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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国色-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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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还会在比赛前开赌押注,当然,这种妨碍比赛公正和练兵目的的赌博,刘桢是绝不允许士兵去沾的,每回比赛她都会拿出五金,奖励给胜出的那一支队伍,又将规则制定得更加完善,避免比赛中出现恶意伤人的事情。
  渐渐的,民间也开始出现自发组织的蹴鞠比赛,当然,比赛的彩头很少,或者根本就没有彩头,那都是大家闲来无事踢着玩的,反正规则可以剽窃刘桢的,一个填满破碎絮布的皮球也不费什么钱。不过民间踢球一般不会讲究那么多,也不可能采用那些严格的规则来作茧自缚,秦风剽悍,大家踢起来更加凶狠,伤人事件层出不穷,死人也时有发生。
  当然,对于观众来说,比起观看中规中矩的士兵蹴鞠,大家肯定更加喜欢这种精彩刺激的比赛。阿津也不例外,这一日,她听说城外举行蹴鞠赛,就一直缠着刘桢出去看,刘桢被她磨得没办法,眼看外头天气正好,索性把书收了,带着她与桂香一道出城。
  此时的刘桢在咸阳城已经很有几分名望了,大家都认识这位温文可亲的豫王长女,刘桢坐着四面敞风的马车缓缓前行时,就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又或者向她行礼。
  刘桢三人在士兵的护送下到了城外,此时蹴鞠赛也才刚刚开始,刘桢身高比别人矮一截,又不愿意挤进人群里去,她也不下马车,直接就站在马车上看,结果刚一看到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踢着皮球的人,就咦了一声。
  对方虽然也穿着粗布衣裳,长相气质却明显要比跟他一起踢球的人胜出一大截,刘桢疑心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发现人还在,就伸手拧了阿津的手背一把。
  阿津哎哟一声。
  刘桢:“疼吗?”
  阿津泪眼汪汪:“疼!”
  刘桢喔了一声:“那就不是我没睡醒的缘故了。”
  人群中的少年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趁着把皮球踢出去,抬起头,正好对上刘桢的视线,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60章

  男人,尤其是郭质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在异性面前总是更加喜欢表现的。
  就像现在;在刘桢的注视下,他踢得更加卖力;也更加认真;几乎全身心地投入比赛,他所属的这一队在他的帮助下;一连进了好几个球;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连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刘桢;也被震得耳膜阵阵颤动。
  好不容易等到比赛结束;郭质就迫不及待地拨开人群。
  “阿桢!”满头大汗的郭小郎君用力挥手;朝刘桢的方向跑过去。
  郭家也是世家大族,对规矩的讲究比姬家只多不少,但是郭质与姬辞却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如果说姬辞能够静下心去学习那些繁文缛节的话,郭质则是奉行“大面上过得去,私底下不拘小节”的原则,在邾县的时间并不比刘桢长,却已经把那里但凡跟吃喝玩乐沾边的事情都摸透了。
  此番郭质偷偷跟着商队来到咸阳找刘桢,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直接找到刘桢的,郭质也不着急,先让人往郡守府那边递了话,等房羽有空的时候再召见他,这厢瞧见有人在踢蹴鞠,心头痒痒就跟着加入了,结果却碰上了出城看球赛的刘桢。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但是相比郭质与刘桢这对老熟人久别重逢的兴奋,远在宛县,却有人并不高兴。
  “良人为何如此!”姚氏的教养素来很好,也绝不会像张氏那样一惊一乍,但是现在她瞪着郭殊,脸上却浮现出震惊的神色。“你早就知道阿质偷偷离家出走,却一直将我瞒在鼓里,难道阿质不是你的亲儿,不是郭家的长子吗?你却竟然让他孤身前往咸阳犯险!”
  郭殊很有耐心地向正妻解释:“如今去咸阳并不危险,阿质如今也已十五了,论理你不该再将他当作孩童来看待,想我在阿质这般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担负起整个郭家的责任了!”
  郭家并没有跟着刘远进咸阳,因为当时刘远能带的人不多,他们本想等刘远在咸阳定下来,再随同前往,结果没过多久,就传来项羽把咸阳周围之地封给章邯的消息,刘远被迫从咸阳撤出来,将南阳的宛县定为王城,于是他们也用不着去咸阳了,而是直接从邾县出发前往宛县。
  又过了些日子,更令人惊诧的消息传来,郭殊等人这才知道,刘远带着家眷前往宛县,刘桢却是唯一一个留在咸阳的刘家人,而且据说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留下的。
  纵然理智上知道咸阳城一时半会是安全无虞的,但是在经历过战国那段岁月的人都知道,战争形势最是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前一刻还跟你亲亲热热的盟友,是不是下一刻就变脸倒戈了,以如今天下的局面,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刘桢的处境就令人堪忧了。
  姚氏很佩服她的勇气,同样身为一个女性,她觉得刘桢仅仅只是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莫大的勇气,实在令人佩服得很。
  但是佩服归佩服,让她把儿子送到咸阳,她是万万不肯干的。
  谁知道郭质竟然一声不吭跑了!
  而且等姚氏冷静下来一想,发现郭殊竟然也是知情并且默许的,否则单凭郭质,绝对不可能那么顺利就混入商队,然后离开宛县!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怒,禁不住质问起丈夫。
  “良人想要与豫王结亲,我也是知晓的,一对小儿女既然互有情意,又于郭家有益,我自然毫无异议。”姚氏捺下自己的火气,语调转柔。“但是阿质是郭家长子,更是将来要继承郭家族长之位的,良人如何忍心由他千里迢迢跑到咸阳去,这一路上若是碰到盗匪又如何是好?”
  郭殊道:“你就不必操这些没影的闲心了,如今为了打通商路,从咸阳到南阳的官道时时都有兵力把守,少有盗匪出没,等到阿质平安抵达咸阳,他就会给我们送信来的,刘桢独自身处咸阳城,她再早慧,也不过是半大女子,内心必然惶恐不安,如若此时阿质出现在她面前,定能令她惊喜万分,何愁二人感情不愈发坚固?”
  姚氏原本是不看好刘家的,她像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建议将宝押在项羽身上,但是当时项羽的势力已经很大,郭家再去投靠,充其量也只是随大流,根本不会引起项羽的任何关注,这个时候郭殊就看中了刘远,率族人来头,还献出大半财物,果然得到了刘远的重用。
  随着刘远平步青云,地盘势力一步步扩大,姚氏也逐渐认同了郭殊的打算,她还知道,为了进一步拉拢郭家与刘远的关系,郭殊想让郭质娶刘桢。
  刘桢她是见过的,温文有礼,虽然礼节上还不能跟那些从小就培养的世家贵女相提并论,但是也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最重要的是姚氏看得出郭质很喜欢刘桢,所以她也没有反对这桩婚事。
  只是听到郭殊这般说,她还是禁不住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良人真有把握,刘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没有跟刘家结亲,仅仅只是投奔在刘远麾下,那等出了事,郭家还是能够想办法脱身的,一旦亲事结下,那可就很难独善其身了,郭殊身为郭家族长,拿着一族的命运去做政治投资,这实在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但跟郭家这样的世家还有很多,要想避免走向没落的命运,就得取得政治上的权力。像姬家,他们也免不了走上投靠项羽的道路,只不过姬家更加保守,所以先分了家,让大房留守,二房和三房去做政治投资,一旦二房三房那边失败了,起码还有姬辞这一支可以传承下去。这就是姬家不愿意跟刘家结亲的真相,他们已经将得失都计算得非常精准,敢于像郭殊这样把举族都押上去的毕竟是少数。
  而现在他还要让郭质娶刘桢,也就是说将郭家彻底绑上刘家的战车。
  郭殊拈须颔首:“此事你尽可听我的,如若这次刘桢真能守下咸阳城,只怕连带刘楠在豫王心中的地位也会往上提一提,与刘家结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姚氏极其聪明,一听就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良人的意思是,豫王以后……?”
  郭殊和姚氏的相处方式与刘远和张氏之间不同,有一个能跟得上自己思想步伐的老婆,郭殊也愿意和她多说一些,何况有时候姚氏还会为他提供一些合理的建议。
  听懂了姚氏的未竟之语,郭殊点头道:“如今天下大势,虽然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澜,西楚霸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居心昭昭,路人皆知,天子却未必肯被他长期挟制,诸侯王也未必肯屈居于项羽之下,旁的不提,就拿燕王韩广与代王赵歇来说,他们起事比项羽还早,现在名位却要排在项羽之后,内心只怕早有不服,再看雍王章邯,他本是前秦大将,只因投降项羽,就轻而易举获得关中要地,诸侯又岂能心服口服?还有豫王,”郭殊顿了顿,冷笑一声,“项羽先是逼迫豫王让出颍川郡,又将关中给了章邯,只留给他一个空壳咸阳,以豫王的为人,难道就认命了?依我看,这口气隐而不发,估计也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一旦爆发出来,后果才是惊人哩!”
  姚氏这下完全听明白了,郭殊想让郭刘结两姓之好,看中的不仅仅是如今刘远身为诸侯王的地位,他看的是以后,他认定刘远可以在诸侯中脱颖而出,甚至超越西楚霸王,到时候……
  想到这里,姚氏忍不住将刘远代入秦始皇的地位,再想想郭家到时候的地位,她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
  饶是再理智的人,也不可能在联想到这副情景而保持镇定如常!
  郭殊拍拍她的手背,给她降温:“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投豫王是如此,郭质现在去找刘桢也是如此,假使他自己不能学会避开危险,那一辈子也就注定只能躲在父母的庇护之下,不会有任何长进,我郭殊的长子,绝不可如此无能!”
  姚氏叹了口气:“良人说得是。”
  对于郭殊和姚氏而言,以上这番话只能在内室里说说,天下大势虽然不能说跟他们无关,可是也轮不到他们挽袖子抡胳膊亲自上阵,充其量也就是分析分析,站站队,为自己和家族未来的命运筹划一下罢了,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他们才是真正能够决定天下走势的人。
  ——————
  此时的燕王韩广看着来使,微微有点诧异:“你说豫王邀我们到常山王处作客?”
  使者拱手道:“正是,王上与大王暌违数月,甚为想念,奈何豫地离燕地甚远,豫王不愿令大王疲于奔波,便借了常山王之地,想请大王过去一叙别情。”
  韩广摸摸下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跟刘远之间的交往,仅止于上次项羽兵临城下,大家跟着去捡便宜,最后刘远亲自来找他谈判,将咸阳城的财宝分出一份给他,然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在那之后,虽然彼此也有礼节性的书信往来,不过都谈不上太深的交情。
  让韩广奇怪的是,常山王张耳跟刘远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让他不会太过怀疑刘远是想将他引诱上门然后杀掉之类的居心。
  “除了我之外,他还邀请了谁?”
  使者答道:“还有殷王司马昂,代王赵歇,齐相田荣。”
  听到田荣的名字,韩广微微意动。
  田荣是原齐王田儋之弟,田儋死了之后,田荣就继承兄长的位置,自立为齐王,当然,那时候楚帝还没得到天下承认,所谓的“王”都是自己封的。当时项羽正好要攻打章邯大军,他就让田荣帮忙,结果田荣没有出兵相助,还推三阻四,项羽怀恨在心,后来分封诸侯的时候,就故意漏掉田荣,封了胶东王田市,封了济北王田安,还封了一个齐王田都,全部都是田氏族人,偏偏就是不封田荣,没能封王的田荣只得委委屈屈当了胶东王田市的国相。
  谁也不会知道田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只要是脑筋正常的,就不难想象,虽然起初是田荣没有出兵协助项羽攻打章邯在先,但是他造反的资历比项羽还要老,到头来项羽分封诸侯,却独独不封田荣,害他被向自己的侄子称臣,他心里不恨项羽才怪。
  韩广让使者退下之后,就召来自己的门客,问他们:刘远这个邀请,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的好?
  门客的说法不一。有的认为他不应该去,理由是诸侯会盟,可能会引起项羽的忌惮和不满,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有人觉得他应该去一趟,因为这些人里边,大多都是跟项羽有怨的,大王不也是对项羽有所不满吗,正好可以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如果有什么好处的话,也可以顺便分一杯羹。
  韩广最近的心情很不爽,直接原因在于楚帝新近下了一道诏令,正式明确了一些典章制度,为了抬高项羽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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