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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歌唱的种子-第74章

小说: 歌唱的种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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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底下,她找到1941年11月她寄给迈克尔的信和小迈克尔的照片,在下面,她看到迈克尔的回信,写于1941年12月8日凌晨,在他得悉珍珠港事件之前。信不是装在信封里,很显然,信根本没有机会寄出去。她的手抖得根本拿不住信,于是她在房间里踱了几圈,最后才鼓起勇气,重新拿起信件。七年过去了,但并没有什么改变,她仍然很害怕读到他的来信。
  “亲爱的凯瑟琳:。 最好的txt下载网

《歌唱的种子》第五十六章(5)
上帝啊——你是如此憎恨我。起初我无法相信你爱我却隐瞒你怀孕的事情,任由我去菲律宾,任由我做出当年父亲对母亲和我做出的罪行!即使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你知道!上帝啊,你那么恨我,忍心让我犯错!
  当我收到你的信时,我非常生气,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只想伤害你,一如你伤害过我。但此刻,我明白是你先受到莫大的伤害,才会用最残酷的方式惩罚我——你让我的儿子跟我一样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让我原谅你的唯一一件事是你能和我联系,我想你也不愿看到孩子孤零零地长大。
  我很想念你,凯瑟琳。一年前分别后我心如死灰,有如行尸走肉……我选择了去冒不该冒的危险。你是对的,一部分的我已经死了。现在事情改变了,几个月前我向卡拉提出离婚,我希望你仍然爱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你对我抱什么态度,这一直折磨着我,或许那正是你希望的。
  或许是骄傲——或许是愤怒——使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感受。你是否担心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如今没有事情能阻止我,连你也不能。那天在机场——或许是你已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我们本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或许当时你已经知道却不肯告诉我。我可以不惜一切,只为能和你在一起,那样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快乐幸福,为了我自私的理由,真是罪孽深重。你知道我的心意,但你没有行动。我只能认为你害怕哀求我,你总是让我承担我俩关系的全部责任。离开麦提亚之后,你总是把一切推给我。我令你失望,而你也已经惩罚了我。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为了我们的幸福,为了孩子的幸福,圣诞节前我会到巴塔维亚见你,希望你能收到我的信。
  迈克尔。”
  后面是第二天写的一张附笔,笔迹潦草。
  “12月9日
  战争爆发了,一切都改变了。我不知道能否把信寄出,但仍得试一试。请尽快回美国。阿玛德会帮你解决一些问题,无论发生什么事,请相信他。我爱你,永不变心。
  我会尽快到你身边,没有事情能阻止我,这场战争也不能。”
  凯瑟琳愣愣地坐着,望着一页页信纸。她不知道自己本来期待着什么,但绝不是这封苦涩的信。他是那么郁郁寡欢,她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在责备他,把自己看成受害者。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隐瞒怀孕的事情并非完全出于自我牺牲,而是出于愤恨与惩罚。他是对的,如果她能早点面对现实,她就能知道她的所为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但他原谅了她,她细读着信里的字句,悲痛地意识到正是她的报复让他丧命,如果她早点告诉他怀孕的消息,他也许会在华盛顿从事文职工作。他懂日语,应该不难谋职。她报复了他,却把两人的幸福毁灭了。
  “噢,迈克尔!噢,上帝!”她仰面瘫在床上,呜咽着。
  已快到黄昏,她骑着上将到池塘那边,太阳躲在丛林后面,池塘上笼罩着浓浓的阴影。知道他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这里,和别的地方的景色却使她觉得很舒心。两人在相遇后经历的不快都被抛到脑后,只记得这个地方是一切的开始。
  她是幸存者,总想得到心中的渴望,不肯轻易放弃。这一信念让她活过了特兰岛的集中营,很多比她强壮的同伴却死在里面。当时他死去的消息让她彻底死心,她仍爱着他,胜过爱世上的一切:她的工作、阿玛德、甚至小迈克尔。

《歌唱的种子》第五十六章(6)
他最后一句话在脑海里回响:“我会回到你身边。”如果他不能回来,她会去找他。
  她合上眼睛,鸣蝉开始了夜晚的歌唱,在意识的深处,她能感受到迈克尔的音容笑貌,睁开眼睛,星辰已满布天空,在地平线,一丝黄色光亮微弱地闪动着,上将安静地等待着她。
  “迈克尔,”她朝夜色轻声说:“我爱你。”
  他的爱回到她身边,强烈而清晰,在黑暗中包围着她。
  凯瑟琳下定了决心,先到爪哇与阿玛德见面,但查尔斯爵士劝她不要去。荷兰人已占领了日惹,关押了苏加诺与其他政府成员,送到班库岛。印尼军队土崩瓦解,只有阿玛德与他的游击队仍为独立而战。荷兰人掌握了制空权,如果凯瑟琳被捕,连查尔斯爵士的影响力都帮不了她。
  “你根本没必要去。”查尔斯爵士抗议道:“阿玛德已知道迈克尔的事情。我已让佩特利转告他,作为迈克尔最好的朋友,我想他应该知道这件事。”
  但凯瑟琳非常固执,她一定要见阿玛德,再去新几内亚。
  飞机着陆时非常艰苦,机场不过是山边一片平坦的沙地,是由战前荷兰茶园主开辟使用的。荷兰飞机屡次想摧毁机场,都以失败告终,但跑道表面布满了炮坑。每次颠簸时凯瑟琳想到机上满载的弹药都会心里发毛。密集的雨开始下,拍打着飞机机身,凯瑟琳打开机腹的货舱门,跳到地上。
  副驾驶员打开驾驶舱玻璃,朝她喊话,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我们不能停留太久。”
  她点点头,朝机场边上的房子跑去。在雨帘中,农民装扮的起义者迅速跑出丛林,到飞机处卸货。没有人阻止她,她起初以为阿玛德可能不会来,摇摇晃晃地跑到第一幢建筑的门廊下,在不远处是街道。凯瑟琳喘着气,站在门口,眼睛适应着房里的阴暗。她看见了阿玛德,心猛地一跳。他的装束与众人无异,但确实是他,帕克?阿纳克和他在一起。她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阿玛德一动不动,帕克递给她一块干布。
  “时间不多了。”阿玛德看着她,神情冷漠。她歪着头,擦拭着头发。
  “我知道。”她答道,被他冷漠的语气刺痛了一下,本来她还以为他会很生气愤怒。
  帕克站到外面,但两人仍无多少私人空间可言,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只是疯狂的想法,凯瑟琳。迈克尔死了。”阿玛德突然说道。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的声音被隆隆的雷声掩盖。
  “不是!”她大声回答,“他还活着,我能感受得到。自从我回到麦提亚,我一直能感受到他。”她坚定地说道:“迈克尔还活着。”
  “只在你心中活着!”阿玛德反驳道:“你一直放不下他。麦提亚束缚了你,但他已经死了,凯瑟琳!你必须面对现实,不要去冒无谓的风险。我了解迈克尔,如果他还活着,他早已回到你身边。”他的声音变得很温和,“留下来,嫁给我。我们已计划好的,今晚成亲。”
  “我……我做不到,现在不行。”她望向别处,无法面对他灼热的眼神。
  “你是说,如果迈克尔还活着,你会和他结婚。”房间里气氛紧张,和外面的空气一样随时会爆发。
  她没有回答,紧闭着嘴。
  “很好,那做你必须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你。”
  “他需要我。”
  “你认为我不需要你吗?是这样吗?”他难过地摇摇头,“你还是不了解我。”
  她望着痛苦而愤怒的他,眼睛滑向他的喉咙与胸膛壮实的肌肉。她的内心仍同以前一样渴望着他,尽管她选择了迈克尔,那种激情并没有改变。
  “你错了,阿玛德,我爱你。”
  他并不接受妥协,“那用行动证明,不要去新几内亚,留下来。”
  “我做不到。你也爱他,你知道我不能丢下他。”她哭喊着。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不!”凯瑟琳尖声回答,“你心里希望他死了,所以,你只相信他死了,这样子你心里会好受些。如果他还活着呢?你怎么看待我们5年间发生的一切!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兄弟!”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火光,“我仍想和你在一起,”他坚定地说道:“胜于爱迈克尔,胜于一切。”
  “我必须去寻找他——就此一次。”
  “你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带上帕克——和马塔普拉两个挑夫。帕克认识他们,曾经跟迈克尔去过塞比克。”
  “我不能带上帕克!他必须留下来——保护你。你比我更需要他。”
  “我坚持那么做,凯瑟琳。否则,我不会让你去走——不准你去新几内亚。”他大声说道。
  一个飞行员走进来,报告物资已装卸完毕。
  “走吧。”阿玛德说道:“带上帕克。”
  但她没有动,她不能就这么离开他,让两人这样冷冰冰地收场。阿玛德没有走过来,于是她走上前,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祈求他的原谅。阿玛德迟疑着,然后紧紧抱住她。熟悉的温暖与激情又回到两人身边。他吻着她,直到她感觉无法离开,然后他坚定地推开她。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有一件军雨衣,他拿起雨衣,温柔地披在她的肩上,拉上兜帽,“去吧,”他轻声说:“他们在等你。”
  “我爱你。”她低声说。
  “我知道。”他哽咽着回答。
  她快步跑回飞机,雨水夹杂着泪水洒在她脸上。
  帕克?阿纳克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走进房间,“让她走吗?”他问道。
  “我不能阻止她。他是我的兄弟。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他喃喃自语,第一次想到事情可能是真的。
  帕克?阿纳克一直紧闭着嘴,好一会儿才回答:“要是在以前,苏丹会杀了他。”
  “不行,帕克!”阿玛德生气地回答:“他是我的朋友。你陪她去,保护他们两人。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帕克?阿纳克眼睛眨也不眨,他已经说出他的想法,现在接受了命令,会一心遵从。
  阿玛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主阿拉与你同在,老伙计。”
  “真主阿拉与你同在,主人。” 帕克?阿纳克回答,然后跪在地上,亲吻苏丹的脚。
  走到飞机旁边时,雨还在下,引擎不耐烦地吼叫着。上机后帕克往后望了一眼,但没能看见苏丹,也看不到房子。 一切都消失在歪歪斜斜的灰色雨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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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种子》第五十七章
1949年1月  爪哇
  默拉皮火山在黑暗中醒来,炽热的气息被云朵反射,在周围的世界投射出诡异的光芒,它的长眠被打扰了。
  “山神在生气。”一个爪哇老农告诉阿玛德,两人走在通往深山里的小路上。“山神很气愤荷兰人征服了印尼。”老人悲愤地说道。
  天色已晚,过了荷兰人的宵禁令时间。阿玛德抄小路走了好几个小时,轻易地躲过荷兰人的岗哨,正要去一个小山村,准备在与凯瑟琳见过一面的废弃小机场旁边的小屋呆一晚,到黎明时他会点上火把,引导安排好的飞机降落,接他到新几内亚,还有时间在凯瑟琳离开莫尔兹比港之前赶上她。他不能不陪她去,尽管有帕克?阿纳克保护,路上还是太危险了。
  自从她离开后,悲伤与愤怒渐渐淡去,现在他只担心她的安危。印尼的革命可以不需要他,他已解救了几位先前被荷兰人逮捕的共和政府领导人,但他没能救出被囚禁在班库岛的苏加诺。在本人缺席的情况下,阿玛德托瑞典代表在联合国会议作了发言,获得了极大的成功。通过演说,他赢得了世界的同情,各国纷纷支持印尼独立行动,敦促荷兰全面撤军。阿玛德坚信自由很快会来临。从现在开始,奋斗主要将以外交形式进行,没了他也可以。尽管身边一直有人劝说他乘苏加诺被囚之机登上总统宝座,他拒绝了这些建议。7年了,他总算可以从印尼事务中脱身,思考个人的事情。
  走近那间小屋时,周围没有一丝光亮。12月荷兰人占领日惹时,村子被摧毁了,许多村民加入了游击队组织。
  默拉皮火山现在照亮了整片东边的天空,随着夜色渐晚,光亮越来越红,大地在它的脚下瑟瑟发抖。走到房子的走廊时,他一只脚踩上光滑的石头,习惯地停下脚步,感受周围不寻常的动静。但房子里、村子里都很安静,只有蜥蜴与昆虫在游动。
  在房子里,图克?马里克听到门口石头上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屏住自己的呼吸,手掌紧紧握住冲锋枪的把手,手指紧扣扳机。似乎过去二十年的生命如今就汇聚在这一命中注定的时刻,他的心里又惊又喜。
  在黑暗中,他听到门的插销被打开,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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