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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虎奴(微虐he)-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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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玉言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说:“不!不要!”

  “你始终不肯原谅我?”拓跋虎魂的声音幽怨得像被婆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不不是。”看着他的样子,夏玉言只觉心乱如麻,难以应对。

  若是拓跋虎魂用强的,他当然会反抗,但是,拓跋虎魂偏偏放下身段,对他柔言软语,他素来淳厚,这时便忍不住心软起来。

  睫扇半敛,垂下的眸子正好看见拓跋虎魂的右手上伤痕累累,登时想起当日他自尽时拓跋虎魂徒手抓着刀刃的情景,还有,这几天来,拓跋虎魂是如何细心地照料他默默细想,他终于松开唇瓣,轻声说:“我原谅你。”

  声音细如蚊呜,竖起耳朵的拓跋虎魂却听得清清楚楚,欢呼一声,兴奋得将夏玉言抱起来,在山谷中转个不停。

  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得夏玉言头昏眼花,连连叫道:“够了!够了!我的头都晕了。”

  拓跋虎魂哈哈大笑两声,顺势倒下,两人一同倒在铺在地上的皮裘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被拓跋虎魂健壮的身躯压紧,亦被他的欢乐所感染,夏玉言也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接着,用手轻槌他结实的胸膛,笑说:“快起来!你比一头猪更重,快把我压扁了。”

  拓跋虎魂立刻翻身,却没有把他完全放开,还用右手拥着他的肩头,在他身旁躺了一会儿后,拓跋虎魂侧身,左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腿上。

  “玉言,可以告诉我,你的腿为什么会这样吗?”

  迟疑片刻,夏玉言缓缓回答:“十四岁那年,我一时孩子气,爬到树上想摘果子,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高烧两天,醒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旧事重提,他倒也没有太过伤感,听着他淡淡的话,拓跋虎魂微微垂下眼角,说:“若我在树下,一定会把你接住,绝不会摔着你。”

  他的语调声音真挚诚恳,夏玉言听见心头剧震,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多少年来,什么同情,安慰的话他都昕过了,却从未有人比拓跋虎魂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更能令他感动。多少年来努力压在心底深处的委屈,怨霾,突然涌起,眼眶微微发热,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哦!怎么突然哭了?”拓跋虎魂惊讶地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用指尖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安抚说:“别哭!别哭!只有小孩子才会说哭就哭的。”

  晶莹的泪珠还是不住落下,拓跋虎魂想一想,又说:“你再哭下去,我就要亲你了!”还高高地噘起唇,作势往他的脸颊压下去。

  夏玉言忍不住破涕为笑,伸出指头在鼻尖一点,笑骂道:“你只会占便宜。”

  拓跋虎魂立刻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更正说:“我只会占你的便宜。”

  指尖温柔地将沾在夏玉言白皙脸孔上的泪珠一一抹干,拓跋虎魂一双虎眼眼神柔和深情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夏玉言。仿佛被那双青绿的眼睛吸住,夏玉言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深深地凝视中,两个心跳的声音同时响起。

  怦!怦!怦!怦!

  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在摇晃的火光照映下,环绕的气氛变得暖昧而魅惑。无声无息地,两唇一寸一寸地贴近,接着终于相贴。
  

如果您喜欢《虎奴》,请在【推荐小说区】推荐本书; 让更多的书友分享你的快乐~(你也可以推荐小说了哦^_^)  又骑马行了十天后,他们终于踏上虎人族众居的地带。远远看去,一道由灰色巨岩砌成的围墙,屹立在茫茫白雪中,分外瞩目。

  骑马走过建在护城河上的石桥,踏入围墙之内,堡中人已闻讯,远远迎出,将两人迎进堡内。当夏玉言被拓跋虎魂抱着走进岩堡时,心中少不得为堡内的宏大而惊。也不理出来迎接的人,拓跋虎魂抱着夏玉言,笔直地走到大厅尽处的紫金匾下。匾下安着乌木太师椅,背搭青底银花软椅搭。拓跋虎魂将夏玉言抱到椅上,从一个丫环的手里拿过热茶,放在唇边,轻轻吹凉了才端到夏玉言唇边。

  夏玉言张唇,细细喝着,拓跋虎魂这才往下方看去,见到出来迎接的人之中,竟然不见孟太平与步子棠两人,眉头一皱,便问。

  “三弟与四弟呢?”

  “他们唔”站在前面的人面面相觑,支吾以对。拓跋虎魂的声音陡然一沉,再问:“他们到底在哪里?”

  目光所指,正是站在最前的杜南,杜南暗暗在心中叫苦之际,后方响起一个仿如天籁的声音。

  “在这里!我和三哥都迟了,请大哥恕罪。”穿着云纹白袍,同色坎肩的步子棠从厅外走进来,背后跟着孟太平,两人脸上皆有难掩的惶惶之色。

  “为什么会迟?”拓跋虎魂一观他俩的神色,就知道必有要事发生,“三弟,有事吗?”

  绿光如箭,却是向步子棠身后的孟太平直直指去,孟太平的肩头瑟缩一下。正要回答,步子棠已抢先向着夏玉言说:“玉言,很久不见了!看来你和大哥的感情似乎好多了呢!”

  正在专心喝茶的夏玉言听见话题竟然拉到他身上来了,微微茫然地抬起头来。

  见他终于抬起头来,步子棠俊美的脸上牵起一抹如花笑靥。

  “玉言,看你和大哥的姿态就知道你们的感情已经一日千里,实在可喜可贺。”

  不解地眨眨眼,夏玉言顺着他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看去。

  拓跋虎魂的右手捧着茶喂他,左手轻轻地扶在他的腰肢上,他的头则靠在拓跋虎魂怀中,夏玉言才察觉到自己与拓跋虎魂的姿态是何等亲密、何等暖昧。

  双颊倏然薰红,夏玉言慌慌张张地伸手,将拓跋虎魂推开。

  拓跋虎魂哪里肯放开他,反而把他搂紧了,调笑着说:“这些天来我们都是这样过的,怕他们看?”

  他说的都是实话,夏玉言身子不灵活,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侍候着,更亲密的都做过了,何况倒茶喂水这些小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令厅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看着步子棠他们脸上挂着的暖昧笑意,夏玉言更加害羞。

  “很多人呢,不要!”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垂着头,压着声音嚷着。拓跋虎魂知道他脸皮薄,受不得别人注目,便放开他的身子,将茶杯放到旁边的木几上。

  夏玉言松一口气,抬头,又察觉众人还是定定地看着他,心中极不自在,手不安地拉着衣角。

  他本来不是如此胆小羞怕之人,只不过,这些日子来,与拓跋虎魂之间的关系的确就如步于棠刚才所言“一日千里”,这时候,经步子棠一说,只觉众人都看穿了他与拓跋虎魂间的私密情事,在暗暗笑话,他心中自然万般不自在。

  拓跋虎魂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勾唇笑一笑,对他说:“玉言,路上颠沛,我想你也累了,我叫小杜先送你去休息,我和三弟他们交代两句就进来陪你。”

  夏玉言登时松一口气,立刻点头同意,拓跋虎魂把他抱起来,叫杜南上前交待两句,便着杜南把他抱进内堂去。

  看着杜南把着夏玉言走进内堂,同时打发其他人离开,拓跋虎魂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一沉,虎目如炬地瞪着底下的步子棠与孟太平,说:“你们到底闯了什么祸,说吧!”

  孟太平浑身一震,登时跪了下去,步子棠早知道瞒不过去,轻轻叹一口气,便把事情说出来了,“三哥想强暴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保清白,竟然自尽了。”

  “哪个女人?”拓跋虎魂不解地挑起眉头。

  “翠姬。”

  “死了吗?”拓跋虎魂大为震惊,忙不迭追问。

  不是他好心得关心翠姬的生死,只怕因她之死,令夏玉言恨他一生。

  “死不了,不过,我替她把过脉,发现她”步子棠顿一顿,察看拓跋虎魂的脸色后,才小心翼翼地接下去,“有了三个月身孕。”

  

  穿过几条长廊与厅堂,杜南把夏玉言抱进内室,放到椅上,便退下去了。

  夏玉言扬眸打量,只见四周尽是乌木梁柱,地上铺着长长的羊毛地毯,左边是乌木雕虎长条案,案上置着一把金刀,房间尽头安着一张胡床,床上铺着浅蓝撒银锦垫,还有纯白的毛裘衾子。

  室内陈设简约大度,夏玉言越坐却越觉得不安,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放在小几上的茶杯。心事满满堆积,就像杯子里盛满了水,快要溢满出来。

  自那天在山谷中情不自禁地亲吻之后,他与拓跋虎魂的关系是明显不同了,陌生的情意在心底滋生,难以自制,不过这样是不对的。

  一路上,他没有多加细想,这时仔细思量,顿感不安。

  轻轻叹一口气,正好被走进来的拓跋虎魂听见。他不动声色,蹑手蹑脚地走到椅后,双臂同展,一把将夏玉言从后抱住。

  “啊!”夏玉言吓了一跳,定下神来后,用拳头在拓跋虎魂右臂上轻轻槌打一下,骂道:“你要吓死我了。”

  “我怎么舍得?”拓跋虎魂笑着,环着他的肩膀转一个圈,走到他身前。那双青绿的虎眼,亮得像抹上一层油,定定地看着夏玉言,眼神情深款款,闪烁生光。

  夏玉言既觉甜蜜,又感忐忑,心中滋味交错,垂下头,没有应他。

  “我已经叫人骑快马去那个山洞,应该很快就可以将轮椅带回来了,到时叫工匠修好,就可以用。”拓跋虎魂知道他心中有事,也不急着追问。只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嗯!”夏玉言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拓跋虎魂用手心轻轻扫过他的柔软的发顶,若无其事地说:“你好像不高兴,不喜欢这里的摆设吗?若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坦白说出来,我立刻叫人换过。”

  “不是。”夏玉言摇摇头,扬起眸子,左右张盼,说,“这里应该是你的寝室吧?布置得很好,很舒服。”

  “你喜欢就好了!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寝室了。”拓跋虎魂边说,边弯身向他的脖子亲去。

  “不要这样。”夏玉言扭头避开,柳叶似的眉头轻蹙起来。

  “不要这样?”拓跋虎魂错愕地重复一遍,动作随之僵硬下来。

  “我们这样于礼不合是不行的。”夏玉言敛下眼帘,眸珠不安地左右转动。

  “不行?一路上,我们也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你现在才觉得于礼不合?玉言,别和我开玩笑。”拓跋虎魂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一脸不以为然。

  “我”回想起一路上的亲密举止,夏玉言无言以对,半晌后,才勉强说出一句:“那是在路上。”

  “意思是安定下来后,就不可以?夏玉言,难道一路上,你在耍弄我!”拓跋虎魂挑高剑眉,虎目中暴射出野兽般的凶光,炯炯如箭地射向夏玉言。

  “我我们”夏玉言心跳如雷,不安地垂下头,避过那两道青绿凶光,踌躇多时后,抖着嗓子说,“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我们若这样,那那翠姬她怎么办?”

  “原来,你心里还惦记着她!”拓跋虎魂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夏玉言默然,眉心蹙着,鼻梁间的皱痕深得像是用刀尖划上去一样,半响后,才缓缓地说:“我不可以对不起她。”

  一路上,只有两人独处,他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束缚、伦理,都抛诸脑后,但当再次回到人群之中,他不得不清醒过来,才察觉自己做的一切是如此胆大妄为。

  而即使不论伦常,不谈礼法,他也绝不能背弃翠姬,虽然不是出于自愿,虽然未有名分,但是翠姬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他绝不能背弃翠姬,不能!

  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拓跋虎魂震怒的反应,谁知拓跋虎魂铁青着脸孔一会儿后,竟没有发脾气,只是冷着声音说。

  “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你的翠姬说不定已经变心了!”

  “不可能!”夏玉言想也不想,断然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拓跋虎魂的脸色倏忽难看三分。

  什么变不变心的话,本来是他气恼下随口胡扯,这时见到夏玉言对翠姬信任不移的样子,心中有气,当下把心一横,说。

  “本来我不想的,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刚刚我三弟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吧!我留下来时,他就亲口对我说,他已经与那个翠姬私订终生,要我允许他们的亲事!”

  “不!不会。”夏玉言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接着,想起刚才在大厅上,孟太平与步子棠闪烁其词的样子,又感到疑惑,想一想后,还是缓缓地摇着头,“你别骗我”

  他不急着追问翠姬的事,反而先要拓跋虎魂“别骗他”,其实已在不自觉间,将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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