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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医诺千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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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曾亲眼见着姨娘用这药试过许多次,对那症状还算熟悉,定然不会认错。”

飘雪用调羹细细地搅拌着碗里的热粥,略一顿后对王卉凝劝慰道,“虽是打小服侍的,姨娘心里难免有些疙瘩。可早一日看清她的面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卉凝苦笑了一下,却不由得在心里为曾经的王姨娘悲悯了一番。曾经的王卉凝,若是知道自己的一条命是葬送在自己打小服侍的贴身丫环手上,会是怎样的肝肠寸断悲愤气恼。

这样的背叛,她可是也才亲身经历过呀。在她看来,那滋味便如同滚烫的一颗心,被人硬生生地掏了出来,又淋上了掺杂了多种世间最难忍受滋味的汁液,岂是难受二字能解说得了的。

转目看到飘雪的神情,王卉凝神色放缓了一些,让眼底本就敛着的痛楚泄露了几丝出来:“我虽心里极不愿意相信是她,有些事却容不得自欺欺人。她既背主求荣不认我这个主子,我也便当从来没她这个丫环。难过也不过是恨自己看走了眼,竟把一头白眼狼当羊养着。若过于伤心,却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情意,半点不值。”

忽而想到飘雪的后半句话,细细一品,竟有些诧然:“你却是早知道她有异心?”

飘雪垂了眼眸:“奴婢只道她因上次姨娘斥了她勾引候爷一事,心里气愤背后埋怨姨娘两句便得了。竟没想到,她会因此将姨娘记恨到如此地步。”

勾引候爷?粉荷竟还有此番心思?想到她裙角处那一圈绣得极小却不容人忽视的桃花,王卉凝便有些了然了。她依稀记得,众花之中,候爷似乎偏爱桃花。而除了粉荷有这份细腻的心思,她陡然记起,秦含霜的衣裙似乎也多以桃花为纹。

彼时并没在意,此时才发现,自己与曾经的王卉凝,某些方面其实是一样迟钝的。

“都怪奴婢,一心想着毕竟有十几年的主仆之情,且姨娘又是那般看重于她……”

飘雪舀了一勺吹凉了的浓稠的粥送到王卉凝的唇边,言语间满是自责。

含了一口晶莹的白米粥在嘴里,细细地嚼烂了吞咽下,王卉凝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又岂能怪你。是了,你却与我查查她在我的药里放了什么?”

“依奴婢猜测……”

飘雪看了一眼屋里角落处放着的药箱,正欲开口。

忽然,隐隐地,屋外传来“吱呀”地开门声,似是有人起来了。看了一眼不知何时从窗格中漏下来的几缕微弱的晨光,飘雪轻声道了一句:“怕是粉荷和白芍她们起来了。”

之后,便不再言语。寂静的屋里,一时只传来飘雪的吹气声和王卉凝极轻的咀嚼声。

“飘雪,姨娘情形怎么样?”

王卉凝不过堪堪喝了两三口粥,屋外便传来了粉荷很轻却也饱含着关切的声音。

飘雪看了王卉凝一眼,起身把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便去开门。立时,便见粉荷探了一个头进来,一眼见着王卉凝坐在床上,先是一愣,继而脸上堆着笑,高兴地道:“姨娘醒了,真是太好了,奴婢昨晚可是担心得整宿都没睡着呢。”

说着一眼见着床前的凳子上放着一碗犹冒着些热气的粥,便忙走上前要把碗端在手上。

王卉凝目光落在她伸出袖外的两只还算纤细的手上,尖长的十指上,修剪成弧形的指甲涂上了如桃瓣一般浅淡好看的粉红丹蒄,在微弱的烛光和稀稀朗朗的几缕晨光的映照下,微微地泛着几丝莹润光泽。

顺着指甲往上看的景象却没这般美好。手背、指节间布上了一粒粒红色的小颗粒,有几粒颜色鲜艳些的还破了口子结了一层极薄极薄的痂。原本一双肥瘦适度纤细修长的勉强算得上青葱小手的手,如今看着,却委实有些令人心生怯意。

“我来,”

飘雪抢先一步上前把碗端在了手上,以眼示意了一下她的手,“你一心记挂着姨娘,怎么也不想想自己的手啦?姨娘如今身子弱,经不得病风,这几日便由我一人近前侍候着吧。”

粉荷一听,伸出的手僵了僵,忙缩回了袖中,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眼角的余光扫过飘雪时却分明有些异光闪动,许久才半哑着嗓子对着王卉凝道:“奴婢原也是这么想着,又怕姨娘斥奴婢忘恩负义,姨娘病中竟躲到外面去了。”

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竟能做出毒害主子的事来?王卉凝在心里冷斥了一声,面上却做出几丝体贴的神色来:“我昨晚隐约听得你说手上起了疹子,可是水土不服?这庄子里比不得京里,自然潮气重些,这几日你便歇歇吧。”

“飘雪,你去寻寻,带来的箱子里可还有消除这类疹子的药。”

王卉凝望向飘雪,眸光几不可见地闪了闪,在飘雪起身时,却又喃喃地补了一句,“我瞧着这几日身周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子潮气,估摸着你便是用了药,怕也得过几日症状才能好些。”

飘雪的步子只略略一顿,很快便在箱子里挑拣了一番,片刻后拿回来一个小瓷瓶交到粉荷的手上:“如今比不得当初在府里,带来的药毕竟有限。我挑拣着也就这瓶药还对症些,却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治得好。好在它本无碍,就算一时治不好,也不会有坏处。”

粉荷略略地又问候了王卉凝几句,便捏着手里的药瓶离开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飘雪的唇角却勾了勾,露出一抹冷厉的笑来。

第十五章 生半夏

“那药……”

看着粉荷的背影,王卉凝脑中不由自主地竟闪过秦含霜狰狞的笑容,双手悄然地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奴婢已往那药里滴了一滴药汁,以粉荷对自己的爱护,必然会用那药。这几日内,她是不能再靠近姨娘啦。”

飘雪唇角的冷笑忽然敛住,眸光一沉,伸手从袖内掏出块包了东西的帕子来,展开在王卉凝的面前,紧抿着唇道,“姨娘看看这个。”

王卉凝闻言转目望过去,便见一张粗布帕子上,静静地躺了数个小指指肚般大小的浅黄色小球,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然而她知道飘雪拿这个东西给她看,必然有她的用意,看她的神情,还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一样东西。一时之间,她不由紧盯着那些浅黄色小球,眉头紧蹙,努力回忆终于回想起曾在以前喝过的药渣里见过这种东西,只是颜色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竟是在这个上面做了手脚?”

王卉凝的双眼不自觉地眯了起来,斟酌了一番才开口。心里却是存了疑问,既是能入药的,真有剧毒吗?飘雪因何此等表情。

“奴婢一直疑惑姨娘为何会突然声音嘶哑,喉头难受。直到昨日姨娘睡着时奴婢打开药箱查看,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心头立即闪过一个念头。”

飘雪越说牙咬得越紧,用手拈起一粒小球,“奴婢便让白芍悄悄去翻粉荷的东西,果然在一处极隐蔽的角落翻出了一些未使用完的生半夏。”

见王卉凝侧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飘雪接着道:“粉荷毕竟跟了姨娘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这生半夏生用对人的喉头刺激性十分强,可致其肿胀、疼痛,使人失音、流涎、呼吸困难,甚至窒闷而死。奴婢猜测着粉荷必是把这生半夏磨成了粉,掺在了姨娘的药汁当中,因其味与姜半夏相差无几,姨娘一时疏忽才没有识透。好在她下的量应该不多。”

说着这话的同时,飘雪看了一眼面前还活生生的王卉凝,有种如释重负劫后余生的感觉。

“却是辜负了一颗玲珑之心,”

王卉凝捏了一粒生半夏放在鼻间轻嗅,只觉得一股极淡的似带着点麻辣的气息飘入鼻中,“我竟至今没朝这方面怀疑。”

她这话也不过是掩饰自己罢了,然而粉荷能瞒得了原来的王姨娘,却是果然好手段。只是,她如此做,只是单纯地忌恨于原来的王姨娘呢,还是受了秦含霜的挑拨听命于她呢?

王卉凝的眸光紧了几紧,直到压下眸底挟着的火球,方抬起头对着飘雪道:“白芍她……”

贴身侍候了十几年的丫环能亲手毒害了主子,从小放在掌心里呵护的妹妹亦能亲手将自己的姐姐推入湖中溺死,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值得信任,也由不得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能够轻易地打心底里相信面前的飘雪,其实连王卉凝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有些冒险。

望着原来那个对人毫不设防的王姨娘,如今这般的草木皆兵,在感激她仍如从前那般信任自己的同时,飘雪的心底也微微地有些抽疼。

“姨娘当时成日昏睡着,却是没有看到白芍成日以泪洗面悉心照顾您的情景。”

见王卉凝摇头不再喝粥,飘雪把碗放在一旁,为她掖了掖被角道,“奴婢也没想到她会那般烈性,临到咱们离开候府的前一夜,她竟是在老夫人屋外跪了一整夜,誓死要跟随姨娘来到这柳家庄。”

“她却是个有良心的。”

想到那张不过十一二岁的稚气还未脱尽的脸,再想到昨日让她扇的那十下嘴巴,心里竟涌出一丝的歉疚,心底的提防亦松了松,“只是她那个娘……”

“她却是个可怜的孩子,”

纵然言语间说得可怜,飘雪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同情之色来,“在府里受尽欺负便罢了,在家中还要受父母的虐待。自到凝香阁后,因姨娘待她不薄,让她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整个人才活泼了不少,便在心里对姨娘存了恩。求了老夫人非要跟来,一来是出于对姨娘的情意,怕还有一点是想躲着她那个从没拿她当女儿看的娘吧,却没想到老夫人会点了她娘也跟来。”

便是在此之前,她也只是把白芍当凝香阁里一个普通的粗使丫环,即便早就知道她的一些事,也从没起过怜悯之心。对于旁人之事,她不愿多加关注,但如今既然涉及到姨娘,她便免不得要说上几说了。如今的姨娘身旁正需要人,岂能任由这样一颗真心流失。

听飘雪说到白芍受尽旁人的欺负和父母的虐待,飘雪的神思不由又飘了飘,仿佛又回到了七岁的时光。那一日她后娘明明是自己洒了酱汁把一件上好的大氅弄脏了,却硬来训斥指责她们姐妹俩。她自是不服,不过当众顶撞了两句,却引来了父亲的两记重重的耳光。自那后,曾经那个疼爱她的父亲,似乎陡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凡事只要牵扯到她们姐妹俩,便都是她们的错。

“姨娘?”

望着微微出神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的王卉凝,飘雪有些担忧地轻唤了两声,待到她回过神,便道,“姨娘多提防着些也是应当的,奴婢也会一直把她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

王卉凝点了点头,因着病未痊愈又发了一夜的高烧,只不过说了这会子话,劳了一会儿神,便有些乏得厉害。见她微闭了闭眼,飘雪便连忙上前替她抽了靠枕,服侍着她躺下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王卉凝便又开始发起烧来。虽说这一次烧得并没有昨晚厉害,吞了飘雪喂的药丸,捂出一身汗来便退了。可后来接连三日,她都是如此,一到下午便有些发热,吃下药丸倒也能退。

可眼看着带来的药已经越来越少了,她这病却一直如此反复,飘雪已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番盘算,看了一眼手上的盘丝银镯子,她决定去找找姜妈妈。

临出门前炉子上煨着的汤却好了,正收拾完屋子的白芍见飘雪似乎有事,便主动接了喂汤的活,接过了飘雪倒好的汤走到王卉凝面前。

第十六章 以手托药

“端过来吧,”

看着白芍端了药碗在一旁扇凉,王卉凝轻缓地道了一声,见她过来,目光扫过她抬手间露出来的纤细手腕上的几点瘀青落到碗中氤氲上升的气雾上,“我自己来。”

许是病中之人气血不旺,即便穿得多盖得多,她仍觉得手有些发凉。看着碗中冒出的热气,她便想借着暖暖手。

“姨娘……”

看着王卉凝伸过来的纤纤玉手,白芍端碗的手紧了紧,对上王卉凝平淡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终是把碗递了过去,眼底却泛起几抹受伤。

看着面前神色冷淡似乎很久都没有笑过的王卉凝,白芍有一点害怕,也有一点伤心。嗫喏了许久,握了握垂在身侧的小拳头,她才鼓起勇气低着脑袋对着王卉凝轻声道:“姨娘,奴婢再不会准我娘偷偷地溜进姨娘的屋子了,再不会让她惹姨娘生气了。姨娘……”

说到此处她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别再生奴婢的气,不理奴婢好不?”

以前的王姨娘对她总是和气随意的,每每都是满脸的笑意,还十分喜欢听她讲些乡野里的趣事。可自从昨日醒来后,却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见着她再没露过笑脸,似乎还有着刻意的疏离,冷冷的眸子看着让人有些害怕。

以前飘雪和粉荷不在屋里时,姨娘对她使唤得最多,如今却是宁可自己喝药都不让她喂了。白芍心里难受的同时也琢磨着,这肯定是因为她娘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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