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宫廷电子书 > 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 >

第27章

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27章

小说: 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御囚虽心惊胆战,但横竖是个死,不如赌一把,于是他们纷纷跳了下去。

袁檀却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动。高洋“咦”了一声,提着剑踉踉跄跄地来的袁檀跟前,剑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轻问:“你怎么不跳?”

袁檀从容笑道:“那些跳下去的御囚若没死,你真的会放人么?”

你,当着皇帝的面,他不称陛下,反而称你。

高洋面皮动了动,手下施了三分力气,在袁檀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他笑嘻嘻地说:“你猜得不错,朕是逗他们玩呢。”

“所以我不跳。”袁檀仍是笑,眼神沉静如水。台高风疾,他迎风而立,宽大的衣衫被风吹起,似要乘风而去,“既然不管怎么都是一死,为什么要受你的羞辱死去?”

高洋大怒,正待发作,袁檀蓦地将剑翻转过来,翻身跳了下去。

舞榭高台渐渐模糊,一切戛然而止。

停止的原因是因为凤隐的神识波动得厉害,造成血气紊乱。狂风呼啸而过,漫天的雪花铺天盖地地打在脸上,她自那一幕中惊醒过来,摸了摸冷透的脸颊,双腿早已冻到麻木,她哭不出来,觉得心口宛如被掏空。

早该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她咳出一口鲜血来,倒在雪泊之中。

凤隐再次醒来是在北海,一家人在床边围了一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她动了动唇,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床头总有个柔和的声音安抚着她,可她仍是不想醒来。如果这么一直睡下去,忘记一切悲伤,那也挺好。

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

不知第几日的时候,她听到床头又有人在说话。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父王幽幽的叹息声。

“给她灌一杯忘川水,一切迎刃而解。”是师父的声音,顿了会儿,他走到床边,托起她的后背,冰冷的瓷碗贴上她的唇。

凤隐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偏过头。

北海龙王见她总是醒来,几乎飙泪。

拈花神君轻轻诱哄着:“乖徒儿,你不是痛苦么,喝下它就没事了。”

凤隐退到床角,警戒地望着他:“我不要。”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拈花神君皱眉:“为什么?”

“为什么?”凤隐撑着额头喃喃自语,唇色惨白,她恍惚了会儿道,“因为他给我的好远远超过他给我的痛。他说要在来世等我,如果我忘掉他,岂不是让他空等?”

拈花神君趁机劝道:“既然他说要等你,你更应该振作起来呀。”

“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北海龙王温声道:“你振作起来,我们慢慢找,好不好?”

凤隐隐顿了顿,应道:“好。”

凤隐又去了趟下界的长安崔宅,整了整情绪对赵陵道:“你家公子已经不在了,不必再等了。”

赵陵宛若遭了雷劈。

凤隐强自抑着悲痛,温声道:“你也别想不开,我看崔伯玉虽然爱附庸风雅,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你就跟着他吧。莫要你家公子在地下还要挂记你。”

可怜,真是可怜,自己尚未振作起来,还要来安慰别人。

赵陵当场就哭了。

凤隐被他的哭声弄的又掉下泪来。

待赵陵哭罢,凤隐又问:“当时在洛水分别时,行李留在了船上,你应该有带回来吧?里面应该有袁檀的衣物吧。”落寞地笑了笑,“他连尸身都没有留给我。”

赵陵眼圈又是一红,随即跑开,须臾,抱了两件白袍子和一幅画像过来。

那幅画像是袁檀当初为凤隐所作的画,才完成一半而已。

凤隐用这些东西为袁檀建了一座衣冠冢,位置就在建康青溪边上的一座山头上。

建康毕竟是袁檀自小生长的地方,他一定希望死后能葬在建康这片土地上。

站在山巅,俯瞰大地,河水蜿蜒似玉带,华宅别业连亘相望,山水美景尽收眼底。

生前足迹踏遍天下,死亦有美景为伴。

她希望袁檀在地下也不会寂寞,在地下一世长安。

第39章 黯然销魂者

芙渠花香沁入瑶池的每一个角落时,即是天后娘娘寿诞之日。

四海八荒有不少退居三界之外,不问世事的神仙,拈花神君便是这类神仙的头儿。天后年年遣座下仙子递上邀请的帖子,他却从未赴宴过,只让仙童带去寿礼。

对于这一点,凤隐很是佩服,至少父王是绝对不敢拂天后老人家的面子的。

今次,凤隐主动请缨说:“师父,我代你去吧。”她说这话时,眼里闪动着琉璃般的光彩,完全不复这段时日的消沉。

拈花神君一愣,随即欣慰地笑道:“你终于想开了?历来多少千古佳话皆在盛大的宴会上演绎,宴上有不少青年才俊,你可要好好把握。”

凤隐轻轻点了点头。

临行前,拈花神君又重重嘱托道:“你好好打扮一下,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去参加丧礼。”

“……”

凤隐其实另有目的。

袁檀离开她已整整三十六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那句:我在来世等你。天界二十六日,凡界二十六年,她再晚些,袁檀说不定已经一脚踏入黄土了。

要想知道袁檀转生在何处只有两种途径。一是冥府的生死簿上有写,二是司命星君的命格簿上有写。

可是要想从冥府探知袁檀的消息几乎不太可能,凤隐犹记得暗崎曾骗她说袁檀死了,白白令她伤心难过好一阵子。她绞尽脑汁想了个遍,愣是没想到自己是怎么得罪他的,这至今是个谜。

再来是司命的命格簿,这个更加难办。司命的办公地方在九重天上的文昌宫,九重天既是帝宫所在,自有层层把关,坚固得犹如铜墙铁壁。

天后娘娘寿诞,这是个契机。

“公主,你想化什么样的妆容?妩媚些的还是清丽些的?”

凤隐坐在妆台前,思忖道:“只要不像是参加丧宴的妆容就行。”

鲛人:“啊?”

凤隐抬眼:“怎么?”

鲛人忙道:“没怎么。”

半晌,铜镜里的那张脸,那双眉眼极为秀丽淡雅,微微抿起的淡粉色的唇,宛如一副泼墨山水画,不是那种刺目的美,而是清清雅雅的充满灵气之美。

果然不像是参加丧宴的,倒像是参加相亲宴的。凤隐由衷赞叹道:“鲛人,你真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鲛人抿唇笑了笑,又捧来一叠华丽丽的衣服配饰:“公主,你要穿哪件衣服?”

凤隐看也不看说:“要白色的。”

鲛人一怔:“为什么要穿白色?”

凤隐解释道:“你想啊,九重天上仙雾飘渺,我穿白衣隐在仙雾里不容易被人看到,若不幸碰上冤家什么的,我藏身也方便许多。”

鲛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切收拾妥当,凤隐为了踩点,带了九九八十一朵品种不同的兰花,提早上了路。

天后在九重天上的瑶池设宴,凤隐甫迈入瑶池便惊呆了。

宴会还未开始,诸仙各自聚在一处谈笑风生,年轻的女仙有泰半着白衣白裙,云雾缭绕,触目便是白茫茫一片。

凤隐记得前几日天界还流行朱紫色的,怎么转眼之间又开始流行白色了?而且瞧她们笑语盈盈的,莫非撞衫撞得很欢快?

揣着半分疑惑,凤隐十分低调地在一处凉亭坐下,这时,隔壁的女仙凑过来说:“三公主怎么也穿白衣?”

凤隐目光幽远:“我觉得穿白衣更能凸显神仙味。”

那女仙讶了一声,掩嘴笑道:“原来三公主不知道啊。”

凤隐说:“知道什么?”

“天后寿诞,诸仙自是盛装出席。昨日,红贞公主备了两套朝霞衣,一件红色,一件紫色,她不知穿哪件,便请沧尧殿下给她拿主意,沧尧殿下却说白色的好看。”

凤隐总算明白为何这么多女仙穿白衣了,立即改口道:“凤隐撑着腮继续道:“我也是为沧尧殿下穿的白衣。”顿了顿,又补充道,“孝衣也是白色的。”

女仙无言了一阵,又感慨道:“沧尧殿下历了一番劫难归来,感觉跟以前不同了。”

凤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女仙奇怪地瞥她一眼:“看来三公主对沧尧殿下真的是颇有微词呢,才会半点都不想听到他的消息。”她一边叹气一边娓娓道来。

沧尧一张脸长得极端祸水是众所周知的事,东极青华大帝的小女儿凉玉仙子在西王母的瑶池盛会上邂逅了这位祸水,那惊鸿一瞥之后,宛如被雷劈到,久久不能回神。自此以后是日夜思,夜也慕,苦苦追求,常常跑到沧尧的遣云宫门口弹琴求爱。

沧尧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避她如避洪水猛兽。

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恋爱中的仙子亦不例外。凉玉仙子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跑到昆仑之巅——阆风巅上,撤去法力护体,派侍女告诉沧尧说:“你若不来见我,我便从这里跳下去。”凉玉仙子估计也没打算真跳,只是吓吓祸水,想逼出他的真心而已。

沧尧得到消息时,正站在高阁上凭栏远眺,闲适淡然,只凉凉地回了三个字:“随她去。”

侍女匆匆赶到阆风巅上原话转述,彼时,凉玉仙子正站在崖边,被阆风巅上的疾风吹打得摇摇欲坠,听到这晴天霹雳的消息,一阵眩晕,脚下一个不稳,身体便如脱了线的风筝急坠而下,瞬间便被云雾吞没。

须知阆风巅乃是昆仑虚最高峰,凉玉仙子一时半会是掉不到山底的,青华大帝赶得及时,在她没落地之前将她救起。不过失去法力护体的凉玉和凡人是没什么两样的,在高空急坠而下的过程中被树木枝桠,山间瘴气伤得体无完肤,救上来是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命虽保了下来,不调养个几千年是无法痊愈的。青华大帝身为四方帝君之一,协助天帝统御万类,纵是天帝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青华大帝虽然没有声称替女儿讨回公道,天帝总得给个交代,却又不舍得惩罚儿子,于是说等凉玉调养好身子,便让沧尧和她完婚。

沧尧自是不答应,青华大帝勃然大怒,天帝左右为难,召众仙商议,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将沧尧贬下凡间历三世情劫,此事的风波才算停止。

凤隐听罢扼腕长叹:“我若早知道就好了,趁他没有法力时踹上几脚泄泄恨也好。”

女仙:“……”

凤隐正惆怅着,前方突然传来一波骚动,凤隐眼风里扫见但凡是穿白衣的年轻女仙纷纷涌了上去。不必猜,她也知道是谁来了。

正想避开,里三圈外三圈的白衣群里突然传出一道声浪:“阿隐!”

众仙纷纷扭头望着凤隐。

凤隐微微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只见红贞排开白衣女仙们,笑盈盈地走到凤隐跟前:“你怎么会在这儿?”偏头想了下,“我记得文箫说你从来不参加天庭宴会的。”

确实,凤隐从来不参加天庭的宴会,只因想避开沧尧这个克星,眼下却避无可避,因为白衣女仙们给红贞让道时顺便也把沧尧给让了出来。

清俊尔雅,秀若天成,他周身琼花玉树环绕,在这一刻也只能沦为陪衬。

沧尧殿下好大的气场。

这是自两人结仇以来的首次碰面。周围不乏一些想看热闹的神仙。一个女仙甚至不怀好意地在沧尧身边提醒:“殿下,这位是北海的三公主,你还记得么?”

凤隐心里有些膈应,微微垂下头,端详着手里的酒,脑中想象着众目睽睽之下把这酒泼到沧尧的脸上,该是何等的潇洒快意啊。

可是她斗不过他,家世斗不过,修为斗不过……她唯一能斗过他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能生孩子他却不能。

所以只有忍忍忍。

四周一时静极,沧尧扫了眼身侧的女仙,脸上的笑极淡:“三公主我自是记得,倒是你,我不记得。”

凤隐震惊地抬眼,他终于良心发现了么?

女仙哭着跑开。沧尧没多作停留,转身迈入另一处凉亭里,黄色的轻纱被风拂落,掩去一切。

***

天后娘娘的寿宴之盛况,可用四个字来形容:万人空巷。

因此此刻的文昌宫十分冷清,只留了几个天兵和仙童把守。宫门前植了几株樱花,花色是那种极为淡雅的莹白,团团簇拥在枝头,摇摇立在夜风里,纷坠如雪。

凤隐亦化成白樱随之飘进了文昌宫。

文昌宫里有间藏书殿,是司命星君办公的地盘,命格簿亦在此处陈放。

凤隐避开藏书殿门口把守的仙童,悄悄溜了进去,放眼望去,一时有些傻眼。

数十排巨大的红木书柜整齐地陈列在偌大的殿堂上,书柜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如此浩瀚无边的书海,沧尧的命格簿就好比沧海一粟。

凤隐闭眼惨叫了一声,真是万分不幸,所幸命格簿分类分得相当精确,她经过筛选之后,才开始翻找。

事实证明文昌宫并不如凤隐所想的那样把守松懈。

凤隐看到第五本时,门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动,捏诀变成一本书稳稳地落在书架上。

须臾,有人推门而入,而且是两个人。

凤隐心头惴惴,这些变化之术只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