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季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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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宇腾用比宁达旺粗一倍的胳膊拧住宁达旺,两人撕打起来。只听“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宁达旺的脸上,工作组成员将两人拉开,项宇腾红着脸喘着气大喊大叫:“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进过大狱,杀过人,什么世面没经历,怕你不成!”
项宇腾这一自我标榜让人刮目相看,人们才明白马治国弄来了个劳改释放犯当厂长。
随后马治国向工作组解释,厂里现在情况特殊,必须这样一个厉害人来主事,否则调皮捣蛋的职工瞎闹腾压不住阵角。说话时宁达旺手提一根钢棍把五楼所有办公室窗上的玻璃砸烂。
就项宇腾做为厂长打架之事,马治国说:“企业改革就是打破用人机制,是能人就要聘用,干部能上能下,职工能出能进,否则双兰厂没有希望,项宇腾就是双兰厂的希望。越破烂的厂子越要胆子大的人来整治,才能整出个名堂来,如果双兰厂还像从前那样四平八稳,厂子是没救了。”
工作组成员基本同意马治国的观点,但做为厂长动辄打人是不对的,这种方式一定要改。马治国一口应承下来:“他一定得改。”
当晚厂里给工作组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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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扯着有关双兰厂的话题,大家很随和。李煊碰碰庞十庆说,我从网上看到有关你们银行的一则笑话,挺有趣。说的是银行英文的缩写,你们看:
中国建设银行……CBC……存不存?
中国银行……BC……不存。
中国农业银行……ABC……啊,不存!
中国工商银行……ICBC……爱存不存
民生银行……CMSB……存吗?傻X
招商银行……CMBC……存吗?白痴!
兴业银行…… CIB……存一百。
国家开发银行…… CDB ……存点吧!
北京市商业银行……BCCB……白存存不?
汇丰银行……HSBC……还是不存
大家哈哈笑着,都说这还编得好,谁整天这样会编。朱天新也说了一个:我听说你们银行的笑话是……
经办员:您好,请问您办什么业务?
客户:“哦,我存一个死期(整存整取)!
经办员:那请问您死多久?
客户:嗯,死一年!
大家又笑起来,庞十庆转着眼珠说干吗是我们银行,银行是国家的,要是我的就好了。李煊又来了一个:听说一位储户来到银行:问你们银行一年定期的利率是多少?
回答说:
储户说:如果我一次存几十万可不可以优惠一点?
对不起,存款利率是国家统一的,是不能够随意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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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利息税能不能少扣点?
十分抱歉,利息税也是国家统一扣收,不能降低收取标准。
你唬谁啊?现在什么东西没有个批发价,折扣价的?把你们行长叫来,他过去和我是一个村的,小名叫狗蛋,我就不信,连这点面子他都不给我。
大家笑着问庞十庆:“你遇到过没有?”
庞十庆抬起头来说你们说的全不可笑,我给你说一个——
银行里抓住一只老鼠,行长说,给它下指标,看它还有功夫乱跑;纪委书记说,调查它,保证有事,否则跑什么?保卫科长说,打死它,谁让它闯入金融重地;外勤说,给它下指标,让它拉存款;内勤说,让它当出纳,不许上厕所,用摄像机对照它,用监控器看着它,看它还跑不跑。老鼠一听,倒地死了。
哈哈哈……还是你们清楚自己的行当。大家都是这样说
项宇腾也活跃起来:我听的是带点色的——
银行行长陪客户吃饭后,客户提出洗头洗脚,行长害怕,电话询问纪委书记,书记回电话:洗头不过肩,洗脚不过膝。客户听后,笑曰:难怪你们中间业务搞不好。
大家笑得更开心,庞十庆拿起一块纸巾揩着油乎乎的手对李煊说:“我也听过挖苦你们文人的笑话。”
马治国不失时机地插嘴:“文人们的事情最多,笑话一定不少。”
“不要以为你们文人是好人,其实全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庞十庆说。
——有一个年轻女作者写了篇文章拿给你们编辑请教,你们文人编辑看后两只贼眼在人家女娃身上乱转,尔后故意皱起眉头说:这篇文章上面两点比较丰满,下面一条水分太大。女娃不知其意问:老师你看行不行。你们文人编辑故做深沉地说:“日后再说。”
大家更是十分开心,笑得前仰后合,李煊用筷子点点庞十庆:“什么话从你们陕西人口中出来就变味,陕西人挖苦人最结实。”
庞十庆说:“咱们陕西人实在,人老实,说话做事都是实实在在的。”
李煊瞪了眼睛:“陕西人老实?我的天爷!陕西人是贼里打出来不要的贼。上天下锥子,你们会用剪刀接。”
韩大启也加进一句:“我搞不懂陕西人讲话一口一个‘贼’字,贼爸贼妈的。”
马治国说那是方言,就像这里的‘咱’字。
项宇腾脸膛通红:我给大家猜个谜语,谜面是:妓院开张,猜一编辑用语。
“俗了俗了!”马治国见他人并不热衷项宇腾的话,便于转变了话题,唉了口气说:“这人哪,快得很,转眼功夫几十年过去了。说20岁的男人是期货,30岁的男人是现货,40岁的男人是俏货,50岁的男人是过时货,60岁的男人是跳楼货,我已经七十岁了,就没我的事了。”
项宇腾不管别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硬要插嘴。是这样的:20的男人是直升飞机,30岁的男人轰炸机,40岁的男人战斗机,50岁的男人滑翔机,60岁的男人手扶拖拉机,70岁的男人手机关了机,80岁的男人电脑死了机。
马治国对最年轻的桑又田说:“你还是架轰炸机,给咱们好好轰炸轰炸。” 然后转向项宇腾:“你正是战斗机。”
大家都说三四十岁正是能干的年龄,有干劲,敢折腾。朱天新说那是敢胡来。李煊也说是敢胡来:“广场那家商贸中心原来效益很好,后来倒闭了,员工们吃不上饭天天告状,没一点办法。后来上来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来就裁员,三十五岁以下的员工全部裁掉,你不服你告去,嗨!告到哪里都没人管。接着就卖房卖地,那阵子商贸大厦的员工们闹腾的不得了,结果让年轻人给治住了。”
“所以,项厂长要敢于治厂!”朱天新说。
马治国接过话题:“可不是嘛,这个厂子没个厉害人是不行的,所以我请小项来,也算是破除陈旧观念,大胆启用人才。”
工作组的人们想起项宇腾说自己蹲过大狱的话,都便随着马治国说,现在的用人机制要搞活,双向选择,全员聘用。人员能进能出,职务能高能低,能上能下,只要有本事能救活厂子就要大胆启用。
马治国叹叹气:“压力不小哇!”
临散席时,韩大启碰碰项宇腾,哎,项厂长,那个妓女院开张是怎么回事?
项宇腾红了下脸说,是猜个编辑术语。韩大启说那你告诉大家呀,庞十庆有些不奈烦地说,要说话就说完整,说半截留半截最没意思。项宇腾说是欢迎来稿(搞)。李煊低头琢磨:妓女院开张——欢迎来稿。哈哈,他笑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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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召开了进厂后第一次会议,组长朱天新说:“大家都为这个厂子进份力吧,这个厂是省上的‘六好企业’,市上的纳税大户,现在遇上了困难。我提议大家找找自己的一切关系帮一帮这个厂,让企业尽快恢复生产,能正常地运转起来。这也算是我们主管局求大家了。”
工作组成员个个情绪高涨,义不容辞,纷纷表示一定要为双兰厂尽力。
马治国向工作组谈了自己下一步的想法,一,厂里现有设备和技术已经落后,产品不能上档次,既是再生产也没有市场,因此打算引进先进设备,生产些高档次高附加值的产品。二,外面各业务单位欠双兰厂近四百万元,由于厂里上班人手少,原来销售科的人员每人手里都攥着收来的不少货款不给里交,理由是他们几年领不到工资,所以要账成了困难的事。如果外欠款能收回一半或三分之一,启动生产是没问题的。马治国谈着厂里的情况,等于向工作组做了汇报。组长朱天新和副组长庞十庆最了解双兰厂的资金情况,他俩频频点头,其他几位用心听着,感到这次来双兰厂肩上的责任重大,加上钟市长对双兰厂的重视,工作组每位成员都有一种责任感。
工作组进厂没几天,市政府专门为双兰厂召开了银行、法院、劳动局等部门的协调会议,钟市长对银行方面的人说:等把双兰厂扶持起来,人家会归还你们的欠款,现在你再强行划走,人家没钱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加上庞十庆的努力,双兰厂账上进来100万元“救命钱”。钟市长指示,一定要先用来救济职工,其余的可以考虑启动生产。于是双兰厂的职工像过节一样奔走相告,一齐涌到厂里,每位职工领到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厂里决定给目前在厂上班的89名职工多发一月的生活费,因为在职的89人停产以来一直在上班,基本上没发过生活费,时常发一些产品顶工资。全厂职工也隔一年半载发一次产品,线衣线裤袜子围巾或者运动衣等。马治国说如果不能保障在职的89人的生活,双兰厂真的就要关门了。
职工群众对厂里的做法没有意见,起码补发了两个月的工资,上班的89人多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应该的。但不是人人都能这样想,尤芳一路谩骂到马治国的办公室。
“老货!凭哈你们发三个月的,我们发两个月的。我们不是人吗?我们不吃饭吗?”
工作组的人听到吵闹声忙出来劝解:“目前厂里有困难,只能解决这一点,以后好起来会把拖欠的工资都补齐了。”
“少来这一套!”尤芳是个好话坏话都听不进去的人,缠着马治国嚷道:“你发多少我也要多少,要不发你等着瞧!”
马治国一直对尤芳半夜撬门住进厂里心中有气,便不客气地说:“你占了厂里的房子,白白用水用电,你还吃亏了?”
尤芳岂是饶爷的孙子,泼妇劲儿时刻在爆发:“我就白住了,我就白用了,你不服吗?你要不服你下岗去,我当厂长。我当上厂长就搬走。”
项宇腾走到王郁红的办公室,叫王郁红把尤芳劝走。王郁红犹豫起来:“那是个泼妇,谁的劝她都不听。”
王郁红硬着头皮上前拽尤芳:“行了行了,别嚷了。”
尤芳朝王郁红瞪起眼睛:“与你没关系,你别找骂。你要在这里吱唔我可不客气。”
王郁红缩了回去,说这个人为你好你还不知情。“夹住你的嘴!你也有资格劝人。”尤芳冲王郁红身后狠狠地甩出一句。
尤芳坐在马治国的办公桌上大声叫嚷:“你都七十岁了,快死了,还不回家去。你都那么爱钱,却不给我们发钱,今天这钱你到底给不给?”
马治国起身要出办公室,尤芒芳叫道:“你走!你前脚走,我后脚砸你的东西!”
马治国头也没回去地出了门,紧接着尤芳拿起马治国的那只钢化的喝水杯子掷向窗上的玻璃,玻璃在响声中碎了。尤芳又掀翻了马治国的办公桌,桌上的玻璃板“咔嚓”一声破了。工作组的人谁也拦不尤芳,尤芳砸完了马治国的办公室,又来到工作组办公室。
“你们是什么工作组?啊!刚一进厂就大吃大喝,你们吃得是工人的血汗知道吗?”尤芳气势汹汹地飞起一脚去蹬玻璃柜,柜上的玻璃当即破碎,一块大玻璃从上面掉下来直直插在尤芳的脚踝处。顿时,尤芳的皮靴被玻璃碴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从皮靴口处流了出来。
“活该!”马治国坐在项宇腾的办公室说,项宇腾也说:“这样的泼妇死了才好。”
只有工作给组的几人在帮助尤芳,其他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不露面。尤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尤芳的老妈带着三个女儿涌进了进来,尤芳的大姐五十多岁了,上来就用双手扯住马治国的衣领,拍拍打了马治国两个嘴巴。尤家几个女人在机关闹成一团,最后把尤芳送进了医院。马治国在尤芳一家人的胁迫下,答应付尤芳的住院费、治疗费、药费、护理费、三个月的工资、尤芳的孩子月月的耽误学习费,皮靴费共计5200元,直到尤家到财务科领走5200元才算完事。
尤芳领完了三个月的工资后,打电话通知了一大片人,说厂里要发三个月的工资,她已经领上了。大家接到尤芳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