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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覆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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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郎中仔细又瞧了瞧张宏;脸上却是渐现微笑之颜:“不错;不错;看来家师所言极为正确;那金针确实对你有用;也亏你这小子命大;若不是家师刚好在这京城;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医治的了你。”
孙郎中的话;让张宏苦笑不已;尽管自己确实是得感谢这孙郎中;但这时候确实不是时候;当下也便再拜了拜这年轻的郎中:“且先不提这些;来日自当拜谢;不过此刻郎中却不得再行耽误;我阿娘突发大病……”
似是这才完全听清了张宏的话;孙郎中收起了笑颜;脸色显得有些沉重;轻声问道:“可是面色潮红;体表烫热;乃有受冷之兆?”
张宏愕然:“你如何知道?”说罢;却又有些欣喜:“郎中既是知道;那想必也能令我阿娘不会日便好。却不知该如何诊治?”
孙郎中却再未回答张宏;只是盯着张宏;边看;边摇头叹息;叹罢;方道:“走吧;我随你前去一探。”
张宏不作任何停留;似是完全忘记了带自己前来的玉儿;拉着孙郎中便向自家赶去。
看着张宏和孙郎中急奔的背影;玉儿这才抬起了头;微嘟的小嘴显得极为不满;皱着娇巧的鼻子;有些委屈;煞是可爱。
……
孙郎中的手搭在阿娘的脉上;张宏站在一侧;凝神屏气;仔细瞧着孙郎中的表情。
却见孙郎中一时皱紧了眉头;一时又摇头叹息;一时却又似有所悟之时;张宏心中百味交集;焦急万分;但却不敢妄自开口相询。
好大一会儿的功夫;叶婶首先忍不住开口问道:“孙郎中;这张嫂病的可重?”
缓缓起身;孙郎中未曾答话;看了看叶婶;摇了摇头;转而又看着张宏;有些惭愧;又有些相怜之意;也不说话。
孙郎中的表情;自是完全落在张宏眼里;张宏只觉脑袋之中轰鸣一声;似是感觉到身子的气力一下子便被抽空了许多。惨白着脸;涩声问道:“还请郎中直言。”
十三岁的年纪;在唐时;虽不算小;却也绝不能说是可为一家之事主。换是别人此般年纪;在刚刚大病初愈之际;又闻自己的阿娘即将不久于人世;孤苦一身;虽不说当场倒下;但也绝无一丝可能似张宏现下这般镇定。
向张宏报以赞许之色罢;孙郎中沉声道:“也好;此病也须瞒你不得。”
“你可知你病了多久?”待张宏点了点头之后;孙郎中叹道:“数月之间;你阿娘在我那医馆于你家中;来往不知奔走了几何;更甚者;你躺在床上;口不能言;不能食;身子也是丝毫不能动。故此;家中琐事不提;便是你一人所需照顾;也非一人之力所能承受。须知;除却这些;你阿娘对于你之关切之心;更是损耗巨大心神!日积月累……”
点点言语;落在张宏心头;化作阿娘那不停劳作的身影;直叫张宏泪不能停;不待郎中说完;张宏陡然喝道:“我阿娘所患何病!”
这一喝;却不止惊了郎中;便连那叶婶也是一颤;看向张宏的眼神似是大为不信。
显然;孙郎中也理解张宏此时心情;并未介意张宏无礼;叹道:“沉疾已久;旧疾未愈又添新疾;体质虚热;极阴之体。”顿了顿;又道:“早先;我已嘱咐过你阿娘;要她切记保重;奈何……”
颤抖着唇;张宏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幽然道:“若是阿娘不在了;我活在这唐朝还能为何?我存活下去又有何意?”胡乱的言语并未让叶婶以及孙郎中完全听清;深吸了口气;张宏又问:“有救否?”
这是张宏最后一丝希望;只待郎中说出有救;便是刀山活海也要阿娘好好活着……
孙郎中并未当时作答;闭目凝神;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嘴上念念有词。不多时;却是猛然睁开双眼:“先祖师(药王经)所载;有这一病!”话罢;张宏不能自已;紧握孙郎中双手。未待张宏说话;孙郎中又道:“只是;此病先祖师也只仅见一例;当时也并未治愈。”
这一惊一乍;直让张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学得了聪明;张宏也不再接话;只等孙郎中说下去。
“不过;倒是留下一药方;或可救治。”
如天籁之音;张宏喜极;胡乱抹了脸上的泪:“如此;还请郎中开出药方。”
显然;对于征服这等先祖师也未能治愈之病;孙郎中也是抱以极大的热忱。
“药方;我已尽不记得。只是隐约所记皆是极阳之药;方可驱这极阴之体。”眼看张宏又是急红了眼;孙郎中却像是完全放下了心神:“不过家师却定能知晓!”
“在哪?”张宏脱口急道。
难得的;这郎中笑了笑;也微微驱了驱张宏心中之忧:“仍在京城公主府上。”
第五章 人参
长安;乃是大唐京都;自然;在这京都之中;公主府虽不能说如同寻常百姓人家一般普通;但却确实无甚特殊。公主太多了;公主府也是太多了。
即便如此;常人若提起公主府仍是人人知晓指的是哪个公主;哪个公主府。
当今天下;若说皇帝握尽了十分权势;那这十分权势中便有四分掌在皇后韦氏手中;而其余一分在诸王手上;留一分在朝臣之中;那剩下的四分肯定尽然是握在了这为公主手上。这位公主;便是武后之女;太平公主!
深得武后喜爱的太平公主;在武朝年间便与武后一同执掌天下;尔后;在武氏遭诛;满门尽毁之时;仍能脱身而出;反立李唐族中;手握大权;任朝局再起波澜;太平公主却总得傲然而立;不退不败。即便当今天下;看似韦氏无限风光;却也不敢轻易开罪太平公主!
在孙郎中提出是太平公主府上之后;张宏只觉眉尖一阵跳动;只怕招上这拥有通天权势的公主。
不过;这些心思也都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张宏也便自嘲起来;自己算得上是哪棵葱?便是想招上太平公主;人家也不一定正眼相看。况且;只是随郎中前去相请其师傅;根本不会与这太平公主有任何交集。
想明白了;张宏便也洒然了;这一路上只是催着孙郎中快些;再快些。
红漆漆的巨大门房;在其上高悬上三个大字;公主府;连带配着门前所放这两尊巨大石狮;无一不彰显着这位公主无上的权势。
嘱咐张宏在门口稍后罢;孙郎中便上前迎向那门口守卫;那守卫显然也是认识孙郎中的;交谈一番后;那守卫恭身告罪便转身走进公主府;似是通传他人。
门下;小心关注着孙郎中的张宏先前还只怕这郎中连门儿也进不去;却不想;看起来这郎中也有几分面子。
这一通传;便最少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直到张宏等的有些焦急;有些不耐烦之时;公主府门口这才施施然走出一位道士打扮的老人;看这老人;红光满面;鹤发童颜之相;张宏只觉心中莫名多了几许希望。
孙郎中在与这道长交谈;看地出;孙郎中地话似是让这道长也生出了几分意思。
科学研究者严谨地态度;看来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地。
只求这师徒二人别把自己阿娘当作实验品便好了。张宏这般想着之时;却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确实是这般所想;毕竟;那先祖师也未能治愈之疾;若是让他二人治好了;那岂不大为痛快?光耀门楣不说;便是那份虚荣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品试。
这虚荣之心地由来;要怪;也只能怪先祖师名气太大;名声太旺;以至于其后几代徒子都只能活其光芒之下;而不得丝毫名声。
少时;从那公主府侧门驾出一辆马车;张宏眼睁睁看着那师徒二人上了马车;有些奇怪;也大为着急。正待上前相问;那孙郎中却是对这张宏一笑:“这会儿你却是又不急了?还不上来?”
张宏大喜;忙挤身跳上;却见连那车夫见了自己这穷小子;也是连皱眉头;那道长更是连看自己一眼也似是兴趣缺缺。
阿娘病为重;张宏丝毫不介怀。
回到家中之时;叶婶正在劳作;操办着吃食;而玉儿却坐于阿娘身旁;手捧一碗热粥;极为小心的一口一口喂着阿娘;看玉儿那关注之神色;似是这床上所躺之人;便是自己阿娘。
阿娘仍是昏迷不醒;孙郎中伴于道长一侧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傅在为这妇人诊脉。
张宏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怕惊扰了这道长。
不多时;道长长身而起;微微看了张宏一眼;又径自看向自己的徒儿:“敬仙;看来你已尽得为师真传。这药王一门;为师也可放心交由你手上了。”
孙郎中;单名修;字敬仙。
听闻师傅此言;孙修忙恭身;连称不敢;却不接话。
道长又道:“你所诊确然;而我(药王经)上所载也却属此病症;不过;这妇人尤其重;阴寒;已入其内腹;怕是先祖所觅良方也不能救其性命。”
那丝丝希望;伴随着这道长一字一字的落地;张宏不觉有些茫然;有些绝望;难道;便真是没有希望了?
张宏的神情落在孙修眼中;孙修心中不禁戚戚然;叹了口气;犹不死心;问道:“莫非;真是无一可行之方?哪怕是多挽留一些时日?”
孙修的话;道长不觉奇怪;自己这徒弟一向仁厚;心地尤其善良;不然也不会力违自己之命;非得留在这市井坊间办这不收分文的诊馆。
出于对自己这最为喜爱的弟子的喜欢;道长也不忍太伤其心;叹道:“非以至阳大补之药;纯阳不可;虚阳不可。方可延其性命。”
师傅的话;让孙修生出些许希望;脑中尽是回想自己所读医书;至阳大补之药。想着;想着;想愁了脸;想愁了发。
道长也是不忍;微微一顿;提醒道:“何为纯阳之药?”
如当头棒喝;孙修一震;颤声道:“千年成形参!”
道长抚须微笑;不再停留;转身便要走出这房门。
师徒二人的话;自是字字落在张宏耳中;待听说有药能延阿娘之命后;张宏无端端又生出了许多希望。在孙修这一口喝出药名之后;张宏自然知道;这药还得靠这道长。
心中想;脚下便动;堪堪拦下了这道长;极为恭敬的谦身一拜:“求道长为小可指条路。”
道长有些惊奇;却未理张宏;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孙修上前;扶起了张宏;苦苦一笑:“非家师不肯施救;实是这药根本是只闻其名;而未曾有人能得见。”
张宏怔了怔:“这世上可有此药?”
“自然。先祖师能有言;确然有此一药。”顿了顿;孙修又道:“只是;便连先祖师也未曾见过。怕是……根本不属这人间之物吧。”
来不及有甚想法;那道长却莫名激动起来:“敬仙;这药确实是有的;不过我大唐却是没有罢了。为师日前曾有幸一睹其颜;确属仙品。”
日前?这二字落在张宏耳里;不吝天降福音;再拜道长:“恳求仙长指点;这药何处可寻得?”
道长奇怪;反问道:“莫非你想出这大唐寻此药?须知;极阳之药;所产之地必属极阳之地;不谈毒物横生;便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危险也是处处惧在。”
张宏咬牙;身不起:“还望仙长明言……”
道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自己这身前执着的近乎癫狂的少年;叹了口气;才道:“日前;新罗供奉有此药献予公主;只是不知公主是否交由皇上服用。”言罢;竟是再不做丝毫停顿;大步走出房门。
怔怔然;张宏绝望之色溢于颜表。
眼看这少年如此神色;孙修不忍;俯身道:“家师日前才见;想来;这药还在府上;只是;皇上所用之药……”
还在府上!
一句话惊醒张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追将出去;向着那马车疾驶的方向狂奔。
别人是不知;但张宏却是极为清楚的;这会儿;说不定皇上已经被韦后毒死了;还吃什么药?
第六章 王爷
与马车齐并;马车跑;张宏狂奔;紧随马车;那车夫见张宏这等模样;调笑之心大起;竟是一声高呼;纵马疾驶。
张宏心中大恨;但却无奈;拼了命的追着。引来路人竟相争看;道奇不已。
越跑越快;越奔越喘;直教张宏自觉胸膛之处似乎是要炸了开来;紧攥的拳头也涨白了指节。
终于;在张宏感觉随时都会倒在地上之时;那车上的道长像是看见了这追着马车狂奔的少年;连声叹息之余;不免暗生恻隐之心。
不过十三四少年;又哪来如此毅力?
呼那车夫放慢了速度;道长探头;皱眉道:“你这小子;可是不要命了?”
“还……还请仙长赐药……”张宏气喘嘘嘘;连话儿也讲不完整了。
“且先停下。”招呼车夫停了下来;道长叹道:“药;是要进献皇上服用的;你让我怎生赐药?”
张宏楞了楞;他倒没想让这道长去找太平公主求药;想到此节;便又道:“不敢求仙长赐药;只求;只求仙长能带小子见公主一面。”
再看向张宏的眼神;道长明显也带了几分兴趣:“你待如何?亲自开口向公主求药?”说话之间;眼睛也是扫着张宏这一身的打扮。暗想这少年确实有些古怪;出身贫寒;却能有这分胆色;且不说一般人连看上公主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便是真正见到了公主;又有几人说话能利索的?若非先祖师积下几分薄名;怕是连自己也不敢站于公主面前吧。
张宏不再多言;他知道;他也清楚;太平公主手握大权;且放开这药是要献予皇上的;便是公主留着把玩;自己又有何资格求药?心中暗叹的同时;张宏也只能惨然一笑;暗想着自己也只能去赌这一赌了。赌的成;娘便活;赌不成;怕是连自己也活不了了。
张宏没地选。
看这少年极为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长也不免对这少年生起了几分怜爱之心;百善孝为先;可若是尽孝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又有几人能有此孝心?
“回去吧……这药你是求不得地;若真是见了公主;这药你求得是死;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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