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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表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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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类的翅膀 15
他观察了三天街道对面,烟店已经关门三天了,起初,他想,也许王素萍累了,她想休息休息,或者又到医院检查身体去了。然而,三天以后,门面依然关闭着。他站在二楼的窗口,这通常是他可以窥视王素萍和她生活状态的地方,他发现,当他越来越想摆脱王素萍的时候,恰好是他越来越想窥视她的时候。
  他突然看见了几个人正往街对面的房子上贴标签,他下了楼,过了马路,才发现,一排排的店铺上贴满了“拆迁”的字样。
  他的心嘘了一下,如果这些店铺都要拆迁的话,那么王素萍有可能失去她的香烟店,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她生存的一道窗口。他把手放在半闭的香烟店门上,轻叩了几下,好像没人,他环顾着四周,正当他焦虑万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朝他走来了。
  他吃了一惊,看着那年轻的孕妇,她正迷惘地朝前走,并没有看见他站在她的香烟店门口。她看上去完全是一种被迷惘罩住的样子,穿着宽大紫色的孕妇裙——以至于他感觉到她好像要被什么所绊倒的模样,直到走到他身边,她才看到了他。
  她简单地讲述了一遍香烟店的遭遇。他说,他知道了。她就说几天以来她一直在寻找着新的店铺,然而有些店铺价位太高,她根本就租不起。她可以租得起的店铺位置又太偏僻,她一边说话一边把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腹部上,他能够感觉到她累了;想尽快地寻找到香烟店铺的心情加速了她的累,那个孩子的存在同时也加速了她的累。
  他安慰她说:“用不着如此着急。”
  她插话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因为关闭门面就意味着我已经失业,而对于我来说,失业是可怕的,可怕的……你知道吗?失业是可怕的……”
  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他走上前来,想离她更近一些,然而,他的咖啡馆就在对面,他好像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注意他,那些被他聘用的咖啡侍者们的目光正穿越过马路,看见他站在一个年轻孕妇的面前。
  他感到一种套子正罩在他头顶,他开始有意识地注意到自己的身份,他提醒自己说:“别那么容易激动和产生同情心,这个世界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他离她远了一些,安慰了她一阵,她平静了一些,他问她现在住在哪里。她说在不远处的朝阳旅馆,住宿很便宜,不过,长久住旅馆开支依然很大。
  她说话时,脸上的雀斑在晃动,它们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她说她依然要继续寻找新的店铺,直到找到为止。
  她沿着马路走了,继续寻找着新的店铺,他站在她身后目送着她的背影,他回到了咖啡屋,一个女人站在咖啡屋中正在等候他,他在记忆深处搜寻了一番,才想起来她之所以显得面熟,是因为在不久之前,几个星期以前,她在咖啡屋独自喝完了一瓶红酒,然后变得酩酊大醉,他让侍者将她架到了他午睡的地方度过了一个夜晚。
  她是回来寻找身份证的。她说她的身份证一定掉在她睡了一夜的那间房子里。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说,已经过去好几个星期了,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她的身份证。她执意说身份证可能掉在沙发中去了,因为那天办事她把身份证装在贴身包里。
  果然,像她所说的那样,身份证掉在了沙发的缝隙中。为此,谢雅斌对自己说:这么长的时间,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看见她遗落的身份证掉在沙发的缝隙间呢?
  就这样,因为意外地寻找到身份证,也为了感谢那天晚上她在谢雅斌的休息室里度过了一夜,这个酷似露水的女人一定要请谢雅斌用午餐。
  谢雅斌没拒绝,他太想摆脱王素萍现实中的遭遇了。仿佛那场遭遇已经不是王素萍个人的遭遇,它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他生活中的遭遇,他太想利用和这个女人的午餐来摆脱那个怀孕的女人,那个挺立着腹部前去寻找香烟店的女人了。当他坐在这个叫阿娇的女人面前用餐时,他又想起了露水,她的举止、言谈、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都太像露水了。
  因此,他决定跟她畅饮美酒。之后,他醉了,他们在小餐馆待了足足四个小时,她把他架到自己的房间里,小餐馆后面不远处就是她的房间,她没有像他那样醉。不过,当他醒来时,已经是午夜,她就斜靠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房间里没有灯光,他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他挣扎着想站起来,阿娇走上去,他醉醺醺地说:“你太像露水了。”
  
第二章 异类的翅膀 16
熊来不相信自己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他决定再验证一次,那天下午下班之后,他早早地就回家了。他关闭了手机,他悠缓地洗了一个澡,电话响了。雅娟来电话说她不回家吃饭了。他愣了一下,他还在等雅娟为自己做晚餐呢。现在,他饿了,想取出冰箱里的面包,雅娟不在家给他做饭时,他就用这样的方式打发自已。他又打开了手机,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手机刚打开就开始震动起来了。是李雨花打来的,李雨花问他有没有时间,在干什么?李雨花说她画的那幅油画已经完成了,她想让他看一看并提一下意见。
  他笑了,他突然变成了李雨花油画的鉴赏者,他当然感到好笑,并毫不迟疑地出发了。在出发之前,他吞咽了一块面包,喝了一杯牛奶。总之,他填饱了肚子,他似乎忘记了雅娟,忘记了满怀忧虑地想与雅娟合欢的事情。想由此证明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是他这些日子来的一桩心事。
  自从他身体的私|处不能挺立起来的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变虚弱了。而此刻,李雨花让他去做鉴赏家,他想起了幽暗画布上那只想飞的鹤,如果李雨花已经完成了那只鹤,那么,他就可以看到她的飞翔了。
  驱车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站在李雨花的门口敲门了。他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双男式大拖鞋。他把脚伸进拖鞋里去。他想起了那个五十岁已经开始秃顶的男人,他是李雨花艺术上的资助商人,如果没有他,李雨花就不可能在这样宽敞的房间里画画。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想在这房间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双鞋子。
  李雨花等他一进门就把他拉到画室,他又一次看到画布上的鹤,而且看到了鹤的飞翔。李雨花说,已经有一家饭店决定用重金买下她的这幅作品。她的眼里涌动着晶莹的泪花,她告诉他一个秘密:如果她卖出了这幅画,她就可以买一套大房子,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熊来环顾着四周,他以为这房子很好,很适宜像李雨花这样的女子居住和绘画。他刚想谈谈他对这幅画的感觉,门锁突然开始转动起来,熊来想也许那个资助商人又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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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雨花嘀咕着说:“他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已经进了屋,他解释说飞机晚点了,他没有耐心等待,然后就取消了这次出行,他好像并没有看见熊来,也许是熊来置身在画倾斜下来的一大片阴影之中。
  男人开始拥抱李雨花,李雨花好像也不挣扎,熊来就一直站在那团阴影之中,男人在外屋拥抱李雨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强烈,他听到了李雨花的一阵阵喘息声,男人好像抱着李雨花到卧室中去了。那潮汐般的喘息使熊来出现了短暂的尴尬,他立起身子,决定突围出去,他的影子突然像逃逸的兔子溜出了画室,并且靠近了客厅,就在他刚脱下鞋子,从鞋柜中取出自己的鞋子穿上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是谁,你在这房子里做什么?你是不是小偷?”
  男人突然走上前来攥紧了他的手臂,用一种尖锐的目光盯着他厉声说:“你逃不了,我要报警,雨花啊,我抓住小偷了,快报警……”李雨花披头散发地出来了,对他说:“你快松手,他不是小偷,他是救我的医生,你上次见过他的呀……”“他怎么可能是医生呢,他明明是小偷,他也许是从窗户中溜进屋来的。”
  “他不是小偷,你放开他的手。”李雨花说。
  “他不是小偷,那么他刚才在哪里,我怎么进屋后没有见到他?”
  “他在我的画室里,在欣赏我的油画。”
  “哦,你总有理由把男人带到你画室来,他在欣赏你的鹤,一个医生也可以欣赏你画的鹤。”
  “你让他离开吧,他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熊来,你走,你快离开吧。”
  “我并没有说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害怕什么呀。”
  接下来是僵持,熊来什么话也没说,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份,起初他被认为是小偷时,他还觉得多么的荒唐,自己怎么会是小偷呢?
  他刚想解释什么,李雨花就出来了,他想李雨花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小偷的。
  当他们对话开始时,他觉得自己很难堪,他变成了一个与李雨花偷情的男人,从小偷变成偷情者意味着什么呢?他直视着那个已经开始秃顶的男人,他真想走上前去,用手指敲敲他的头顶警告他说:“你已经污辱了我,你应该向我道歉。”然而,他离开了,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置身在一种难堪处境中的理性选择。
  
第二章 异类的翅膀 17(1)
选择。像选择每天的衣帽一样选择生活是那么容易的吗?并非如此,人在选择生活时就像在咀嚼滋味,味道就在我们的嘴巴里,在我们的舌苔之间来回地滑动,而且味道直奔我们的身体,这身体,它听从我们的调遣,开始选择我们的目标。
  刘庆祥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肖兰了。一天下午,他驱车准备回公寓楼去,轿车经过一座高高的天桥时,他突然看见一个坐在脚手架栏杆上的女子酷似肖兰,他把车停在路边上。
  他有一种感觉,肖兰仿佛悬立在空中,她悬得太高了,她正悬在空中和一个制作广告画的男人在说话,也许想把广告画框支起在空中的广告栏上。刘庆祥站在下面,他感到眩晕,他对高处总有一种来历不明的眩晕感觉,所以,他站在下面,仿佛想把肖兰从脚手架上召唤下来。
  肖兰似乎并没有向低处看,相反,她所看到的是高处,她和那个男人开始挂起了铺开的广告画样,那是一双高跟鞋,旁边却是一瓶啤酒。这并不新鲜,说明肖兰在做广告业务,依然回到从前的位置,这对于肖兰来说肯定是一种生存需要罢了。
  过了半小时,肖兰从脚手架上下来了,她好像对脚手架很熟悉,她看到了刘庆祥。她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等待她。刘庆祥说:“当然,我看到你站在脚手架上感觉很危险。”肖兰笑了笑说:“这么说你还在关心我?”刘庆祥离开了,他的同事给他介绍一个女友,让他晚上去见面。他并不想这么快速地去见另一个女人,在他看来,他跟肖兰依然存在着那种关系:它即使从肉体中脱离开来以后,依然与情绪有关系,比如,刚才,他害怕肖兰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他非要站在那儿,直到肖兰下来了他才安心。
  情绪。并不完整的情绪,像环绕的丝绒,盘缠着刘庆祥的身体和内心世界。他抵达了一座小餐馆,人们总是利用下班以后的空隙,坐在餐桌边,分解着餐桌上的美味,在这样的时刻,分享美味是次要的。
  他的同事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人:她婷婷玉立,她一坐下来,就眯起小眼睛看来看去。她是一个护士,熊来曾经告诉他说,在医院,时髦护士的倩影淹没了庄重矜持的女医生的影子。也就是说,在医院里,护士更时髦。坐在对面的护士确实很时髦,她的指甲染成了粉蓝色,当刘庆祥盯着她的指甲看时,她便巧妙和合拢手指,那合起来的手指因而变成了一种心形的图案。
  刘庆祥想涂着这种指甲色的女人如果在医院走廊中穿行如梭,她的指甲是否会影响病人们的情绪。护士说:“我想摆脱医院,我想摆脱病恹恹的死亡的味道和气息……”她带着期待仰起头来看着刘庆祥说:“我听说你是汽车贸易部门的经理……你那儿需要推销员吗?你那儿的薪水是多少,有季度奖和年终奖吗?”
  坐在刘庆祥身边的同事,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她是刘庆祥公司的检修工人。她巧妙地伸出手去拍拍护士裸露在餐桌下面的膝盖,她是在暗示护士第一次见面别提要求。护士并没有理会她的暗示,依然盯着刘庆祥的目光,恰好刘庆祥的手机在衣袋中振动,他想这振动声也许是来解围的,他可以借助于这振动声趁机逃逸吗?
  他一坐下来就觉得空气不对劲,四周弥漫着一种挑衅的味道,弥漫出护士的指甲之味——它直抵他的心扉,使他感到不舒服。他对自己说,难道在公司那位四十多岁的检修工人看来,护士就是我的女朋友吗?护士一说话,他就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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