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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宋词鉴赏辞典-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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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赋才情,画成幽思,写入新诗”。词人觉得光整日价伫立在梅花前流连观赏还远远不够,最好还能让梅花的飘逸神韵、高洁品性时刻与己相伴,于是他便祈想:谁能赋于我才情,能够把梅树的倩影与神韵描画下来、用词章把她刻画下来,成为永恒的留念?(文潜少鸣)

          生查子
        杨无咎   

  秋来愁更深,黛拂双蛾浅。翠袖怯天寒,修竹萧萧晚。
  此意有谁知?恨与孤鸿远。小立背西风,又是重门掩。 

  这是一首传统的闺怨题材,写的是深秋时节,闺中少妇思念远方心上人,怨恨交织的情形。

  词作开首词人把时间安排在深秋时节,直陈闺中少妇因秋来而“愁更深”。自宋玉悲秋以来,对秋的无奈与叹喟几乎成了诗歌的一个传统题材。而对妇女来说,则有更深一层含义在,那就是如汉代班婕妤在《怨歌行》中所言的:“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这或许便是词作中女主人公为何秋来而“愁更深”的主要原因了。紧接次句词人没有继续写这位女子愁深的程度,转而刻画她的外形:“黛拂双蛾浅”。这句是说女主人公因孤寂,心绪不好,无心刻意修饰自己的面庞,从而把上句所言的“愁”的内涵具体化和明朗化了。“翠袖怯天寒,修竹萧萧晚”二句,是化用杜甫《佳人》中的诗句:“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翠袖“句是写女主人公不仅无心去刻意妆饰打扮自己,甚至对天气变化也不甚觉察,依旧夏装着身,而只有到了“天寒”,身体受不住了,才感觉到。一个“怯”字,表明女主人公的衣单体弱,更有起到暗示她孤寂可怜的特点。上片结句“修竹萧萧晚”,看似词人是要以景作结,写女主人公住处周围的环境,实则借此进一步暗示女主人公愁苦孤独的形象。深秋薄暮,几株修竹在秋风中瑟瑟摇动。单薄、孤寂,这不就是女主人公形象的写照吗?

  下片词作增加抒情分量。“此意有谁知,恨与孤鸿远。”由怨转恨,可知女主人公过此孤寂生活非止一日。“孤鸿”在此有较丰富的含义,它不仅象征女主人公如失群的孤鸿,而且也表示她多么希望鸿雁能捎上自己的怨与恨(即词中的“此意”),给远在天涯的心上人。此外,这句也暗示这位女主公一直是伫立窗口,目送飞鸿远去。“小立背西风,又是重门掩”二句是说,女主人公在萧瑟的秋风中独自伫立,目送孤鸿消失,寂寞无聊的一天又过去了,她怅然回到闺中,掩上门扉,周而复始地让孤寂与凄凉笼罩着自己。这里的“又”字,看似平易,实是蕴含了女主人公的无数辛酸泪。

  抒写闺怨是中国古典诗词的传统题材,这首《生查子》在思想内涵上也并没有写出什么新意来,但在艺术上还是有一定的个性的。如情景二者之间的互相烘托、渲染,对女主人公心理的细腻刻画等,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文潜少鸣)

          蓦山溪
        寄宝学   
        刘子翚   

  浮烟冷雨,今日还重九。秋去又秋来,但黄花、年年如旧。平台戏马,无处问英雄;茅舍底,竹篱东,伫立时搔首。

  客来何有?草草三杯酒。一醉万缘空,莫贪伊、金印如斗。病翁老矣,谁共赋归来?芟垅麦,网溪鱼,未落他人后。

  这首词的上下两片各有一个中心。上片的中心是“无处问英雄”。“平台戏马”,用项羽故事。“戏马台”在彭城(今江苏徐州市)南郊云龙山下,当年项羽曾在此指挥操演兵马。后来,刘裕也于重九在此大会宾客。项羽、刘裕,皆一时英雄,但时过境迁,英雄俱逝。“无处问英雄”,既是作者感叹往昔英雄的永逝,也是对当世英雄的寻觅,但理想的英雄又在何处呢!由于作者为没有英雄人物可报祖国而焦虑,所以他才感到重九时节“浮烟冷雨”的压迫,才觉得“年年如旧”的只有黄花,也才“伫立时搔首”。下片的中心是“一醉万缘空”。正因为作者要在昏醉中寻求解脱与安慰,所以客来后才只有“草草三杯酒”,所以才劝宝学“莫贪伊、金印如斗”,最好是与作者一道“赋归来”,去过“芟垅麦,网溪鱼”的隐居生活。把上下两片联系起来,那么全篇的主旨应该是:有感于救国无人,国事无望,作者遂欲断绝万缘。──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心突出,组织紧凑,是这首词的一个重要特色。

  刘子翚生活在北宋末、南宋初,正是国家面临覆亡危险,急需济世之才的时候。当时善于带兵的大将并不少,但他们不相团结,彼此掣肘、猜忌,成为宋军节节失利的原因之一。这阕词中“无处问英雄”一语包含着极深沉的时事之叹,不可当成吊古诗词中的惯用语去看待。

  这是一阕重九寄人之作。词中全用与重九有关的事物,而在加工处理上,作者有意识地改变了它们的情貌,使其更好地为抒情达意服务。比如,词篇一开始用“浮烟冷雨”形容重九,就跟秋高气爽的通常天气不同。作者勾画这样一幅天色,大约是要为全篇笼罩一层寒冷阴霾的气氛。至于三、四句提点黄花,不仅没有欣赏的意思,甚至连起码的描写也没有,只说明“但黄花、年年如旧”。说只有黄花“年年如旧”,等于说此外的一切都不“如旧”,这当然就深化了“无处问英雄”的句意。“茅舍底,竹篱东”是重阳赏菊的地方,陶渊明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诗句,李清照也有“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的吟咏,不过,本篇的主人公当此之际,却不把酒,也不采菊,而是“伫立时搔首”。这里,词篇凭借再现人物形象的办法,把作者忧国的情绪推到了最高峰。自然,词人过重九也不是完全无酒,比方说客来之后就有“草草三杯酒”。只是这里的饮酒,并非是为赏菊助兴,也不是为登高催诗,而是要自己“一醉万缘空”,要宝学“莫贪伊、金印如斗”。──以上写黄花、写竹篱、写饮酒,都直接联系着深刻的社会内容,同单纯的赏菊品酒、慕求清高是大相径庭的。接下去,“病翁”是子翚自号。“赋归来”,用陶渊明《归去来辞》,以示归隐之志。陶渊明以爱菊闻名,所以这事本身也就和重九有关。不过刘子翚的“赋归来”乃是要“芟垅麦,网溪鱼”,绝不是有意恋菊。总之,因为作者的心绪不佳,所以在他眼里的重九美景全都改变了颜色;而出现于作者笔下的、改变了颜色的风物又反过来衬托和强化了作者的思想感情。这种情景交融的创作方法的使用,是这阕词存在艺术魅力的根本原因。(李济祖)

          醉落魄
  辛未九月望和答庆符   
         胡铨   

  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
  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盌。 

  辛未,指宋高宗绍兴二十一年(1151)。庆符,指当时的爱国志士张伯麟,庆符为其字。时秦桧等投降派把持朝政,向金国屈膝称臣,签订“和议”,排挤、陷害爱国志士,在临安过起了“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苟安生活。庆符愤而在斋壁上题云:“夫差,而志勾践之杀而父乎?”元夕,庆符过中贵人白谔门,见张灯盛况,取笔题字,如斋壁所云。秦桧闻之,下庆符于狱,捶楚无全肤,后流放吉阳军(今广东崖县)。胡铨为“中兴名臣”,曾不惜冒生命危险与秦桧作过拚死斗争。早在绍兴八年(1138),宋金和议即将签订之前,胡铨就曾冒死上奏,极言向金人称臣之不可行,并请斩王伦、秦桧、孙近三个奸臣之头以谢天下,“不然,臣宁有赴东海而死,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辞意激切,声振中外,连金人都“募其书千金,三日得之,君臣夺气”(杨万里《胡忠简公文集序》)。他立即遭到投降派的陷害、打击,绍兴十二年(1142)除名新州编管;十八年(1148)移吉阳军。该词即写于吉阳。

  词作开首二句:“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词人这一年四十九岁,故曰“百年强半”,被排挤出朝廷,羁留南方达十三年之久,故曰“犹在天南畔。”秋高气爽,临轩赏月,把酒观菊,本当是很惬意、快活时节,但却被抛置在天之涯海之角。更何况,奸贼当道,金瓯残缺,匹夫之责,时常萦绕心怀。一个“犹”字,凝聚了词人多少的感慨与忧愤。“高秋”,谓秋高气爽之时,谢眺《奉和随王殿下》诗有:“高秋夜方静,神居肃且深”句。“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幽怀”,指郁结于心中的愁闷情怀。毫无疑问,这是指自己无法锄奸复国的激愤烦乱心情。这句本意是因“幽怀”而无心赏观菊花,但字面上却说是因观花而致幽怀乱,似句意不顺,这实是一种婉转曲达的表现手法,后二句亦是如此写法。词人愁绪满怀,偏又逢皓月圆满,便把一腔的怨情向“银蟾”倾泻而去。这与上句的“无理”,更深一个层次地表现了词人的愁绪。如“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唐·金昌绪),辛弃疾的“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祝英台近》)等。这都是一种看似无理,实则含有更深的理在的埋怨。

  下片词人转而抒写自己借酒茶解愁的情形。“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 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这里的“伴”,当指那些不畏权奸,主张抗金,遭到迫害,有志而不得伸的志同道和之友,当然也包括词题中的张伯麟。这几句词人用白描手法极写饮酒之狂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仍只好借酒来忘却心中的忧愤与不平。“羽觞”,指酒器,其状如雀鸟,左右形如两翼。他们喝了无数杯的酒,不仅放声高歌,还一扫文雅之态,箕踞而坐,并把头巾推向后脑露出前额。这是他们“颠狂”的具体写照。“箕踞”,形容两足前伸,以手据膝,如箕状,古时为傲慢不敬之容。这种放浪形骸的颠狂之态,实是内心忧愁极深的外在表现。末二句“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盌。”酒醒思茶,亦如饮酒一般,以浇胸中之块垒。“卢仝盌”,“盌”,同碗、椀,典出唐代诗人卢仝,卢仝号玉川子,善诗,亦喜饮茶。曾赋诗盛赞茶之妙用:“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走笔谢孟议寄新茶》)。这里用此典,词意是承前一贯而下,亦即卢仝诗中的“破孤闷”、散尽“生平不平事。”

  全词抒情由隐而显,层层递进;或曲折传达,或正面抒写,刻画了一个身虽遭贬,却能不屈不挠、豪气不除的爱国诗人形象。(文潜少鸣)

          好事近
         胡铨   

  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风月。
  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 

  这是宋高宗绍兴十八年(1148),胡铨被贬居广东新州时写的一首词。

  本词的主题十分鲜明,它表现了胡铨不畏权势,决不和以秦桧为代表的投降派同流合污的高尚气节。

  上片抒写自己忧虑国事,不能安心隐居山林的心情。前两句说,自己本来无心追求富贵,为什么要轻易地离开故乡呢?“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风月。”由于猿猴和白鹤不理解自己的心情,因此才惊怪、埋怨自己离开隐居的故乡山林,白白地耽误了悠闲的美好岁月。

  下片借用毛遂自荐的典故,抒发自己以天下为己任,图谋为国效力的决心。“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这两句说,我本来应当毛遂那样自我推荐,显露自己的才能,为国效力,可是又不很了解奸臣控制下国家的局势,所以是不合时宜的。“欲驾巾车归去”,是说作者无可奈何,又想到了“归隐”,表现出作者矛盾的心理。“有豺狼当辙”一句,直斥误国的权奸秦桧等人,表现了作者虽然屡受打击和迫害,但是不畏权势,刚正不阿的斗争精神。

  南宋王明清《挥尘录·后录》卷十记载:“邦衡在新兴尝赋词,郡守张棣缴上之,以谓讪谤。秦(桧)愈怒,移送吉阳军编管。”这里说的,就是《好事近》这首词产生的影响,以及因此给作者带来的不幸。

  这首词的调子明朗,叙事直率,感情炽热,绝无矫揉造作的痕迹。词中虽然流露了“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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