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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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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木然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抚着沧尧冰冷的躯体,为天地正道而牺牲永垂不朽又怎样?他竟然连副完整的身体都没能留下。

不断地有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有劝声又哭声,她脑子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

战死的天兵天将的仙身都被委妥地安置了,地面上只留些斑斑血迹。

天帝特颁了旨意,命四海龙王布雨以示哀思。

没片刻功夫,暴雨骤下,仅残留的血迹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凤隐颤抖地抚上沧尧的脸,细细摩挲着,那样粗糙的手感,心口仿佛被重重一凿,她张了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朗朗晴日里无端响起一道震天雷声,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她料错了,才会有今日锥心之痛,那种从云端狠狠摔下,粉身碎骨的疼痛。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将一切痛苦埋在谁也看不到触不到的角落里,将他彻底淡忘,他却只用一瞬间勾起所有的痛。

天空又飘起零星碎雨,凤隐无声地笑了笑。

一条阴影罩下,温润的嗓音有说不出的压抑:“三公主这副样子是想殉情不成?”

凤隐连头也没抬,轻声:“我在想他会不会早料到有此一劫,才将我推开。”

轩辕奇怪地看着她,良久,叹了一叹:“三公主实在是心善,为什么总是替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让自己难受呢?我和沧尧虽是朋友,但看你这样我实在不想袒护他。他就是一个负心人,他死了,你应该觉得解恨,应该高兴。”

凤隐蓦然抬头看着他,许久,轻声:“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想让自己难受呢。”她手一松,沧尧滑落下去,磕在有棱角的石头上,呵,他是不会怕疼的。她站起来,“他负了我,他死了,我是该高兴的。”她扬起嘴角,隔着雨幕,笑容有些模糊,“你们来处理吧。”

这雨若能将前尘过往刷得干干净净,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更。再过1—2章吧就开始甜。

墨染扔了一颗地雷。谢谢。

第82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雨越下越大,九州大地被笼上一层阴霾;到处是浓重的湿气。

山间氤氲着一层雾气;断裂的不周山歪歪斜斜的横在那里;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荒凉,空旷;萧索。

天帝天后携了天庭诸仙在不周山举行祭奠仪式。

不周山方圆百里都被沉重的氛围所笼罩,甚至连那些繁琐冗长听来只令人昏昏欲睡的祭文都变得催人泪下。素来雍容得体且不怎么待见沧尧的天后娘娘当场失态痛哭。

凤隐抱着阿暖坐在树下;白色的衣襟上血迹斑斑,那是沧尧的血。她轻轻摩挲着儿子的脑袋;轻声:“阿暖,娘本来是恨他的,但是见他这样又恨不起来了,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她用三年的时间要把心挖得很深很深;再把他埋得很深很深,深到要自己忘记。只有他从天上跌下来的那一瞬心疼得无以复加而已,然后复归于平静。也许是已经习惯了疼痛,便不觉得痛了。

轩辕站在不远处的山石后,望着她萧索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往前跨了一步,犹豫片刻又退了回来。

他答应过沧尧的,不能说。

沧尧的秘密除了他,只有三个人知道,一是天帝,二是天后,三是元始天尊。

纵观凡界的历史基本上就是在统一——叛乱——再统一上无限循环,这世上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灾难,亦没有平白无故的安逸。有失才有得,有得才有失。

世人都羡慕神仙,可神仙亦有神仙的不易,飞升要历劫,渡不过便是魂飞魄散。天帝统四海八荒,御九州万民,看似风光无限,可不是绝对的一帆风顺。每隔一段长长的时期,三界就会掀起一场天地浩劫。

远有共工怒撞不周山造成半边天塌陷下来,后又有天出十日,射神后羿引弓射下九日……近有魔族之乱,九州困顿,四海沸腾,沧尧的叔叔沉奚不惜身死魂灭将十万魔众压在东极山底。

转眼又是五万年过去沧尧的出生便是为了应这个天地大劫。

因为任重而道远,天帝对沧尧的教育过于严苛了些。

因为是应劫而生,终归有化身成烟的一天,天后不敢跟么子走得太近。。

因为知晓那一天终归要来的,他狠了心,一次次拒绝凤隐。

神仙的一生是望不到头的,沧尧的一生却很短暂。他若爱她,便该将她推开,否则留下她,长夜漫漫,翡翠衾寒,无人与共。

他骗了她,到死都不肯告诉她真相,残忍地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开。甚至连死了还让轩辕来骗她

轩辕想起那日沧尧来找他喝酒,他问沧尧:“你一定要这样么?”

沧尧淡淡道:“你不明白,她是个傻姑娘。凡界两世,我每一次死她都痛不欲生,可即便那样痛,她还要来寻我。我做凡人时尚能转世,现在的身份若是死了那便是真的死了。她或许为了阿暖不会陪我一起死,但是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有什么快乐可言了。”他说到这里微微笑起来,“所以就让她恨吧,她善良,不会恨一个人太久,但也不会再爱了,时间长了总会好的。”

沧尧这么费尽心思地隐瞒她,他怎能戳破,就让她活在恨的世界里慢慢将他遗忘吧。

轩辕想到这里,心里无限感慨,凡人有句诗说得真是对极了:只羡鸳鸯不羡仙。

祭奠仪式结束后,诸仙各自散去。

天地复归于宁静,北海之上亦是风平浪静,可是因为受波及,龙宫里却是一片狼藉,夜明珠滚了一地,珊瑚移了位,众人正忙着收拾一地狼藉,这时一个蟹将前来禀报说:“公主,雪涯趁乱逃了出去,幸亏属下及时发现,将他抓了回来。”

凤隐:“哦?我去看看。”

北海的水牢比寻常的牢狱要来得干净,而且伙食也不错,雪涯在这里白吃白喝几天确实有点便宜他了。

如果不是雪涯逃跑,凤隐几乎已经要忘记他的存在了。

“公主若有吩咐唤小的一声即可。”狱卒打开牢门,躬身退了出去。

水牢的墙壁上悬了颗小小的夜明珠,雪涯坐在墙角,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

凤隐矮身坐下:“我原本的打算是将你关个三年两载,惩戒一番,现在一想这个太缺乏新意了。”

雪涯冷笑:“殿下只是还没找到我,等他找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凤隐沉默半晌:“这是你的痴心妄想罢了,他永远也不会来的。”顿了顿,“你放心,我自认胸怀不够大度,但也不狭窄就是了。你对付我施了三分力,我回报你也用三分力。这样才公平,对不对?”

雪涯完全失去了伶牙俐齿,“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你待如何?”

凤隐道:“不如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

“……北海三公主之所以被三位殿下所弃,乃是另有隐情。话说天庭里有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仙娥,名唤雪涯,她自以为天下无双的美貌,不料偶然在太子宫中窥得三公主的画像,顿觉自己被比了下去,于是嫉妒心起,用仙法在三公主的脸上添了一颗硕大无比油光发亮的黑痔……”

远处山峦叠翠,八百里洞庭山色尽收眼底。

凤隐故地重游,自带了一壶莲花白酒,坐在岳阳楼里听说书。

说书的那位还是白狼,因为凤隐曾救过白狼,白狼对她很忠心。

时隔几年,白狼重操旧业,讲的还是《殿下弃龙女》的续集。

不过故事却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只见白狼喝茶润了润嗓子,吊足了听众的胃口方续道:“太子殿下完全不晓得,第二天兴冲冲地拿着三公主的画像去给沧尧殿下炫耀,谁知展开画像一看,沧尧殿下忍俊不禁,当场说了句‘此女貌丑,怎能为后宫典范’,太子顿觉颜面尽失,怒将三公主的画像撕了个粉碎。自那以后,三公主的名声便坏了,三公主想死的心都有了,可那雪涯还是不甘心……”

凤隐听到这里手抖了一抖,随即抬头笑盈盈道:“喏,你瞧,黑的能变成白的,白的也能变成黑的,全凭这张嘴。我只对白狼说把我洗白,把你抹黑便可,至于怎么洗抹任凭他发挥。呃,一不小心发挥过了头。”

坐在对面的雪涯被定住了身,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表达着怨念。

凤隐老神在在,自饮了一杯。

白狼继续佯装喝茶润嗓子,实则吊胃口,半晌又续道:“再后来,魔族太子欲迎娶三公主,天帝允了。这本是板上钉钉的事,雪涯偏又来搅局,她将沧尧殿下与魔族太子先后约至后花园,沧尧殿下先到,她故意提起三公主,沧尧殿下对三公主挖苦嘲笑了一番,而后至的魔族太子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这门婚事算是吹了,唉,三公主名声尽毁……”

底下一干听众纷纷义愤填膺。

凤隐悠然道:“白狼讲的段子虽然有些荒腔走板,但成效还是不错的。”又不知打哪摸出一面铜镜,笑说,“瞧,这脸被气得,绿莹莹的,与这碧波湖水很相衬。”

雪涯的脸更绿了。

凤隐取出提前备好的画轴,展开画轴,上面干干净净,她道:“我若还把你关在水牢里,你听不到这些流言,那白狼这些便没有意义,可是放了你白狼的小命就危险了,你说该怎么办呢?”微微偏头,“若是把你封入画中,挂在岳阳楼的墙上如何?”

话音一落,这个伶牙俐齿的雪涯终于露出惊恐神色。

半个时辰后,雪涯变作了一副绝色美人图,悬挂在岳阳楼东侧的粉墙上。

美人称绝世,丽色譬花丛。

凤隐欣赏了一会儿,走出岳阳楼。

经过白狼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的大肆宣扬,凤隐成为了坊间百姓一致同情的对象,雪涯成了百姓一致鞭挞的对象。其实她要的并不是同情,而是平静。

再后来,凤隐无意听说沧尧的遗体被安置在轩辕的苍梧山,对于这个,凤隐很是奇怪,北荒之外有处极寒之地,名唤千寒山,那里积雪终年不化,地面结了足有三尺厚的冰,因为极寒,万物难生,鲜有足迹,冰面澄如明镜,天上景物倒映着,蕴于冰层之中,偶有穿来的晨曦照耀,圣洁而优美。

天族的遗体往往都会被安置在那里。但是沧尧为什么会被安置在苍梧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请假一天,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就不休息了,日更到完结。

第8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十里长街;琳琅满目的花灯铺满道路,人山人海;上元节,繁华的京城张灯五天;连城门弛禁也通宵开房。各个地方来京城参加灯展的人络绎不绝。

上元节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当然亦是互相爱慕的男女偷偷私会的好时机,浓郁的树下,幽静的角落里,总是能发现抱在一起缠得死死的鸳鸯。其实下界的礼教对女子还是很严苛的;这些姑娘既想和情人幽会又不想被别人说放荡,所以多半会带上面具,一来掩人耳目;二来是好玩。

路边就有不少卖鬼脸面具的,阿暖嚷嚷着要买。凤隐抱着儿子走近一些,挑了两张最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面具,然后各自带上。

阿暖直笑:“阿娘,你好丑。”

凤隐习惯地想捏他的脸,此刻捏不着,便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坏蛋!”

阿暖歪头避开,眼前突然一亮,指着一盏玲珑的绢纱花灯说:“阿娘,阿暖要那个。”

前方搭起一座三丈高的彩楼,各式精致的花灯迷人眼。凤隐抱着儿子拾级而上,绢纱上用小楷写着谜面:“此曲只应天上有。打五言唐诗一句。”

唐诗宋词什么的凤隐勉强能背上几首,要从浩如烟海的唐诗里找出答案,而且这个答案她很有可能没听过,能猜出来才有鬼。但为了不让儿子失望,她悄悄动用法术,正打算偷偷看一眼花灯底部的答案,阿暖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附在她耳畔:“阿娘,不准用法术。”

凤隐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始研究那个谜面,研究半晌无果。阿暖等得快要睡着,小小的身子趴在她怀里:“阿娘,好笨。”

凤隐教育儿子道:“这是凡人的猜谜方法,凡人学唐诗,我们又不学,不懂很正常。就好比你去天界随便拉一个人问他天帝的名讳,对方一般都知道,但是你跑凡间去问,又有几个人知道?这是地域不同所造成的差异,不能单纯地以笨和聪明来评判。”

阿暖似懂非懂,他还年幼,有些事心里明白但表达不出来,咬着手指想了半天道:“可是在天界随便一个人都知道阿娘你的大名,在凡界我也常常听凡人提起你呀。怎么他们都知道娘亲,是你太有名了么?”

凤隐:“……”越长大越聪明就是阿暖这样的了。食指屈起,轻敲儿子一记:“等你慢慢大了就懂了。”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此曲只应天上有……”略沉吟片刻,“以唐诗射唐诗,既是天上之曲,人间的斯人自然不得而闻,所以谜底是斯人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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