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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容乃大-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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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鸷的眼,却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
  馥容别开眸子,避开他的目光。“我相信你。”喃喃这么对他说。
  他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真的相信我?”低柔问她。
  有一会儿,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对。”最后,她点头这么答。
  “为什么?”
  她愣住。
  为什么?
  她竟也迷惘。
  “为什么相信我?”他再问一遍。
  “我,”咬着唇,她说:“我相信自己的丈夫,并不需要理由”
  “可我在你眸中读到,你心里所想与嘴里所说的并不一致,你并没有那么相信我。”
  她愣住,怔怔瞪他。
  “倘若相信我,是为了什么?不相信我,又是为了什么?”他再问。
  这问题太模糊也太犀利,听起来不着边际,实际上却咄咄逼人。
  她答不上来。
  因为不管她回答与否,都不能避免曝露内心的想法
  而这似乎正是他的目的。
  “你还没告诉我,我落水之后,是谁救我上岸的?”她垂眸,顾左右而言他。
  为逃避他咄咄逼人的追问,她藉此转移话题。
  “看着我。”他命令,不容她在此时岔开话题。
  她咬唇,决心不语。
  “你不说,那就让我来说。”
  这话,让她不得不扬眸看他。
  然他声调却一如刚才,淡得让她捉摸不透。
  “你相信我,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已渐渐了解我,对我有了信任感。至于你不相信我,那是因为除了信任之外,你开始意识到‘丈夫’这两个字真实的涵义。”他沉声道。
  她睁大水凝的眸,屏息地凝望他。
  “还不明白吗?”他抿嘴,低笑,忽然振臂将她扯进怀中——
  “兆臣!”她惊唤,抵住他宽厚的胸膛。
  “这是你第一次唤我的名。”他低笑,拉开抗拒的小手,翻身上炕,将怀中柔软的身子锁在他身下。
  “你、你还没告诉我,我是怎么被救上岸的?”她慌乱,为掩饰自己的慌张,再次顾左右而言他。
  “你说呢?”他逗她,长腿压住身下的娇躯。
  馥容一窒。“是、是你救我上岸的吗?”开始结巴。
  他冲她咧嘴笑,不语。
  “你笑什么?”她心悬着,嗓音紧窒。“为什么不回答?”
  “倘若不是我救你,难道让其他男人占我妻子的便宜?”
  他暧昧的语调与邪气的眼色,惹得她脸儿羞红,回不了他的话。
  “当时你身在险境,”他撇嘴,贴在她耳边低道:“把你从池里捞上岸后,见到湿衣紧紧裹在你玲珑娇媚的身子上,我心底想的,除了尽快救你清醒之外,还有”
  必定是故意的,他不往下说,双唇却几乎贴住她的贝耳。
  灼热的呼吸瘙痒她,让她慌乱的几乎窒息。
  “容儿,”他忽然低唤她的小名。
  她心一紧,更慌乱。
  “当时,我竟然对你想入非非了。”他沙哑地道。
  馥容吸口气根本无法接招,垂下眸子她竟不敢直视他。
  “因此,当时我还做了一件事。”见她一截白皙的颈子已泛红,他低笑,眸色开始灰浊。
  她不敢问他是何事。
  现在她能笃定,不会有什么话是她的丈夫不敢说的。
  可就算她不问,他也很乐意说:“为了不让府里的男众,有机会见到我妻子娇媚的身子,当时我抱着你走回渚水居,你身子已湿透——”他又顿住,咧嘴,冲着她笑。
  听到这里,她眸子发直,胆战心惊。
  “担心你着凉,为夫只好亲自动手为你出去湿衣,换上干净的衣裳。”语调里透着无奈,仿佛他是被迫如此。
  “轰”地一下,馥容脸孔突然像盆里的炭火一样火红——
  “你,”她惊喘。“你可以命禀贞为我——”
  “她被我遣去找大夫,不在房内。”他答,直接截掉她的话。
  “那也可以唤其他丫头——”
  “丫头们忙着为你生火、煮水,没人有空。”他答,更是理直气壮。
  馥容欲哭无泪。
  “那你、那你”她哭丧着脸,想再问话,却羞窘得语不成句。
  “我,”他低笑,贴在她耳边,不着痕迹地轻啄她雪媚的粉颊。“我为你所做的,仅仅是做为一名丈夫该尽的责任,如此而已,不必太感谢我。”
  感谢他?
  馥容真的想哭。
  他是真不明白,她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事吗?
  就在她因为太过震惊而发愣的时候,他忽然捧起她的小脸,紧接着灼热又充满占有欲的唇已经含住馥容冰凉的小嘴——
  她惊喘,却挣不开丈夫牢固的吻。
  他厚壮的胸膛不但蓄意压向她,还将她的双腕锁在枕上,让她无法抗拒
  他固执地仅仅攫住她的小嘴,灵巧的舌轻易地扳开她闭合的唇瓣,在她柔软的小嘴里索求、挑逗着,贪婪地吮吸那张诱人小嘴里香甜的津液
  “唔,”好不容易推开他半寸,她急喊:“禀贞随时会进来,你不能——”
  “我当然能!”贴着她柔软的唇,他蛊惑她:“我是你的丈夫。”
  她屏息。
  眼睁睁看着他放肆,她竟然无措
  这回,他似乎铁了心。
  叩叩——
  屋前忽然有人敲门。
  兆臣却不撤手。
  “大阿哥在吗?格格瞧少福晋来了。”屋前的人终于出声喊。
  馥容惊喘一声,听见那是德娴的丫头,明珠的声音。
  她睁大水汪汪的眸子,惊慌地凝住她的丈夫。
  谁知,他竟像是没听见似地,竟将俊脸埋入她的衣襟里
  “快放开我!”她娇喘,急得快流泪。
  “不放。”他撇嘴笑,竟如此答。
  不仅如此,还动手解她绸衣——
  “你怎么能这样!”情急下,她拍掉丈夫不安分的毛手。
  兆臣发噱。“竟敢打你夫君?”语带威胁。
  “你快起来!”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推他。
  却怎么也推不开虎背熊腰的丈夫。
  这时她急得非但想打他,还想拧他可恶的笑脸。
  “大阿哥?您在房里吗?”房外丫头又喊。
  他听而未闻,反对那被他压在身下的弱女子说:“我一定要惩罚你!”
  他笑得很坏,馥容真的被他吓到!
  “阿哥大概不在屋里,嫂嫂应当还在休息,我们晚些再来。”忽然听到房外德娴的声音说。
  “是,格格。”丫头答。
  听到德娴要走,馥容心里更急,情急下她大声朝房外喊:“我在房里!”
  兆臣眯眼,瞪住妻子。
  “格格,是少福晋的声音。”房外丫头说。
  “好像是。”德娴迟疑地说。
  馥容还想再出声,没想到丈夫竟然伸手捣住她的嘴。“是我,”用力扳开丈夫的手指,馥容再喊一声。“我在房里,请你们等一下!”
  他佯怒,对妻子非常不满意。
  “他们要进来了,你快起来!”馥容不理会他,趁机催促。
  他根本不动。
  馥容干脆用手肘顶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丈夫——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住她。
  馥容已经趁机溜下炕,带着胜利的笑容对她的夫君说:“是你不合作,别怪我!”边整理凌乱的衣衫,还一边吩咐丈夫。“你快点整装,我要唤小姑进来了。”
  “你过来,帮我整装。”他眯眼盯住她,像匹恶狼。
  馥容不动,与他对峙半晌。“你先答应我,不可以动手,我才过去。”
  “不许谈条件,过来。”他眯眼。
  “你不答应,我就不过去。”她坚持。
  “那好,”他撇嘴笑。“你不过来,我就这样见德娴。”无赖地威胁。
  馥容吸口气,瞪住她夫君半晌。
  “少福晋,格格问咱们可以进去了吗?”外头丫头又叫。
  无奈下,她只好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夫君
  兆臣咧开嘴,俊脸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回是他胜了!
  趁他得意的时候,馥容赶紧加快手脚为他整妥衣装,兆臣刚伸手想捉住她,已被馥容扭腰逃掉。
  “你们可以进来了!”她赶紧朝外喊。
  他臭脸,却只能放过她。
  德娴与丫头走进房内的时候,乍见兆臣也在房内,两人都愣住。
  “阿哥,你也在?”德娴怔怔地问。
  “嗯。”兆臣哼一声,老大不高兴。
  馥容忍住笑。“你怎么来了?快过来这里坐。”馥容主动牵起德娴的手,把她拉到桌边坐下。
  “你,你没事了吗?”德娴垂着眼问。
  她的神态有些忸怩,毕竟嫂嫂为了救她而落水,她虽不喜欢这个嫂嫂,但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漠不关心。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馥容笑盈盈地对德娴说。
  德娴这才抬起眼,不太自在地瞧了嫂嫂一会儿。“落水后,你病了吗?”她又问。
  馥容愣了愣,定下神,她对德娴微笑。“我没事,只是在池子里喝了几口水而已,你别担心。”
  “可是,你的脸很红。”德娴无心地说。
  听到这话,馥容无言以对。
  然而,她却看到丈夫正撇起嘴
  他竟然在偷笑!
  “可能,可能只是屋里太闷热而已。”她强颜欢笑,假装若无其事地这么回答。
  “噢。”德娴信以为真。
  馥容又握住德娴的手,诚恳地对她说:“你能来这里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一听到馥容这么说,德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想,我应当来看你的”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馥容凝望她一会儿,猜到她心里的意思,于是对丈夫说:“我跟小姑有悄悄话想说,你可不可以离开一下?”
  德娴显得有些紧张,她没想到,嫂嫂竟然敢叫自己的丈夫出房。
  兆臣瞪住妻子。
  他沉下脸,眼色甚为不满。“我是你的丈夫,也是德娴的亲阿哥,有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现在居然还想赶他出去?!
  “这是女人家的悄悄话,你是大男人,不方便听。”馥容腻着声音哄他。
  德娴睁大眼睛,对这个嫂嫂开始有点另眼相看起来。
  同样的景况若换作是她,她必定没有勇气对少允贝勒说出这样的话
  回过神,德娴羞红了脸儿她想到哪儿去了?
  听妻子用“女人家”的悄悄话来堵住他的不满,兆臣只好不情不愿地从炕上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出房外。
  “谢谢你喔!”临去秋波,馥容送她丈夫一个甜甜的笑。
  兆臣故意恶狠狠地瞪妻子一眼。
  丈夫离开后,馥容忍不住掩嘴笑。
  德娴愣愣地盯住她的嫂嫂看了半天,已经藏不住崇拜的眼色。
  “那件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就算是你的阿哥也不会知情。”收起笑容,馥容再次严肃地对德娴保证。
  “我,”德娴低下头,呐呐地柔声回答:“我相信你不会说。”
  馥容笑了。“小姑,你与少允贝勒,已经定亲了吗?”
  犹忸怩了一会儿,德娴才点头。
  馥容看了她半晌,忽然问她:“我听姥姥说,你的汉书写得极好,改天可以让我瞧瞧你的字吗?”
  德娴脸微微红。“那只是闲来无事,胡乱写的而已,称不上极好。”
  “你太谦虚了,我知道连阿玛都曾经当着宾客的面,称赞过自己闺女所写的汉书,这怎么能是胡乱写的呢?”
  德娴笑了笑,低下头不好意思说话。
  馥容早已看出德娴的性格太过于害羞,于是她故意问德娴:“平日里,小姑去火神庙吗?”
  “偶尔会去。”她呐呐地答。
  “去上香吗?”
  “我”
  “奴婢经常陪格格,到火神庙附近散散心而已。”丫头机伶地代主子答。
  火神庙附近,是京城里的旺市,城内许多富家公子与亲王贵胄,都会到火神庙附近的古董市集搜罗古玩珍品,传说有一、两家古董商号,里头藏有的珍奇古玩,是历代太监公公从大内私运出来的皇家宝物。
  少允贝勒也喜爱古玩,他经常在火神庙附近出没,与数家商号颇有往来,搜罗了不少奇珍异宝。
  因为如此,德娴到火神庙附近瞎逛,其实是希望能有机会遇见少允贝勒
  可等到好不容易终于能与他见上一面时,她却又不敢同他说上一句话。
  有时候她实在很恨自己的不争气。
  像少允贝勒那样交游广阔的男子,若非双方家长自小即为彼此儿女指腹为婚,他必定不会想要一个像她这么羞涩内向的女子,做为他的妻子。
  “是吗?”馥容对德娴说:“这两日要准备归宁的事,姥姥那里会比较忙,等我回府后,选一天小姑有空的时间,咱们一道至火神庙附近逛逛,好吗?”
  德娴抬眸望她,起初有些犹豫,但没想多久便点头。“好。”
  丫头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自己的主子并不喜欢少福晋。
  馥容露出鼓励的微笑。“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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