:“你回你爸爸妈妈家吃午饭,也代我问个好。”
  从南段到新沧要走300公里路,用两辆车跟踪一辆车,穿城区走公路,而且还要确保不被对方发觉,难度实在太高。但桂建东别无选择:对方身份特殊,权力大,政治上敏感,刑警队的其他警官他一个都不敢动用。他动员卢杨参与是因为卢杨已铁了心要回到新沧市和父母一起住,有求于他,他能够控制卢杨。另外,卢杨是新沧市人,有他在,开车在城区里转悠不会迷路。
  一路上,两辆桑塔纳忽而前忽而后,交替轮换尾随在蓝色桑塔纳后面,保持间隔三四个车位的车距,分分秒秒将它置于视线监控范围内。桂建东选用两辆颜色相同的桑塔纳车,而且都换上了新沧市车牌,目的就是要故意模糊对方视线,把被对方发觉的几率降至最低:长三角地区桑塔纳车多如牛毛,但车身颜色却只集中在简单几种,所以,虽然在公路上跑得满眼皆是,但众车一面,普遍雷同,单车不容易被识别出来。
  三辆桑塔纳车驶入新沧市区街道时,已接近中午时分了。
  皇后花园位于新沧市西区一条幽静的小街上,花园宽敞开阔,高低起伏的草地上绿树葱茏,有一条小河蜿蜒其间。主体建筑是两幢暗红色的36层高级公寓楼。蓝色桑塔纳驶进大门,在公寓楼对面停车场上停了车。车门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休闲装打扮的戴墨镜女人下了车。
  女人穿过空地,经过草地,树林,快步朝其中一幢公寓楼入口处走去。她飘然跨上台阶,进门厅,上电梯,一会儿就升上了32层。她脱下墨镜,掏出钥匙,开门而入。
  她就是南段市漂亮的女市长梁幼青:三十四岁,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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