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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法官情欲札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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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夜茶虽难喝,但面子还得过得去,就坦诚道:“好了,是这样的,今早全庭长给了我几件案子是不错,可是我一时也没来得及细看,所以不知道有你代理的案件。”张渝用这种移花嫁木的说法算是不着痕迹地遮掩了过去,然后又开起王春艳的玩笑。
  “这样说起来,我从今后可不能接受你的吃请了,我们法官制度可是有规定的。这样吧,今天的茶钱我来付。”
  王春艳是个精明鬼,她焉能听不出张渝的话中之话,她趁机抛了个秋波给张渝,撒着娇。
  “哎哟,张哥,看不出你还会打官腔呢,对我就那么见外吗?”
  张渝没看清她抛出的秋波,倒看见王春艳的酥胸快要从那低得不能再低的纱裙领口处喷薄欲出。这该死的女人,她怎么能穿得这么露!?张渝在心里一次次咒骂着,这不是存心让男人们犯错误么?王春艳见张渝许久都不说话,以为张渝真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刚才的话,心里更是骄傲起来。
  王春艳又向张渝提出屡试皆爽的问题,她故意问张渝:“张哥,我叫你张哥,可不知我们两个谁大谁小呢?”张渝不明就里,老实的回答:“我是六十年代末出生的。你呢?”
  王春艳就和张渝争论起两人年龄大小的问题,结果两人一个年头出生,都是六八年出生的人。张渝稍大几个月,王春艳还是称呼张渝‘张哥’。半晌,张渝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上了王春艳的当,他看看表,差十分钟一点半。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王春艳不放他走,真心挽留张渝留下来多呆会。
  “现在还早得很呢,我还要请教你些别的事,要不要我帮你向全庭长请个假?”
  王春艳的意思很暧昧,她暗示了倾慕张渝的意思,不过她又很傻,她不该说那句替张渝请假的话,正是那句话让张渝觉得很不舒服,胃里的酸味又发作起来。张渝不领她的情,坚持着要走,并且答应她下午回去仔细看看那个卷宗,王春艳才让张渝走了。
  茶钱张渝自然没付成。
  秘书长胡宝亮
  过了一个星期,又是一个下午。
  王春艳再次约张渝喝茶,地方在中州市商业中心,名字叫沁园春雪,一听这名儿就有些上层次。这儿比张渝上次去的西都茶楼还要气派豪华,来这儿消遣的都是政界人士或是所谓的社会上层人物,张渝以前没来过。张渝这次没怎么推托,他也想见见王春艳说些案子有关的事。但这次王春艳身边多了个男子,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而且张渝看出他们的关系很亲密,说话随便得很,不免心里有点不快。王春艳看见张渝来了,就站起来对那个帅气的男人介绍他。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市中院的资深法官张渝,民二庭的顶梁柱哦。”
  张渝不防王春艳如此介绍自己,也不知道对方身份,有些惶恐。王春艳介绍了张渝后才不慌不忙介绍那位帅男。
  “这一位是本市最年轻的市委常委成员,市委秘书长胡宝亮同志。”
  “张法官,你好!”
  “秘书长好,幸会!”
  然后两人都说了声久仰大名,例行公事般握了一下手,胡宝亮先坐了下来。
  胡宝亮的大名,张渝倒是听说过,电视上看见过他,和他本人一核对确无仿冒的嫌疑;张渝的名字,胡宝亮却不曾听说,显得陌生,但他依然和张渝谈笑风生。
  “以前很早就听说过张渝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个老干部,没想到张法官如此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胡宝亮其实在此之前根本没听说过张渝的名字,他这是故意夸褒奖张渝。
  “哪里哪里,胡秘书长才是真的年轻有为,我哪里称得上。”张渝这话才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彼此彼此嘛,我刚才听春艳介绍说,你是个很有才华的法官哩,她是很佩服你的哟。春艳眼光很高,一般人是不入她眼界的。”胡宝亮的话里有一种酸味。
  王春艳听了此话,连忙附和道:“是的,你来之前我们正谈着你呢。”
  张渝故作诧异:“哦,那是王律师高抬我了。我这人不服捧,把我捧得高了,我会分不出东南西北的。”
  胡宝亮醋意未消,接过张渝的话题说:“张法官何出此言,你这是谦虚嘛。你们法院的人头脑最是清醒,不然我们国家的法制如何谈得上‘公正’二字?”
  张渝却在看似和气的谈话中,隐隐感觉到胡宝亮言语中夹杂的刀枪剑影,话里透着机锋,心里暗暗吃惊,看来胡宝亮误把他当作情场对手了。张渝只好露出些胆怯,左躲右藏,他觉得今天来得有些冤,他根本没有和胡宝亮竞争女人的意思,不免冤枉着要受些暗伤。
  王春艳一边看着两个男人刀枪棍棒的语言暗斗,脸上露出鲜花一样的微笑;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蜜,她内心里需要像胡宝亮、张渝这样优秀的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自身的价值。
  “不知张兄平时有些什么喜好?”胡宝亮见张渝言语间一味的躲藏,一时也失去了兴趣,问了点别的事。
  “哦,这个呀——”张渝稍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我平时就爱看点书。”
  “咦,你也喜欢看书?都喜欢看些什么书?”胡宝亮也是嗜书之人,兴趣一下子又来了。
  张渝见胡宝亮兴趣盎然的样子,心里提着醒,转念一想不至于在看书方面和胡宝亮也有冲突,就放心的说:“我本身业务范围内的书籍就不说了,其他书籍涉猎较多,拿到什么书就一阵瞎看,但我最爱读的还是古希腊的哲学和唐宋时代的诗词,像杜甫、范成大、周邦彦的诗词我都能倒背如流。”说完了又觉得不该把这样的话坦白的说给外人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端了茶杯靠近嘴边润了下喉咙,强自镇定一下。
  “真的呀?哎呀!我可找到知音了。我也是唐宋诗词的爱好者啊!”胡宝亮说得很激动,看样子不会有假。张渝对胡宝亮这种人居然也喜欢诗词古赋有些意外,稍微改变了先前的印象。
  王春艳也在旁边为胡宝亮证明所言非假,“秘书长还是我们市诗作协会的重要成员呢,每月都要参加协会组织的诗歌探讨会。”
  胡宝亮把手一摆,说道:“那些事别提了,如今高人面前哪敢班门弄斧,都是些附庸风雅的摆设。我想讨教一下张兄,宋朝词人中,你最喜欢哪一位?”
  张渝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困难,他自己也分不出究竟喜欢哪一位,只好答道:“宋词有豪放派、婉约派、格律派、新词派一说,豪放派有苏东坡、辛弃疾等人为代表;婉约派有柳永、范成大等人为代表;格律派有周邦彦为首的代表;新词派自以李清照为代表。我觉得他们的词令各有千秋,谈不上孰好孰坏。只是秘书长非要我选取一种的话,我还是较喜欢苏东坡的豪放之词。”
  胡宝亮不曾想张渝对宋词如此熟悉,不禁叫声:“好一个苏东坡豪放之词!我也是喜欢豪放派的诗词的。”又念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该文出自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自不说它,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真是脍炙人口的千古佳作!”
  张渝受胡宝亮的情绪感染,忍不住续吟道:“还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这词真是让人感动,每念到它就情不自禁流下泪来。”(﹡见苏东坡《江城子》,系其特为亡妻所作。)
  “好!好词。”胡宝亮也拍节叫好。
  张渝慢慢觉得胡宝亮不但气质俱佳,谈吐也确实不凡,不像那些靠裙带关系提拔上来的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乐。张渝要不是王春艳引见的缘故,差点就把胡宝亮当作人生知己了;胡宝亮也十分欣赏张渝渊博的知识和独到的见解,两人逐渐忘记了“情敌”的身份,竟越谈越投缘。
  王春艳和两人在这方面却没有共同的语言。王春艳见失去了她的戏,就不大高兴了。
  “张法官,看不出来你和秘书长都有相同的爱好啊。你们这些文人,真是让人羡慕。以后你们可要教教我,不然我好像是局外人一样。对了,我代理的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王春艳又强调说:“这案子的原告方是胡秘书长的熟人,你看——”至于熟到怎样的程度她没说明。
  张渝疑惑的望了一下胡宝亮。胡宝亮听了王春艳这话,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王春艳所言非假。张渝还有所怀疑,以为胡宝亮干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事,这样点头打招呼是做给王春艳看的,就干脆大方地说:“既然秘书长都出面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有尽力而为吧。”
  王春艳听明白这是套话,没落到实处,就说:“如果这个案件原告方胜诉了,原告方将会重酬张渝这个数的。”王春艳伸出手指比划着暗示张渝,但手指收回得太快,雅间的光线也较暗,张渝没有看清楚她指的是五千还是五万。
  张渝不理睬王春艳的暗示,只作没看见,和胡宝亮又说起别的事来。
  “秘书长,平时工作很忙吧?”
  “呃,是啊。每天都像车轮旋转个不停,哪有你们做法官的悠闲。”胡宝亮说的倒是实话,市委会议多,他又是组织者,他的确很忙。
  王春艳急得脸都红了,咬着朱唇欲言又止。张渝端起杯子喝茶时看见胡宝亮用脚尖暗暗碰了王春艳一下,王春艳才平静下来,心里不由得好笑。
  喝完了茶,胡宝亮兴致未减,还要邀请张渝到金山角洗脚城做按摩。
  王春艳很是羡慕地望着张渝说:
  “张法官,你今天面子真大,胡秘书长可是很少邀请人去的哦。”
  张渝本来喝完茶就想借机离开的,听王春艳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走了。而且他天生怕痒,别人搔他的痒他就难受得很,而这按摩却是拿钱请人来搔痒,那还不等于买罪来受。但今天不去不行。今天是堂堂秘书长请他,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活受罪了。
  三个人到了金山角洗脚城。
  洗脚城的王老板看见胡宝亮来了热情得很,又端茶来又递烟,忙前忙后侍侯着胡宝亮。王老板给张渝的第一印象很差。他给人的感觉哪是这儿的老板,分明像是胡宝亮养的一条狗。他只恨不得身后立即长出条尾巴来给胡宝亮摇上一摇,胡宝亮还大大咧咧的不怎么睬他。
  只见胡宝亮给王老板附耳嘀咕了几句,王老板立刻转过脸又对张渝热情起来,仿若他换了个新的主人,自然要和张渝厮磨一番混个脸熟。
  “张总,欢迎来耍。来抽烟。”王老板殷勤的递上一支“中华”。
  “不好意思,还不会。”
  张渝心里厌恶他,但又不能扫了胡宝亮的面子,只得胡乱应付一下。王老板不管张渝愿不愿意又马上给他开了罐红牛,强要递到他手里。张渝无奈,只好拿在手里,却不喝。
  “王律师,你也来一罐?”王老板欲给王春艳也拿来一罐红牛。王春艳忙说:“我不喝那个,那是你们男人喝的,来瓶七喜好了。”
  老板嘻嘻的笑着从吧台拿了瓶七喜给她。王春艳自己到吧台要了支吸管。
  王春艳是女客,不好意思跟两个大男人同房按摩(也许她私下是很愿意的),只得开个单间独自去了,剩下胡宝亮和张渝二人。
  这家洗脚城内明堂极多,有正规的按摩,也有“Y”按摩。一般客人并不知道这些,只是自己要求,领班才会根据客人的要求进行安排。熟客自然不用说了,王老板心里都有数。
  胡宝亮假意试探张渝说:“张法官,你享受下荤的按摩不?”
  张渝却是个老实人,委实不懂这里的明堂,就问他:“什么是”昏“的?”
  胡宝亮笑笑,不说答案。
  他见张渝确实不懂,就吩咐王老板:“王总,那就安排两个手法较好的服务员洗脚算了。”
  王老板点头哈腰的答应了,“好,知道了。”又转头吩咐道:“小丽,你把这二位客人带到贵宾房去。”说完从吧台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交给那个叫小丽的女人。
  一个长得还算靓丽的领班带他们七弯八拐去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房间里灯光很暗淡,里面刚好摆有两张床,床单和被子都是白色的,看上去倒挺干净。张渝走过去调那灯光,却怎么也调不亮,才知道这光线是固定设计好了的。
  小丽说了声:“您二位休息一下,服务员马上就来。”然后轻轻掩上房门出去了。
  张渝与胡宝亮两人各自占据了一张床,胡宝亮打开了电视机,换到中州电视频道。里面刚好正在播送新闻,张万林书记在台上意气风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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