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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恶女婿(岳父跟女婿he)-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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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之前对这家伙存有的任何「罪恶感」、「愧疚感」,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了,关永甚至认为,阿瑄抛弃他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这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下午五点,「喔都拜」店准时打烊,关永骑着心爱的老野狼返家。

  当他慢慢靠近谢家的车库时,看见了一名中年妇女在门前徘徊,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

  「那个有什么事吗?」

  关永才出个声,妇女就宛如受惊小兔般急急忙忙地摇着头,跑走了。

  虽然脑中满是疑惑,可是一不认得对方是谁,二没和对方说上话,因此也只能把这问号放在角落,遗忘它。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那名妇女的身影,又出现在谢家附近。而且每次只要关永一接近,她就会匆忙离开。

  几次之后,关永实在懒得再玩游戏,因此故意把机车停放在另一条巷子,徒步走回家--果不其然地在转角又看见了该名妇女的身影,于是悄悄地接近她身后。

  「你天天埋伏在这边,想干什么?继续这样偷窥下去,我会报警处理。」

  妇女吓了一跳,回头,神情慌张、脸色苍白地说:「我、我有做什么吗?我只是看看也不行吗?」

  「看看?这栋房子没有要卖,有什么好看的?」

  「我我看我儿子的房子,又有什么不行!」妇女有些委屈地说:「你又是谁?凭什么这样凶我?」

  咦?啊,不说还真认不出来。十几年前他与亲家母见过一面,可是当时亲家母看上去像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没想到岁月在她身上烙下了无情的痕迹。花白的发与憔悴的容貌,几乎看不出是当年那个对警察颐指气使、叫人来逮捕自己的高雅贵妇。

  「失礼了,我刚才没认出来。」

  关永掏出大门钥匙,说道:「我想谢秉竹还要再过两个钟头才会到家,你要不要先进来坐?」

  妇女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两个钟头?你确定?」

  「我也可以打电话,叫他早点回来。」

  谢母立刻摇头道:「不、不必了。那么,我就进去叨扰一下好了。」

  关永觉得有些荒谬,明明自己才是客人,怎么谢母的态度却比自己更像个「访客」?可是,想想这是人家母子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进了屋内,谢母仍是一派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东张西望,不停地看着摆设、频频点头,很是喜欢的样子。关永请她在沙发上坐,自己上楼探望小家伙,顺便通知保母,可以先下班了。

  等他换掉脏污的工作服,预备抱着小家伙下去给亲家母看一看时,谢母却自己走入了婴儿房内。

  「这孩子是?」

  「咦?」关永在心中皱起眉头。谢秉竹不是说他早向父母报备过了?

  「该不会是你的小孩吧?」

  关永决定暂时不回答,他想知道谢秉竹是不是对自己撒谎了?其实他根本没告诉双亲,关于阿瑄的事。

  「啊,我真是迷糊了。这孩子应该是秉竹暂时帮朋友照顾的那个小孩子吧!」谢母忽然又自嘲地说:「都和男人同居了,再期待秉竹会恢复正常,也没有意义吧?」

  谢母话一说完,立刻掩住嘴巴。「啊,抱歉,我又失言了。我的心理医师告诉我,我不能老是说秉竹不正常,这样子只会破坏我们的母子关系。」

  谢母摇着头,掩面啜泣。

  「算了,我不该进来的。我以为在心理医师的帮助下,我可以接纳这样的秉竹,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明明我的儿子是那样的优秀,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拥有更好的基因,更该和完美的女性孕育下一代,这样才是正道。为什么他会只喜欢男人?我真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花那么多心思教养他,我有哪里不对吗?」

  只喜欢男人?

  关永的胸口像是被人紧紧地压住,喘不过气。

  帮忙朋友带的小孩?

  困惑像是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心,掀起一阵激荡的水花,圈圈怀疑的涟漪扩大再扩大。

  「我要离开了,请你不要告诉秉竹我来过。我只是听说了儿子最近和男人开始同居以前他不曾和谁固定下来我一时之间好奇,才会想来看看。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你放心。」

  谢母擦去眼泪,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哽咽地说完后,踏着急急的脚步离开了。

  关永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紊乱的思考才逐渐归纳出结论。

  谢秉竹的母亲没有理由欺骗他,所以假使谢秉竹的母亲说的才是实话,也就代表谢秉竹骗了他。

  可是谢秉竹骗了我什么?北鼻是「朋友的小孩」?他根本不是双性恋而是同性恋?还是不只这些,还有更多的欺骗像阿瑄的行踪?那场法院公证的婚礼,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关永一个转身走向谢秉竹的房间,他要去找出真相。一个人不可能做任何事不留痕迹,假如有谎言存在,他一定会找出谎言的蛛丝马迹,戳破谢秉竹的假面具!

  第七章

  陷下去了。

  彻底地,完全地陷进了自作自受的泥沼之中。

  秉竹非常清楚自己的「病症」有多严重,他知道每天夜里的一个吻,哪能满足他内心对关永的饥渴?不仅不能,反而因为每天只能浅尝即止的折磨,加深了渴望的强度,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明知这种饮鸩止渴的举动所带来的恶果,早晚得偿还的他却欲罢不能,而终于引爆这枚地雷的,就是关永毁约=秉竹失去理智的那一晚。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肉欲令人迷恋?欢愉叫人盲目?高潮使人灵魂亢奋?

  假使要用感官的语言来形容的话,也许它就仅只于表面的快感而已。

  可是在非理性的那一面来说,关永的所有一切都叫秉竹难以抗拒,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强压在床上,不顾他的愤怒,蛮横地挑逗他敏感的肉体,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为武器,把玩他的欲望直到喷出为止。

  磊落、正直、坦荡荡的黑眸,因为欲望而水蒙蒙之际--秉竹的下腹会升起烧灼喜悦。

  路见不平立刻开骂的毒辣利嘴,仿佛缺氧的鱼儿急促地喘息之际--秉竹的心脏会同步紧缩。

  时而有成熟男子性格、时而有少年狂野的脸庞,在欲海中挣扎,进而沉沦,最后耽溺到尽头而彻底缴械的过程--秉竹的灵魂便注定了要做他一辈子的俘虏。

  面对现在他和关永之间的鸿沟,他没有任何的藉口,全部的责任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不能再回到耐心等待着关永被自己软化,却发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恋情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可是眼前关永对待他如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为了不使自己对关永的真情曝光,秉竹也只好继续扮演恶婿,在这条死胡同里苟延残喘。

  怎么办?

  秉竹每天都告诉自己,打开僵局的第一步,就是自己必须老实地告诉关永这全部的计划,向关永告白。可是,每一天回家看到他,想到一旦自己告白之后,很大的可能是关永再也不见自己,秉竹又会姑息自己,选择逃避。

  不解决,早晚都是会被拆穿的。

  三个月、半年或一年,等关瑄与她的新婚丈夫回来,秉竹也是得把一切摊开来说。

  可是再三个月,又可再多一百天的时间,一百天=两千四百个小时,能让他独占关永的生命,霸据他的世界不放。

  秉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优柔寡断的一面,关永一定不知道,其实他连一根手指都不必动,便已经让他谢秉竹的日子过得非常痛苦--因为得与自己的怯懦与卑鄙对抗,被自己的贪婪与恶行吞灭。

  即便如此,秉竹仍然期待着每天回到家中,与关永相处的每分每秒。

  奇怪。

  秉竹一打开大门,便察觉到情况不对。通常他到家的时候,屋内必定是灯火通明的,现在怎么会连盏灯都没有亮呢?

  难道直觉地,秉竹直奔婴儿房。他祈祷着,不会看到一张空荡荡、被小主人丢弃的睡床。

  「呀哈哈」

  还在。看到北鼻在睡床里舞动着小手小脚,与垂挂在上方的旋转音乐铃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秉竹松了口大气。可是关永竟让金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玩耍,未免太不寻常了。

  「来,北鼻,我们去找阿公。」

  无论发生什么状况,秉竹相信他不会丢下北鼻不管,所以关永一定在家中。他抱着北鼻,一间间房间地找,找到第三间--书房的时候,宾果!

  关永人在里面,可是看到房内凌乱的景象,秉竹先是一怔,接着蹙起眉头。

  「你对我的书房做了什么?」

  书柜几乎被搬空了。书本不是翻开、就是一本本地堆叠在地上,连秉竹订阅的各种医学杂志也摊了一地。

  他抬起一双冰冷冷的眼,反问:「你又对我隐瞒了什么?」

  来了。

  审判的一刻。

  关永知道了多少?他又想知道些什么?

  秉竹默默地扫过他周遭的物品,看到了保险箱,和他手中的文件。果然,还是不该将它放在家中的--钥匙被关永藏放在一款季节限定的冰淇淋盒中,让秉竹迟迟无法买到同款的冰淇淋来掉包,或许也是一种天意?

  「我和关瑄确实离婚了」

  「居然在阿瑄去美国之前!我还以为阿瑄是丢下丈夫、儿子不顾,也没问你的意见就出国的,可是你们都有时间协议离婚了,阿瑄的行动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吧?」

  「岂只知道。鼓励她出国的是我。」

  没想到这一刻来临,自己的情绪却冷静得连秉竹自己都深感意外。可能是在太多的恶梦中预习过,所以当场景在现实里登场时,内心中多少都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终于,到这一天了」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被判了死刑,过程中一路煎熬,可是登上断头台的瞬间,心情反而是平静的。

  「你鼓励的?你最好把整件事交代清楚!」声音一沈,黑瞳恫吓地射向他。

  秉竹没有异议地走入书房,坐在他钟情的阅读用单人沙发椅上,边逗着北鼻边说:「这一切要从我和北鼻的『相遇』开始说起。」

  他说出了自己在谢妇产科遇见了关瑄,以及得知关瑄是关永的女儿后,便决定要为她尽点力量的过程,为这一年又三个多月的隐瞒,划下句点。

  「北鼻出生前的两个月,他的生父来找我谈判。好像是他和关瑄分手之后没两个月便后悔了,一直在找寻关瑄的下落。向关瑄的同学打听,知道关瑄嫁给我后,他吓了一跳,便上门要求我把关瑄和孩子还给他。」

  「他凭什么?!」

  一直默默听到这里,关永蓦地迸出怒吼。

  秉竹扯扯唇,不愧是父女,关瑄第一句话也是这么说的。

  「我问他如何能笃定关瑄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他说『因为关瑄是这么说的,我相信她!』。我想这个家伙也并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假使他真心悔改,为了北鼻好与其认一个陌生人做父亲帮帮他和关瑄破镜重圆也无妨。因此我做了些穿针引线的功夫,想让他们有机会谈一谈。」

  关永很不爽地啧了下舌根。

  秉竹还是继续说:「这个机会,我叫他等到关瑄产后坐月子的时候才给他安排。我告诉他,产后的阶段,最需要的是孩子父亲的支持。倘若他在那阶段表现得好,或许能让关瑄原谅他。结果他几乎每天都到关瑄的房里陪她,只有你来访的时候,他会回避。」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那时候本来有机会逮到人,并且痛扁他一顿的吗?」牙齿咬得喀喀作响。

  「他们两个在关瑄坐完月子时,似乎已经和好如初了。关瑄跟我说,她想接受孩子父亲的求婚,问我的意见。和关瑄结婚,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我举双手赞成他们在一起,还建议关瑄不要浪费时间办理婚姻无效之诉,不如直接离婚比较快。」

  「没人想到我也会有意见吗?」

  漠视他的挖苦,秉竹道:「据我所知,他们俩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本来他们是打算在美国闯出一点成绩,有脸回台请你原谅时,再向你坦白一切的。既然今天一切已经揭穿,我可以透过越洋视讯,和他们取得联系。你要现在就去向他们确认我是否字字属实,也可以。」

  关永啐了一句。「透过电脑教训那两个落跑的新手父母,太便宜他们了!对着荧幕大吼大叫,怎够泄我归八肚的火(泄我满肚子怒火)!」

  这时候敢对他说「熄火」的勇者,恐怕一个也没有吧?秉竹抱着北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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