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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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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眼前一昏,那盆血水与梦境重叠,消散的血腥之气又卷土重来,她滞了一滞,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重新躺下的沧尧。

他背对着她侧卧,间歇飘来几道咳嗽声。

凤隐嗓音一哑:“沧尧。”

沧尧身体微微一动,隔了会儿才起身撩开帐子,斜倚在床栏上,一手拢着衣襟,面色虽苍白,却掩不住眼里的意外和喜色,他道:“你怎么来了?”

凤隐走过去,坐在床边,缓缓道:“睡不着,过来看看。”

沧尧微愣了下,她突然来找他,一定有事发生,他缓声:“你不气了?”

凤隐没说话,倾身靠近他一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沧尧偏过头:“身体有些不适而已。”

凤隐盯着他:“只是不适么?”

果然,她是知道了什么,沧尧想起昨日轩辕来看他,走时的怪异模样,心下便已经了然,

抬眸道:“是轩辕告诉你的吧,我的身体毕竟遭受过重创,非一朝一夕可解,身体偶有反复也很正常,你不必担心。”

难得她主动来看他,沧尧心中一柔,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抽身避开,她眼里闪过恼怒:“谁说我担心你了?你什么都瞒着我,我就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有必要担心你的死活么?”

沧尧掩袖咳了几咳:“我瞒你什么了?我受伤的事你本来就知道,没必要再多赘述,描述得那么详尽。而且说多了,你大概又要认为我使苦肉计。”

凤隐自嘲地笑笑:“说不定苦肉计很管用呢。”就像轩辕那番话,撩拨得她心湖久久无法平静。她猛然欺近一些,右手自他松动的领口滑入,掌心下的肌肤凹凸不平,尽是坑坑疤疤。她手一抖,又继续往下摸索,沧尧用按住了她的手。

凤隐一挣扎,毫无修为的沧尧自然抵挡不住,被她挣开。沧尧被那股反弹之力震得晃了晃,才堪堪止住。他死死地按住她的手,额头甚至沁出薄汗来:“没什么好看的。”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确实,沧尧现在废人一枚,拦也拦不住。

凤隐不由分说扯开沧尧的衣襟,一道鲜红的疤痕自右肩蜿蜒至腹部,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上半身,就好像一条巨大的血红的蜈蚣盘踞在胸口,周围密密排列了无数深浅不一的大小疤痕犹如蜈蚣的脚,触目惊心。他后背更为惨烈,那些疤痕重叠交错,周身无一丝完好之处。

凤隐震了一震。

他身上被划出了无数道伤痕,她心里亦被划了无数道伤痕,痛得她许久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是说在元始天尊的玉清境里养了一阵子吗?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当初不周山一役,他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因为有衣物的阻隔,远没有现在来得震撼。

一墙之隔的清吾被里面的争执声惊动,带了守在殿外的天兵一窝蜂地涌了进来。清吾隔着帷帐轻问:“殿下……”

沧尧的声音隔着帐子飘来:“无事,你们下去吧。还有,清吾,你也去殿外守着。”

沧尧重新拢好衣襟,嘴里淡淡道:“只是副皮相罢了。”

凤隐默然不语,他伸手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凤隐颤了颤,这回没有甩开,他的手冰凉得毫无温度,指尖苍白没有血色。

沧尧缓缓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恼我气我,故意说那些冷漠的话是想让我也痛上一痛。如果这样能令你感到快意的话,我受着。”他停顿片刻,看着她,“可是我知道你并不高兴。”

他瞒她瞒得死死的,可她的一点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凤隐别过头,不敢再看他的伤口一眼:“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么。”

她想抽回手,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握着,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想挣脱开,看到他的伤她已心软了一大半,便任他握着。他停了会儿道:“是,我知道曾经伤你很深,虽说非我所愿,但我终究伤你很深。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活过来再进入你的生活,你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凤隐抬头狠狠瞪他:“既然你这么想,还来我眼前晃什么!”

过了许久,他答:“我放不下你,除非我死。”他垂下头来,“阿隐,我这一生从未求过人,今日,我只求你,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待我养好身子,你想怎么都随你。”

凤隐瞪着他,却忍不住眼泪在眼底凝聚:“你一句话舍弃我,一句话又要我回心转意,你凭什么?”她这话里包含更多的是委屈而不是责备。

沧尧声音低下来:“当初怪我自作主张,今后一切都听你的,再不瞒着你,可好?”

她仍是哭,半晌,她哭声渐弱,自他胸前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张了张嘴,发出几个音节来。

她声音沙哑的难以辨认,沧尧看着她的唇形才勉强分辨出来。

她说:“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沧尧点点头。

“那我让你杀人放火呢。”

“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如果有一天想杀,那对方肯定是十恶不赦之人,该杀的人有什么不能杀的?”

“那我让你跟轩辕断交呢?”

“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就算我会照做,你也不会提。”

凤隐又道:“哪怕让你跪搓衣板睡地板你也乖乖照做?”

这分明是丈夫才有的待遇,沧尧轻点了下头。

凤隐皱眉瞧着他:“等你养好伤再说吧。不然跪个搓衣板吹个冷风就能要了半条命。”

她既如此说,等于态度有所软化,沧尧微微笑起来:“好。”

两人习惯了彼此疏离,即使把话说清楚了,隔阂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失,所以一时间都没有话说。外头日光渐盛,凤隐想这个时辰阿暖应该醒来了,便起身道:“我回去了。”

沧尧点头。凤隐走到殿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当初上邪将遗玉借给你,你还给他了没?”

沧尧说:“还在我手里。”

凤隐说:“遗玉是魔族圣物,一般人只知道它是用来养魂魄的,其实对疗伤是很有效果的,你贴身带着,应该会有成效。”

沧尧摇了摇头:“效果甚微。”

凤隐转过身:“我想起师父曾说过遗玉之所以能养伤是因为本身所蕴含的光华灵气,若施以术法催动玉体内的光华与灵气,疗伤将会事半功倍。少了衣物的阻隔,会更加的事半功倍。”

这法子不错,可是该交给谁来做呢?想象着那施法人天天对着沧尧不穿衣服的模样,贴身照顾,就算本身没什么感情,恐怕也会生出别样的情愫来。想到这一层,凤隐转而又想沧尧手脚不太利落,平日是怎么沐浴的?难不成让宫娥给他擦身子?

她这么想,便问了出来,沧尧淡淡解释道:“你想多了,这段时日一直是清吾侍奉在我左右。”

虽然清吾长了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但是雪涯前车之鉴在前,她不敢掉以轻心:“有时候这男的比女的还要令人不放心。不知道清吾的性向正常么?”

“他娶妻了。”

凤隐沉吟:“董贤也娶妻了,但这不妨碍他同汉哀帝一同演绎断袖佳话。”

沧尧:“……”

好吧,凤隐承认自己想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扶着门框道:“那你可以让他给你试试这方法。”

第88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清吾照着凤隐的法子给沧尧治伤;效果却不太明显。

清吾前来请教凤隐说:“是不是小的太笨;不得其法。”顿了顿;“三公主不如过去看看?”

凤隐讶然道:“这遗玉能发挥多大功用完全取决于施术者的修为有多高;你有这么笨么?”沧尧没了修为;走到哪里都是清吾贴身跟着保护;他能笨到哪里去?不是真的笨那就是装笨了。

凤隐不禁笑了:“清吾;你这么忠心为主倒是难得。”

清吾讪笑:“您不是想折磨殿下么;那也得等他养好了伤才能放开手脚折磨啊。”

凤隐沉默半晌:“好吧,我随你去看看。”她想了半天,虽然觉得太便宜他;但还是决定亲自动手。

宣仪殿里;沧尧正倚在床头看书,明明一身伤;还手不释卷,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凤隐忍住一把夺过来的冲动,平心静气道:“你还有精力看书,看来恢复得不错。”

沧尧扫了眼尾随凤隐进来的清吾,落寞地笑笑,先是母后,再是轩辕,然后是清吾,他很感激他们,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假他人之手,他曾经给她的伤害他想一点一点去弥补,可是这副破败的身子能做的实在有限,就连想单独去找她都是奢侈。他以前觉得修为散尽也没什么,他可以重头再来,可现在已有些等不及,他多想只需一弯腰,一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

他目光微微垂下来:“我现在行动不便,哪里都去不了,不看书还能做什么。”

凤隐默然,自清吾手中接过来遗玉,清吾懂事地出去了,并且合上了殿门。

她在床边坐下来,好半晌才道:“你把衣服脱下来吧。”

沧尧见状明白过来,忍不住微笑:“阿隐,你……”他忽然停住,目光转向别处,“清吾不行的话,我找轩辕来帮忙就好。”

凤隐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道:“你嘴上说不在意皮相,其实心里终究有丝介怀。”

“佛祖说‘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只要我的心不变,我就还是我,皮相是依附我而存在,而不是我依附它而活。”他一顿,望着她道,“我是怕你在意。”

跟她谈佛法?

凤隐着实愣了一愣,沉吟半晌说:“佛祖也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怎么没参透情这一关?”

沧尧道:“我若参透所有佛法那便成佛了,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凤隐恼道:“我管你站在哪里,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我让你脱你就脱。”

话毕,端着茶水进来的小宫娥面红耳赤地又退了出去。

凤隐不怎么在意,再坏的名声她都承受过了,哪还会怕别人说什么。

她使出这招杀手锏,沧尧无可奈何地褪去上衣。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凤隐心头仍感震撼,她勉力平复心绪,将遗玉握在手里,一开口全是颤音:“你躺下。”

沧尧平躺下来,凤隐朝他身畔挪了挪,几次捏诀试图施法,但是心绪波动得厉害,未能成行。

沧尧心里涌过一波暖流:“其实这些伤我受得心甘情愿,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度过了那个劫难,再也不受任何束缚。”他抬眸看她,神色是如释重负的悠然,“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凤隐嘴硬道:“你别以为我这样就是原谅你了,以前的账慢慢再跟你算。”

沧尧点头:“好。”他最怕的是她连算都不跟他算。

凤隐调整好姿势,定了定神,心中默念口诀,只见的手中的温润遗玉散出朦胧的浅绿色光晕来,极缓极缓地晕开,洒照在沧尧身上,兜罩住了那些鲜红的疤痕。

如法炮制连着弄了三天,沧尧身上的伤果真微有起色。

这日凤隐照例替沧尧疗完伤,便有些累了,再加上连着几夜没睡好,她撤了术法,躺在床上倦然欲睡。

沧尧扯过来云被替她搭盖上,云被的缎面曾用香料熏过的,泛着一丝浅香,凤隐蹭了蹭,闭眼睡去。

“殿下,昨夜雪涯托梦给奴婢说他被封锁在凡间岳阳楼悬挂的一副美女图里,说不得动不得,十分凄苦,他说、说殿下能不能看在昔日的恩情救他一命。”

这凄凄惨惨的语气好似被封锁在画像说不得动不得的人是她。

凤隐翻了个身,猛然想起这是沧尧的寝殿,她一个激灵,彻底醒透。挑开帷帐一角,瞧见沧尧倚在榻上,微皱着眉头。

他面前并排站了一溜小仙娥,个个头梳双鬟,梨花带雨,十分壮观。

她们都是来为雪涯请命的。

原来雪涯没毁容之前是确实是个美男子,又很会说甜言蜜语。所以雪涯在遣云宫混得不错,仙娥们都很待见她。

凤隐冷眼看着这一幕。

只见沧尧低头沉思了会儿,须臾眉目舒展开来,挥手让众仙娥退下。

“可是……”其中一个欲言又止,抬眼觑见沧尧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感到畏惧,只好领着其他仙娥退下。

凤隐探出脑袋来,瞅着那一溜小仙娥的背影,皮笑肉不笑:“你想放雪涯出来?”

沧尧沉吟:“真的是你把他封入画中的?”

他的语气是在质问么?凤隐心里发寒,冷然道:“是我又怎样?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我不准你放他。”就算她觉得惩罚了这么多年也够了,但是她就看不了他这袒护的态度。

“我没说要放他。”沧尧知道她又多想了,心里忍不住叹息,他真的伤她太深,导致她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浑身戒备起来。他恍惚了片刻道,“雪涯的修为并不算高,以你的修为对付他绰绰有余,照理说他没有那个本事将神识冲破封印托梦给旁人,我想一定是有人救他出来。所以放不放大概也由不得我。”

凤隐怔了怔,一想确实是如此,神色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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