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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元红-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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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吓得女生在那边哇哇叫。校长听说这事,就叫老赵头把羊牵走了,于是那圈又成了空圈。
  一天,保连在学校园地那边玩,想尿尿了,看周围没人,拉开裤子就要对着空猪圈尿,正要尿呢,他看见先前被羊角顶裂的那块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从那边传来“哗哗”的尿尿声,还有女生说话的声音。他陡然来了精神,也不尿了,四面看了看,一蹁腿从栅门跨了进去,蹑手蹑脚靠近那个破洞,斜着眼朝里一看,心就“怦怦”地跳起来:他看到了女生半边屁股!两个女生正在打闹,像在争着拿地上什么东西,后面射出的两道尿线便跳舞似的扭来扭去。保连顿时感到尿急,慌慌地退出来,钻进刀豆架中对着藤根“哗哗”地尿了半天,根须都冲了出来。
  这会儿,保连把存扣带到那个空猪圈前面,轻轻对存扣说“别吱声”,便屏住气跨进栅栏,蹲下半个身子歪着脸对那个洞口一觑,随即兴奋地直朝存扣招手。存扣轻手轻脚地跨了进来。保连对着存扣耳朵压着喉咙说:“女生在小便。”存扣小心移到洞口,伸头朝里瞅,只看到光溜溜的茅缸板,就说:“没有啊。”保连忙伸头一看,果然人已走了。他拉存扣蹲下,说:“再等!”存扣却站起来,说:“我怕。”正要走,保连轻唤他:“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存扣伸出头对圈外两边飞快地看了一眼,像猫儿一样拎着脚到保连身边,对着洞一看,果然来了一个女生。看得到手在腰间急急地解裤带,裤子往下一拉,就一屁股撅在茅缸板上。
  存扣和保连做贼似的从猪圈里出来,存扣脸上火杠杠的,耳朵根子都发热。保连搭住他的肩亲热地说:“好玩吧?”又献宝似的,“我一个都没吿诉。”
  “好玩啥呀!”存扣回他一句。嘴虽这样说,心里还在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想着想着,下面却一点点硬了起来。这时候,操场上进财喊保连“来撂几个球”,把个存扣就撇到了后面。
  存扣在后面慢呑呑地走。他那东西不争气地撅着,他要等软了才敢上教室。可越急越没有用。偏偏这时上课铃响起来了,他忙往教室跑。要到教室时他看到张老师正站门口呢,赶紧蹲下来假装系鞋带。系着系着,张老师喊他了,他急中生智,一只手伸进裤兜握着,最后一个走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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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庄》第三章4
自从存扣和保连黏糊起来后,整个人都起了变化,人没以前活泼了,经常坐在班上呆想,走在路上也若有所思的,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那天他捧着一摞作业本上办公室,走着走着竟踢上了砖头,向前一扑结结实实跌了个嘴啃泥,作业本撒了一地。更要命的是狼狈的样子正好被路过的秀平看见了。秀平过来帮他拾本子,看他那满脸懊丧的样子,腮帮上都沾着土,就掏出小手绢儿给他揩。这一揩不要紧,把存扣的委屈揩出来了,眼泪水滴滴的。秀平很关切地问他:“跌疼啦?”又问:“你……心里有啥不爽利的事吧?”
  存扣不答她,闷闷地,把本子收掇好,径直朝办公室走去。秀平站在那儿望着他,直到见他走进办公室大门。
  其实存扣心里也有数,他意识到这么跟保连玩儿是没有好处的。他现在早读课捧着书读着读着心思就扯到外行上去了;上课也常常走神,有几次居然没能回答好老师的提问,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让他很窘,也很沮丧。眼睁睁还有个把月就期终考试了,考不好怎么办。他很着急,可没有办法,他好像离不开保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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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庄》第三章5(1)
又是一个周末。放晚学时,庆芸过来对存扣说,村里文化室添了台电视机呢,叫他晚上一起去看。存扣支支吾吾的,说讲好的晚上到保连家做作业的。庆芸声音就大起来,说你怎么就爱跟那瘌疤头玩儿呢,把身份都玩儿没了!存扣就回她,我怎么就不能跟他玩儿呢,瘌疤头怎么啦,你还……看庆芸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硬把后半句咽下了。
  庆芸脸涨得通红,眼泪汪汪地嗄着声对存扣说:“好啊,你能哩,你去跟他玩吧!你跟他学坏吧!告诉你,瘌疤头给班上女生写情书,张老师就要找他呢!”辫子一甩走了。
  存扣怔怔地站在那儿半天,还是起脚朝保连家走去。
  保连家的房子新翻修过了。自从他家门口通了条朝乡里去的大路,他家的理发店生意就好多了,市口好了嘛。正屋西房他爸睡,东房他爷爷睡,里面靠窗子摆个黑漆大棺材,平时保连难得往里面伸一脚。前些时,爷爷被嫁在外乡的姑姑带去过了。保连打小就睡在院子厢房里。今年春上,有个浙江收鹅毛的来跟他爸租下厢房做了收购点,二十块钱一个月。老瘌疤很高兴,找泥瓦匠在厨房的平顶上盖了个小阁楼,像碉堡似的,让保连睡在里面。
  存扣和保连在阁楼上的小圆桌上做作业,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着说着保连就说到女人身上去了。他问存扣:“哎,你看过女的小便的地方吗?”
  存扣说:“没。”
  保连说:“要看很容易——你上澡堂子洗过澡吗?”
  “我不去,我在家烧水洗。上澡堂子要一毛四呢。”
  “!我经常跟我爸去洗。里面经常有小女伢子哩。”
  “这有啥稀奇,我小时候还和我妈上女澡堂子洗过呢。”
  “那你看过女的那里了?”
  “我小,我记不得。”
  “唉,可惜。”保连叹气说,“我只看到那些毛孩子的,光溜溜的,大人的没看过。”
  存扣就说他:“你也真不要脸,偷看人家女伢子的!”
  “这有啥!”保连叫起来,“人眼睛长在脸上就是看东西的,谁叫她们跟大人上男澡堂子的!”
  他又说:“大人的跟小伢子不一样的。要不要我拿个好东西给你看啊?”他站起来,从床底下捧出个小木箱子来,里面放着一摞以前的旧课本。他从底下抽出一本,“哗哗”地翻着页,找出一张对折的纸来,捧宝似的展在存扣面前:“看看,你看看!”
  存扣一看,一张图,黑糊糊毛的,不晓得画的什么,就摇头,咕哝道:“什么呀,这?”
  “这叫女性生殖器,”保连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很在行的样子,“就是女的大人的那个。我上次在种道那儿玩,从《赤脚医生手册》上偷偷撕来的。”
  存扣又看了一眼:“丑死了,咋这个样子?”
  “就这个样子的,”保连忙说,“你不懂,这是大人,大人就是这样子。”他把那张图又折起来,小心夹进书页中,蹲下身子把箱子重新放进床肚里,坐下来涎着脸对存扣说:“好玩吧?”见存扣不睬他,他又说:“老实告诉你,我还摸过女的儿哩!”
  存扣白了他一眼:“吹什么大气!”低下头仍旧写他的作业。
  保连见存扣不相信他,急赤白脸地:“真的!畜生骗你!”见存扣没反应,想了想,像下决心似的,小声对存扣说:“我告诉你,可别说给旁人听哟!”他就一五一十地讲起来——
  他说去年暑假他家那个收鹅毛的浙江人的女儿来这儿过了半个把月,帮他爸拣拣鹅毛晒晒鹅毛。那女伢子十三岁,人长得才漂亮呢,我们学校里的女生一个不抵她。她跟她家里人说蛮话,叽里咕噜地,快得很,你一句都听不懂;跟我却讲普通话,可好听了!她跟我弄熟了,天天上我楼上玩儿,和我下五子棋,有一天她困了,就歪在我床上睡着了……
  说到这里,他见存扣停住笔听得入神,故意停顿了一下。存扣就催他:“说嘛。”
  于是又说——
  我看她在我凉席上睡着了,脸红扑扑的,一条腿儿还挂在踏板上,我心里真是猫爪掏心。我就蹲下来朝她裙子里看,里面有裩子,什么也看不到。我急了,假装为她搬好腿儿,把她抱着摆平了。她一动也不动,我就胆大起来,就把手伸进去摸,光溜溜的,软乎乎的,还有一点儿热。我盯着她脸上看,她脸火烧似的,眼皮里在动,鼻尖上都沁汗了。我知道她醒了,在装睡呢,就更胆大了,想把她裩子拉下来看,这时他爸在楼下喊她。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坐起来揉揉眼睛,还打呵欠,整整衣裳下楼去了。
  “她叫京霞。”保连沉浸在回忆中。他说过了几天京霞回浙江了,走时他正好在舅舅家做亲戚,回来时他发现他枕头边上有一个画报纸折成的小包包,里面放着一条白绸子手绢儿,是京霞留给他的。
  说到这里,楼下保连他爸在院子里喊:“保连啊,保连!”边喊着人已从水泥台阶上上来了,推开门看见两个孩子正坐着做作业呢,面前本子一大堆,顿时眉开眼笑:“噢!细存扣和我家保连一起做作业啊!下来下来,一起吃晚饭!”
  存扣就收拾本子文具,说“我家去”,保连爸拉住他:“傻伢子,叔又不特为你,客气啥呢。”保连从存扣手上半抢着拿下书包,扔到铺里头去了。存扣只好跟他们下到院子里。
  

《顾庄》第三章5(2)
院子里小桌子已摆好了,冷着一盆烫饭粥,斫的水瓜菜,盐煮炒蚕豆,还有一碟藏鸭蛋(咸鸭蛋),一切四,瓤心红艳艳的,直淌油。保连爸说:“我刚才忙活儿没看见存扣来,我上街去切点卤菜。”存扣忙喊他:“别,叔……”可人已乐顛颠跨门出去了。
  存扣对保连说:“你爸待人真客气。”
  “他看我跟你玩他欢喜。”保连说着,拉着存扣坐了下来。
  保连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一手托着油纸包,一手拿着一瓶酒。他把纸包打开倒进一只大碗里,是卤猪头肉,像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油光光颤悠悠的,很撩人。存扣不由咽了口唾沫。保连爸在两个孩子面前摆上一个碗,用嘴咬开瓶盖就“哗哗”往两人碗里倒。存扣忙说:“叔,我不喝酒的!”
  保连爸说:“没事,这是汽酒,没度数的。”存扣盯着那碗看,酒上水汽儿直冒,冒完了,碧绿的一碗,忍不住用嘴逮了一口,凉凉的,沁甜。
  保连爸从桌肚里拎出一瓶烧酒,为自己斟一盅,在嘴边“吱儿”抿了一口,笑着说:“大人喝这个。”
  保连爸不住往存扣面前夹肉夹蛋,几杯酒下肚,他鼻头都红了,可看上去他真的很高兴。他对存扣说:“存扣啊,你以后要多多帮我家保连学习啊。现在不比老早了,以前上大学讲成分,全是干部子女保送,现在多好,只要自己有能耐,就能考大学吃公家饭!我们大人是苦了一世了,就指望你们下辈人争脸啊。”
  存扣就说:“是哩是哩。”看着保连,说,“保连现在可用功了,不多久就追上我的!”
  “你别替他吹了,”保连爸又喝尽一盅酒,对他儿子看,“我自己这把粮食没得数嘛,好玩,好看大书,坐不下来!你以后要跟存扣学学,人家才十四,你都十六了,以前人家十六岁就结婚了!”
  保连听他爸说他,不敢吱声,低着头喝粥。那碗酒他三两口就喝光了。吃完饭,存扣用手抹抹嘴,说:“叔,我走哩!”要上楼拿书包。保连对他说:“你就睡我这儿吧。”
  存扣说:“不能,回头我哥找我。”
  这时保连爸就大着声儿说:“不妨事不妨事,我马上正好上河东有事去,拢你哥嫂那儿说一声。”又对保连说:“你们哥俩躺到床上谈谈心,听存扣说叨说叨,讨学讨学!”
  

《顾庄》第三章6
保连上阁楼拿件小褂儿在帐子里东掸西掸地吆蚊子,怕吆不清爽,又点上罩子灯在里面边边角角地找。农村里的电不正常,这些时天天十点多才来电。保连好不容易把帐子里的蚊子逮尽了,身上却弄得一身油汗。他把存扣放进帐里,小心地把帐门掖好了,说:“你先躺着,我下去冲个澡就来。”
  每逢周末,下午上两节课就放学了,这是为了照顾外庄的学生,有的要走十多里路呢。学放得早,本庄的同学有的就在操场上玩。今天存扣和初三的几个学生一块儿玩篮球——他现在还玩得不错呢,人虽小,可灵活。玩过了又在食堂东边的大河里游了两个来回,权当洗澡了,这会儿就觉得身子有点疲。所以一上床就把背心儿脱了一扔,四仰八叉躺下了,迷迷糊糊地发困。保连一上来,看存扣像睡着的样子,就用手推他:“喂,你咋倒睡了呢,天才麻黑呢!”
  存扣说:“好累。”
  “,忙啥呢,谈谈家常吧。”保连坐在存扣旁边,摇着一把蒲扇,顺便给存扣带着风。存扣就有些感动,侧过身向着他,问道:“你爸呢?”
  “上河东了。兴许打牌呢,他就好这个。”
  保连又说:“我爸是个要脸的人,他对我真是上心,一心一意想我考上高中再考上大学,哪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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