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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宋词鉴赏辞典-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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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说笔钡恼媸登榭觥

  词题标明“春梦”,即从春梦领起。把一切生活享受看成春梦,已经含有鄙薄不屑之意,也为结尾归隐蓬莱的心愿打下思想基础。“罨画溪山红锦幛”至“今生今世盟约”,尽量描绘征歌选舞、沉迷酒色的荒淫生活。“罨画”,多样色彩的画叫“罨画”,这里是形容溪山的美丽。“幛”,屏幛。“春”字应活看,春情、春心、春事等具有淫荡意味的都包括在里面。“碧海倾春”是说倾了像碧海这么多的酒来纵情淫荡。“看承”即看待意。“犹道看承薄”,承上开下,是加深一层的写法。像上面那么挥霍生活,接受者还认为看待太薄,那就不能不“雕香剪玉”,誓海盟山,把所有的生命力都沉迷下去了。像这样的写法,真可以说是尽情揭露,笔酣墨饱。过片语似惋惜,而其实是冷讽热嘲。“须信”至“东风恶”是纵乐中彼此矛盾的过程,是波澜。“韵白”两句是纵乐后的下场,是结局。“骨朽心存”三句,必有所指,可能是指贾似道的妾张淑芳。《西湖志》引《宋元遗事》载,贾似道妾张淑芳知似道必败,“营别业以遁迹焉。木棉庵之役,自度为尼,鲜有知者”。寻绎词中所描绘的具体情状,和当时权相贾似道的荒淫生活正相符合,则这里所谓“骨朽心存,恩深缘浅,忍把罗衣着”的恰好是似道下场后自度为尼的张淑芳。结尾两句,承“忍把罗衣着”来,有远离尘俗意,指淑芳也以自寓。不管指淑芳也好,自寓也好,归结到这种逃避现实斗争的消极思想,是应该批判的。可是,对腐朽集团的丑恶嘴脸的揭露并加以嘲讽,则真正表达了当时广大人民的思想感情,还是十分可贵的。(詹安泰)

          一剪梅
        醴陵士人

   

  宰相巍巍坐庙堂,说着经量,便要经量。那个臣僚上一章,头说经量,尾说经量。
  轻狂太守在吾邦,闻说经量,星夜经量。山东河北久抛荒,好去经量,胡不经量? 

  这首词原载《花草粹编》卷七,题记中说:“咸淳甲子,又复经量湖南”。查咸淳是宋度宗年号,其间无甲子,甲子在宋理宗景定五年(1264),第二年方为咸淳元年(1265),岁在乙丑。宋理宗于景定五年薨,度宗于是年即位,但当年未改元,第二年才改元咸淳。《花草粹编》把度宗即位与改元二事混为一谈,显为误记。故所谓“咸淳甲子”当为“景定甲子”(1264),此词即作于是年。

  查宋理宗与度宗易代之际的宰相是贾似道。贾于理宗开庆元年(1259)入相,至帝显德祐元年(1275)罢相,前后经三帝凡十七年。这时正当南宋王朝日趋黑暗,走向灭亡之际,内政外交日暮途穷,财源枯竭,民不聊生。贾似道不从根本上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却推行所谓的“公田法”,用贱价收购大量土地,加深了地主阶级内部的矛盾;同时他又推行所谓的“经界法”,经界丈量农民的土地,按田亩收税,引起人民的强烈反对,民怨沸腾。景定五年,“经界法”在湖南推行,一位醴陵籍的士人便写了这首词,予以辛辣的嘲讽。

  词的上片描写“经界法”在朝廷上产生和出笼的情景。开头三句写贾似道高高坐在朝廷上,忽然心血来潮,想出个经界丈量土地的“妙计”,马上就迫不及待地下令推行。词人只用三言两语,便勾画出宰相高高在上、不恤民情、作威作福的丑态和飞扬跋扈、轻举妄为的嚣张气焰。接下来三句,写某些朝臣对宰相“经界法”的态度。他们争先恐后地上奏章,表态度,鼓吹实行经量的必要,赞美“经界法”的高明,把经量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词人运用讽刺的妙笔,活画出他们阿谀谄媚、趋炎附势、只为保官、不怕害民的嘴脸。

  词的下片描写醴陵太守推行经量的情景和词人的感慨。“轻狂太守在吾邦”一句,是词人,也是醴陵人民对太守的总体评价,指出醴陵太守是一个不谙民情、只知讨好宰相、一味贪功邀宠的轻率狂妄之徒。接下来两句,具体描写醴陵太守执行经量的行动。他风闻朝廷要经量土地,就迫不及待地组织人马连夜经量。“闻说”和“星夜”,生动地表现了他的轻率猖狂。词人一路写来,宰相轻狂,朝臣轻狂,地方官轻狂!写到这里,词人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一腔愤怒,于是由叙转议,向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僚们发出愤慨质问和谴责:“山东河北久抛荒,好去经量,胡不经量?”意思是说,祖国北方的大好河山久已沦陷,早就应当收复,你们既然喜好经量,为什么不去收复,不去经量呢?矛头指出,直揭经量害民、虐民的本质。

  全词描写了南宋末年“经界法”出笼和推行的经过,揭示了“经界法”虐民、害民的本质,谴责了宰相贾似道及其爪牙倒行逆施的罪责,表达了词人对统治者的一腔愤怒,反映了广大人民的正义呼声。

  这首词突出体现了词人高超的讽刺艺术。首先,词人善于运用白描刻划人物形象,揭示本制,达到讽刺的目的。如通过刻划宰相的飞扬跋扈、朝臣的趋炎附势、太守的轻率狂妄,讽刺了他们害民虐民的本质。其次,善于运用《一剪梅》词调反复叠唱的体式进行讽刺。如“经量”一词在词中共出现了八次,重点突出,讽刺矛头所向,标的明确。第三,结尾运用反诘句式,力重千钧,讽刺的效果尤为突出。(王安庭)

          满庭芳   
       徐君宝妻   

  汉上繁华,江南人物,尚余宣政风流。绿窗朱户,十里烂银钩。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长驱入,歌楼舞榭,风卷落花愁。

  清平三百载,典章文物,扫地俱休。幸此身未北,犹客南州。破鉴徐郎何在?空惆怅,相见无由。从今后,梦魂千里,夜夜岳阳楼。

  据陶宗仪《辍耕录》载:在南宋亡国时,徐君宝妻被元军虏至杭州,“其主数欲犯之,而终以计脱。”后被迫投池自尽,临死前题《满庭芳》一词于壁上,寄托自己的悲痛和愤恨。所以,这是一首绝笔词,作者以自己的亲身遭遇反映了南宋亡国前后的悲惨历史,表达了一位普通女子对故国、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表现了词人宁死不屈的高贵品格。

  全词上下两片,可分四段,每段五句。

  第一段:“汉上繁华……十里烂银钩。”

  作者从回忆着笔,写南宋亡国前的繁华景象。“汉上繁华”,“汉上”泛指江汉一带,这里是作者的故乡。江汉平原地处吴蜀之间,地理位置重要,经济繁荣,商业发达。由此开篇不但概括地交待了南宋亡国前的一般社会情况,更表现了词人对故乡的热爱之情。“江南人物,尚余宣政风流。”这是说那些苟安于江南一隅的南宋士大夫,他们依然沉湎于酒色,保持着北宋覆灭前的奢侈腐化的所谓流风余韵。“宣政”是指宋徽宗宣和、政和时期。《武林旧事》曾载南宋统治集团“大率效宣和盛际,愈加精妙。”他们恣意享乐,歌舞升平。“绿窗朱户,十里烂银钩。”是写城市的繁华富庶。十里长街,“绿窗”、“朱户”衬着银光闪闪的帘钩,这是何等的富丽景象!这既表现了作者对南宋统治者追求虚假繁荣,误国害民行径的不满,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流露出她对故乡、对往昔的留恋之情。

  第二段:“一旦刀兵齐举……风卷落花愁。”

  叙述敌军入侵,国家沦亡。由于南宋统治者苟安江南,一味歌舞宴乐,致使兵力不强,边防空虚。度宗咸淳十年(1274),元军大举南侵,数年间就灭亡了南宋政权。“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就是这一段历史的真实写照。“貔貅”是一种猛兽名字,《礼记·曲礼上》:“前有挚兽,则载貔貅。”作者把蒙古兵比作“貔貅”,充分表现了她对敌兵的痛恨之情。凶猛残暴的蒙古兵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富饶美丽的江南大地惨遭践踏,南宋王朝的“歌楼舞榭”顷刻间夷为平地,犹如风卷落花一般。“长驱入,歌楼舞榭,风卷落花愁。”一个“愁”字,写出了词人对国破家亡的深沉哀痛。

  上片从回忆开篇,写出了南宋统治者苟安佚乐,元军大举南侵,国破家亡的历史真实,表现了词人的亡国之痛。

           天香   
        王易简   

  烟峤收痕,云沙拥沫,孤槎万里春聚。蜡杵冰尘,水妍花片,带得海山风露。纤痕透晓,银镂小,初浮一缕。重剪纱窗暗烛,深垂绣帘微雨。

  余香恼人最苦。染罗衣,少年情绪。漫省珮珠曾解,蕙羞兰妬。好是芳钿翠妩。奈素被浓熏梦无据。待剪秋云,殷勤寄与。

  这是一首咏龙涎香的长调。龙涎香是一种极其名贵的香料,主要成分为龙涎香素,有黄、灰、黑等多种颜色,是一种腊状物,在60℃时便开始软化,继续加热就变为液体,具有持久的香气。

  词的上片着眼于龙涎香的物理性质,对其进行全方位的描绘,可以分为四层来理解。“烟峤收痕,云沙拥沫,孤槎万里春聚。”这是第一层。“峤”是高而尖的山;“沫”是细微的海水海浪;“槎”,本是竹木编的筏子。这一层是写龙涎香的来历和获取,写得形象而富于科学性。龙涎香并不是龙的涎液凝固而成,而是抹香鲸肠胃里面的一种病态分泌物。抹香鲸是鲸的一种,产于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以赤道海域居多,我国东海、南海也有少量。这种病态分泌物从抹香鲸体内排出后,漂浮于海面,形成结石状的固体,随海水冲上岸来,人取而获之。这里写的就是这种情况。雨住云收,高而尖的海山露出了它峥嵘的面容,海浪冲洗过的海岸显出云彩般的沙滩,海水还依恋地亲吻着海岸线,一拥一拥,这时,如同万里之外归来的孤槎,在春日里回归一样,龙涎香聚集在海岸上。由此看来,作者起句不俗,把龙涎香放在了一个极富诗情画意的景色中,让它万里来归,表现了作者高度的恤爱之情。

  “蜡杵冰尘,水妍花片,带得海山风露。”这是第二层,是对龙涎香外形的形象刻画。“蜡”、“冰”是指龙涎香的色泽和质地,是一种晶莹如冰的蜡状固体。“杵”、“尘”是指龙涎香的不同形状。“水妍”是说龙涎香非常柔弱,又极易液化,具有像水一样的柔美之性。“花片”是形色俱写,那些薄如花瓣的龙涎香更是招人喜爱。作者连用四个比喻,四种形态的物象,四种质地的喻体,把龙涎香的外形质地描摹得逼真如画,如在目前。

  第三层,“纤痕透晓,银缕小,初浮一缕。”这是描摹龙涎香的成品。极其细小的龙涎香,透着曙色般的亮色,像银线一样细长,烤化点燃之后,浮起一缕如线的青烟。

  第四层,写的是人的活动。重新剪亮纱窗上已不太亮的灯烛,把内纬的帘幕拉严垂下,不让香气有一丝溢流。

  上片的写法,同王碧山、冯应瑞等人的同调龙涎香大同小异。如冯应瑞的《天香·龙涎香》上片云:“枯石留痕,残沙拥沫,骊宫夜蛰惊起。海市收时,鲛人分处,误入众芳丛里。春霜未就,都化作,凄凉云气。惟有清寒一点,消磨小窗残醉。”都是先叙来历,再描绘它的质地特性,收束于人的活动。

  下片转写人对龙涎香的感受,转换一个主观的角度来描写客体。

  “余香恼人最苦”,是总写,“恼”、“苦”二字以反写正,极写龙涎香对人情绪的感染作用。这就同一般的写法不同,撇开人的感官特别是嗅觉感受,直奔人的心理和情绪这个最深层面,写得深刻透彻。“染罗衣,少年情绪”,则是对“恼人最苦”的具体阐释。龙涎香的浓香在罗衣上久久驻留不散,使人一闻到它,少年的情怀就勃然驿动,青春的意气就昂扬上涨,令人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足以使少年“香”为成年,成年“香”成大孩子,都焕发出青春的气息。“漫省珮珠曾解,蕙羞兰妬。好是芳钿翠妩。”“珮珠”是衣服上佩戴的珍贵的装饰品,染罗衣时需要解下,“芳钿翠妩”是珍贵的花形首饰,““蕙”、“兰”,都是香草的名称,古人常以之为佩,据说佩蕙可以免疫,屈原《离骚》中就有“纫秋兰以为佩”的话。这里是说龙涎香的浓香使人不由得放弃了原来的装饰品,而以龙涎香取而代之,在对比中写出龙涎香的浓香无敌,而样子又极精致,“好是芳钿翠妩。”如果用以熏被衾,龙涎香足以动员起人的全部潜意识,让人在梦中极尽神仙般的浪漫和飘逸。像这样神奇的香料,我哪能独吞私有呢,我会虔诚地寄送给友人,与他们共享天地间这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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