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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脖子-第6章

小说: 脖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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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越来越浓的夜幕,夜幕像一个系好的绳扣渐渐勒索着,一点一点裹紧了他那被铁甲锁紧的身子。 
他眼睁睁看着猖獗的死神悠闲地朝他走过来。死神是一个彪型的大汉,一脸黑黑的络腮胡子,它公事公办把一副沉重的锁链套在周川的脖子上,毕恭毕敬地用协商和哄劝的口吻对他说话,说它要带他到一个幽黑幽黑很远很远的极乐世界里去。     
脖子 第三部分   
《脖子》九(1)   
第二天息了风的傍晚,周老奎带着妻子儿媳快嘴二哥和杨家岩一大帮子人,架着十几条小船,浩浩荡荡来湖上寻找周川的尸体。 
微山湖上一溜十多个土崮墩,在特大风浪的摧残之下,寒流的巨手把它们装点成一个一个光秃秃阴冷冷的冰山。亲人们找遍了湖面上所有的崮墩,始终不见周川的影子。除了莲花一个人之外,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尸体已经被风浪葬身大湖,喂了凶恶的乌鱼和吃人的鲇鱼。 
莲花流淌着两道悲伤的泪水,张开两手拦住悲苦交加的公婆,拦住那些失望后准备回家的人们。她坚信地哭喊着说周川并没有死,如果他真的狠心死了,一定会托梦给她的。她莲花了解周川的为人,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绝不会忍心扔下他所爱的女人甩手就走的。咱们还要再仔细地找一找,最好把崮墩上每一个巴掌大的地方都看个遍。 
在莲花接连摔了几个跟头,艰难地登上周川遇险的崮墩时,凭着她做妻子的敏锐感觉,断定周川就在离她不远的去处。她惊喜地发现周川被冻在薄冰的下边,两个鼻孔散发出的微微热气,在脸前的薄冰上暖化出两个铜钱大的空隙。 
父亲他们把周川从薄薄的冰下扒拉出来,发现他的心脏还在轻轻地搏动,微弱的喘息犹如游丝。 
周川之所以长时间没有被冻死,除了他预先用塑料布护好心口之外,还得力于躺在一个凹下去的掩体里。他躺在崮墩上手无寸铁,看来那个掩体是他用扭动的身子自然拱出来的。用杨家岩书记从书本上学来的洋话说,人一旦有了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自身所迸发出来的极限力量,那是惊人和无穷的。 
后来快嘴二嫂说话毫不客气,她说周川之所以能活下来,关键的问题是他心里一直想着年轻漂亮的妻子,想着他腿裆里的嘎子和莲花裆里的东西,一道拼死累活激动的日子。莲花听了之后脸羞得通红通红,气急败坏地骂二嫂花心下流,是个脏心烂肺该死的骚婆子! 
快嘴二嫂虽然说话下流荒唐,却也不乏她的道理。如果不是那美丽出众的莲花,而换了另外一个女人,后来周川十有八九是会送命的,起码要被病魔和剧疼折磨得神经错乱,变成一个像大爷那样生不如死的疯子。 
仅能微微喘息不省人事的周川,回家来被父母用井里的温水暖化全身的冰凌,然后才为他脱光身子。所有在场的人们见此凄惨光景,咧歪着嘴巴惊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除了巴掌大的胸口和腿裆之外,从头顶到脚板,他的整个身子冻成了黑色,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就像一条被渔人捕捉来的大乌鱼。 
父母抹着眼泪失望地说,周川难逃死亡的劫难。杨家岩惋惜哀叹地说,周川十有八九已无法治愈。快嘴二哥说,除非阎王爷是周川的姑夫或者姨夫,只有亲戚关系才会循私妄法,不循私枉法很难饶周川一死。但是,无论如何要尽到亲人的责任,无论如何死马要当作活马来医。 
父亲和快嘴二哥各抱来一床柔软臃肿的鸭绒被子,像微山湖的人们用煎饼卷大葱那样,把两床被子铺展开来,将周川冻僵的黑色身子整个儿卷了进去。 
鸭绒被子是微山湖上最暖和的东西。看湖的渔人看坡的农人,在露天的外边睡觉,大雪当头寒冷刺骨,若裹一条鸭绒被子,暖烘烘保准不冻身子。 
莲花当着杨家岩和快嘴二哥那么多的男人们,心里有话羞怯怯却说不出口来,最后还是忍不住绕着圈子对公婆说:周川浑身冻得像个冰铁蛋似的,身上哪里还有一点热乎气?不用外力给他暖暖身子,光盖鸭绒被子有什么用处?还不是让他白白等死! 
婆婆毕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女人,当她明白了儿媳的弦外之音后,为了顾及儿媳的一张薄脸皮,故意板起脸来瞪着眼训斥她:你当媳妇是干嘛吃的?男人都快死啦还想着顾那个假面子?去!用你的热身子口对口心对心给你男人暖去,白天晚上不要下床啦,做中饭我端着送给你吃。 
这正是莲花心里所祈望的,她匆忙忙进屋去脱得一丝不挂,钻进周川凉凉的被窝里,把丈夫那冰样冷的身子,紧紧搂抱在她火罐子样柔软温馨的怀里。   
《脖子》九(2)   
在莲花为周川温暖身子的所有细节里,她第一个惊奇地发现,快要冻死的周川,除了心口处之外,惟有腿裆里的嘎子没受任何损失。 
莲花激动得流下了的幸福泪水,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周川是不会轻意抛下她撒手人寰的。她认为周川之所以保护好腿裆里的东西,完全是为了她,为了她才变得那么细心的。丈夫毫无知觉,直挺挺地躺在她怀里,在她看来那不是被严寒和冰凌而冻僵,而是过于疲惫暂时睡了过去。她仿佛怕惊扰了丈夫安稳香甜的梦境,对着周川的耳朵不敢大声张狂,而是轻轻地嘤嘤地诉说:你要是想好得快些,就想想咱们刚结婚那时候的好事,那时候一夜一夜不睡觉,你是办的什么事呢?一回一回你是那么慌张疯狂,我可没有一回不配合你的。你快好起来吧,你恢复到那时候的硬棒样子,我让你像个撒在湖里的莲蓬仁样,天天泡在我身子里…… 
在刚一开始的前三天里,莲花除了为丈夫暖身子之外,剩余的时间就是揉搓周川腿裆里的那个东西,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反反复复,轻轻地嘤嘤地老重复那么几句话。她把那些鸡毛蒜皮无聊的废话,当成了丈夫睡觉的催眠曲。 
周川在被冰覆盖快要冻死的危难当口,满脑子里的确想的是和莲花做爱,小夫妻做爱时胸膛里所产生的熊熊大火,驱除和抵御着要浸入到他骨肉里的寒气。此刻,他虽然整个身子僵硬得失去了知觉,但他的心脏跳动正常,大脑神经并没有受到破坏。莲花的废话一句一句被他听到跳动的心里,就像一点一点的火焰,在他胸膛里聚集。那一个一个兴奋的夜晚,他和莲花催魂震魄的激动情形,一举一动都在他脑海里储存着,回忆起来像正在发生时候那样新鲜,那样甜蜜。 
仅仅在第三天的晚上,莲花的引诱就起到了召唤的作用。在她的挑逗之下,周川全身振奋,精神昂扬,就连他的整个神经系统,也受到了一次强烈的震撼。他那颗年轻的心脏,忽然爆开一团大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狭窄的胸膛再也无法容纳得下,又朝着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扩散! 
周川那僵硬的身子猛然动了一下,那情形仿佛想一跃而起。可是他的整个身子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全身上下就像木头做的,胳膊腿像锯掉似的,都不听他的指挥。但是,他焦急而又哀求地望着莲花,腿裆里的东西硬棒棒地勃起。 
莲花心里当然明白丈夫的全部意思,故意装作糊涂不懂他的暗示,娇滴滴用夸张的口吻引诱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呀?你想做什么就快爬起来做呀!我还不是你周家的一筐煎饼,还不是你家锅里炖的大鱼大肉,等你好起来能活蹦乱跳的,随你放开肚子白天黑夜地吃! 
当时的周川,完全是为了早一天把莲花这筐煎饼,这锅大鱼大肉吃个饱,那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速度之快让父母和他的好友杨家岩都感到十分惊奇。在冬去春来的日子里,周川那发黑的身子,已经隐隐感受到了知觉,在莲花的搀扶下,他竟能笨拙地下得床来,小孩子学步一样,晃晃荡荡能走到院子里去。 
周川大难不死,作为他的父母二老,心里是应该高兴和激动的,可是,他们仍然紧锁着眉头,一愁不展。儿子病情的好转,仿佛又给他们忧伤的心里,增添了许多的烦事。 
风来喽,雨来喽,妖魔鬼怪都来喽!好人该下地狱了…… 
大爷周老珠除了吃饭睡觉的空隙,不分白天黑夜,沿着弯曲的湖岸疯跑。他那鬼嚎般嘶哑的叫喊声,像一把一把带血的钢刀,残酷地捅扎着周川父母那两颗血淋淋的心。 
儿子一天一夜被崮墩上的冰掩埋了整个身子,论说伤势要比当年的大哥厉害十分。春天到来,他那伤病的身子下床来竟能笨拙地走动,是所有的微山湖人意想不到的奇迹。随着天气一天天变暖,他那恢复知觉的病身子渐渐开始疼痛。 
剧烈的疼痛会像十八层地狱那么残酷无情,会像一道一道阴森恐怖的鬼门关那么可怕。从古代到如今,微山湖上有多少刚强的汉子在冬天里遇难,一个个全被鬼门关拦挡在漆黑阴暗的地府里。也有人经受几场生死的折磨之后,偶尔从鬼门关上侥幸逃脱回来,最终又被十八层地狱折磨成了疯子。   
《脖子》九(3)   
儿子虽然天生倔强,可他也是那种父母生养的肉体凡胎,能不能在这道地狱和鬼门关上闯过去呢? 
周老奎夫妻作为周川的生身父母,无时不在为儿子的命运担心! 
莲花天性勤快温柔细心,由她来照看丈夫,公婆是一百个放心的。因为有大猫二狗远年遗留下来的教训,周川被剧疼折磨到极点,即使想自杀寻死,那是万万不可能得手的。 
父母同时所担心的是,万一儿子忍受不住剧烈疼痛的摧残,像大哥周老珠那样被折磨得神经错乱,而变成不省人事的疯子,除了给全家人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和长久的精神摧残之外,即使活着又和自杀死亡有什么不同呢?   
《脖子》十(1)   
父母的忧愁和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周川的身子恢复知觉后不久,猛然间开始发病。那刀割锯扯般的疼痛,使他那张黑洞洞的嘴牙齿紧咬,扭曲的嘴角,流出两道乌色的血迹。一开始他强忍痛苦的呻吟,和后来忍受不住疼痛而放纵的哀嚎,全村人听了之后,都陷入在一种死亡的恐怖中。 
剧痛像一条渐渐勒紧的锁链,把他那原本高大魁梧的身子骨,勒索成一个圆滚滚瑟瑟发抖的肉团。他那一双鸡爪般发黑的手,一把下去,在身子下结实的苇席上,撕出两个锅盖大的窟窿。他就像刚吃下去一种疯药,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窜出门外,双手变得像铁钳样凶恶有力,在院子一角那棵大梧桐树上,咯吱吱抓出了十道深深的指印。在这之前,周川从来没有学过拳脚,可他却显露出一招武术大师惊人的功夫!他那张原本英武的面孔,像浓厚的乌云那么黑暗,阴森森扭曲得丑陋不堪。往日里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闪耀着鬼火般阴森的目光,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在后来的许多年月里,每逢想起周川当时所经受的痛苦和折磨,父母和妻子仍然为他感到揪心般的难受。谁见过冬天荒野里冻坏的芋头和萝卜吗?别看冬天里硬棒棒的,一到暖和天嚼不烂煮不熟不说,还变得软不拉几,像没有筋骨的面条子似的。它们的身子被春暖的天气扭曲得皱纹斑斑,掐开腐烂的皮,体内就会咕咕往外流一种粘水! 
周川一天一夜和冰冻在一起,那情形就像冷库里存放的鱼,肌肉被寒冷所破坏,血液被寒冷所凝固。如果不脱胎换骨,他是无法活下去的。 
他三天一小疼,五天一大疼,循环轮转。儿子最终是死亡还是疯癫?命运到底对他作出如何的安排,父母二老每时每刻都陷入在撕心裂肺的深渊里。冻伤和其它的疾病不同,除非神仙配制的灵丹妙药,人世间的任何药物,都无法减轻他身上的疼痛。 
随着儿子一天比一天痛苦,两位老人那将要失去儿子的悲凄哭声,常常把全村好心的人们从睡梦里搅醒。 
原本美丽出众心地善良的莲花,却不合时宜不知忧愁地一天天打扮着自己。她那莲花的名字,而被崇敬她的人们又多加了一个“白”字,女人的那种美丽那种风骚,是可想而知的。她又重新穿起了她和周川刚结婚时候的漂亮新衣,翻腾出了出嫁那天曾经抹过的唇膏和擦过的红胭脂,还把微山湖的新媳妇刚时兴的二搭毛子头,梳理得光亮光亮的,一副又要出嫁的鲜嫩样子。! 
莲花掌握着周川一天天剧疼的规律,这一天在他又要开始剧疼之前,她把她的房门咣一下关了个严实。就打那天起,周川的凄惨哀嚎,顿时变成了粗粗的喘息。莲花好像在替丈夫分担着好多的痛苦,大白天她的新房里传出一种经过她压抑,而又实在压抑不住的呻吟声。 
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每逢周川疼痛过后,莲花却焉蔫巴巴,一副干罢重活刚刚归来的疲惫样子,一双眉眼越发显得美丽! 
后来,快嘴二嫂当着全村的婶子大娘,以及所有的女人们,用称赞和夸奖的口吻喜笑着揭露了莲花的全部隐秘。她说莲花创造了一种连神仙都难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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