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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五月人杰-第89章

小说: 五月人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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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方嘻嘻哈哈说:“什么大纲不大纲,训练就是了!”
  李宇平说:“那不行,要安排一个训练大纲,不能乱来。好,我原来的训练大纲给你看看,你再提提、改改,咱们就执行。下半年训练宗旨是:熟练原来的科目,加训水上水下作战,训练水中功夫。水中游、浮、踏水,水上格斗,第二步,水下潜伏、潜泳、格斗。要训练三个月,第四个月开始,特别要训练长枪拼刺,短匕战斗。你就按这个思路安排月、周、日、上下午科目。。。。。。”
  吕方听了脑仁疼,说:“我说李大旅长,还是你订个计划,我去执行吧!好吗?”
  李宇平说:“不管怎么说,这计划你也要认真制订,因为全旅训练,就你说了算!先起草,再讨论,然后叫秘书去打印下发。”
  吕方无耐,只有挑灯夜战。他拧着头皮在电灯下当起了文人墨客,要自己动手写文章了!
  蒋介石早在一九二八年就设想组建一支直属于自己、忠实于自己的特种部队。今后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意挑选自己的警员和随身侍卫。一年后,在一次军事联席会上,他将自己深思熟虑的想法告诉国防部长。国防部长马上命文案起草要点。初稿又经蒋审阅,这才签发到全国各地屯兵驻地。
  经两年层层挑选,终于从百万官兵中,筛选出4500名部队中的精髓。这些将士,个个有一身绝顶功夫,能征善战,单打独斗,以一当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蒋介石的辛苦设计没有白费,终于见到了成果。为这支特殊队伍落脚京畿重地,派国防部官员反复勘查地址,最后按蒋介石“保密、静谧、安全”六字指示精神,选中水中和陆地两个地址。为迎接这支部队到来,让当地村落搬迁,施工建设两处营房。一处在紫金山东南方,群山锁居之地。另一处在长江浦口下游十里江中岛。为何这支部队要建两处扎营之地?因为夏天在岛上多练水上功夫,到冬天要迁徙到山中,可演练陆地作战技术。
  这支部队从设想到建成,都是在极端保密情况下进行的。但是都瞒不过中统头子徐恩曾和军统头子戴春风二人的眼睛和耳朵,这二人是国民党的两个特务情报头头。他们认为这支队伍都要有自己的代表。蒋介石当然清楚这两个人的想法。为了平衡这二人的力量,在这支队伍的权力分配上,进行了分割。蒋介石告诉国防部,这支部队是师旅级。意思就是师旅级的委任权在委员长手中。暗示国防部只可以考虑师旅级以下的机构设置。可设处级,人员可从徐、戴部下选调。蒋介石最后对国防部长说:“要考虑徐、戴的工作嘛,搞个小小的平衡,好吗?”
  蒋介石考虑旅首第一人就是李宇平。李宇平出身满清官宦之家,自幼习文练武,写一手好字,练得一身好功夫。十八岁考上黄埔军校四期侦察科。毕业后,被蒋介石留在身边当警卫。二七年随蒋介石北伐,当贴身侍卫。李宇平身不高,但强悍。话不多,但做事斩钉截铁。办事既认真又灵活,对人忠善。蒋介石就喜欢这样的贴身侍卫。为了培养李宇平,北伐胜利后就派他深入基层,到安庆城做省督军,一干就是四年。
  为了组建这个部队的班底,蒋介石多次密诏李宇平去南京商谈。他指定特训旅非李宇平莫属。只是李宇平的助手不易挑选。李宇平力谏吕方,蒋介石只是不语。李宇平清楚,这个年代,仅凭功夫,无有背景,难登仕途。吕方一不是国民党员,二不是浴血征战的英才,没有寸功,一步登天,连升十级,难服人众。李宇平深知校长思虑长远、考虑周全。
  “校长”最后还是点头了。蒋介石说:“宇平啊,你认为此人可以,我就认可了。我想呢,也好,他就像一张白纸,我画什么就是什么。好嘛,就这样定了!我这也算‘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吕方万没想到,他能“一步登天”。是高兴,是郁闷?吕方现在没有感觉。只觉得这个官来得容易,去的也快。抬得高、摔得也痛。他想,这不是我呆的地方,到一定时候,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吕方上任以来,一心扑在训练工作上。他常常身先士卒,浑身泥水。上午带兵游到长江北岸,返回来休息,下午又带兵游到长江南岸。晚上又分排、连、营、团进行射击比赛、拳击比赛。一天下来忙不停闲。李宇平眼见助手工作正规,颇有亡命精神,所以把精力集中在对外、对上、抓处、室管理工作上。有关军事训练基本不插手。李宇平深知特训旅的关系复杂,所以工作处处小心谨慎,即使这样,也难免惹人非议。非议的焦点就在他的助手——吕方身上。
  政治处、机要处,是中统的人执掌领导。作训处,后勤处,则是军统的势力圈子。这两派向上都统归蒋介石指挥。两派在蒋介石面前争宠。而在下边打得你死我活,都想扳倒对方,唯我独尊。中统和军统都是情报机构,他们无孔不入,各处都有他们的黑手,从上到下都受他们的监督,不许说一句不利党国和委员长的言谈话语。轻则受处分,重则把你打入另册,直至杀身。所以,李宇平特别提醒吕方,不可随意打胡乱说。一旦让这两部门听到什么,给你添油加醋上报,定会惹火烧身。
  吕方只是笑笑说:“最多就让咱回家抱孩子去,种咱哪一亩三分地,怕啥嘛?”
  李宇平认真地说:“你可说的轻巧,一旦让他们盯上,那可是一泡臭狗屎,死粘赖粘,好人也给粘层皮。对这些人,和他们表面过得去就行了!”
  为对外保密,特训旅暂时一律不穿军装不,戴军衔,平时一律穿大学生装束。
  很快过了非常时期,特训旅每周休息一天。这一天可洗衣服、做卫生、写家信。还可集体(三人以上)逛京城。不愿出岛,可在岛上打球、下棋、看电影,去图书馆借书、读书。
  特训旅机关的几位处长家眷安在京城里,每周六下班坐专门汽艇送到南京码头。周日晚或周一早八点前赶回江中岛。如遇紧急事,写请假条交给旅长或政治处。一切行动都有严格的军规军纪相约束。
  这一天正是周一早晨上班时间,吕方上岗查哨,检查机关干部上班有无迟到、旷工之人。住在京城上班之人乘汽艇已停靠在小岛码头。单单不见政治处长阎世群上班。哨兵便将名单记下,吕方便去安排训练工作走了。
  阎世群周六下班,急忙找徐恩曾汇报这些日子特训旅的情报。汇报完,就去玄武湖边的一家小饭馆喝小酒,喝得醉酗酗,又坐人力车去秦淮楼找老情人过夜去了。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一看挂钟,时针指着八点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叫三轮车直奔码头。特训旅的汽艇早按时返回了。他就叫了一条小客船,直送到江中岛码头。码头早已关闭,他呼喊哨兵,哨兵见是政治处长,不敢擅自开门。吕方正好路过,吕方说:“让阎处长进来。”
  阎世群进了小岛,向吕方打个敬礼说:“报告旅座,本人迟到——”
  吕方还礼说:“你怎么来的?”
  阎世群支支吾吾地说:“为尽快赶来,本人叫一条小客船,送过江来。”
  吕方说:“阎处长,你不知道咱这里的规定,不许外来船只进岛?”
  阎世群说:“报告旅座,咱家忘了此条规定!”
  吕方说:“你政治处制定的规矩,你就忘了?”
  阎世群说:“旅座,本人年老健忘,所以记不清了。”
  吕方想,言外之意是看不起我吕方,故意一问三不知。吕方也不生气,说:“既然你记不清了,我告诉你这条规定,如违犯该条,罚坐一天禁闭。你坐坐禁闭就想起来了。”
  阎世群听此话气得大声吵闹说:“你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三教九流出身吗?你敢让老子坐禁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个资格么?你凭什么连升十级?”
  阎世群破口大骂吕方,吕方不急不火,让两个哨兵把他架进禁闭室走了。李宇平早上出外开会,中午回来,作训处长就把阎世群大骂吕方之事说了一遍。
  李宇平马上就火了,说:“让他坐三天禁闭,什么时间认错,作深刻检讨,再解除处罚!”
  下午,李宇平找吕方核实此事,吕方说:“旅座,按规定禁闭一天。”
  李宇平说:“不行,他身为政治处处长,应该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哪能这么放肆?目中无人?”
  阎世群这次把事情闹大了。因为作训处长趁去外开会之机,把事情又添油加醋地向戴春风作了汇报。戴春风正愁抓不住中统的小把柄呢,立即将此事向蒋介石作了汇报。过了几天,蒋介石召集李宇平谈工作,顺便问起这件事,说:“连升几级也好,这是我的意思,就是要不拘一格选人才么。看不起副旅长,就是以下犯上。副旅长是我委任的嘛,也就是看不起我么。骂副旅长,也就等于骂我么,宇平,你说对他应该怎么处理?”
  李宇平心里寻思,只能将此事压大变小,万不可再扩大事端,就说:“校长,以学生之见,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弄得关系复杂,将来学生不好处理。以学生之见,不如从轻发落。校长,您看呢?”
  蒋介石哼哼鼻子说:“娘希皮,他太犯上作乱了,要降级使用!”
  李宇平心知肚明,知道校长不会严加惩处,也就顺水推舟了。为今后工作考虑,从轻发落。
  蒋介石的话很快就传到阎世群的耳朵里,吓得他浑身发抖,卧睡不安。马上写检查,深刻认识。见李宇平和吕方双腿一跪承认错误,永不再犯!最后被降了一级使用。从此再也不敢嚣张了。杀一儆百,其他人等,也不敢对吕方品头论足了。
  阎世群得到一个落败的下场,可让军统人看了哈哈笑。作训处长李诚心里骂阎世群:早该收拾收拾了。但却跑到政治处安慰阎世群说:“此事都是姓吕的一手造成,咱们可不能就此罢休!”
  阎世群何尝不知李诚的狼子野心,就坡下驴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心里说,你他妈的里外装好人,老子不上你的当!当然,明着斗不过吕方,咱暗地也要斗争到底。咱是干什么的?专干暗害杀人勾当的!
  特训旅每人每月可按时拿饷。一般士兵每月可拿军饷八块大洋。平时隔一天吃一顿肉,隔一天吃一顿鱼。大米白面顿顿吃。礼拜天准许买酒喝。李宇平、吕方不会剋扣军饷和伙食。生活待遇比一般队伍强百倍。士兵可以利用礼拜天写家信,但内容要经连队审阅、地址要写代号。岁月增加,年龄长大,军官和士兵的家庭、婚姻已成大事。
  李宇平和吕方细心了解各班排士兵的家庭琐事,指定政治处、作训处做一些士兵的思想工作,帮助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
  有一天,作训处值班查哨,结果这个连实际到岗只有百余人,而应到岗为一百二十余人。自特训旅进驻江中岛,每夜派一个连的兵力在岛上巡逻,作训处处长李诚问连长,这二十几人干什么去了,开始连长不说,越不说,越觉得有问题,李诚一追到底。原来这个连队士兵家中多事,有十几个回家奔丧,有八九个回家结婚。李诚说:“除丧事不可测,结婚终身大事可以计划回家么,哪能集中一起回家结婚?是谁准假的?”
  连长说,营长批准的。李诚找来营长,营长说,我们都按军纪办事,团长批准的!这么一说,责任都在团长。李诚找到团长一问,团长说:“老子批手下几个探亲、奔丧、结婚还有什么大事吗!”
  李诚说:“军纪上明明写着,咱们旅的士兵请假制度就是层层报批,一直报到旅座那里备案。”作训处长原本想查清一次请假这么多人,如果是付座批的,就有口实了。反复问团长,这个团长一口咬定说:“就是本大爷亲手批的,怕打搅旅座,我自行决断,有什么问题可找我一人说!”
  李诚说:“这也没碍大事,只不过是你违规违纪了,此事我要报政治处按纪处理。”
  这个团长说:“随你们便,上报到委员长那里咱也不怕!处理得让俺心服口服,俺一句话不说。处理得太过分了,俺还不伺候你们了!老子也不愿当这个破官,老子早想回家了!”
  这个团长就是王殿富。
  一九三零年夏天,孙运达带头刧了军车,王殿富带身边几个壮丁,在雨中摸路逃离现场。走到天亮,也不知走到哪里,听老乡口音只知已到湖北境界。这几人又继续向东走,不多时来到江边,估计是长江。就雇条小船顺江而下。谁知走到黄冈江界,便被沿江巡逻船拦下,押到兵营一审,王殿富就交待了截火车之事,但何人劫了军车,王殿富只承认自己逃离,不知何人劫车。分头审问其他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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