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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覆唐-第137章

小说: 覆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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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仁,楚氏四房,也是楚家家主楚南轩最为坚定的拥护者,与他兄长极尽儒雅之姿截然不同的是,这楚南仁看起来倒是满脸的彪悍之意:“可是兄长。那少年也未免太狂妄了些,居然胆敢当街对府上之人动手,这口气小弟是忍不下去的。”
    楚南轩手执棋子,不曾落棋,却是与苏州刺史杨慎名相视一笑,随即言道:“这些年你们在城中的横行霸道也的确该收敛了点,不要小看这少年,他既然敢孤身前来苏州那也定然有着许多后手,就我所知。陛下为这少年所亲派的江南道观察使与统兵使已经是在路上了。”
    “观察使又如何?”楚南仁满脸不屑。一点儿也不像楚家嫡系满身书卷气地他根本便是粗纩无比:“在江南这地界,观察使原本便是有名无实。”
    “好了。无须再有多言,这少年暂且动不得,你只须继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好。”楚南轩思索着这子落在哪处,眼睛盯着棋盘却是再道:“下去罢,勿要打扰了我与刺史大人。”
    楚南仁低头转身而行,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在江南,再大的官也得磐着。
    对于这位心性简单,怎么看都不像是楚家子辈的兄弟,楚南轩当然知道他定然不会甘心,也定然会去招惹那少年,可他却不曾阻止,他本来便须要一个人去试探那少年根本未曾去看那已然离去的楚南仁一眼,苏州刺史杨慎名在楚南仁离去后,这才微微抬头,满是微笑的他先是轻抚了抚颔下三寸胡须,尔后才道:“执宰大人,要四爷去试探那少年怕是不妥罢?”
    执宰大人,乃是对楚南轩的敬称,对于这位先朝中书令,苏州刺史杨慎名自然知道在楚家真正的掌权者面前,他这么一个正四品刺史实在是太过卑微。
    将手中棋子落下,楚南轩极是畅快一笑:“刺史大人,您这一局可是又输了。”言着,见杨慎名根本不以为意。依旧是那般微笑着,楚南轩再道:“没什么妥不妥,谁去都是一样,既然我等已然是打定主意要看看着那少年会有些何等手段,那不妨先给他来些点心。”
    “主动权握在执宰大人手中这不假,可您也不得不防。据说这少年在京中深得太平公主殿下宠信,在京中先有王氏,郑氏,吴氏三家挫恨他手,尔后更有礼部尚书崔缇含恨失宠,由此可见那少年不简单啊。”杨慎名索性收起了棋盘上的棋子,以他地棋力那是远不与楚南轩相提,所以输了一个上午,也实在是正常至极。
    楚南轩看着杨慎名收棋。面上颇为复杂:“崔缇曾经是太平公主第一面首这不假,可这人太草包了些,他能有此下场本就不足为奇。而至于王氏三家……”说到此,楚南轩顿了顿,却是轻轻一笑:“无名之族耳。”
    与江南楚氏相比,京中那些所谓的世家宗族确实不具备资格让楚家正视。
    “再如何来说,这少年此次前来始终是背负皇命,其中许多事介时杨某倒不敢无所顾忌,此事还劳执宰大人见谅。”杨慎名言着,不动声色,但面上依旧微笑不已。
    老狐狸。楚南轩心中暗道着,同时却也知道这些江南道的官员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由此事中脱身,他们与楚家的关系早便是根深蒂固,而之所谓杨慎名有如此一言,也仅仅是因为在朝上杨慎名毕竟是太平公主门下。
    杨慎名说罢,楚南轩似是无意再多说其他,起身看着面前那一假山石,微眯眼睛,喃喃言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儿究竟在京中能有些什么造化。能为楚家带来怎样的惊喜,便连我也是十分期待呢。”
    “兄长,您会不会介意我将你在这世间唯一留下地血脉扼杀于成器之前?”
    楚南轩的兄长,自然便是楚图的父亲,上任楚家家主楚南昂。
    风平浪静下地暗流涌动,也终于在张宏,楚图等人赶到苏州府地第三日微显了端倪。这倒也不是说楚家对张宏等人做出了举动,仅仅是因为在张宏,楚图等人到苏州的第三日。京中皇帝陛下地旨意也抵达了江南道苏州府。
    朝廷历来对天下各道都设有观察使一职。名义上是督导各道官员奉公廉洁之类,可实际上以往的观察使在驻地停留年月长久之后。皆都与当道官员勾结在了一处,日渐如此下去,观察使一职大多名不符实。
    此次陛下的旨意除了不出张宏意料中的派遣韦和作为江南道督护府留任将军外,也派遣了一名观察使前来,其实这观察使说来张宏倒也识得,乃是先前在太平公主府向二王爷与平王李隆基举荐当今尚书左仆射张说时,张说身旁的其中一人。
    马周,此前他与张说一般,都是中书省门下赋闲卑微的小小官员,后来在张说水涨船高下,也是步步高升,直至现下被陛下信任而派为江南道观察使。
    可也因这马周突然而任的江南道观察使让张宏从中嗅到了京中的一些敏感之事,若是不曾记错,那马周应该是在后来追随平王李隆基左右的一人,作为平王李隆基之人被陛下派来江南究竟存着怎样地心思?其中是否又与陛下与太平公主府有些其他深意?这都是张宏所揣摩不到的。
    不过,不管怎样,陛下这道旨意来的也甚为及时,张宏与楚图此时在苏州地艰难也终于因率兵亲来的韦和与马周而稍为改观,这二人中除了马周到赶到苏州府先行上任外,韦和倒是不曾落马即刻赶到了张宏与楚图所在那处小宅院之中。
    这时的小巷宅院中,黄四在门外守着,张宏与楚图坐在房内,韦和与黄不学二人却是站在那处恭身而立,四人中只有韦和犹自叙说着他从京中来时京中的那些情况。
    “大人府上自是不必挂劳,不仅有太平公主殿下明言的相护,便连平王,宁王,也都暗中为大人照应着,有将军楚显在京。大人可放心无虞。”韦和说的很谨慎,他对张宏的恭敬不管是虚情假意也好,真诚而然也罢,都不是张宏所在意的,早在收留韦和时张宏便能看得出韦和此子的狼子野心。
    轻轻点了点头,抚着妖妖地脑袋。张宏随意一笑,言道:“倒是未曾想到,竟有如此多的人这般看重于我。”
    “能得其中一人宠信便已然不是简单之事,可大人居然能得所有人信赖,不能不说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韦和神色间没有卑微,只是在他微笑时却也看得出他对张宏能得这许多人的宠信也是感到十分地惊叹。
    张宏没有再就这些说上太多,韦和不懂他其实也是因为夹在了这许多人的中间才尤其艰难:“说说看,你来前京中可有朝臣再议东宫之事?”
    东宫之争一直都是张宏最为看重的一事,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其中牵涉到了太平公主殿下与平王李隆基。
    “在陛下的明言下倒也再没有人提起此事,只是大人,小人来前曾有风闻。说是兵部尚书姚崇等人欲弹劾太平公主专权独行,建议陛下将太平公主发还她的封地蒲州。”韦和淡然言着,显然未能看出此事中的关系重大。
    张宏在闻这一事后豁然变色,他当然知道若真有此事那显然势必引起京中一场动荡,急切之下张宏脱口而道:“可知是谁地意思?宁王殿下?平王殿下?”
    姚崇等人都是支持宁王殿下的,可事实上这些人全然乃是报国之心,他们支持宁王的初衷也很堂正,仅仅是因宁王李宪乃是陛下长子,且为人英明。识大体。如此说来,弹劾太平公主一事有可能只是他们这些人的意思,与宁王无关。
    可张宏依旧担心此事会牵连到宁王或是平王,不能仅仅因姚崇等人是宁王一派便忽略了平王李隆基,张宏一直都知道那些所谓正直的朝臣官员对平王李隆基也是欣赏有加,仅凭此点,平王李隆基便可以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利用姚崇等人弹劾太平公主。
    张宏急急而问道,韦和皱了皱眉,在他微微思量一番后。这才开口:“这倒是小人所不能得知的,况且此事在小人来江南时也仅仅是风闻,不曾见过姚崇等人有任何举动。”
    平复了心绪,张宏安身坐着,饮了口茶水后,这才意识到他确实是因太平公主与平王李隆基而太过紧张了些,事实上他自回到唐时起便一直担忧着此事,因此不免得会对这些事十分敏感。
    自嘲而一笑,张宏再次开口时也终于不再去提京中之事。眼下这关于江南楚氏的诸多事情已经足够他劳心费神了:“派人密切注意着京中动向。”沉吟如此一言。张宏尔后才问道韦和:“你此次前来带有多少兵士?”
    “不多,千余人。”韦和恭身言着。神态自然。
    “足够了。”肯定了一句,张宏终于有了些轻松神态,他在苏州的这几日实在是谨慎地异常,没有任何助力已然是使他在苏州等地焦急:“既然现下人都到齐了,那先前那些计划便开始执行罢。”
    张宏在后来说着如此一言时,一直都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楚图,只是由楚图轻眉目间看得出楚图地担忧,他一直都认为张宏轻看了江南楚氏,也认为张宏行事太过急噪。
    “传言李剑,明日入城,我等不须要再刻意隐藏行踪,既然楚氏早便知道了我们已在江南,那倒不如光明正大些。”张宏言语间有着一番莫名其妙的自信,神态飞扬之下,逐字言道:“你们都知道,我一向不喜先下手为强,可势比人强,今日这般局面,由不得我们做主,所以此次我们首先要有些举动,不然我们不动楚氏也不动,拖的时日太久终是于我们不利。”
    韦和恭身领命,却见张宏对面的楚图冷然而开口道:“不妥,即便你现下有了韦和却也依然不足以与楚氏相提并论,依我之见,我们仍须等待。”
    楚图终于还是忍不住反驳了张宏,其实张宏在江南乃是全心而助他行事,楚图自然知道,但他却也不想因为江南之事而使得张宏陷入绝境,他在江南与楚氏接触了许多年,并且本身也是出自楚氏家中。所以很清楚以他们现下的实力根本不堪楚氏一击。
    “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刚说过要做出些举动,但张宏开口时却又是一番话来,极为矛盾。
    楚图不解,神情冷漠而疑惑看着张宏。
    “这几日来,我每日都在思索着对于楚氏我等该以哪个方面动手。也便是说我其实一直在寻找一个切入点。”侃侃言着,张宏查看着楚图的脸色,却也不曾停止言语:“后来我发现,你这许多年其实切入点便不对,你一直试图以拉拢江南官员,寻求朝上庇护而动手,这是徒劳的。你应当知道,江南楚氏在江南是何等的根深蒂固,无论是在朝在野。都不是我等轻易能够撼动,既然如此,为何我等不能换个切入点?”
    眼见楚图微微皱了眉。张宏丝毫不以为意,他知道楚图根本不会介意他如此直接的言语,在微笑时,张宏也继续言道:“在扬州之时,曾听你言起过,说是江南楚氏暗中也控制着一个商会,这个商会不仅须要维持着楚氏庞大地开销,也还得每年向京中各府上进贡大笔银钱,那据我想来。若是楚家在银钱上断了根,定然会引起他族中大乱,我就不相信,难道楚氏真有那般团结?”
    张宏的意思很明显,在他看来,似楚氏那等大家族,即使表面看来族中并无间隙,可总逃不过各房为家中利益的争斗,而这些关于利益地争斗基础。毫无疑问指的便是银钱用事,所以张宏便是要断了他楚家的银钱根本,先使其乱,尔后再浑水摸鱼。
    这一番话却是叫楚图沉吟了起来,显然是在思索着张宏言中之事的可行性。他在江南的这许多年里,如张宏所言那般,一直都将精力投放于拉拢官员的身上,至于从银钱商会下手,那是他断然不曾考虑过地。毕竟这时代的局限下。商人毕竟是卑微的,以楚图的孤傲。他当然不会以为那些卑微的商人能成些什么气候。
    可张宏的思想显然不属于这时代,他比这房内任何一人都要清楚经济的命脉乃是至关重要的,这不仅仅体现在朝廷,便是楚氏这等世家宗族也逃不了经济命脉占主导的局面。况且,江南楚氏地前身本也便是以经常起家。
    切入点有了,张宏也地确打定主意要从这一点下手了,但这依然不能说明他们有任何成事的希望,楚氏在江南把持地经济命脉或是朝廷官场都是一样的根深蒂固,即使张宏现下将目标放在了经济上,那想要撼动江南楚氏的经济,显然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事情。
    不再去看楚图的沉思,张宏在言罢了这些言语,随即转身向着黄不学,吩咐而道:“我们这许多人中,只有你乃商家起身,也最懂经商,所以日后你的担子最重,此事倒也全看你的作为。”
    黄不学脸上显出一片异彩,甚至他脸上的肉也是颤抖不已,能得张宏如此托以重任,怕是黄不学再如何的奸诈也想象不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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