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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黑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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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天和一个女生说悄悄话,还拉手。你嫂子讽刺我,众叛亲离,给儿子出卖了。” 
  “嗬,煎鲇鱼魔力赶上指环王啦。”小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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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慧敏到孤儿院,通过熟人找到院长。 
  “我姓田,刚调来。”田院长说他不是原来的院长,满热心地,“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尽管讲。” 
  “谢谢,”陈慧敏说,“是这样,我的儿子和你们这里的一位姑娘恋爱,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她叫什么名字?”田院长问。 
  “丛众。” 
  “丛,众。”田院长若有所思,摇头,说,“没印象。” 
  “十多年前到你们院。” 
  “具体是哪一年?” 
  “我也不太清楚。”陈慧敏的确说不准时间,她只听小全说很小的时候,丛众进孤儿院,很小的时候的概念含糊,她说,“大约她几岁。” 
  田院长受熟人之托,努力帮忙,说:“我找老魏,他是院里的元老,过去的事他兴许知道。” 
  “真是麻烦你。”陈慧敏说。 
  田院长出去,不多时老魏随同院长进来。 
  “你问丛众?”老魏手里拿个硬壳本子,边说边翻页,说:“她已经上了大学。” 
  “煤院。”陈慧敏说。 
  “对,大二。”老魏继续翻找,说,“我有印象,警察和他的未婚妻送她来的。” 
  陈慧敏听得新奇。 
  “她上学一直是……”老魏说那位警察资助丛众上大学。 
  “他是一个支队长。”田院长说。 
  “支队长?”陈慧敏一震,小安就是警察,就是支队长。难道这么巧?她问:“那位警察姓什么?” 
  “海,”老魏说,“大海的海。” 
  “小安。”陈慧敏脱口而出。 
  “哦,你们认识?”田院长惊异。 
  “是我儿子。”陈慧敏说。 
  “这?”田院长迷惑,说,“你儿子资助的女孩,你不知道?” 
  陈慧敏刚要说明,老魏拍打硬壳本子,说:“找到了,1990年7月6日,刑警海小安送来,女孩名叫丛众,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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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关于丛众身世的说明?”陈慧敏说。 
  “逃犯遗弃。”老魏说。 
  “是她。”陈慧敏断定丛众是海螺,逃犯是宋雅杰。 
  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陈慧敏接到丈夫的电话,说小安的全家回来了。她看下表,下班高峰老塞车,照此速度一个小时到不了家。她在半路下了车,打的往回赶。 
  “舍近求远。”陈慧敏觉得自己好笑,小安是最知情的人,还问谁,一切谜底他一揭就开。 
  十几年中,从没听小安说起逃犯遗弃女儿什么的。宋雅杰犯了什么法,警察要逮她?         
第十三章血亲错位(7)       
  回到家里,进门便闻到鲇鱼的腥味。 
  “鲇鱼之所以好吃,因为它吃鱼。”厨房里海建设高声阐述他的鲇鱼理论,照他的说法,世界上最好吃的是鲇鱼,什么鲍鱼、鲨鱼翅儿统统食之无味。 
  船船独自在地板上玩小粘贴,见陈慧敏回来,雀跃地说:“奶奶,煎鲇鱼,船长(爷爷)煎鲇鱼。” 
  “你爷爱吃煎鲇鱼,你爸爱吃煎鲇鱼……” 
  船船抢过奶奶的话,说:“船船也爱吃。” 
  “你倒没差了枝秧。”陈慧敏说。 
  “奶奶,啥是枝秧啊?” 
  船船把陈慧敏问住了,还真不好表述,她说:“基因。” 
  “啥是基因?” 
  周蓉走过来,说:“妈,别理他,没完没了的啥、啥的。” 
  船船撅嘴,老不高兴。 
  “去问你爷爷吧。”陈慧敏支走孙子。 
  海建设和海小安一起从厨房走出来,带出一股鱼腥和姜蒜味,他说:“船船,嘴都能挂住个油瓶。” 
  “他缠巴妈,问啥是基因。”周蓉说。 
  “不,奶奶说枝秧。”船船说话咔嚓咔嚓,有些诉屈的意思,说,“奶奶还说,你爷爱吃煎鲇鱼,你爸爱吃煎鲇鱼,我也爱吃煎鲇鱼,随枝秧。” 
  海建设望眼妻子苦笑,说:“你打击面过大,树敌太多。” 
  “鲇鱼党,煎鲇鱼党。”陈慧敏愤愤不平的样子,攻击说,“你们结成腥味战线。” 
  “妈,我先声明,退出鲇鱼党。”海小安审时度势,为哄继母高兴,虚假地倒戈。 
  嘿嘿,陈慧敏忍不住笑起来,她说:“我以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怎么会呢。”海小安从不惹继母不高兴。 
  “小安,你跟我来。”陈慧敏朝卧室走,海小安跟过去。         
第十四章枯叶旋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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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坏有时很需要,有时很恼人。刘宝库计划好的美妙的事情,忽然刮断的风筝一样,眼巴巴地飞走。 
  本田轿车出了城,钻进山沟,不是罂粟沟。方向上看,南辕北辙。盘山市城区在两条沟中间,像刚从诞生生命的地方出来。 
  那所房子在树丛中,这样的房子有多座,因此并不扎眼,但是刘宝库从没来过。 
  “这是哪儿?” 
  “狼窝。”张扬说。 
  “开什么玩笑,狼窝?”刘宝库如坠云里雾里。 
  张扬走在前边,他批评说:“你对女人的下半身用的功夫太多,其他事情成了两耳不闻,连狼窝你都不知道,孤陋寡闻。” 
  矿上装炸药、雷管的地方是白狼洞,再没听说附近地区有叫狼窝的呀,刘宝库想不明白。 
  “坐吧。”张扬说。 
  刘宝库坐在沙发上,见烟灰缸里一根烟蒂冒着烟。张扬不抽烟,谁呢?他的目光扫遍屋子。 
  “老板刚走。”张扬说。 
  刘宝库给冷风袭击了似的一激灵。 
  “二战时期,希特勒的一个指挥部叫狼窝。”张扬没再往下说,他找刘宝库不是谈二战的,他说,“我们要大祸临头了。” 
  “啊!”刘宝库大惊失色,问:“又出什么事,扬哥?” 
  “刑警支队长海小安去调查郭德学,雪里的孩子埋不住了。”张扬眉头蹙着,他说,“刑警弄清尸源小菜一碟。先不说这些,你说将军岭吧。” 
  “村子没有动静。”刘宝库讲了他了解到的情况,他说,“村民只知道葛大眼带人外出挖煤,具体在什么地方挖煤,他们不知道。” book。。com
  “不知道就好。” 
  “看来葛大眼这伙矿工起不了屁儿(捣蛋,起刺儿)。”刘宝库似乎放心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村子现在没人知道,不等于以后不知道。”张扬永保较高的警惕,是经验的积累,还是吃亏的教训?总之,一只掉过陷阱的动物,会绕过陷阱走。 
  “葛大眼在村子口碑一般,没人在意他的生死。”刘宝库说。 
  “十三人死在卐井里,他们都是孤老棒子绝后气(无儿无后)?长时间没消息,他们不找?”张扬责备他,说,“大意失荆州啊。” 
  刘宝库不以为然,关注鬼脸砬子煤矿的程度和张扬不一样,他总把自己看成木偶,木偶不会思考,也用不着思考,操纵者怎么摆弄你怎么动作。因此,他只看到眼前三寸远。 
  “世事难料啊,谁知还会冒出什么麻烦来呀。”张扬说,“谁能想到刑警盯上郭德学,支队长亲自去调查。” 
  “他们查到了什么?”刘宝库问。 
  “现在还不知道。”张扬说,“郭德学的事最难整,他的老婆来矿上找人,闹扯大了,我们不好收拾。” 
  “老板的意思呢?” 
  “老板,老板,老板事必恭亲,要我们干什么?”张扬说火就火了,他挨了老板骂刘宝库不知道。 
  “扬哥,”刘宝库说,“只要一口咬定郭德学不在我们矿,从没雇用过叫郭德学的农民工。” 
  “她手上要有证据呢?” 
  “卐井都炸了,她有辙吗?” 


  “警方弄清无名尸体是郭德学,他妻子宋雅杰……” 
  “扬哥你说郭德学的老婆叫宋雅杰?”刘宝库触电似地跳起来,“没搞错?” 
  “徐主任对我说的。” 
  “老徐做事从来都很准成(准确)。” 
  “你不用怀疑徐主任。”张扬问:“好像你认识宋雅杰?” 
  “十多年前,有一个人贩子叫宋雅杰。我配合海小安去抓她,不料她逃脱了,丢下一个女孩。”刘宝库讲他当警察时经历的事。 
  “噢,巧啦。” 
  “我们可以借刀杀人。”刘宝库说把宋雅杰的信息透露给警方,她很快就会被捕,投进大牢。 
  张扬思量,说:“不行。” 
  刘宝库搞不懂张扬为什么说不行。 
  “你想啊,警察审讯她,她要说出来鬼脸砬子煤矿找丈夫。你当过警察你清楚,抓住这条线索查下去……” 
  张扬讲得有道理,十分有道理。 
  “那怎么办?”刘宝库没章程。 
  “宋雅杰的事你先别管了。”张扬转入正题,他说,“今天找你来,了解一个人。”         
第十四章枯叶旋舞(2)       
  “谁?” 
  “许俏俏。” 
  听此,刘宝库心里一抖。 
  “她以前做什么的?” 
  “歌厅唱歌。” 
  张扬流露出轻蔑的目光,他说:“怎么给你当的秘书?” 
  “招聘的。” 
  “以前你不是有两个秘书吗?”张扬问。 
  “不可心,一个心眼太多,老问矿上的事,我怕出事;第二个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抽烟,满嘴烟油子味儿。” 
  “你用秘书,不是找情人……”张扬说,“走马灯似地换,秘书又不是衣服。” 
  刘宝库找到依据:“有一部电视剧,那个曹老板挑选了十八个秘书,我才三个。” 
  “啊,你委屈,你找少啦是不是?”张扬说噎人的话,说,“要想多找女人,你到妓院当大茶壶去。” 
  大茶壶,久远年代的一种人的特称。妓院里的老鸨子(妈咪)养一个相好的男人在身边,他即是管教妓女的打手,有的是老鸨子的丈夫,他整日胳膊挽着把大茶壶,借给客人倒水,在走廊里走动,监视姑娘们接客,人称大茶壶。 
  “大茶壶随便糟蹋妓女。”张扬说。 
  “扬哥,你尽派我美差。”刘宝库自嘲,以此给对方消气。 

()
  张扬见刘宝库奴颜婢膝,立马想到狗和奴才。许多时候,狗和奴才是分不开的。他问:“许俏俏到你身边后,有什么反常吗?” 
  刘宝库说没有。 
  “和外人接触没?” 
  刘宝库说也没有。 
  “最近呢?” 
  “更没有,她时刻在我身边……很少出屋。”刘宝库觉着张扬一惊一乍的。许俏俏充其量是一名有点主见的女孩,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呀?卐井透水、死人、赶郭德学的尸体,宗宗件件与她毫不相干。 
  看人入木三分,刘宝库的心理活动张扬给看出来了。他说:“间谍的脸上也写字?” 
  “扬哥说许俏俏是间谍?” 
  “目前不能肯定,但凭我多年的经验,许俏俏雾气糟糟的。”张扬说,“你的眼神不对。” 
  刘宝库神情迷惘。 
  “你心里不用画魂儿(犯疑),许俏俏身上的事绝不是清汤寡水。”张扬说,“我问你,见没见她和一个大洋马来往?” 
  大洋马?本地话大洋马是指人高马大的女人。刘宝库没见过大洋马,矿上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女人。 
  “装束上看,是风尘女子。”张扬说得有鼻子有眼很具体了,他说,“那女人腿很长,脑袋却很小。” 
  “没见过。”刘宝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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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孤儿院。”陈慧敏说。 
  海小安望着继母,不知道她去孤儿院干什么。 
  “我去问丛众。”她说。 
  “妈你……”海小安疑惑。 
  “小安,丛众是你送过去的?” 
  “是。” 
  “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海小安说了一遍抓人贩子宋雅杰的经过。 
  “宋雅杰是真名?”陈慧敏问。 
  “是真名。” 
  “你见过她吗?”她说,“比如近距离。” 
  海小安说他们化妆到宾馆,监视她一周。 
  “你等一下。”陈慧敏起身到壁柜前,取出一本影集,翻到一页手捧着到海小安面前,说,“你看她是谁?” 
  “是她,宋雅杰。”海小安惊讶。 
  “看准啦?”她不放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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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儿,就是宋雅杰。”海小安问:“妈,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她是咱家的保姆。”陈慧敏说,“你在爷爷家时,家里雇用一名保姆,就是这个宋雅杰。” 
  “哦,她在咱们家做过保姆。”海小安产生疑惑,说,“那个丛众是怎么回事。” 
  陈慧敏望眼门,门开着缝,她说:“小安,你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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