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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灵魂的舞蹈-第18章

小说: 灵魂的舞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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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还重要的信仰而活过的人。这样的人无疑是幸福的。 
那天英子走出冷色调的渣滓洞,就甩掉了一身想不明白的滞重。她说如果我是男人,肯定就是甫志高这种男人,没什么出息。凯瑞说别这么糟蹋自己。你如果是甫志高,就别想来这座城市为黑子找明儿了。凯瑞一提到明儿,英子就紧张起来,她不安地说:“我们怎么还没有找到他?” 
其实,寻找是不容易的。它需要寻找者的耐心、毅力、智慧和恒心。她们朝江畔石屋走去。凯瑞一边走一边想,爱是需要内心与之发生某种有分量的碰撞及纠缠的。凯瑞这样想的时候,江面上的光晕粼粼闪烁,仿佛是一片片跳跃的鱼群。凯瑞静静地观望它,心里想着阿芒。外部世界繁乱的嘈杂声,便进入不了她的身体。她们不知不觉来到石屋前,她们等待已久的锁门人正在开门。但他不是明儿。他是谁?凯瑞向他打听明儿的下落,他摇摇头,一问三不知。凯瑞与英子正感到绝望时,他忽然说:“天下叫明儿的很多,我那个叫明儿的朋友,刚刚车祸去世,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明儿?” 
英子迫不及待地说出明儿的相貌特征、年龄和身高。那个锁门人说:“那大概就是他了。” 
英子一阵惊讶,她所要找的谋杀黑子的犯罪嫌疑人,明儿居然出车祸死了。这让英子的复仇之心,仿佛落了空。她懊恼地、率性而为地独自回了宾馆。 
锁门人在一家摄影器材商店工作。他引领凯瑞走进他的工作室,凯瑞眼睛一亮,看见那些挂在墙上和摊在桌上的他的摄影作品,有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尤其是那一张女人的肖像照、不乏温柔又具有野性的味道,这是什么样的女性呵,她在抗争什么? 
抗争是美丽的。 
当凯瑞离开锁门人的工作室时,“抗争”这个词布满了她的头脑。许多年来,她想她一直在与邪恶势力抗争,几乎像项羽那样悲壮。现在凯瑞与英子已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凯瑞在一大堆信中,意外地发现了一封明儿的来信。凯瑞抖抖缩缩地扯开信封,看见明儿这样写道: 
凯瑞: 
你一定不会想到黑子是我杀死的,我为什么要杀他这是一个不能告诉你的秘密。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明儿 
明儿为什么要杀黑子?这里面肯定有许多纠缠不清的故事,但这故事随着他们俩人的死亡而死亡。后来凯瑞把明儿的信拿给英子看时,英子的态度让凯瑞吃惊。英子已经没有了去山城的那种激情与愤恨了。凯瑞不知道英子究竟怎么啦?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凯瑞都没有与英子联系,后来也就没有联系了。 
凯瑞把她与英子长长的故事,讲给阿芒听后,阿芒在凯瑞父亲的墓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阿芒从未见过凯瑞的父亲,也是第一次听凯瑞讲英子的故事。他觉得每一个活在世上的人,都不容易。阿芒对生命有许多思索。阿芒的思索,总是具有某种深刻性。深刻的人,灵魂总是孤独的。孤独是一种境界,它就像一个老人背着手、垂着头、驼着背,沉沉闷闷、落落寡欢地在夕阳余晖里的林间小路上,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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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徐赛玲葬礼之后,阿芒再也没有去过徐赛玲父母的家。倒不是害怕徐赛玲父母,责怪他害死了他们的女儿。而是阿芒自觉罪孽深重,无脸见他们。说实在徐赛玲的自杀,是阿芒心里永远的痛和罪过。他每周去一次教堂,忏悔自己。那些天他耳畔常常想起《狄德罗哲学选集—哲学思想录》里的一段话:“一个人已为他的子女、妻子和朋友所辜负,不忠的伙伴已弄得他倾家荡产并使他陷入困苦之中。满怀着对人类的彻骨憎恨和深刻的轻蔑,他离开了社会而独自隐居在一个岩洞中。在那里,他双拳靠在眼睛上,沉思着一种能和他的愤恨相称的复仇的方法。”接着他又想起这样一段话:“这些坏东西,我将做些什么来惩罚他们的不义,并且使他们全都罹受他们所当受的不幸呢?啊!要是能够想出办法……使他们都怀抱着一个巨大的怪诞的妄想,使他们把这妄想看得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而对于它,他们永远不能懂得!……立刻他从洞中窜了出来,大喊着:上帝!上帝!……无数的回声在他周围重复着:上帝!上帝!这可怕的名字就被从地的一极传到另一极,而到处都惊愕地听到这名字了。首先人们匍匐下拜,然后他们起来,彼此询问、争论、怒恼、痛斥、仇恨、互相扼杀,而这个愤世者的宿愿就满足了。因为一个永远同等地重要而不可理解的东西的历史,在过去就是这样的,在将来也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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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阿芒一觉醒来,觉得情绪尚好,精神也不错。昨晚入睡之前,他用热水暖了暖脚,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仔细地刷了牙。然后带着一嘴白浪牙膏的香味,爬上了他的单人床。因为睡得满意,阿芒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气色不错,容光焕发,丝毫看不到忧郁的影子。这让他对生活增添了一些信心与喜悦。他是一个对身体过分敏感的人。头疼脑热,打喷嚏,流鼻涕全都会让他坐立不安,都会让他立刻联想到白血球与病毒之间的殊死搏斗。无论身体哪个部位不舒服,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捧起家庭保健手册,查到相应的那个部位,获得一个医学上的名称及其注意事项。然后翻箱倒柜找出所需药物,用水吞服下去才算完事。阿芒信奉中庸之道。他的解释是凡事适量,杜绝放纵。 
上午十点,阿芒从楼下信箱里,取出一封寄自法国巴黎的蓝白封皮的航空信函。回到房间里,他顺手拿起写字台上的剪刀,仔细地剪开了信封的边角。一页光滑洁白的信纸,掉入了他的手中。那是他的法国朋友弗兰克的来信。弗兰克是法国某大学的学者。他正等着他的信,等待着他给他带来好消息。 
阿芒迫不及待地读信,窗外阳光明媚,几只麻雀在电线杆上散步,看上去一副闲庭信步的架式。但是,不时以保持警惕的纵身一跃,仿佛是防范飞来的流弹。四周阒无声迹,阿芒很快读完了信。好消息让他由衷地发出一声:“哇赛!”原来,弗兰克的信中附上了一份邀请涵。邀请阿芒去弗兰克所在大学,做四年客座教授。这真是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来。阿芒要把这消息亲口告诉凯瑞。他决定去凯瑞的家。这是他们确立恋爱关系后,阿芒第一次去凯瑞的家。尽管阿芒从前去过,但那时候他们双方都是婚外恋,难免有偷偷摸摸的感觉。 
这会儿,阿芒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凯瑞的居住之地。这是他最为风和日丽的一天。当路边草丛中的蝴蝶穿梭于安谧空间时,他清晰地意识到,凯瑞才是他生命中所真正迷恋的女人。这个女人和这栋木屋,似乎有着一个秘密的契约。她们在他心目中互为形象。他能嗅到她身体上水和灵魂的气息。他幻想就在这个木屋里,再一次与她男欢女爱。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总认为凯瑞会带着她的书籍和食物,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她的皮肤曾经稔熟的雨水和微风。她要越过一个海,沿着命运在她内心划下的痕迹,走向远方。而她的行囊中,满载着她的家族故事。她的忧郁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阿芒按响凯瑞家的门铃时,凯瑞正在睡梦里说着梦话。她嘟着她的小嘴说:“我需要爱我的人,离我远远的。”这无疑是说,相爱者彼此也是孤独的。爱的甘醇,只有在一定的距离里,才能体味尤深。凯瑞的表兄曾经是位出色的骑手。凯瑞梦中的这段话,最先就是由他表兄创造出来的。她的表兄纵马驰骋,确实有帝王之风。现在他在凯瑞的梦中,款款而行。令人痛心的是,这位表兄年纪轻轻就患癌症去世了。尽管他算不上凯瑞家族中最优秀的代表,却也是很有个性的一个。他的可贵之处,在于向人吐露衷场。然而他却一生未曾婚娶,备受伦常的煎熬。不过他对床第之乐、云雨之事有非常深厚的理论素养和批判能力。 
有一首民谣讲述的是一个,关于舞蹈者的故事。这是凯瑞母系家族中的一个故事。晚辈们已经看不到舞蹈者了。他们几乎忘记了舞蹈的含义。表兄却在他病魔缠身之时,写了一部《灵魂的舞蹈》的书。《灵魂的舞蹈》,叙述的是一个至今保留着诸多古老习俗的原始部落的故事。这个部落叫哈依族。哈依族除了维持生存的基本需要外,所从事的主要活动便是舞蹈。哈依族在他们赖以生存的小岛上,舞蹈着四处游荡。于是他们的生活,每一天都像过节一样。哈依族的妇女,不少是在舞蹈着的时候生下她们的后代。 
凯瑞也喜欢舞蹈。这许是源于血液的缘故。许多年前,凯瑞在国内某大剧院的舞台上,在一片变幻莫测的聚光灯的追逐下激烈舞蹈。音乐的金箔围绕着舞台的空间旋转拍击,几乎从头至脚地穿透她的全身,她沉迷于旋转、腾跳之中。现在凯瑞在梦中听到门铃声吱啦啦地响个不休。她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门前时才把眼睛睁开。她冲着门外喊:“谁,你是谁?” 
“我,阿芒。”阿芒的声音有些激动。 
“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凯瑞一边说一边打开门。阿芒倏地窜了进来,他晃动着手上弗兰克的邀请涵说:“天上掉下一个饼来,我要去法国巴黎啦!” 
“去巴黎,好,很好啊!”凯瑞由衷地为阿芒高兴。她知道这是阿芒一直向往的地方,也是她向往的地方。 
从前阿芒幻想自己生活在异国他乡,另外一个世纪里。例如十九世纪。那时候的艺术家们津津乐道地,拥有很多浪漫派大师。那些浪漫派大师的血管里,仿佛流动的不是血,而是芬芳的葡萄酒。 
这一天,阿芒是与凯瑞一起度过的。午后他们来到一个小镇。那是观潮圣地,也是文化名镇,历史上曾出现过不少名人。那个大名鼎鼎的徐志摩便是其中之一。他那首赠日本女郎沙扬娜拉,凯瑞最喜欢开头的那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句诗常常让她想象,日本女人那低头鞠躬的模样。凯瑞读初中时,她们家来过十几个日本客人,陪同前来的那位年轻的中国男人,围着日本人前后环绕如同奴婢。凯瑞开始以为他在日本留学了几年,传染了日本式的繁褥礼节。后来才知道全因为囊中无物,是日本人给他出的这趟路费。父亲说一个没有路费又蜗居日本的中国人,就如同马粪。于是日本人走后,凯瑞与父亲打开纱窗纱门,任蚊子苍蝇自由来去。他们要散一散奴婢与东洋老财之气。这天凯瑞从父亲那里明白了,尊严昂贵于生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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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瑞与阿芒在小镇闲逛。江畔的风,渗透着水气向他们吹来。他们谈论着学术、诗歌,也谈论着死亡。美国女诗人普拉斯说:“死,是一门艺术。我要使它出乎意外地精彩。”崇尚死亡需要勇气,凯瑞特别崇敬那些勇敢、艰难、痛苦地活着的人。凯瑞想,如果尼采、卡夫卡、莱蒙托夫、屈原等许多杰出的诗人、作家、艺术家,他们能洞察到未来,亲眼看到纳粹的残暴,听见苏军坦克隆隆碾入布拉格,亲历斯大林令人惊愕的清洗,目睹中国人忍受的无边苦难,那么他们对死肯定有更深厚、更肃穆的崇敬,对活也会有比死更艰难、更惨烈、更痛苦的感慨。 
黄昏时分,江边显得宁静与空旷,一支莫扎特的小提琴曲,从某个窗户里飘出来。那是当今法国小提琴大师弗兰西斯卡堤,拉得炉火纯青的曲子。莫扎特的曲子总是给人以欢乐,而莫扎特自己却是活得极其痛苦的。凯瑞崇敬莫扎特。 
现在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主动选择死,有人绝对放弃这种选择。他们在混沌状态中,在生与死之间,迷惘地活着、活着。作为一个生命,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该怎样在和平的、规范的年代里生存,去创造去接近生命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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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芒很快办完了去法国的手续。一切都很顺利,连签证也很顺利。作为一个行将启程的男人,没有女人挑选随行物品的挑剔与麻烦。仿佛不是出远门,阿芒除了书籍和几套换洗的衣服,便觉得没有什么可带的了。房间里乱成一团,就像展览结束后准备拆除的展示厅。阿芒在赴法国之前,要把这房间的东西全部搬走,搬到他的父母家,然后把房子退回房东。这会儿凯瑞帮他一起整理。阿芒的家最多的是书籍。那些零乱的书籍,横七竖八地堆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些阿芒平时临摹得不错的风景画,其中一幅呈现出一个多世纪以前法国乡村的寂寥风光。凯瑞意识到,阿芒也许一去不回了。她似乎有这样的预感,犹如在过去迷蒙的岁月中经历过这一场面。 
“我有一种预感,你去了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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