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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黑社会制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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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在燃情岁月的包房里,罗列通过吸管吸着矿泉水瓶里溜冰所产生的气体,抬头吐出浓浓的一大口烟雾,他说,“你是唐明光的人。按理说,我不应该再找你了。可是,我们的感情基础在那里。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住在这里。我相信你。你和宝宝,不用说了。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你现在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本质上我们都不坏,战争年代,我可能是一个出色的军人。有些东西肉眼看不到,黑暗中你可能觉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要知道,我们的肉眼有局限性。有些东西看不清楚,但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你能看到黑暗中的鬼吗?头上三尺有神明。鬼也分恶鬼,厉鬼,同样也有善良的鬼,不但不害人,本意还想帮助人。你就是善良的鬼。” 

  “我不想做鬼,我是人。”陆叶说。 

  “做鬼有什么不好,鬼比人厉害。人害怕鬼。”罗列说。 

  “等我死以后再说吧。”陆叶说。 

  “就是那么回事。我已经差点死过两回了,医生技术高超,福大命大照顾大,捡回了一条小命。要不然哪还能像个人似的坐在这里跟你讲神话故事。你不呼两口吗?舒服。一会给你找一个小妹伺候你。”罗列把冰壶推给陆叶,抹着脸颊滚滚流淌的汗珠,说。 

  “算了,我知道比吃肉舒服。但我绝对不碰这个东西。”陆叶说。 

  “这个比金子还贵。一克金子才值多少钱?不会害你的。”罗列说。 

  “想害我也害不到。”陆叶说。 

  “谁说的?不要太自信了,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豪杰,钢刀架脖子上眼皮不眨一下,可是酒色财气四大门不好过。”罗列说。 

  “那你就更别劝我了,我定力差。”陆叶笑着说。 

  “人生在世,每样东西都体会一下,要活就活得痛快点,要死就死得干脆。”罗列点燃一支香烟,他的手微微颤抖,“对得起自己,能享受就享受,无福享受,那不如自杀。别人看着也得竖大拇指。宁轰轰烈烈活一分钟,不窝窝囊囊活一辈子。男人嘛,到哪得挺着胸膛,让大家尊重。不是你看别人的眼色,而是别人必须看你的眼色。我说得有道理吧?” 

  “有一定道理。”陆叶说。 

  “什么话?我说的是真理。”罗列说。 

  “照你这么说,给我一把刀,我不活了。”陆叶说。 

  “不,你是三千公尺下埋藏的金子,具有挖掘的潜力。金子总会发光的。你不能急,金子。”罗列说。 

  “三千公尺?我呆的地方还挺深呢。”陆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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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了,埋藏的越深越安全。”罗列说。 

  “我都快透不过气了。”陆叶说。 

  “金子?”罗列眨着狡黠的眼睛说。 

  “叫我吗?”陆叶说。 

  “我操,金子开口说话了。”罗列大笑,说。 

  “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人都有点变傻了。”陆叶说。 

  “二口冰溜的。”罗列笑着说。 

  “以后我得离你远一些。保持一段距离。跟你真学坏了。你肯定不是一只好鸟。”陆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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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和一个俄罗斯人到蓝色海岸找过一次陆叶,打听吴战世的下落。陆叶推说自己不知道。他们在宾馆大堂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军军不时扭头和俄罗斯人说着俄语。俄罗斯人身高在一米九左右,肤色通红,手背上长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汗毛。他身体健壮如牛,像受过职业训练的运动员。之前陆叶只是听说军军在俄罗斯混迹过一段时间,现在他相信确有此事。俄罗斯人管军军亲昵的称呼谢廖沙。 

  “我朋友说你是中国帅小伙。我说,你是我五百多个兄弟中,长得最有男人味的一个。”军军对陆叶说。 

  “蟋蟀的蟀。你跟他讲,我的酷也是内裤的裤。”陆叶说。 

  军军把陆叶的话翻译给老毛子,惹得老毛子一阵爽朗的大笑。老毛子指着自己露出花格衬衫的金黄|色胸毛,“米利策。”老毛子说。 

  “伊万说他是警察。”军军说。 

  陆叶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成枪状。“给我弄一把枪过来。”陆叶说。 

  老毛子笑着点点头。“没问题。”他用中国话说。 

  “你知道小吴在哪里,你不愿意讲就算了。我已经给他下了黑色通缉令,你见到他,对他讲,他欠我一条腿。让他快点离开我的视线,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躲到俄罗斯,俄罗斯我不敢再去了。莫斯科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军军笑着说。 

  “你跟我说也是白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陆叶谨慎的说。 

  “你不要和他这种小混混接触,他只会给你添麻烦。”军军摸着自己俊秀的脸庞,一边琢磨着一边说,“听说你和一个叫罗列的人关系不错。我听唐哥提起过他,要交往就要和罗列这种人交往。就像俄罗斯女孩喜欢唱的一首流行歌曲,《嫁人就要嫁普京这样的人》。” 

  老毛子听懂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看来他听得懂一些中国话。“我也喜欢普京。”他说。 

  “晚上有事吗?我们去酒吧喝酒,我给你介绍几个刚过来的俄罗斯女孩。”军军说。 

  “晚上打我电话。”陆叶说。 

  军军前脚刚走,吴战世和那个叫风子的就一起来找陆叶。他俩请陆叶到海边的老船长餐厅吃饭。陆叶从他们递给自己的香烟看出他们的处境和过去一样没有显著改善。到老船长餐厅是吴战世提出来的,以前他可能经常在这里吃饭,陆叶估计他回来是找一种失去的感觉。为了给他们省钱,陆叶挑价格便宜的菜点了两个。 

  “叶哥,最近我混得不好,不能好好请你一顿,你将就吧,咱们兄弟在一起反正不是一天两天,平常欠你不少,你真正帮过我的大忙,大恩不言谢,谁对我好,谁对我怎么样,我心里一清二楚。暂时只能请你喝大酒,见笑了。”吴战世端着酒杯,说。 

  “说什么呢?找我喝酒就是喝酒,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既然兄弟一场,不存在其他什么别的,谈不上帮忙,都是应该的。真想帮什么忙,我也帮不上,能力有限。”陆叶说。 

  风子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挂着轻浮的微笑。和陆叶喝过一杯酒,吴战世让风子敬陆叶一杯。风子只是傻笑,慢慢吞吞的晃动着手中的筷子,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这是我哥,也是你哥。”吴战世说。 

  “急个屁呀,我知道是你哥。怎么的?”风子说。 

  “你不想坐在这里,滚出去。”吴战世说。 

  风子身体晃了晃,站起来,“我在外面等你们,我去看一看海,行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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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吧。”吴战世说。 

  风子嘿嘿笑着走了出去。 

  “精神病,这小子总自以为了不起,打得轻,惯出来毛病,不过,对我还可以,别把他当回事,他就是这样的人。”吴战世歉疚的解释说。 

  “没事。”陆叶淡淡一笑,说。 

  “我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有一件好事,我想带你一个。你看,每次我有困难向你张嘴,你从不说一个不字,有什么好事我第一时间想起你,”吴战世还没说完,陆叶打断他。 

  “说吧,什么好事?”陆叶说。 

  “我认识一个小姐,她和一个做水产批发的大户在一起。她住的地方我去过,是男的给她租的房子,月租金两千。她喜欢热闹,平时我们常在一起打麻将,喝喝小酒。这两天我在她家楼下踩点,基本摸清了周围情况。我们从哪里进去,事成后怎样撤出来,我大体有了一个思路。等男的到她家,我们把他下了,他身上现金不一定带多少,我们可以搜出他身上带的银行卡。再逼他说出卡号,然后到银行取钱。”吴战世一边紧紧地盯着陆叶的眼睛,观察陆叶的反应,一边斟酌着措辞,异常小心地说。 

  “可是女孩认识你。随后她就报警,点出你的名字,就算你弄到一笔钱,你能在外面跑多久?”陆叶说。 

  “是啊。”吴战世叹一口气,他求援的望着陆叶,目光里有期许,狠毒,夹杂着一丝丝胆怯。 

  “除非她死了。”陆叶说。 

  吴战世身体颤抖一下,目光躲闪着,心事重重,不由得点点头。 

  陆叶扬手狠狠打他一个耳光。“这个话题打住,到此为止。以后你不许再跟我提起。你把你的白酒喝掉。”陆叶说。 

  吴战世眼睛噙泪,哽咽一声,双手举起酒杯,仰脖一干而尽。 

  两个人喝掉一瓶白酒,陆叶阻止吴战世开第二瓶,他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吴战世让服务员沏上一壶茶水。他告诉陆叶,他看到孟雪在市里一家洗浴中心上班。陆叶心里不由一惊。在陆叶的心里,孟雪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原来她又回来,但是故意没有让自己知道。这么说,孟雪不想与自己交往下去。陆叶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你跟她有联系吗?”吴战世问。 

  “没有。”陆叶说。 

  “我跟她没说话,装作不认识。我的一个兄弟在那里上班。”吴战世说。 

  “我以为她还在老家呢。我听说她家里给她介绍一个男的,打算要结婚。”陆叶说。 

  “是吗?”吴战世夹了一块羊肉放在陆叶面前的小碟里,“你好象挺喜欢她。” 

  “你怎么能看出来?”陆叶笑着说。 

  “察言观色呗,她是好人,我到现在还欠她钱呢。她从来不跟我提还钱的事。我知道,她对你印象也可以。不过,你不见得能接受她。”吴战世说。 

  “为什么?”陆叶说,他好像同时在问自己。 

  “她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吴战世说。 

  “你还挺封建。”陆叶说。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都很传统。我的小女朋友你到我住的地方看到过了,她不经我同意到桑拿上班,被我打跑了。现在找不到她人。”吴战世说。 

  “打能解决问题吗?”陆叶说。 

  “不能。我一直在后悔。她走以后,我的财源断了。你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多亏风子在外面还能搞点小钱。要不我只能喝西北风。我简直成了皮包骨头。”吴战世说。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偷,去抢,去码头扛大包。天无绝人之路。我以前到医院还卖过血呢。你以后做事动动脑子,操你妈的,长着个挺大的脑袋,我真为你的脑容量感到遗憾。”陆叶恨铁不成钢,训斥道。 

  陆叶要结账,服务员说先走的人已经买过单了。他们走出饭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也不知那个风子跑哪去了,始终不见人影。吴战世到马路对面去坐公交车,陆叶叫他以后不要到蓝色海岸找自己,他提到军军说的话。吴战世低头沉默半晌。两个人在路边默默地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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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接到孟雪打来的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最后两个号码是1和4。信号接触不好,手机里面传出的声音模糊而遥远,像来自太空中的外星球。 

  “喂,大声讲话,我听不清楚。”他不得不冲着手机喊。 

  “是陆叶吗?他们朝我要钱,用刀划我的脸,我的身上全是血,我恐怕要死了。”电话突然变得清晰,孟雪的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的哭腔,包含极度的恐惧。 

  受到她的情绪感染,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告诉我你在哪?你说得他们是谁?”他问。这时他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尖利的叫骂,随之电话一下中断。 

  他重新去按号码,对方关机。他心里抱着一线希望,不断的一遍遍按号码,不断的失望。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弄得他心绪不宁。夜里在熟睡中他好像听到女孩的哭泣,他猛地坐起来,内心觉得一阵空虚的要命。他摸黑抓到枕头下面的手机,控制不住冲动,开始按动手机号码,对方不在服务区内。到第二天下午,孟雪的手机号码变成空号。不复存在。他颓丧的放弃了努力。 

  “风子吗?小吴呢?跟你在不在一起?让他接电话。”吴战世最近没有电话,以前他和女友合用一个手机。陆叶打通风子的手机,问。既然吴战世知道孟雪在哪里上班,看来只能先打听吴战世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啊,是叶哥啊,”风子迟疑地说。“我们不在一起,找他有事啊?等他回来我让他打你电话。”说完风子挂掉电话。再打风子电话,电话也关机。 

  半夜他乘坐电梯来到十楼,走廊空无一人,像医院的走廊令人发K挪阶呓诘缣菘诘奈郎洌宰蓬孪闯厣系木底酉戳场H米约旱耐纺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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