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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医诺千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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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卉凝这才看清,两个孩子其实长得都极像姜平。方正的脸,粗长浓黑的眉,招弟的唇稍薄些,脸部线条稍柔和些。小夏子则有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因为怕羞微微低了头看足尖,却不时地偷偷瞅一下王卉凝和飘雪。

王卉凝略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小夏子额头上的伤疤,径直走向床榻旁的凳子上坐下。便看到,床榻之上,姜平方正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目紧闭,浓黑的长眉紧蹙着,厚厚的双唇不停地嚅动着。他身上明明已经盖了两床被子,却时不时地瑟瑟发抖。

飘雪让姜妈妈把姜平的手从被中取出搭在床沿之上。王卉凝看了一眼,缓缓抬起右手,将食指和中指按于其上,凝神探着他的脉像。

双指之下,姜平的手腕上微有些热意,脉搏跳动有些迟缓,再一轻轻按压,便能感受到他脉搏跳动迟缓而微有力。

王卉凝判断,此乃迟脉,主病:寒证。书中有云:迟脉有力为实寒,无力为虚寒。寒则凝滞,气血运行缓慢,脉迟而有力为实寒证。阳气虚损,无力运行气血,脉迟而无力,为虚寒证。

如姜平这种情形,分明就是染了风寒之症。再联想这几日天气寒冷,他又从京中奔波至此,极有可能是途中受凉而不自知,回到家后便发作起来了。

然而,如姜妈妈所说,姜平一向身体强壮,此刻却陷入昏迷梦魇状态,显然病得不轻。若不及时救治,驱了体内寒毒,危及生命并不是危言耸听。

书中所记一幕幕在王卉凝脑中划过,便如同她曾千万次诊过此病一般,王卉凝不由自主地伸手试了试姜平额上的温度,却并不是很烫。

接着,她又翻开姜平的眼睑看了看,再掰开的唇看了看他微微发白的舌苔,脑海中快速地筛选出适用此症的治疗方法。这样神奇的熟悉感令王卉凝心里暗暗吃惊的同时,也极为欣喜。

“姨娘,孩子他爹可有什么大问题?”

王卉凝凝神一一查看着姜平身上表现出来的症状,耳旁传来了姜妈妈焦急询问的声音。

他丈夫一向身体强壮,平常伤风感冒什么的,几乎不能沾他的身。如今他却突然病成这样,怕不是染上了伤寒之症吧。

王卉凝手上动作略略一顿,神情平淡地对姜妈妈道:“姜管事之病不轻。”

姜平的症状本来就不轻,王卉凝如此说,并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她此刻说出来,却也如同飘雪先前一般,存了一份私心。普通的治病与救人,所施出的恩惠自然不同。

她想要从姜平夫妇身上挖到更多的关于府中的消息,必然要让他们夫妇更多地感受到她所做的一切,半分也不会掩饰。

“莫不真是染了伤寒?”

姜妈妈只觉得腿有些发软,声音也不禁开始发颤起来。

伤寒之症普通医者极难治愈,且死亡者甚多。如果他丈夫染上的真是伤寒,可叫她一个妇人如何活下去啊?

“昨晚姜管事回来之后,可有鼻塞、咽痛、流涕等症状?”

王卉凝没有立时回答姜妈妈的话,而是收回手,神色平静地看向姜妈妈。

第四十一章 跟踪

姜妈妈心中慌乱,却不敢怠慢,略略思索了一下,如实道:“他昨晚回来时也不曾说哪里难受,但老奴倒是瞧着他时常拿了帕子擤鼻涕。他一向身子骨壮实,老奴便也未曾在意,谁知不过一个晚上,便会成这个样子……”

一番话说完,姜妈妈眼眶里已含上了一包泪,忙拿了衣袖去拭,微有些哽咽,一旁的招弟眼眶红了红,连一直动个不停的小夏子也顿住了身子。

王卉凝看着她一向精明的眸子里含上了几分慌乱与悲色,略一沉吟,又细细地探了一回姜平的脉,方道:“依我看来,姜管事应是前几日淋了风雪,寒气积聚体内,因他身子骨强壮,所以并不曾发病。但经昨日奔波劳累,原本积压于内的病气全部诱发而出,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姜管事此症,只是风寒,并非伤寒。”

“真是如此?”

姜妈妈停止拭泪,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望着王卉凝,王卉凝点了点头,却又声音清冷地道,“虽只是风寒,然瞧姜管事的情形,寒邪滞留体内,症状已是十分严重了。若不及时行之有效地救治,恐也会危及生命。”

“这可如何是好?”

刚舒了一口气的姜妈妈闻听此言,立马又有些慌乱,连忙对着王卉凝便要下跪,被王卉凝一把托住,“姜妈妈不必如此,我既随你来了。便是你不说,我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姨娘两次相救之恩,老奴一家实不敢相忘。他日但凡姨娘有用得上的地方,老奴夫妇定然倾尽全力。”

姜妈妈抹了一把眼泪,躬身对着王卉凝行了个大礼,十分诚恳地道。

嫁给姜平数十年,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这个情形,她心里早就觉得情形有些不妙。若王姨娘真能救得她丈夫性命,两次相救,她已没有理由再坚持先前的犹豫与摇摆不定了,否则,便是不懂感恩了。

王卉凝不置可否,她要的便是姜妈妈这句话。待姜妈妈说完,她方开口道:“我先开几剂药,你速去让人抓了来,其中两剂发汗散表之药必要尽早抓了来熬上喂给姜管事的喝了才好。”

姜妈妈连忙应了,小夏子倒是机灵,已转身从一张柜子上取了纸墨过来交到王卉凝的手上。王卉凝便多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在他额头上顿了几顿,接过纸笔,埋头写下药单。

除了麻黄、荆芥、防风、苏叶等解表散寒药外,王卉凝又另开了几剂散热后帮助驱除体内寒毒之药,暗黄的纸张上墨黑工整的簪花小楷,直看得招弟和小夏子羡慕不已。

王卉凝抬起头瞧见姐弟二人脸上的艳羡之色,眸光略略一闪,转头对姜妈妈道:“柳家庄离镇上还有些距离,在药没抓来前,你先用生姜葱白煎了,加入红糖后喂姜管事喝了,再给他加床被子,尽量帮他捂出些汗来。”

“待他喝下药后,再去通知我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形。”

略略一顿,王卉凝记起一事,连忙道:“这风寒之症最易相传,以防染上,你们最好也喝上些姜汤。”

姜妈妈自是一一点头应了,又对着王卉凝千恩万谢,并一再地劝慰她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瞧着姜平如此情形,王卉凝心中即便再急着想知道儿子的情形,也不能开口相问了,只得暂时压在心底,希望姜平能尽快好起来。到时,他们夫妇怕是会事无巨细地把所知道的都告诉她吧。

今日一行,也算没有白费。心中略一思虑,王卉凝站起身来,却突然发觉飘雪并不在她的身后,眉头微微一蹙,那小夏子却是嘀咕了一句:“她说回屋去拿点东西,走了。”

“回屋拿东西?”

王卉凝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想到这几日正让她盯紧了粉荷,微有些了然,略点了点头,“许是回去取我先前忘了带出来的帕子。”

想必是她刚才为姜平看病看得入神,飘雪突然发现粉荷出了屋子,不便打扰自己,便找了个借口悄悄地跟了出去。

略看了一下外面,王卉凝对着姜妈妈道:“你且去让人帮着抓药吧,我一个人回去,兴许在路上便能碰到飘雪了。”

“要不让粉荷陪姨娘一块回去吧?”

姜妈妈连忙道,“这大过年的,天气又怪冷的,粉荷姑娘却一日都不曾休息,实是叫老奴怪不好意思的。明儿就是除夕,老奴是定不能再让粉荷姑娘继续忙着了。”

自小年开始便天天是年,柳家庄里其他人家都热闹得很。若不是因着京中出了大事,今年的年实在过得有些黯淡,庄院中又岂会如此没有年味儿。不过,明天便是除夕,即便不宜大肆热闹,大家也总是要好好休息几天的。

“不用了,”

王卉凝浅然一笑,“她既没说累,便让她绣着吧,总归不过一个被面,绣完了也就可以休息了。”

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粉荷根本不在屋里,此时,怕正有人与她传着消息吧。

眸底闪过一抹冷意,王卉凝同着姜妈妈走出了屋子,便由着姜妈妈先行一步,自己则顺着院中小道慢慢地踱着。

都说大雪之后必是大晴,小年之后那一场雪直持续了两天,之后天气便真的放晴了。和暖的太阳化去了地上的积雪,也越发沸腾了人们过年的热情。

却唯独这候府的庄院里,纵然大家已摘去了身上的白物,表面上却依然不会表现得太过高兴。谁都不想落下个对夫人不敬的把柄,万一哪一天庄院里要遣人了,这便是一个致命的借口。

屋脊之上,还有未融的积雪,经过太阳的照射,化出的雪水便顺着瓦片滴落而下。经过雪水的洗礼,池边的柳树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地清新闪亮。

王卉凝正欲转道去池边走走,再度克服自己仍有些怕水的心理,却听得背后飘雪的声音传来:“姨娘!”

王卉凝步子一滞,待到飘雪的步子近到身旁,方才转过身来,便见到飘雪的眸光由冷寒转为柔和,低声道:“奴婢方才追着粉荷去了。”

“可有发现什么?”

王卉凝待到飘雪跟上来,便示意她往池边而去,边走边低声问道。

飘雪摇了摇头,脸上现出凝重之色:“奴婢只看到她与一位车夫打扮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却因离得太远,无法听到。”

盯着面前泛着微波的池水,王卉凝的眸光闪了几闪,飘雪的声音再度响起:“奴婢状似无意地打听了一下,得知那人原是府里派来的一位车夫,因着随姜管事去的那车夫突发痢疾,便遣了他送姜管事回来。”

“突发痢疾?”

王卉凝眸中寒光一闪,冷笑了一声。怕又是秦含霜使的伎俩吧,她倒是费尽心机,连个送信之人也能如此隐蔽。或者,她另有其意?

“你可有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异样?”王卉凝略一沉吟,缓声问道。心中已对秦含霜的狡猾谨慎有了定论;王卉凝更多的是希望聪慧冷静的飘雪能发现几许蛛丝马迹。

第四十二章 冒险

飘雪沉吟半晌,眸中的光芒闪了几闪,方道:“那送信之人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听说姜妈妈已托他今日便带了张平家的回京中府里去。至于粉荷,”

飘雪话音一顿,眉头紧蹙:“她听完后似是有些烦燥与气愤,返回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想事情,时不时地便紧皱着眉头。”

“烦燥与气愤?”

王卉凝眉头紧了紧,心中有些疑惑。

府中除了秦含霜,没有谁更想王姨娘死。一切都如她所猜测,粉荷已与秦含霜结成同盟。既是如此,不管秦含霜让她做什么,粉荷都应该遵从才行,其中一定包含了她所想要的东西,却又为何会在听到传来的消息后感到烦燥与气愤呢?

难道,是秦含霜的要求太过分?抑或是秦含霜出尔反尔?

不可能,王卉凝在心里果断地否定着。秦含霜是个善于隐忍之人,眼看着事情尚未办妥,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尔反尔呢?若说目前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阻了她成为文远候夫人,便只有死而复生的王卉凝了。

乍然一听她王卉凝怀孕了,本就起了杀机的秦含霜怎么可能罢手。所以,她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与粉荷翻脸。那么,又是什么消息会令粉荷气愤与烦燥呢?

想到秦含霜的谨慎,王卉凝略有所获。或许,秦含霜让人带来的,只是一句什么隐晦的话,真正除去自己的法子,还得粉荷看着办?而那个车夫,莫不是她算准了庄中的情况,特意来接张平家的?

眯着眼睛看着池中央随风波动的水面,王卉凝缓步往前踏了一步,强压下心中的忐忑,她清脆的声音比黄鹂鸟儿歌唱还好听几分:“那便让我们帮帮她吧。”

一旁的飘雪却听出了那清脆话语背后如冰雪一般的寒意,神情冷然地点头:“姨娘打算如何做?”

王卉凝略一沉吟,面容平静地道:“药箱里有好几味都是可堕胎的药,接下来几日粉荷必不会再去姜妈妈那里了,就由她来侍候我吧。”

飘雪心中一凛,迅速地摇了摇头:“姨娘岂可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境地,还是另想他法吧。”

王卉凝却是微微一笑:“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冒些险,又如何能让她显出丑恶面目来。况且,”

略顿了顿,她眸中现出几分坚定之色来,“她身边若是还有能置我于死地的毒物的话,上次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便不会只给我一杯清茶。”

她身子渐好,即便不能立即回到候府去,也总得开始谋划。再没有时间一直同粉荷耗着了,早解决早完事,也早少几分危险。

“隆冬的景致实是太萧瑟了些,看得人凭添几分忧愁。回吧。”

站在离池边十几步之处,王卉凝终是没能克服心中的恐惧再往前踏上几步,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后,转身对着仍有些迟疑想要劝说她的飘雪道。

二人缓步穿过半圆形拱门进入所居小院,白芍和蓝月正将王卉凝床榻之上的被褥抱出来晒在院中。见着二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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