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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歌唱的种子-第36章

小说: 歌唱的种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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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这个夏天你们到马塔普拉和我住几个星期,我教你们。现在我得回球场上去。”他看看玛吉特和凯瑟琳,“或许,比赛后再见。”
  “比赛结束前我们就走了,”玛吉特说:“但我们今晚会在俱乐部吃饭。”
  “那或许到时再见面。再见,凯瑟琳,能再见到你很高兴。”
  他回到边线,骑上马,男孩们追在他后面。玛吉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阿玛德走入场中,陷入了沉思。
  “他是个出色的演说家,充满了热情和愤慨。两年前在一次非法的社会主义青年###中,伯纳德听了他的演讲,当时连他都忍不住赞同印尼独立。当然,很快他从狂热中清醒过来,试图逮捕阿玛德。他运气不好,阿玛德的父亲,马塔普拉的苏丹,很受民众拥戴——在政治上举足轻重。”她叹了口气,突然尖叫道:“看哪!阿玛德又得分了!”
  她滑下座位,打开车门,“今天的运动到此为止,我也看够年轻的帅小伙子了。再看多一眼那些紧窄马裤下结实的大腿,我会受不了的。我得回家陪伯纳德,我去把孩子们带过来。”
  凯瑟琳开心地看着玛吉特意志坚定地走开,精美的阔边草帽随着她的步子一摇一摆。
  

《歌唱的种子》第三十章(1)
马尼拉  1941年12月7日  星期天
  拥挤的房间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迈克尔没有理会旁人,独自站在一旁,凝视着巨大的海景窗户外的景色。他正身处著名而古老的马尼拉酒店的一间接待室。海湾西边日落方向12英里处,是巴丹半岛,他能隐约看到商船和英国舰队停泊在港口。明亮的橘黄色天空下,无数烟囱和旗杆耸立在漆黑、宁静的海面上。
  巨型的蒸汽邮轮“日本皇后号”停泊在7号码头。那是世界上最长的码头,纯白色外表现在涂成了单调的灰色,制空机枪装在船舷与船尾处。两年前她被重新改装,那时是为了应付战争。尽管战争一直没有打响,但正逐渐靠近。她的外表可能改变,但她依然是白人殖民者特权的象征。前往上海、新加坡、香港、东京或苏拉巴亚 的美国和欧洲乘客夜夜笙歌,纸迷金醉,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他们在当地劳工护送下,安全地穿过亚洲的贫民区,来到国际租界。那里绿意盎然,环境清幽,干净的公共花园挂着标志牌,上面写着“当地人与狗不得入内。”
  马尼拉是个贫富悬殊巨大的城市,迈克尔在日本领事区租了房子,房东是一个老渔民,他是迈克尔童年时代在三藩市的管家的远房亲戚。房子是迈克尔每周末逃离加维特海军基地 军官寝室的避难所。他喜欢它的朴素简单。有时他整个周末都在那,穿着和服盘膝坐在屋里专心阅读、写作。老渔民的小个子、灰头发、面带和蔼微笑的妻子为他送饭。他经常和他们一起喝茶,在那种时候,老渔民会用一个祖传的宝贝茶杯喝茶。杯子通常是被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尊贵的位置。尽管在马尼拉生活了将近五十年,夫妇俩只会说日语。所以迈克尔用日语和他们交流,为自己日语的进步感到欣喜。那是许多年前他在三藩市学到的。
  今天傍晚,他从日本领事区步行到马尼拉酒店,在一众棕色人群中,他一袭洁白无瑕的军装显得格外不协调。这附近没有的士,因为住在马尼拉贫民区的人们很少出外。相反,是世界向他们走来,寻求毒品、黑市物品、性交易。这里什么东西都明码标价,可以出卖。成群的孩子和残疾的乞丐以高明的手法拥过来偷东西。但肿胀的肚皮和瘦小的四肢表明他们并不是那么成功。迈克尔看到连四处乱飞的苍蝇也显得很瘦小,勉强可以吃的东西都被人捡走吃掉了。
  “嘿,美国人,想找乐子吗?”一个媚笑的女童扭动着十二岁左右的身体,挑逗着他。鲜红的双唇间叼着一根香烟,眼影抹得很浓,“你很英俊,我算你便宜点。”
  他怀疑,在这条街上饥渴比欲望更加真实。有一刻,他自己在香港流落街头的绝望经历又回到脑海中,眼里充满了泪水。他在加尔各答和上海的街头,见过比这更贫穷的景象,但他从来没有感到麻木,仍对这些感到愤慨不已。
  到了豪华的接待处时,他准备参加布拉雷顿将军的欢迎会,他是新上任的远东空军指挥官。迈克尔今晚的心情不好,尽管他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他还是答应了去见见朋友、吃吃晚饭,因此他强迫自己待在那里。接待室在酒店的最顶层,他把军帽寄在门口,拿了一杯威士忌,在房里寻找能让心情转移的美景。
  他四处打量拥挤的房间,没看到朋友在场,又将视线转到窗外。已是日暮时分,停泊的船只朝岸上一明一暗地打着信号灯。他看着一艘灯火通明的大商船缓缓驶出港口,很快经过守护马尼拉湾入口的科里吉达要塞,驶入自由的公海。他羡慕它,两周后他也会离开这里——飞回家度圣诞假期。想到这,他下巴的肌肉一紧,自从6个月前向卡拉提出离婚后她一直音信全无。这个假期,两人的事情必须做一个了断,但她这些时间来的沉默表明她不同意离婚——至少没那么容易。

《歌唱的种子》第三十章(2)
他与父亲的关系也遇到了麻烦,他们在莫尔兹比港凯瑟琳离开后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吵,从此两人的通信口气礼貌而疏远。事因查尔斯爵士强烈反对迈克尔的计划:到纽约与凯瑟琳团聚。
  “先让她完成学业。”查尔斯爵士规劝他。
  迈克尔生气地回答:“尽管你爱着我的母亲,你还是没有娶她。现在你又想剥夺我同样的权利,你尊贵的牺牲给谁带来了什么?你保存了自己的名誉,但你毁了我们一家人。”
  所有以前积压的怒气在那天他都宣泄出来,把查尔斯爵士吓得一语不发。迈克尔自己也惊诧莫名,他的青春期叛逆,他后来悔恨的想法,都特别地姗姗来迟。直到此刻他只允许自己对父亲持感激和爱的感情,苦涩与憎恨被精心掩盖了起来,避开了真实的灵魂。
  他声音颤抖着补充道:“妈妈那时才18岁,她什么都不懂,但你不同。”
  “难道你不知道从那之后我一直抱撼终生吗?”父亲抗议道:“我的天——我爱她,胜过任何事物、任何人!”
  迈克尔不为所动,“那你应该和她结婚,但相反,你让我们受尽苦难!”
  “我也很痛苦!”
  “那并不是理由,到现在你还用你的痛苦拒绝接受真相。你既不忠于家族荣誉,又不忠于你的妻儿。你害怕和我妈妈结婚,害怕将自己完全交给某个人。”
  在迈克尔的目光下,查尔斯爵士似乎开始畏缩,“很好,”他说道,声音低沉,“或许你是对的。如果你一意坚持,和她结婚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但迈克尔自己阻止了自己。他的罪恶感、他的困惑阻止了他。如今他回到了文明世界,丛林中的生活变得象梦幻般遥远。他开始怀疑一切,甚至包括他对凯瑟琳的爱。他以日益迫近的战争为借口,一再推迟作出决定。如果他和凯瑟琳最终得分开,又何必匆忙离婚?他劝服自己结束同凯瑟琳的关系——至少暂时停止。当他完成三个月的飞行训练后,被调到菲律宾时,他给凯瑟琳写了信,告诉她等他离了婚两人就正式结婚。回忆让他长长地呷了口酒,又喝了一口,苦恼地望着停泊在码头的快艇。巨大的船身随着潮汐微微升起,它是今天才到达的,带来了邮件。
  有一段时间,他盼望着它的每一次到达。他的胃和别的男人一样抽搐不安。但已经过去一年了,他一次也没收到凯瑟琳的来信。他的信都被退回,印着“地址不详”的字样。最后,他停止了写信,但他没有改变离婚的决定。无论他与凯瑟琳的关系如何,自他与凯瑟琳在瓦里达尼被发现的那天起,他的婚姻不再和以前一样。他现在意识到他不能再与卡拉在一起,维持同床异梦的婚姻。
  他喝完杯中的酒,完全不知道什么滋味。他搜索着房间,想找些东西转移注意力,忘记那些痛苦的想法。身边的谈话都是军事题材,人们交谈着设备落后、供应不足的事情。运送到菲律宾的补给堆满了三藩市的码头,但船只都忙着供应英国本土,无暇他顾。此外,华盛顿和日本正在进行外交谈判,没有人预料到会有战争,至少没那么快打仗。
  迈克尔看到他的副驾驶员,英塞?道格拉斯?斯图尔特,1940年安纳波利斯军事学院毕业生,刚刚走进房间。和他一起的有伯德?拉尔森,驱逐舰“佩里号”的通讯官,和他的妻子卡萝尔。菲律宾的随军家属已在二月份被命令回国。年轻军官们的妻子纷纷反对,希望能与丈夫留在一起。有些下定决心的妻子,如卡萝尔,以离婚的极端方式,避开军方的规定,留在了马尼拉。 。。

《歌唱的种子》第三十章(3)
“连我的父母都规劝不了我,”她满不在乎地摇晃着齐肩金色短发,解释道:“如果我听山姆大叔 的话,那可真是该死了。”
  道格拉斯?斯图尔特的新娘,却截然不同。出身于传统军人家庭,又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她无法违抗军方或教会的命令。卡萝尔留在了马尼拉,享受着所有年轻军官的目光。迈克尔和卡萝尔、伯德并不是很熟,但他们是道格拉斯的好朋友,所以他时不时和他们见见面,对别人他可不会这么友善。他朝三人走去,他们刚刚问候完一位将军。
  “为什么来到接待室,又自己站在一边?”道格拉斯问道。
  “没什么,”迈克尔不耐烦地回答:“咱们出去吃饭吧,我得离开这里。”
  “好的,迈克尔,好的。”道格拉斯轻松地回答:“请别那么着急,我们就出发。”
  酒店外,刚刚下过阵雨,人行道湿滑而泥泞。
  “走路吗?”道格拉斯问。
  “搭计程车去吧。”迈克尔回答,不想再让街道影响他的心情。
  马尼拉看起来不象是一个快要打仗的城市。到处灯火通明,俱乐部、饭店里熙熙攘攘,没有防空洞或防空演习扰乱视听。防空洞确实有,但只是存在于马尼拉美军司令部办公室三英寸厚的报告里。司令本人树立了榜样:面对战争最好的方法,是不去想它;民众也欢呼着追随其后。
  他们在杰?阿莱俱乐部吃饭,那是一个欧洲人、美国人和富有的菲律宾人的好去处。管弦乐队演奏着科尔?波特和乔治?杰士温 的音乐。香槟酒塞爆开的声音此起彼伏,象是在庆祝新年,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周日夜晚。在这种麻醉人心的歌舞升平下,迈克尔更加不自在。道格拉斯和伯德轮流和卡萝尔跳舞,然后,两人走开了,留下迈克尔独自陪着她。
  “你不跳舞吗,迈克尔?”卡萝尔抹着鲜红的唇膏,金色齐肩短发上套着白色的钩针编织发网,雪绸纺织成的裙子长可及地,好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迈克尔心想。
  “我没有心情。”他回答。
  “没心情——还是,我不够迷人?”
  她挑衅地望着他的眼睛。胡闹,他心想,为什么远东的每个人都想挑起战争?她专注地盯着他,看到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眸正平视着自己。
  “我知道你和道格拉斯上床,或许和加维特的大部分军官都睡过,但那是你的事。伯德并不知情,我不想出现在你情人的黑名单上。”
  她看起来并不气恼,只是略微为自己辩护道:“伯德出海时我给自己找些乐子并无不妥,男人都干这调调。你无权过问我的私事。”
  “我并没有过问,卡萝尔。我不在乎你那么做是因为你喜欢性爱,或是憎恨男人,或是出于寂寞,或是想报复伯德。我不在乎伯德不在时你用什么自慰——但请别烦我。”
  突然,她一阵大笑,两人间积累的紧张情绪被笑声驱散,两人轻松地保持了一会儿沉默,迈克尔说道:
  “你应该离开马尼拉,卡萝尔,回家去。”
  “我知道,但我做不到。当有事发生时,我必须在这。信不信由你,我爱伯德。”她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恐惧。
  “我相信你。”迈克尔轻声说道,伸出手握着她的手。
  她抽泣着,在泪光中微笑着说:“如果你不能成为我的情人,至少能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他微笑道:“你最忠诚的小狗。”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拉尔森夫妇离开杰?阿莱俱乐部回家去,迈克尔不情愿地陪着道格拉斯去他最喜欢的地方,日本领事区的一个艺伎馆。拉尔森夫妇不在身旁,迈克尔感觉自在了些。走进馆内,原来里面不单单是艺伎馆,还是一处昂贵的酒吧。清一色富有的外国人和军官,不大舒服地坐在榻榻米上,焦急地等待着漂亮的和服日本女人服侍他们。迈克尔观察着客人,猜想这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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