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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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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自宣平门进入长安城,一路行来,松柏夹道,茂密浓郁,街衢阡陌,青砖甬道,车水马龙,一片繁荣之象,遥见未央宫依山取势,宫阙壮丽。

袁檀来过此处,对长安尚算熟悉,带着凤隐穿过街市,赵陵则一声不吭地跟在两人身后,很是没存在感。

凤隐围着未央宫四周转了一圈,顿时有些心痛:“汉代的未央宫不是这样的,比现在的气派多了。”

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袁檀怔了许久,说:“长安几经战火,未央宫亦受池鱼之殃,早已不复汉时壮丽。”顿了顿,眼神扫过来,“比较令我困惑的是,你到底多大了?”

“……”凤隐垂眸佯装打量手边的玉簪,“这个玉簪很别致。”

这时,赵陵忽然走上前来,低声对袁檀道:“公子,有个人跟踪我们。”

凤隐瞟他一眼:“你才发现?袁檀,你这个仆人兼护卫不怎么合格呢。”

赵陵抽了抽嘴角。

袁檀沉吟了会儿道:“是不是小华山上遇到的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

赵陵微讶:“公子怎么猜出来的?”

袁檀道:“那少年年纪甚轻,身份看起来着实尊贵,多半与皇室有关系,在小华山我就觉出他来头不小,他似乎也觉得我们身份可疑,偷偷派人暗中跟踪我们也不稀奇。”

赵陵说:“我们甩掉他。”

袁檀淡淡道:“甩掉他,那少年只会更加多疑,派更多的高手来跟踪我们。不如让他跟着,他看不出来异样,自然不会再跟着。”

赵陵叹服。

第25章 长安之旅

袁檀在长安恰好有一个朋友,他们便投宿在这个朋友家。

他这个友人姓崔,名伯玉,在地官司徒府供着一份颇为清闲的职务,博陵崔氏,顶顶有名的北方士族。江左是王谢萧袁四姓为大,到了北方则是崔卢李郑。

崔伯玉初初见到凤隐时,眉头挑得老高,口中笑谑道:“谨之,我一直以为你清心寡欲得很,不沾女色,半年不见,身侧竟有了俏佳人,真真令人惊讶。”

袁檀看着他,说:“这是内人。”

半晌,崔伯玉回过神,扶了扶差点歪掉的下巴:“请进吧。”

于是,两人光明正大地入住崔宅,理所当然的,崔伯玉只给她和袁檀安排了一间厢房,真是体贴人意得紧。凤隐既下定决心要同袁檀在一起,也就不在乎这些世俗之见。

崔宅端得是华丽,奴仆成群,姬妾百数,这也不算什么,但凡有点家底的,大都蓄养姬妾。

但让凤隐觉得难得的是这个崔伯玉很赶流行,那就是豢养男宠,这个时代男色比女色还吃香。因为这一点,让她老是怀疑,崔伯玉是看上了袁檀的美色才这么殷勤招待,虽然崔友人的目光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这边飘来。所幸他还算个君子,风流不下流,并未做出出格的事来。

白日里在街道上跟踪袁檀的人依旧坚持不懈地跟着,而且此人还非常敬业,大半夜不睡趴在屋檐上听墙角,导致凤隐很被动,譬如她同袁檀躲在房里想做点什么,却因为第三者的存在造成诸多不便,只能躲在棉被里纯聊天。

春日里,风干物燥,很容易上火,凤隐夜里躺在袁檀怀里入睡,更加容易上火。

这日晌午,一同用罢午膳,凤隐用袖子掩着嘴角压低了声音问袁檀:“那少年只见你一面便怀疑你的身份而且还派人跟踪你?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想把你掳回去当禁脔吧?”照时下风气来看,这个可能性非常之高,可叹这变态的世道,她不仅要同女人抢男人,还要同男人抢男人。

袁檀啼笑皆非,将凤隐困在怀里,唇附到她耳畔,旁人看起来在*,实则谈论再正经不过的事,他说:“眼下时局纷乱,战事一触即发,我们打南边过来,身份本就敏感,况且我们看起来与寻常人不一样。站在那少年的立场上,会怀疑很正常,怀疑我们是梁朝宗室或者世家大族……不过话说回来,那少年着实谨慎得很,半丝疑虑也要消除。”

凤隐想了想,她若出手很容易,但袁檀如今孑然一身,若是得罪了权贵,以后的日子定会寸步难行。她别无所求,只求在袁檀的这一世里陪他逍遥自在地活着。他若安好……就好。所以有些事能用智力解决更好。

于是她建议道:“那你努力营造出一个败家子形象,不具任何威胁,他自然就走了。”

袁檀斟酌了一下:“太过刻意对方会看出来,所以要装必须得拿捏好分寸。”

袁檀是个伪装的高手,凤隐配合的也很默契,第五日平旦时分,藏身在院中梧桐树上的人深深觉得袁檀不过是位冷眼看世情,颓丧度余生的流浪之人,再监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地离开,其实摇晃掉了一地绿叶。

天下太平了,凤隐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将袁檀扑倒在床上,她亲了亲他,一本正经地说:“你逢人便说我是你的夫人,内人,拙荆,我觉得我有必要落实一下。”

袁檀愣了愣,下一瞬扣紧她的腰,带着她的身体一转,两人的位置彻底颠倒过来。

也是,袁檀这么拥有强大自我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他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垂下来的目光灼灼如窗外的骄阳。

凤隐嘴上说得大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虽然她活了一万七千多岁,但这档子事与年龄着实没有必然的关系。她故意垂眸把玩着他的衣带,以掩饰羞怯。

凭空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袁檀俯身贴近她脸颊,滚烫的气息在颊畔吹拂,凤隐耳根一热,又听得一声叹息,他正慢慢逼近,顷刻间含住了她的唇,腾出来的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背脊。

凤隐浑身难以自抑地颤了颤,更加用力地抱紧他,袍衫在交缠厮磨中敞开,袁檀微凉的手没有半丝犹豫地探入衣襟内。

欢爱这种事寻常人都选在晚上来做,必然有它的道理,因为深更半夜的一般不会有人来敲门,如果不幸选在白天就要做好被人打扰的准备,尤其他们还是借宿在别人家,且还是个晨曦初起的时候。

来敲门的是赵陵,他站在门口说:“公子,早膳已备好。”

凤隐愣了愣,袁檀也愣了愣,两人齐齐转头望向映在窗纸上的人影,赵陵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打发他走就好,可要命的是,赵陵话音刚落,紧接着传来一位小姑娘的声音:“袁公子可醒了?昨日我家公子兴之所至作了副画,想邀袁公子鉴赏一下。”

激情被门外的两人联手浇灭,半晌,袁檀缓缓开口,清冷的嗓音完全没有刚从*中醒过来的沙哑,“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姑娘应了一声便离开。

凤隐心里略有些遗憾。她满心热切地想要献身,老天爷却不太给面子。下次一定要选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

袁檀梳洗罢,拂开帷帐只见凤隐咬着被角哀怨十足。他倾身取笑道:“你貌似比我还失望?”

凤隐耳根泛红,将被子拉至头顶,不理他。

事后,凤隐问赵陵:“你从来没有大早上的敲门,怎么偏偏今天来敲?”

赵陵无辜地说:“那是因为公子从不晏起,今个晏起了,我担心。”

未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凤隐趁机教导他:“你家公子不是圣人,偶尔也要睡懒觉的,你不能体贴一下吗?以后他晏起,你就由着他。”

赵陵闷笑着应下。

袁檀这一去,半晌不见人影。崔伯玉毕竟只是个业余的画手,他做的画想必没什么深度,没什么深度的画用得着鉴赏大半天吗?

凤隐打发赵陵去前院探了探。

这一探得知崔伯玉同时邀了五六个友人来鉴赏他的画作,崔伯玉很厚道,觉得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所以中途准备了一段歌舞助兴。

赵陵小心翼翼地看着凤隐的脸色,末了,补充道:“公子实在抽不开身。”

凤隐表示理解,毕竟借宿在别人家,不好太拂主人的面子。

赵陵其实完全可以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但是他这个人心眼太直,她是公子深爱的女人,如果欺骗她会令他产生欺骗公子的错觉,所以他便如实说了。说了又觉得不安,把她气跑了怎么办?

屏退了赵陵,凤隐闷得发慌,索性跑到院子里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外。朱红的漆门,十分贵气。再放眼望去,一溜的豪宅在阳光下璀璨耀眼,这没什么稀奇,崔宅本就位于贵族聚集区。

相比较而言,紧挨崔宅的那座府邸就显得格外低调。

那栋格外低调的宅子前,停着一辆马车,隔了一会儿,车幔动了动,有人从车厢里出来,是个少年,衣着不甚华丽,气势却是十足。

他不经意转过脸来,凤隐瞧得分明,赫然就是小华山上碰到的那位少年!

怎……一个巧字了得。

少年还是一副深沉老成的模样,真不可爱。凤隐撇嘴,身后陡然传来袁檀低哑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来不及反应,手已被他紧紧握住。

那少年闻声转头头看过来,顿了一顿,若无其事地跨过门槛,紫色的衣角隐没在朱门之后。

第26章 调虎离山

凤隐回过神,扭头看向袁檀说:“你不是在欣赏歌舞?怎么有闲情跑到这里来?”

袁檀紧紧握住她的手,定定看了她半晌,似笑非笑道:“我怕有人吃醋不告而别。”

凤隐愣了会儿说:“你想多了。”袁檀身体仍然有些紧绷,想想也是,上一次她的离开造成了七年的分别,他会慌是必然的。而凡世七年对她来说不过短短七日,她自然无法体会到两千多个日夜来埋在他心底深深的痛。她情不自禁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打我骂我,我也不会离开。”

袁檀舒了口气:“我怎么舍得。”

凤隐挽着袁檀的手往回走,厅堂里飘出动人的琴音,又前行了十几步,琴音倏止,堂前垂柳掩映,只见两列红衣曼妙的舞姬鱼贯而出。

崔伯玉随后春风满面地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三位华服男子,扮相一个比一个风雅,恩,看起来都是十分风雅的闲人。

袁檀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将凤隐拉至一棵树后,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举步迎了上去。

凤隐摸了摸脸,袁檀一定是怕她的美貌遭人觊觎才把她藏起来。她乖乖地藏好,远远瞧着袁檀与他们谈笑风生,且瞧那架势似乎还得聊一阵子。

凤隐盯着眼前柔软的柳枝,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数到六千三百七十多时,袁檀折了回来,抬手拂开她面前的柳枝,“崔兄三句不离他的画作。”他揽过她,“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七年你都等了,我等这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凤隐好温柔地瞧着他,一绺青丝垂下,衬得颈项修长如玉。

袁檀顺手拈起,低笑道:“七年的等待能换你一世陪伴,其实是我赚了。”

旁边的柳树精剧烈地抖了一抖,显然是承受不住这样的肉麻。凤隐咳了咳,转移话题:“你说画倒让我想起一件往事来,几年前,我在建康时遇到个老妇人,她说曾有一位俊公子借宿她家中,且随身带了幅画,画上的人跟我有几分相似。”

袁檀定定望她一眼,笑道:“你是想?”

凤隐朝他伸出手,讨债的嘴脸:“那个人是你吧?那幅画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袁檀好笑道:“那画被雨水打湿不成样子了,你若是想看,我改日再给你绘一幅。”

凤隐迫不及待道:“用不着改日,我看就今天吧。”

崔宅的后花园是个取景的好地方,凤隐半侧身站在水池边,素颜微微仰起,定在充满美感的角度。

袁檀立于画案之后,手里携了壶酒,一边饮着,一边朝她这边瞟来,方要提笔作画,倏又顿住,凤隐问:“怎么了?”

“头上太过素净。”袁檀走上前来,手里抄了朵白玉兰,信手插入她的发髻里。玉兰点缀,妙影无双。

“好看吗?”凤隐看着池中自己的倒影。

袁檀的身影亦映在水中,与她交叠在一起,他点头,笑得开怀:“好看,天下无双的好看。”

凤隐无比受用。

袁檀返回画案之后,一手拈着衣袖,提笔细细描绘起来,似是不经意道:“方才与崔兄闲聊时,我同他提了提我们在小华山遇到的少年,少年的来头,着实不小。”

凤隐偏头:“他什么来头?”

袁檀蘸了蘸墨汁,淡然道:“众所周知,现今西魏名义上的皇帝不过是个空架子,真正执掌权柄的是权臣宇文泰,那少年便是宇文泰的第四子宇文邕。他少年老成,深沉有见解,又十分孝顺,所以宇文泰十分器重这个儿子,换言之,有朝一日,宇文泰废魏自立,宇文邕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皇帝。

凤隐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只狐妖见到他时如此畏惧。”

袁檀抬眼:“怎么?”

“帝王之尊毕竟不同于凡夫俗子,寻常的精怪根本近身不得,譬如白瑚那样的,在他身边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时间稍久就会现出原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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