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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欢女爱-第1章

小说: 男欢女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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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之少年篇


她的嘴唇并不十分的漂亮,唇线不很分明,微微突起来的时候,就有点象兔子的嘴。然而,那张嘴在她的整体的脸上,就有一种生动。她注意经常去抿一下唇,让微微突起的唇瘪进去一些;已经形成了习惯。她用口红勾出好看的唇线来,抿起嘴唇的时候,眼睛会随之闪动一下,仿佛嘴唇与眼睛之间有某种连动。这就使她一下子会满目生辉,焕发出一种姿色来。当然,这大多是在外面的时候。在家里,她就不大去注意这些个细枝末节,也不涂口红;特别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更松驰了。


她特有的人体气息(1)



吊在脚趾头上的一只拖鞋落在地板上,有轻轻的啪的一声
事情是从那个晚上以后起了变化的。
在那时,黎莉斜靠在皮沙发上。这种大沙发是她丈夫林岑开的家具厂出产的,进口牛皮,款式是林岑引以为荣的仿意大利式。这常让我联想到橡皮筏子。有许多时候,我乘着这橡皮筏子周游世界。我带上毛毯,还有一包饼干和巧克力,一本英汉词典。我得承认,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显示出任何方面的任何才能。我的英语很糟,数学一塌糊涂,语文课上能说会道,就是不会写,但阿基米得杠杆定律,帮我的双桨在橡皮筏上找到了一个支撑点。我忍不住斜眼看她。她膝上就盖着一条毛毯。一边不住地在吸着鼻子,“唏……唏……”的一声声,在这个静夜里显得很响亮,她有鼻炎。引得我的鼻子也痒痒的。面前的小方几上,有一盒打开的巧克力,包装的锡纸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她从膝上的一本《外国文艺》的页间,抽出白皙纤长的食指,用指甲剥唇上干裂的皮屑,一边挪挪身子,轻轻打一个呵欠。《外国文艺》翻在小说“爱情伤害”的一面,吊在她脚趾头上的一只拖鞋落在地板上,有轻轻的啪的一声。
屋里很安静,我用一种橘红的色彩,去给画中的一片拂动的窗帘着色。那窗帘该是墨绿色的。我指的就是她家的窗口现在挂着的窗帘。她不喜欢。那墨绿色窗帘布,是她丈夫林岑的一个女朋友送的。她说起这个女人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很不屑的神色。说起不屑,我会想到她唇上干裂的皮屑。我晓得她丈夫林岑很早就在外面有女人。那窗帘好几年前就挂上了。
我埋头描绘那片被风吹拂而微微扬起的窗帘。这样是为了让我练一下细致的工笔,以及总体感觉一下色彩,一种流动感。她教我学画,说的最多的是那些关于整体感和色彩搭配。她在说话的时候,我就喜欢盯着她的嘴看。她的嘴唇并不十分的漂亮,唇线不很分明,微微突起来的时候,就有点象兔子的嘴。然而,那张嘴在她的整体的脸上,就有一种生动。她注意经常去抿一下唇,让微微突起的唇瘪进去一些;已经形成了习惯。她用口红勾出好看的唇线来,抿起嘴唇的时候,眼睛会随之闪动一下,仿佛嘴唇与眼睛之间有某种连动。这就使她一下子会满目生辉,焕发出一种姿色来。当然,这大多是在外面的时候。在家里,她就不大去注意这些个细枝末节,也不涂口红;特别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更松驰了。女人老要时时修饰自己,并且时时注意自己的容貌扬长避短,是老吃力的。我从她身上就看到了这一点。
她用手背轻轻拍一下我的脸腮。她知道我又在看她的嘴。




她特有的人体气息(2)



“再看!”她说。“老师没告诉你,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讲课要看老师的眼睛,谁让你看老师的嘴巴了?”
“眼睛嘴巴一起看。”
“小赤佬!又不动好脑筋。”
“我只晓得,有个人的嘴巴象兔子。”我说。
“什么兔子?我告诉你,我的嘴型有点象……,这是我小时候我们家的佣人说的。现在你倒说我是兔子嘴巴。人家兔唇么……是豁开的。要死啊,我是豁开的呀?”
她边说,边盘腿在沙发上坐起来。她从大沙发上探过身来,一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去拿过一枝画笔,去蘸上橘红的颜料,以她那职业画家的笔法,往那窗帘上着色。
我感到,她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同样在随之轻轻抚动,在用力,在触摸。她身上的淡雅的香味,和着她特有的人体气息,袭进我的鼻管。我眼前是一片色彩斑驳。
这时候,我现在说不清楚那晚为什么会一直如此静谧。仿佛一切就为了在等待那可怕的震响,和可怕的事情。在我们的头顶上,猛然发出一声闷闷的捶响。那是一件重物毫无阻力地被掼下来,砸开了一个无底的大洞,一直落到我和她的头皮上。我和她都不约而同地下意识摸了摸有点发麻的头皮。有灰末尘土簌簌落下,手在头上就摸到屑屑垃垃。
吊灯在不住地晃动,大幅度的晃动使灯光照见的房间也跟着晃晃悠悠,影影绰绰,象一片鬼影。
那砰然作响的惊悸,令我和她一时想不起来刚才我们在做什么,有什么要结束了,有什么要重新开始。我们就干脆等待。那画上落下很奇怪的一划;那块窗帘布被撕破了,垂落下一片橘红色的碎布,在风中漂飘荡荡。




黎莉好象被他的舌头挑动了起来(1)



怡和酒家新近开张,就在我家的对面,也就是我经常给黎莉买烘山芋的小摊头旁边。在这里,小小的店堂整日拥挤不堪,店门口写着大大的“24小时供应”的字样,这店,早上供应豆浆油条糍饭什么的,甚至还有一种叫“老虎脚爪”的类似于烤面包一样的面食,中午卖盒饭,夜里就办酒水,再到深夜,又成了咖啡馆和卡拉OK歌舞厅,外面的灯光亮了许多,里面的灯光就暗下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我拿着黎莉家的小钢筋锅去给她买豆浆、和糍饭油条的时候,店堂里的人都在说,昨天夜里对面有个女人自杀了。
我在排队买筹码的时候,黎莉来了,说锅子没有用开水烫过
一个男人就走过来,说不要再跑一趟了,我们店里有的是开水。他去拿过来一个热水瓶,朝锅里倒开水,边说:
“讲卫生,好,这种人有修养,有文化,档子高的。我就欢喜为这种人服务。”他将开水在锅里荡了几荡,“开水是滚开的,哒哒滚的。放心好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朝黎莉在看,手里不停的忙乎,一边又问要买些什么,也不要我们排队,就盛了豆浆,包了糍饭团递给黎莉。
“多少钱?”黎莉问。
“算啥个钞票?好了,付两块钱。”男人笑眯眯地对她说。
我把捏在手中的一张10元纸币给他。男人接过来,说:
“你儿子?蛮老实的。”
黎莉憋不住,就笑起来了。“我啥地方有这么大的儿子。我象么?”
“看上去是不象。那你要好看多了,年纪也不象是个有这么大的孩子的妈妈。”男人说。男人的眼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黎莉,象真的在打量着她的年龄和美貌。黎莉一抬眼,那人就有点夸张似的扭过脸:
“喔吆,你这双眼睛,不敢看,让人要昏过去的。”
黎莉这一刻就抿动了一下唇,眼睛就跟着忽闪了一下。我说过,这时候的她就有点姿色焕发。
有人叫男人:“老板,昨天对过死掉个女人,晓得么?”
“晓得,晓得,这个女人,很可惜的。年纪轻轻,想不开,脚一蹬,走了。脚底下的凳子翻下来。凳子脚也掼断了,你们晓得么?那还是红木凳子呢。”
“女人是啥个样子的?”黎莉问。
“美女哦。长得可以的。”男人说。“不管好看难看,总归是个人嘛。我见过这个女人,面相蛮善的,但,红颜薄命呵,这个女人的事情,好写本书的。前几天,她还来吃过豆浆,问我看过三毛的书么,还问我三毛是怎么死的。你们晓得三毛是怎么死的么?就是上吊自杀的。随便什么事情,都是有兆头的。那时候,我就感到她有点不对。”




黎莉好象被他的舌头挑动了起来(2)



“老板,”有人说,“你又可以写书了。你又做生意,又是作家,生活不要太好哦!”
“写什么书呀?人家人也死了,倒是少了一个人的生意。”男人说着,用手向后理了理头发,在店堂里移动着自己欣长的身材,举止潇洒而彬彬有礼。他走到账台边,对收银的小姐说,那些挂在墙上的价目标牌,错别字都要改过来,那就是“次饭”“豆将”“脚O”之类,我们小学生就组织过捉错别字的活动,专门上街给商场店家的各种标牌上的错别字发改正通知。他自己动手用一枝毛笔蘸了颜料重新写好。有人在夸他的字好。他跟人说些“吃文化”“茶文化”什么文化文化的,一边又问我现在的小学生写不写毛笔字,写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用嘴先去舔舔毛笔。
“我到现在拿起毛笔还有这个习惯。”他做着舔毛笔的动作,舌尖在嘴里动了几动。
“你是作家啊?”黎莉好象被他的舌头挑动了起来,在一边问。
“啥个作家。”他的舌又舔了下唇。“做做生意,写写东西,样样都做的,日子过得去就可以了。”
黎莉拉着我出了店堂。




有许多东西可以组合成我们的画面(1)



我在10岁那年,就认识了黎莉。我如今14岁,是很孤独的一个小男孩。当然,我有父母,他们爱我,或者高高兴兴地自以为很爱我。隔三岔五地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饭,在饭桌上检测一下我的年幼的智力,以及品质或道德的优劣。可我总觉得他们都是在装模作样。我不是在怀疑他们是否爱我。我就是不相信,他们在智力或道德品质比我要高出多少。但我也管不了他们许多。我一向以为,大人有大人的心思;大人的心思小孩管不了。小孩也有小孩的心思;小孩的心思大人也管不了。然而,大人就是要自作聪明,在小孩面前作出许多令人发谑的举止,诸如讲给你听一些过去他们如何用功读书的事迹,一些古代人或外国人的有点小聪明的故事,就是鲁班啦瓦特啦牛顿啦爱因斯坦啦;可我就想,你们聪明用功,可你们到现在什么都不是,为什么非得要让我去做你们做不了的事呢?
我就一个人呵呵地笑起来,笑得父母莫名其妙。大人从一开始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作多情,到忽然无所适从,其间就是短短的几分钟,那种傻呼呼的模样,才是大人们本来的面目。他们就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又在打我什么主意。果然,他们想出个要让我去学画画的点子。
这大概是所有晚饭的饭桌上最好的一个内容。我就说,我家对面就住着一个美术老师,叫黎莉。我要跟着她学画画。
关于我和黎莉的一切,我自己去跟她说就得了。
她已经40岁了。这倒不是什么障碍。此外,她不会象别的大人那样,老要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她于我,完全是天然的一个伴儿。她懒得做事,就整天在家看电视,听音乐,看书,或者出去逛街,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甚至还更好,她满足我梦想在一个女孩那里得到的一切温存,也就不过是用手在我的脸上身上轻轻抚过。还有,就是聪明,真正的聪明;她会画画,什么东西到了她的笔下,就会变得漂亮起来;她的笔就是她的眼睛。她甚至可以把我和她自己在一起的情景构成一幅图画,那就是两棵小树。一段童话。以她的话来说,有许多东西可以组合成我们的画面,充满童趣,幼稚与成熟天然合成;那种色彩是以橘红色为基调的。她又不滥用这些个聪明才智。在我们懒懒散散的日子里,她就象一杯盛满的橘红橙汁,不时从杯口溢出一小滴,让我尝鲜。
我就咂吧着嘴。
她喜欢看我对着她咂吧起嘴,瞪着一双眼睛;我常常伏在她身边,双手拘谨地合放在地毯上。她随手用一枝铅笔,在纸上描绘出一个青蛙扑伏于地,前面的两条腿就象我的一双手,平放于前,两指间有些相对,前臂就有些弯曲,身子前倾;一对鼓起的大眼和呈一条弧线的大嘴。那就是我。




有许多东西可以组合成我们的画面(2)



“那就是你。”她说。
“我这么难看?”我说。
“你以为你有多少好看?”
“你好看。”
“男人是用不着好看的,”她说,“你懂么?外表好看的男人大多数是些花花公子。”
“跟你在一起,我总想自己要好看一些。”
“小赤佬,思想蛮复杂的。”
“男人就是要有思想。你自己说的。”
“好,好,好,你去有思想,好么?”
我们就在一起笑。我们在一起笑的时候,使画面产生了某种流动感,就象自来水的龙头拧开,水流出来,有鱼从里面跳起来。我和她的两种色彩,便在这种流动中搅和成一种杂色。无法确定的一种色彩。
她只是有一个缺陷,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使我常常陷于某种难受的一个事实:从我家5楼的窗口望向她家3楼的窗户,从撩开的窗帘里,常常看到那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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