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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五月人杰-第126章

小说: 五月人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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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治说:“山川土地都是国家的,但这山属湾道山使用。先说损失,一共毁我成果树二十棵,按每年每株挂果二百斤计,应该是4000斤。按眼下价,每斤富士苹果八角计算,一年应该是3200元。坐果期十年计算,应该赔三万二千元。我们计算是按中间价,应该是公平的。你们包赔损失后,运走塔钻和设备,不允许在这里钻探。”
  王文星说:“只赔偿,还不允许开钻?也太欺人了吧?”
  周文治说:“我们讲的是道理,这不是你想在哪儿开钻就在那儿开钻的时候,这是有王法的国家!”
  王文星可没遇见过这么栽面子的事,他气呼呼地说:“可还有周旋余地?”
  周文治笑笑说:“咱这可不是讨价还价做买卖!”
  王文星不听尚可,一听气血上升。走上前抓住周文治脖领子说:“你再说一句?”
  周文治本来就是个不喜欢大声说话的人,还是不急不慌地说:“别说说一句,就是说一百句,也是包赔损失,拉走设备!”
  王文星身高五尺四寸,手大脚大,在周文志面前犹如显圣金刚。周文治虽然已身不由己,他却不急不慌地说:“小伙子,咱们都是吃饭长大的,绝不是吓大的。你动手也无济于事。你动手力度越大,更说明你越无理!”
  此刻王文星被周文治不痛不痒、不软不硬的话刺得头脑膨胀,神志激昂。那手不由得加大力量,一挥手,把周文治搧个跟头。
  周文治爬起来,也不急,说:“大家看看,我这脸是个巴掌印,就是他搧的。你如想打,把我拉到你们家炕头上坐坐实实地打,你有本事再用一次‘大劈棺’,算你小子有种!”
  王文星不听则罢,一听‘大劈棺’头嗡一声又炸起来,身子向前直扑周文治。就在这时,好像走路绊了一脚,停住了。
  周文治自己坐在钻机前时,几个村民紧跟过来。大壮见村民往钻机方向走,也悄悄跟着去看热闹。走到那儿,见王文星暴打周文治。大壮心里急呀,恨不得冲上前,打翻那个凶煞神,但他稳住了。见还要打周文治时,才闪身挡住王文星的拳脚。
  大壮说:“你也太野蛮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动手打人,你就不怕法律吗?”
  王文星见这个年轻人个头不高,但身体结实,和自己比个头要低半头。此时他正在狂野发疯之时,根本没把大壮放在眼里。挥手直捣大壮的鼻子。大壮也不躲闪,伸手握住王文星的手腕,只一拧,就听“啊呀”一声,那腕子已被拧碎。他顾不上疼痛,咬牙一喊:“给我上!”二胖、陈世好、陈世吉三人抡起胳膊直扑大壮。几个村民没动手,只在一旁看热闹。周文治心想,你们可遇上丧门星了。大壮开始没认真出招,见这三人着法精到,身有功夫,所以不敢大意。大壮动用真功,不出三招,把这三人打倒在地。
  王文星见自己的贴身保镖、两个舅舅,三人惨败在人家手下,吓得他脊梁骨冒凉气。此人是何人?有如此真功?他左手握着右手腕,大喊:“咱们撤!”
  周文治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打了人,不赔损失,扣下设备!”
  那几个村民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早估计到,会有一出好戏看,所以就藏着扛、抬、卸工具,只等周文治一发号令,立即拆钻机。拆钻机不是没收地质勘探公司设备,主要给他们一个难看!十几个钻探工人此时无人敢张扬,乖乖地看着村民把钻机大卸八块。
  王文星握着手腕慌慌张张地坐车走了。路上,老三陈世好心存疑虑,说:“刚才这人好像在那见过。对,是他!就是这个丧门星坏了舅舅们公司大事!如知是他,早该带枪来,轰死他!”
  王文星说:“他打伤我,我去找治安队,要拘留这小子!也给咱爷们出口恶气!”
  马上用大哥大打电话,找市局治安队长。治安队长听后说,此案要由当地派出所处理。
  王文星一听不痛快,就说:“只要你们把那小子治安拘留,到时给每位队长买一个大哥大,怎么样?”
  治安队长说:“这本应当地派出所负责,我们插手不合适。况且你的伤伤到何种程度,还没证据。不过此事我们可以跟皇台镇派出所沟通。”
  治安队长和皇台镇派出所一通电话,派出所长便说此事不好管。要管,你们治安队直接管。治安队长便派两名民警去湾道山拘留大壮。
  周文治见来两个民警直扑办公室,就迎面上前。两民警取出拘留证,说:“今日上午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你村民打伤文星公司总经理王文星,现在来拘留凶手,请你配合。”
  周文治说:“你们只听一面之词,一没有调查,二没有证明材料,说拘留就拘留?你们还有王法吗?你们要拘留的人也不是我们村的,要办你们自己去找。”
  两个民警其实不了解实情,只是执行任务。周文治就把事件经过自始至终说了一遍,最后说:“你们硬要拘留,就拘留我好了。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打架却是那个王文星先动手的。”两个民警为难了,一直向周文治说好话。头头签下拘留证,二人也是为了执行公务。
  周文治说:“你知道现在百姓怎么评价你们吗?太难听了。这件事不是我们惹起的,却要拘留我们两个人,你们就不怕说你们是那些人的保护伞吗?”
  民警两手一摊,说:“那是上边的事,跟我们无关!”
  周文治被二人纠缠得无法,说:“要拘留也可以,但有个条件:一不许带铐,二不许虐待。这两条保证了,我还得做做工作。看人家服不服。”
  周文治去找李明珍,李明珍听了差点晕了过去。她说:“为嘛这么不讲理?不是我们办错了事,还要处罚我们。拘留一个了还要拘留一个?不行,我要去市里评理去!”
  李明珍如果去找找关系,此事也许马上迎刃而解。公法里的一些猫腻也许暴露得早一些。李明珍偏偏不愿为自己的事去托人走关系,宁愿自己吃哑巴亏也不愿求人。今天,她豁出去了,不让拘留大壮。
  大壮说:“妈呀,拘留对与错,咱们先不去理会,我想先去里边看看我二生兄弟。他如果在里边受了气,我可不依他们。我和二生的事,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些人已黑了人家的好处,能不为人家服务么?我去,去个十天半个月,怕什么?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难为情?我跟他们走!”
  李明珍止住哭说:“大壮,你没呆够哇?还要去?你妈的心可碎了,咱不去不成?”
  大壮说:“妈呀,人家下了拘留证,那是圣旨啊,不执行咋行啊!”
  大壮坐上车,跟两民警走了。
  大壮刚从拘留所出来三天,有的管教不知内情,还以为他是“二进宫”。拘留所在看守所大院内另开一个角门。这里全是大通屋,住大通铺。来这里的大多是交通违章、交通肇事、偷盗、打架斗殴、卖淫嫖娼、聚众赌博……等治安拘留。他们把大壮放在交通肇事、赌博、偷盗拘留一伙人房内,铺位紧挨二生的铺位。此时,二生一伙起早去煤窑干活还没回来。管教告诉大壮拘留所里的规定、作息时间、注意事项、拘留时间。说完就走了。大壮坐在铺上休息,二生天黑时回来。洗完澡,坐在铺上等吃饭。
  二生见通铺旁边坐一个新人,两眼怔怔看着他,二人一对目光,马上说:“你是二生弟!”
  “你是大壮哥!”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大壮把事情一说,二生说:“这件事情是冤案,早晚咱们要申诉。”
  哥俩又互拥着站队去食堂打饭。吃完饭,又排队喊号报数。管教一看,发现二生和新进来的人长相、动作特别一样,心里有了谱:这二人是亲兄弟。
  第二天,二生、大壮和收容所的人员编成混合班,坐大轿车去西郊煤窑下井挖煤。在井下,管教跟随人员下井,哪个活不好干,就指挥二生、大壮去干,干慢一点,那管教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人。稍不称心,还要拾起煤块打人。不知这个管教为何对大壮、二生有成见?二人也不理他,该怎么干照常干。气得他干着急打转转。
  小煤窑全是私人开办的。巷道里根本没有通风、瓦斯监控等安全防护设施。随时有塌方、冒顶、瓦斯爆炸的危险。挖煤用洋镐,运煤用柳筐,人在煤层里边爬,干会儿活就跑到竖井边吸口新鲜空气。别人在竖井吸口气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壮和二生运煤喘口气,这个管教便大骂二人。管教就坐在竖井边监督拘留人员干活。中午,大家就缩在煤堆里吃饭、喝水。大壮哥俩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哥俩攀扯生辰年月,各自叙述小时候的奇闻轶事。讲和恩师习武、和奶奶学艺。二生告诉大壮,他的功夫先和奶奶学的,后来去山上飞云寺与侯大师学的。那个奶奶是咱爹的娘,是咱亲奶奶、她是个老尼姑。
  大壮说:“我的功夫是和‘和尚爷爷’学的,不知咱奶奶和和尚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二人拉着拉着嗑,就到点挖煤了。管教见哥俩不理茬还在说笑。就气呼呼地大叫:“少说闲话,多干活,完不成定额就别升井!”别升井就是别回地面。
  这一天,干了一个连班,夜里十二点才升井。二生悄悄告诉大壮,明天可以睡个懒觉。挖煤、运煤实在太累,躺下浑身如散架一样,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哥俩正睡得香,忽然被管教叫醒。二生一看墙上挂钟,刚打七点。
  大壮说:“今天不是可以睡懒觉么?”
  二生说:“这不换了个管教?他们可以倒班休息。咱们却要连轴转。”
  管教说:“大家注意,立刻起床,洗漱、吃饭。今日还有工作安排。”
  干连班是为窑主多出煤,为拘留所、收容所多捞钱。上连班后本可以多休息,今日却又有工作安排了。哥俩不听管教说什么,一边穿衣服一边聊天。此时管教正在安排今天的工作,讲什么哥俩没听见。见二人藐视他,那气往恼门上顶。随手抄起一个肥皂盒砸向二生。二生随手用二指一夹,把肥皂盒便夹得粉碎,里边的香皂被挤得四面开花。飞溅的香皂块溅到管教的眼上。
  他一边揉眼,嘴里喊叫:“反了反了,你们敢袭警?抓住他们!”
  他一声喊,招来四个便衣管教,冲上来要抓二生和大壮。兄弟二人见四个管教气势汹汹,纵身跳到地上。四人在地上追赶二人。这二人一翻身跳上了双人床。这个大通屋,靠墙是大通铺,大通铺对面是上下铁架床。这个大通屋可以住五十人。四个管教没抓住二生和大壮,却惹得拘留人员一顿哄堂大笑。几个管教被笑成猪肝脸。为了树立信心,一定要抓住这哥俩,管教们抄起电棍、扫帚、木棍,把上下铁架床包围,哥俩一会儿跳下地,一会儿跳上床,一会儿又如壁虎贴墙,贴在水泥大梁上。管教被气得哇哇叫,动员被拘留人员一齐上。谁抓住他们,就提前回家。有几个拘留人员为争功显能,也参加了围扑哥俩的战斗。
  二生说:“我劝大家别费畜力了,你们人再多,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不信你们就试试。”
  一个管教大叫:“二生骂人!”
  另一个管教张嘴就骂:“你他妈的还想活吗?”
  二生说:“打住,你说我骂人,我可没带一个脏字!你当场出脏话,这可是掷地有声!”
  管教被二生抓住话柄,更加恼羞成怒,告诉大家把各门口把好,坚决抓住他们,打掉这哥俩的张狂劲!
  这次围堵哥俩的共计五个管教,十个被拘人员。他们各持傢伙张网以待。大壮、二生根本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开始是蹦跳、后来是壁虎贴墙、前翻后滚、任这些人围堵,就是抓不住二人。倒看了一场精彩的杂技表演。
  管教们终于失去信心,一个管教说:“二位别逗了,你们也累了,我们也没劲了,这场表演到此结束吧!”
  王文星共有五个矿井,其中四个矿井招农民工下井挖煤。只有一号井没有招工,供收容所和拘留所的收留人员下井的挖煤。今早管教接王文星电话要求继续加班下井,“这好事”却让这哥俩给搅黄了。
  一听管教说“表演到此結束吧”二生说:“哥,那咱们就停止吧!”
  大壮说:“防备有诈!”说完,兄弟二人两个空翻落地。
  二生说:“报告管教,昨日干了连班,我请求准许我们休息。”
  五个管教被气得如同气蛤蚂。一个管教提着电棒走过来狠狠地说:“今天事让你二人给搅黄了,别人休息可以,你二人必须写检查、写认识、写材料报上来。”
  大壮说:“我二人没违法,我们写不出材料!”
  提电棒的管教说:“你们可以不写,我也可以如实汇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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