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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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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清浅点头,“好说,大都督的来意我怎会不知。宁公子的确有一件东西寄存在我这里,不过我想给大都督你看的第一样东西却不那个。有胆量就随我来吧……”

若清浅房中设有密道,风玉翎随她进入密道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间石室。或许是经常打扫的缘故,石室内一尘不染。石案上摆放着两个木箱,若清浅打开其中一个,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风玉翎,“师傅说这是师姑当年在阆风的一些随笔,师姑和师傅都有写随笔的习惯,有时候师姐弟之间相互传阅,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当年师姑下山时将此物赠给师傅留念,师傅说这本随笔比师姑留给他的任何一件物品都珍贵,所以应该转赠师姑的后人。”

“我娘写的?”风玉翎接过书册,一页一页翻看。因为经年的缘故纸页已经泛黄,但字迹依旧清晰。望着那秀雅的字体,风玉翎的眼角渐渐湿润。若清浅说得对,风静慈的确有记录随笔的习惯,年少时自己也曾托人去旧宅翻找母亲的随笔,但可惜因保管不善随笔被老鼠咬碎,后来不得不全部丢弃了。

这份随笔被风玉翎捂在胸口如同至宝。若清浅又指着墙壁上一幅画像给风玉翎瞧,画像中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几岁的样貌。

风玉翎见画中一行小字,上书师姐静慈,下书师弟余祯,便推测画中女子乃自己亲生母亲无疑。风玉翎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滚落,若清浅注视她良久轻叹一声,“既然你身体里留着风家的血,为何硬要助纣为虐?你可知晋王真的是你杀母仇人 ?'…99down'”

“若馆主,你信口开河,别以为无凭无据我就会相信你?”风玉翎眼中射出凌光。

若清浅打开另一只封存的小木箱,取出一份手稿递给风玉翎,“你自己看吧……”

风玉翎拿过手稿细细观瞧,果然手稿乃晋王的亲笔。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些令她瞠目之言。她看后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真伪。

若清浅注视着她,“这回你信了吗?”

风玉翎固执地摇头,“我不信!如果我娘是被母王害死的,为什么当初人人都说她是得了急病而死,就连风府的老家仆也都这样讲,还把母王当作恩人一样。”

“晋王自己都说是她害死了风大将军,手稿乃是她亲笔所写并无人作假。当初你年纪尚小,那些所谓了解真相的人们,或者是她们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或者是她们被晋王蒙蔽,再或者便是她们其中有人和晋王沆瀣一气刻意隐瞒。”若清浅知道风玉翎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她继续说道:“当初师傅得知师姑去世的消息立即昏了过去,他始终不相信师姑会得病而死。于是他暗中潜入师姑的坟墓偷拿师姑的遗骸反复检验,才发现师姑是被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害死的。”

“照你所言,我娘是被母王毒杀。可当年倾天岭一役我娘率领鹰扬军立下汗马功劳,为母王博得一世英名,母王为什么要加害她?”

“六王之乱中,晋王六位皇姐都死在你娘手中,你觉得晋王会不给她们报仇雪恨吗?”

“当年鹰扬军的统帅是母王啊!”

“但如手稿所说,给皇上上表定下倾天岭大计的人却是风大将军!”若清浅向风玉翎逼近了一步,“当局者迷,你嘴硬我也没办法。但以你的聪明才智会看不出手稿之中的端倪吗?晋王说风大将军欺骗了她,又说自己当初是迫不得已。由此推测当年晋王率兵抵京并非想要救驾,而是一早就打算参与谋反。你娘风大将军应该洞悉了晋王的阴谋,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派人秘密进京向皇上报信,最后借晋王的名义除掉了谋反的六王,所以晋王才会恼羞成怒对你娘痛下杀手!”

“不会的!你说的不是事实!”风玉翎难以置信,“母王一向忠君爱国,当年平叛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她本来无欲无求,若不是当今皇上近年来屡次派刺客暗算她,她也绝不会反击。难道只许皇上翻脸无情,就不准臣子自我保全吗?况且母王对我娘有深厚的姐妹情谊……”

风玉翎说罢忽然将手中的书稿接连撕扯几下扯得粉碎。若清浅来不及阻止她,只能望着她流露出极为失望之色,“人各有志,我不强求你。但我也要提醒你,宁千秋是无辜的,你不可以伤害他。”

“我只能保他不死。”风玉翎转身欲走。

若清浅讥讽一笑,“你敢说你对他没动过心?”

“他并非真心待我,为何要我对他真心?”风玉翎话语生硬,但内心其实已经波澜万丈。

若清浅望着她的背影幽幽地说:“我师傅和师姑年少相爱,却因门规所限终身遗憾,有时候只有失去才知珍贵,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

六十二 往昔恩仇 下

年关的前三天,纪宛平率军返回凤都。宪宗对其恩赏有加,并传旨犒赏三军。宪宗在修缮一新的宁乾宫设宴款待纪宛平,席间拉着纪宛平的手谈及往事姿态亲厚,就仿佛君臣之间从来没有半点嫌隙和猜忌一般。

纪宛平回府时,以薛崇璟为首的众人都在门口迎接。众星捧月进了花厅,邱牧按规矩给纪宛平敬茶。纪宛平虽然不待见天骄,但这个女婿却是堂堂丞相府的骄子岂可怠慢?纪宛平对邱牧态度和善,一家人吃饭时也碍着邱牧的面子没给天骄脸色看,弄得天骄暗自庆幸。

饭后,邱牧推说身子不舒坦,打发天骄去找苏垠雪。别说,这两个男人虽各有各的脾气秉性,却相处下来谦让有加,从没因为天骄而红过脸。

天骄与苏垠雪缠绵一番后相互依偎。天骄有些唉声叹气,“昨儿风玉翎特意约我并提醒我,要我尽快找到先帝御赐调兵虎符,可我还是毫无头绪。”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趁大将军不在府中把几乎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就连大将军书房的暗格我也想法子弄开了,可是并无所获。”

“如果这东西不是藏在府里,还能藏在什么地方?我家的庄子、别院就更不靠谱。你想,先帝御赐调兵虎符何其珍贵,这东西要藏就要藏得特别隐秘,又惟恐遗失,所以我娘也不可能行军打仗还带在身上的。”

“这么说,需要捡一处外人想不到、碰不得、人迹罕至但却又于自身最重要的所在……”

“祖坟!”天骄与苏垠雪几乎异口同声,纷纷笑了起来。

每年年关,除非纪宛平不在凤都,否则除夕的前一日她都会亲自前往祖陵祭扫。

纪家先辈自大秦建国时便是有功之臣,如今纪氏陵园内埋葬着二十几位先人以及她们的夫君、侧室等等。纪宛平每次祭扫总是独自一人前往。天骄和苏垠雪摸黑早早赶到纪氏陵园内潜伏下来,她们藏好没多久,纪宛平的马也到了。

纪宛平很虔诚地给每一座墓碑打扫,大约一个时辰后,只剩下纪鸾庆也就是天骄奶奶的坟。纪宛平在墓碑前跪了下来,“娘,女儿来给您磕个头。女儿不孝,您临终前嘱托的事女儿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她边说边流露出沮丧之色,“娘,皇上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她始终还是不信任纪家。女儿名义上蒙获圣宠,实则被削了兵权,日后恐难有出头之日了。女儿不孝,未能完成娘的托付,女儿的女儿就更加难成大器,女儿愧对列祖列宗!”泪水顺着纪宛平的眼角扑簌簌滚落,纪宛平抬手擦拭了两下继续说:“但女儿可以向娘保证,一旦凤都发生危难,女儿必定会肩负起匡扶社稷的重任,只是到时候要委屈娘不得安宁了。”

纪宛平摆下供品叩拜一番洒泪而去。天骄拉着苏垠雪围绕纪鸾庆的墓转了几圈,眉头皱得紧紧的,“依我说,这墓碑有古怪,我娘的话更有古怪。为什么肩负起匡扶社稷的重任,就会委屈奶奶不得安宁?恐怕只有一个缘故。”……

这个年过得平平常常,没什么特别的喜庆,也没什么特别的烦扰。只是自从去过祖陵,天骄心里一直隐隐不安。风玉翎后来没有急于催促她,苏垠雪将她们的推测上奏了皇太女,皇太女也迟迟没有表态。

正月十五上元节,纪府张灯结彩。天骄不知不觉走去纪明宣的院落,纪三公子伏在案头运笔自如,天骄走过去一看,一张张梅花小楷很是赏心悦目。

天骄抿嘴笑着,“今儿街上好热闹,不如我陪三哥出去逛逛?”

“不去了,我答应了普济寺的方丈在明儿之前把抄录好的经书给他,现在还有好多页没完工呢!”纪明宣额头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或许是日日抄录经书的关系,他的精神已经平和许多。

天骄见茶凉了,便亲手给纪明宣换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又见纪明宣压根儿顾不上与自个儿闲话家常,于是便坐下来,“得得,三哥,我帮你抄吧,免得你明日交不了差!”

“那敢情好!我正求之不得呢!”纪明宣分了些抄录的功课给天骄,天骄奋笔疾书,饶是如此,二人抄录完毕也已经日暮西陲。

只听秋实在院子里喊,“少奶奶您在吗?”

纪明宣笑着打趣儿,“瞧,刚霸占了你一下午,少侯君就挂念他妻主了。”

“少奶奶,三公子,原来您们都在,可太好了。少爷命奴才来请两位,今儿相府送来几只新鲜的羊腿,少爷命厨房烤了,请少奶奶和三公子都去他院子里吃烤羊肉。”

“哈哈,原来是牧儿摆酒,三哥一定要赏脸才成。”天骄拉着纪明宣就要走。

纪明宣用力挣脱开,只望着秋实,“少侯君都请了谁?”

“上至侯君,各位老爷,还有各位公子都请了。”

“那、那我还是不去了。”纪明宣垂下头,“我跟娘回禀过了,我晚上还要到普济寺去给祖宗念佛,况且我已经好一阵子都茹素不沾荤腥了。”

纪明宣收拾好抄录的经书领着侍从很快离开了。天骄猜他此举还是为了躲避薛崇璟也没深究。除了纪宛平和纪明宣未到,一家子聚在邱牧院子里吃了顿美味的烤羊宴。

当晚,天骄宿在邱牧房里,灯火映衬下,邱牧的脸颊仿佛一枝三月桃花盛放多姿,瞧得天骄两眼发直。天骄心急扑了上去,邱牧却身子一闪躲开来。

天骄再扑,骑在邱牧身上双手搔他的腋下,只痒得他哎哟哎哟地叫唤。

天骄盯着他笑盈盈的,“好夫君,今儿上元佳节,可不兴叫为妻扫兴。”

“我哪里敢叫您纪大小姐扫兴?”邱牧半推半便顺了天骄的意思。可小夫妻还没过足瘾,房门外忽然传来阿娥大力的叩门声,“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天骄即使万般不情愿,也只好先披上衣衫去开门。

门外阿娥气喘吁吁,脸色比墙灰还白,“大将军她、她……”

“娘怎么了?”此刻,邱牧也已经穿好衣裳走出房门。

阿娥叨了好几口气,“大将军去宫里赴宴,刚回来就、就吐血昏过去了……”

六十三 入局 上

纪宛平吐血昏迷不醒,就在纪家上下心急如焚去找太医求助时,方知宪宗皇帝亦吐血昏厥生死未卜。太医悉数留守宁乾宫,薛崇璟找来纪府常聘的大夫顾方之为纪宛平施针,然未见起色。

薛崇璟垂泪不止,天骄一边安慰父亲,一边照料纪府庶务,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入夜,皇太女紧急召见天骄。庵堂中皇太女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天骄,“这是本宫情急之中派人去纪氏陵园纪老将军的墓碑下挖掘出来的,天骄你瞧瞧这物件与风玉翎提供给你的先帝御赐虎符图样是否一致?”

“一模一样!果真母亲将虎符埋在祖母墓碑之下。”此时此刻虎符的现世印证了两个推测,第一,先帝确实给纪家御赐调兵虎符已备不时之需;第二,甄武侯纪宛平该是洞悉虎符秘密并可以行使虎符权力的不二人选,但她现在却昏迷不醒。

天骄面色凝重,皇太女对她言道:“皇上命悬一线不知还能支撑多久,此事必为晋王阴谋,本宫断定晋王谋反之期不远,看来晋王只差先帝御赐虎符到手便打算孤注一掷了。”

“如此,殿下更要妥善保管虎符才好。”

“不!本宫要你把虎符交给晋王,然后与晋王结盟,探听出晋王起兵的确切时间。”皇太女的话令天骄瞬间有些踌躇。皇太女追问,“你怕了?”

“没!草民个人安危根本不足挂齿,只是将来拨乱反正之后,草民唯恐有人会以草民种种行径诋毁纪家,况且您也知道我母亲的脾气……”

“原来天骄你顾虑的是这个。”皇太女了然般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为解除你的后顾之忧,本宫早就想到为你写一份证言来证明你的清白,证言中明示你系本宫安插在晋王身边的密探,行事皆受本宫指派。就算将来有人诋毁纪家,本宫也可做你的证人还你和纪家清白。”

“如此甚好,多谢殿下体恤之恩!”天骄看过信笺后大喜并且妥善收好。

皇太女对她一躬到地,“天骄,这次任务重大,关系皇上与本宫的身家性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一定要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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