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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郡主的邪恶夫君-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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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三十来岁,长的很精壮,并非七老八十,跌在地上了,她瞬即就唯唯诺诺地站起来了,那盆热水应该也不是很滚烫,加之白雪皑皑,即便浇了人,又能伤到什么?要说这样的天气伤人身体,还是殷素烟浇我的那一桶雪水呢。

虽然从来就是主子,没有给下人赔礼道歉的习惯,但往常遇到这种情况,我理亏在先,也不会当做什么否没发生过,可这会儿脑海里满是南宫傲日卧房密室里那口棺材,看妇人无碍,我便漠然走掉了、竟不想此事也落了有心人口实,大作起文章来。

当晚南宫绝挟裹着风雪天的冷气躺进被窝,睡梦中的我不禁一哆嗦,接着他侵入我口中的唇舌,在我身上抚弄的手掌彻底将我扰醒,一番深切炙烈的需索缠绵后,火炉红彤,两个人都有些汗流浃背,我的睡意也被驱赶的没了。南宫绝赤裸的身体贴着我同样赤裸的身体,轻轻笑道:“今天被吓怕了吧?”

我不答,只是侧头看他。

他则就势吻住了我的唇,温热的唇瓣慢慢游移到我的锁骨,我因为觉得痒,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他情不自禁,再度覆住了我,蛊惑人心的声音,在暧昧的春宵良刻萦绕不断:“明月,我愿意像哥哥,不,像情郎那样疼宠你,只要你一直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夜晚被他连连需索,翌日正午时分我才醒来。

南宫绝早已不在卧房,而我的床边站着那四位御医女,似候了我许久。直觉今日气氛诡异,果然,见我醒了来,领头的那位御医女道:“丞相大人传话,姑娘醒来后,即刻过去正厅。”

因着他夜里极度纵欲,今日我浑身酸乏,才醒来,人更加的懒怠。磨磨蹭蹭下衣饰妆容看着也慵懒的很,倒真是别有风情。御医女的引领下到来正厅,不意外地照亮了所有的眼目。南宫绝以茶盖拂茶,将我瞧在眼里,没显露出赏心,也谈不上不悦目,他垂睫,好像什么都被掩盖在了眼底。

殷家一大家之人再度整整齐齐出现在南宫世家,由不得我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望去,殷家三个儿子还是和往日一眼的痴怔,那三个儿媳仍旧只做她们的旁观者,殷老爷有些局促不安,殷家主母很兴奋,殷素烟也很兴奋,不过多了嫉恨。

一观殷家母女的神色,已知没什么好事。

果然,殷素烟俏着嗓子道:“斐哥哥,就为等她睡醒,我们可都在这坐了大半天呢。我们晚辈倒没什么,爹和娘上了年纪,总是坐着,对身子可不好。”

我怎么觉得殷家主母身宽体胖,跟着自家小女儿兴风作浪,身子好得很。

她们还有的坐,我浑身酸乏,还不得不跟个婢子似地站着呢。

南宫绝丝毫没有让下人搬张椅子给我的意思,与那四位御医女打了个手势,那四位御医女即过去为另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以为手臂和脸上都缠了纱布的妇人诊伤。妇人脸上手上都裹了厚厚一层纱布,外有脓血蔓延,惨不忍睹。

一时领头的御医女回禀道:“回丞相大人,病人严重烫伤。”

南宫绝望着那妇人面目全非的模样,眼神冰冷阴暗如同他毒蛇心肠,无丝毫怜悯,证实道:“何人烫伤你的?”

妇人的脸部也被烫伤,说话极不方便,但她的手却是指的我,口中啊啊着。

南宫绝懒懒望着我,证实道:“明月,烟烟和她都说,是你用滚水泼她,致使她给烫成重伤的,是吗?”

我这才意识到这位被烫伤的妇人是昨儿个晚上被我撞到的那位。可昨晚还不是这副样子的。作为南宫世家的琴家,殷素烟都不怜惜南宫世家的吓人,我还怜惜做什么。那妇人肯配合演习诬陷于我,不惜被烫晟这副样子,是她自作孽贪慕富贵,与我何干!

殷家母女的这点小把戏,好笑之下,我不由懒声揶揄道:“不就是一个吓人吗?”

“看看,看看!”殷家主母叫嚷道:“南宫世家的下人就不是人了?”

殷素烟抚慰殷家主母,细声请求道:“娘,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赶紧找大夫给王大嫂医伤要紧。这耽误了,只怕毁容泼了相貌,王大嫂才三十多岁,年纪轻轻的,还得戴着这张脸活一辈子呢。”

殷家主母拉拢殷素烟,只差将她推荐到南宫绝的面前去,“看看,还是咱们的烟烟善良懂事,不想某些人,心肠歹毒……”

我没什么同情心,却也不心肠歹毒,南宫绝与我相处十多年,了解至深;眼前的戏码也是南宫绝一眼能看穿的,孰是孰非,我甚至无需为自己辩解半句。南宫绝的目光虽没瞥殷家母女,但阴暗却越来越重,怪只怪殷家母女将这样浅薄的戏码上演在丞相大人的面前,简直太低估保定章武帝识人用相的眼光了。我并没有多少的担心,只要殷家母女不要言及汝阳王府之于南宫世家敏感关系的话语,今日我自能安然无事。

可是这是殷家主母陡然转了话锋,句句意在挑衅生事,“汝阳王府的女人就金贵,就可以随意欺辱南宫世家的吓人了?这还没纳进门呢……”

南宫绝虽一直未语,但官气在身自有一派威严,那眼底的阴沉殷老爷也早瞧见了,殷老爷尴尬的坐立都不是,劝阻道:“老婆子,你少说几句!”

殷素烟小声道:“爹,你怎么帮起外人来了?”

殷家主母挑衅生事的声音依旧,“我看啊,她这是借着南宫世家的下人给南宫世家一个下马威,今日屹立在南宫世家的下人身上,他日不就得站在南宫世家的主子身上了么?这哪成啊,南宫世家死去的亡灵们在底下都得不到安宁……”

殷老爷子握住殷家主母的手,颤抖着身体劝阻道:“我叫你少说几句……”

殷家主母说话声依旧,“汝阳王府的女人本来就连南宫世家的下人都不如……”

“汝阳王府的女人当然比不上南宫世家的吓人!”

南宫绝将茶盏放在桌案上,一语出口,总算堵住了殷家主母的嘴,换来一室安宁、

南宫绝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道:“明月,当着南宫世家与殷家的面,今日你必须给个说法。”

殷老爷劝阻道:“丞相大人,算啦……”

殷老爷处于不忍之心劝阻,然只更将局面推向无法收拾的地步,南宫绝动唇欲开口之前,我已先问道:“丞相大人要我怎么做呢?”

不料我先发此话,南宫绝一时倒是不能言语。

他僵硬着连,终是缓慢说道:“去南宫世家祖宗灵位前,向列祖列宗伏地请罪;或者,让被你烫伤的大婶出这口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毅然说道:“我选后者。”

与南宫世家的祖宗俯首跪地?哼,想都不要想!

南宫绝指腹摁在桌案上,似乎想我选前者,去他祖宗灵位前认个错,服个口软,不伤筋也不伤骨,就这样算了。

殷家母女却甚是兴奋,似乎已想象到滚水从我面容浇下,我毁容后的惨烈模样。

殷家老爷与看热闹的儿媳们却有些着急了。

见我意志坚定,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南宫绝眸色沉郁不定,身体僵硬绷紧,似乎再稍微受一点刺激,他立刻就会直直站起来。

这时殷素烟吩咐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膳房去滚水来!”

“瞒着!”南宫绝指骨摁着左面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她冒犯的是南宫世家的威严,就由我亲自动手吧!”

那个说了一整晚会对我很好的男人,掀开茶壶的茶盖,当着所有人的面,迫不及待,不成惶多让地将一整壶热茶迎面泼向了去的脸。

以前盈姑娘与我说,男人在船上的话,都是虚伪的,我一直迷惑,今天终于正式了。

刚来正厅时,殷素烟说,她们在这坐了大半天了,感谢他们等候了我那么久,茶壶中装着的滚茶已经不再滚了,温热的,犹有热气而已。于是并没有也烫坏我的脸,并没有毁容,甚至不觉得烫脸。只是不知是茶水还是别的什么模糊了我的眼睛,茶烟袅袅自我脸上升腾,更让我的瞳仁湿润,似蒙上了一层水雾。我伸手拭脸,抹开粘湿在脸上的发丝,抹落一手的茶叶。一手都是茶香。有茶水溢进鼻子里,倒流,便觉得闭气,赶紧睁开了眼。水渍屏开,正看到南宫绝将皱起的眉宇舒展开来,像完成了一件重大而又棘手的事般,在他望着我的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从他身上绷紧的线条松开,感觉出他松了一口气。

我却没有也松一分情绪。

理所当然地,心中的恨意有添一分。

上部 第60章 南宫世家的祖宗

脸上的茶叶茶水都已经擦干了,奶娘将拧过热水的巾帕交给我净脸。房门被推开了,随着南宫绝走进,侍女们一一退下,南娘也默默出了屋去。我只做未曾察觉他进屋,窗前梳发,连恨意都早被按捺下,就只像情人间闹脾气,对他不理不睬。

南宫绝结实却带着室外冷空气的手臂从我身后环住了我,我轻轻挣着,却有些挣不脱,回眸望着他,冷幽幽地道:“汝阳王府的女人不想再让南宫世家的男人沾染分毫。”字字针锋相对,显然是针对他今天决断的话。见他眸底真切的莫可奈何之意,我适当消了些气性,婉转说道:“丞相大人睿智通透,怎会辨不清孰是孰非 ?要羞辱我,大可直接来,何必拐弯抹角借助殷家人,当着殷家人的面……”

他扣着我的腰,将我的身体依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略有胡髭的粗粝下颔摩挲着我的头顶,脸颊,声音低哑道:“殷家与南宫世家是世交,我不能不给殷家留情面,把两家的关系弄僵。台面上的事情,不得不做,只是委屈你了……”南宫绝道:“明月,我说了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见好久就收,一派体贴的样子,望着他道:“我今天没让你为难吧?”

他腾空抱起我,恼道:“怎么没让我为难!”

我辩驳道:“殷家人面前,我不是出发都向你讨了吗?你不好开口的,我都替你说了。”

他放我在床上,俯身与我鼻翼相抵,声音低沉道:“你越是懂事识大体,越叫我为难!泼你的那一壶茶,我恨不得泼到我自己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万一泼向你的真是烟烟准备的滚水,会有什么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倔强地擅作主张,要毁容破相也得先问问我的意见,去南宫世家的族中面前认个错,服个口软有什么不好,嗯?”

他边说话,边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痒的咯咯笑起来,是在撑不住了,握住他的手,虔诚地望着他,仰之弥高,信之不疑地道:“不是我倔强擅作主张,是我相信,丞相大人房谋杜断,殷家母女诬陷我的把戏自能一眼看穿。丞相大人虽碍于世交情面不能秉公决断,必不会是我受太多的皮肉之苦。丞相大人有心护佑明月,明月又怎能不为丞相大人分忧呢?”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为了不破坏和殷家的关系,他会以我做牺牲品!

有心护佑我也是真,他还没有将我玩腻,还不想看到我毁容破相后的样子。

与殷家母女作对?强龙尚不能压地头蛇,何况我?我甚至不用去猜想,一会知道,倘若我与殷素烟宣战,他会帮衬谁?只会令我的处境更难堪罢了。倒不如事事忍让,让他看见我的忍让,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者,正如他今日惩处起我来不忍,我再主动与他请罪,替他说他为难起来不好下达的惩处,这一为他分忧了,就像他说的,我越懂事越识大体,越叫他为难。殷家人我是万万惹不得的,殷家人是他要庇护的,这是游戏规则,碰不得。唯有潜移默化影响他的意志,赢得他的怜惜,不动声色地让他将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若换做其他场合,我一番为他分忧的话,以我们之间这种关系,只会令他啼笑皆非,然而这番话说在此情此景,却相得益彰。南宫绝静静望着我,轻声唤道:“明月……”他慢慢凑近我,烙热的吻印在我的唇上,显然已是动情。和以往纯属欲望的动情不同,这一次,带了更多的惺惺相惜,知己,甚至是相濡以沫的感情,成年老窖之所以香醇,是因为窖得久了。

身体一如唇舌一样的交缠,两个人的衣服虽还穿在身上,但已有紊乱的迹象,南宫绝的一双手更是剥我衣除我裙,衣带渐宽。

卧房的门被突然推开,殷素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男欢女爱的场面,我与南宫绝同居一室,想象中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烟烟?”南宫绝转头看向殷素烟,声音犹带着欲望未平的沙哑,没有这样一幕映现未婚妻面前的无措,只是有些懊恼,这样香闺激情的画面上演在一个未婚的黄花闺女面前。

殷素烟好久都是一脸灰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扭腰跑走了。

我轻轻推着覆在我身上的南宫绝,提醒道:“快去追呀。”

南宫绝愕然看着我,好久才问:“追什么?”

我啼笑皆非。“丞相大人的未婚妻呀。”我无辜地道:“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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