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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比如女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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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但我不懂你为什么今天又提起这事,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当然要离婚,而且我也一步一步地做了,我现在搬出来,然后我会跟她提,但这需要点儿时间。我觉得你一直都是很理解的。”耿林说到这儿,服务员送上凉菜。
  “我现在还是理解的,谁知道我今天哪根筋不对了,乱说一气。来,尝尝这个菜,我们说点儿别的。”娄红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大口吃碎蘑菇泥。
  但娄红过高估计了自己的控制能力。在他们快吃完饭的时候,耿林问她吃完饭去哪儿,这又勾起了娄红刚刚压下去的坏情绪。每次他们商量去什么地方的时候,娄红都觉得受伤害,尽管一开始她就清楚自己爱上的是有妇之夫。这个前提在刚开始的时候帮过她的忙,但慢慢地就失去了作用。她开始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觉得自己的世界因为这个爱情变小了:“山下”饭馆,“身后”酒吧,他们的小屋,再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当然,娄红喜欢他们在小屋里能做的一切事情,但她和所有的年轻姑娘一样,也对外面纷繁的世界充满兴趣。
  “去‘身后’怎么样?”耿林见娄红半天没说话,便又提议了。
  “今天又不是周末,”娄红显然不赞成,“不是周末我不愿去‘身后’,没意思。”
  “那我们回家?”耿林试探地问。
  “你没有什么朋友吗?我们可以去看看你的朋友。”娄红不想回小屋,她不觉得那是家,而是一张和男人睡觉的床。
  耿林在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遍自己的朋友,没有找出一个此时他能和娄红一起探望的。
  “去看看王书他老婆彭莉怎么样?”娄红说,“我很同情这个被自己爱人骗了半辈子的女人。”
  “你别这么说吧,如果她不知道,她的幸福就是真的。”
  “男人的逻辑。”娄红轻蔑地说了一句。“好了,不难为你了,我们去逛商店吧。这时候的商店人少。”
  “好的。”耿林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心里清楚,一来这儿附近的商业区离他家很远;二来刘云不喜欢逛商店。到目前为止,他还不能想象在大街上,在他和娄红在一起的时候碰上刘云。
  但发生了另一件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让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他总有点儿不安。
  在即将打烊的时间,商店里很空,只有为数不多的顾客或闲逛,或急急忙忙地在选购东西。耿林和娄红先在楼下看看化妆品,但娄红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多大兴趣,于是他们上扶梯想去二楼看看女鞋和女装。耿林先迈上扶梯,娄红站在他的下面一蹬上,扶梯向上走到一半时,耿林偶尔回头看一眼娄红,大吃一惊——娄红泪流满面,但却在向他微笑。耿林要过来拉娄红,被娄红的一个阻拦手势制止了。在耿林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他们来到了二楼。娄红径直上了滚向三楼的扶梯,耿林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耿林站在娄红身边,着急地问。
  “我突然就明白了我的处境,”说着娄红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也看见了我的结局。”
  “别胡思乱想,别胡说。”耿林乱了方寸,他担心娄红在商店里失去控制跟他吵起来。
  “我还没说我的想法,你就说我在胡说,未免过分了。”
  “可你知道我爱你。”耿林凑近她,压低声音说。可他的话仿佛是娄红此时最不想听的,她快上几步,先于耿林到了三楼,然后又去乘通向四楼的扶梯。耿林也跟了上去。
  “你愿意听听我的看法吗?”娄红在通往四楼的扶梯上问耿林。耿林点点头。
  “你知道你最后要抛弃的女人是谁吗?”
  耿林听娄红这么说不耐烦地把头转向一边,好像娄红在说废话。
  “是我。”娄红说。
  耿林转回头看娄红,发现她又有新的泪水涌出来。一个站在他们身后的男人这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耿林拉起娄红快走几步,上了通向五楼的扶梯。
  “你什么意思?”耿林看看扶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便问娄红。
  “意思就是你现在离开了妻子,走近了我,这就等于说在你和妻子之间有了美妙的距离,你看哪本书上不说,距离产生美感。所以你现在就能想象,我们之间能产生什么了。误解,争吵,伤害,还能有别的吗?”
  娄红又上了通往六层的扶梯,耿林一直跟着她。她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盯着耿林,好像在等他回答。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离开她了,我爱的是你。”
  “对,你离开她了,所以你才能更好地发现她的优点,端庄,正直还敬业。”娄红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已经到了六层,最高一层。娄红站在扶梯旁,没想到六层都是皮毛制品。
  “那又怎么样,我爱的是你。”耿林看看周围以各种方式悬挂着的皮毛大衣围脖儿,闻到了这类制品特有的气味,他觉得有些窒息。
  “我既不端庄正直,也不敬业。”娄红也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她发现闲着没事的售货员都把目光集中到他们这儿来了。看着他们这对面对皮毛大衣大声争吵的男女。
  “我早就知道,可我还是爱你。”
  “对,我也知道你爱我,”娄红看着耿林,既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也没有在乎那些注视他们的目光,“我还知道,我不会长时间忍受这种状态,所以就会跟你吵,直到吵得你发烦。然后你开始思念你老婆的美德和好处,在有距离的情况下,你很容易发现她原来比我好。然后你就会找办法找理由离开我,回到她身边,而她已经不年轻,很容易原谅你的失足。这就是那些倒霉第三者的结局,也会是我的结局。”
  “那你干吗不想想那些幸运的第三者?”耿林非常恼火,因为他不觉得娄红的话没有道理。
  “因为没有幸运的第三者。”娄红说到这儿眼睛又湿了。耿林的心被此时娄红那无助的表情拨动了一下。
  “我能做什么?”耿林搂住娄红,往朝下去的扶梯走去,这是商店下班的铃声响了。已经换好衣服的售货员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向扶梯。他们超过耿林和娄红,但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好像他们是皮毛柜台接待过的最奇怪的顾客。
  “不是离开你妻子。”娄红停下说。
  “是什么?”
  “离婚。”
  第十章
  这一天,刘云在当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王教授的电话。一开始她迟疑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认识的另一个王教授,但她马上通过那特殊沉静的声音认出他是耿林读硕土时的教授。因为这个王教授很开明,又很欣赏耿林,所以耿林毕业后他们一直保持着并不频繁的往来。刘云随耿林一道看过王教授夫妇两次,知道他们虽然往来不频繁,但彼此很亲密,王教授那儿是耿林能倾吐心声的地方。因为耿林很小失去父母,是和姨母一起长大的,刘云对耿林的这个“忘年交”很珍视。
  王教授的妻子刚刚做了脉管炎手术,出院回家后,刀口处总有不规律的疼痛。王教授给刘云打电话想做一点儿咨询,但还没等他述说症状,刘云就提出自己下班后去看一看。王教授很感动,就提议让刘云叫上耿林,顺便在他家吃晚饭。
  刘云在路上买了好多水果,希望替师母看完病也能跟他们聊聊,也许耿林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自己的状态,说不定通过这样的聊天儿她能获得一些启示,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自从决定把丈夫夺回来之后,她一直很茫然,给耿林打过两次电话,得到的回答是现在最好不见面,等他们都有了心理准备之后,耿林来找她。她想不太好耿林的态度意味着什么,但肯定不是绝情要离婚的态度。她想,如果耿林真的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可以现在就明确提出跟她离婚。世界在刘云这样没有经过风浪的女人眼中还是那么简单,也许她永远也想不到,另一种不显眼的感情左右许多人,让他们无法张口说出他们的目的,尽管这目的是他们无论如何要达到的。这种感情就叫内疚。
  刘云拎着水果往车站走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喊她,她回头发现是吴刚。他坐在摩托上,正伸手把头盔摘下来。
  “这么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刘云走近吴刚,把手里沉甸甸的水果放到脚旁。
  “去看病人?”吴刚看见水果便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他是想请刘云去他的酒吧听爵士歌手演唱的。
  “你怎么知道的?”刘云兴奋地发问,看见吴刚,她觉得心里不再那么空荡了。
  “瞎猜的。”吴刚并没有因为刘云的热情也兴奋起来,他一直都非常喜欢刘云,也在背后做一些不让她察觉,但能多少保护她的事情。他知道刘云对他很重要,但到底有多重要他有时无法想得很透彻。作为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做到哪一步,比如再一次结婚。他不能想象,但他一直都这么认为,刘云天生就是该成为妻子的那类女人。所以,他在刘云面前最努力做的一件事,就是克制自己,不让他的感情外露。
  “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离老远我就看见你了,我捎你一段吧?”
  “坐摩托?”刘云害怕地问,“我这辈子还没坐过摩托呐。”
  “那就更应该试试了。”吴刚依旧轻描淡写地劝她,“对了,陈大明那件事我得谢谢你。”
  “谁是陈大明?”因为职业的缘故,刘云很难记住患者的名字,尤其是门诊的患者。
  “那个让人打破头的。”
  “啊,对了,那个人特别逗,他是你朋友啊?”
  “对,是我朋友。”吴刚很正式地首肯。
  刘云没说话,笑笑。
  “你笑什么?”吴刚问。
  “没什么,那人还跟我说,我要是丢钱包他……”
  “你心里肯定奇怪我的朋友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吴刚打断刘云的话。
  “没有。”刘云说得也很肯定,但却是一句谎话,因为她心里想的的确是吴刚刚才说的那样。“我很高兴帮了你的朋友。”刘云的这句话也同样是真诚的,因为她是可以不在乎吴刚有什么样的朋友的。
  “上来吧,我开车没问题。”吴刚说着递给挂在车把上的头盔,好像那是为刘云特意准备好的。然后也把自己的头盔拿在手上。
  刘云看着吴刚的眼睛,马上就有了信任,她什么都没说,拎起自己的水果坐上了后座。吴刚戴好头盔,给上油门,摩托一下就窜出了好远。吴刚并不想因为刘云坐在身后而开得比平时慢。这也是他一辈子里几件不能改变或丢弃的事情之一——他喜欢有致命感的速度。
  刘云为王教授的妻子检查过后,觉得问题并不像她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但她也没有过分强调严重性,怕老人太担心。他们吃饭的时候,王教授问起刘云的医院是不是有心理科。刘云说只有神经科,其实她一直在等着王教授能再扯起关于耿林的话题,从她进门后,王教授问了为什么耿林没跟着来,然后就没再提起。而刘云也像以往一样,小心地说耿林进修去了。
  “太不应该了,依我看心理科比神经科还重要。”王教授发着感慨。
  “一般这类病人是归到精神病院的。”
  “可有些人还没到精神病的地步啊。”王教授越说越激动,刘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跟她谈心理,她不过是外科医生。
  “你别听他胡说,”王教授老伴儿插嘴道,“这老头儿最近像疯了一样,见谁跟谁谈心理学。”
  “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就再学心理学,然后在我们学校建个心理学系。”
  “您觉得心理学比计算机学重要吗?”刘云突然对这个话题发生了兴趣。
  “您读过弗洛伊德或者荣格的书吗?”王教授问刘云。
  “我在大学时读过《少女安妮日记》。”刘云老实地回答。离开大学多年,但在教授面前她还有做学生的心态。
  “还不够,远远不够,你该读全部能找到的心理学书,我现在读的书都是这方面的。”
  “那您不搞计算机研究了?”刘云问。
  “唉,我还带最后一批硕士生,完了以后就退休了。我能研究出来的东酉也都出来了,现在整个一个废物了。我这个脑袋,”说着他用枯瘦的手指指指自己的脑袋,“再也不会为我国的计算机事业做什么贡献了。”
  刘云笑了,她喜欢这位不居功自傲的老人。
  “不过,我这个脑袋必须总得有新东西装进去,现在它馋心理学,那我就装。”王教授说到这儿,电话铃响了。他对刘云抱歉地笑笑,起身去另一个房间接电话。
  “你知道这老头儿前段时间受了点刺激,”王教授的妻子对刘云解释说,“我们这儿邻居的一个小伙子,自学的计算机,很聪明,说出来的想法,让我们老头子直拍大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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