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姑娘掉下来-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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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好，我来只是想看一下，林野在不在？”
“林总没跟你说吗？”那男人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杯，看站在那里无措的肖荼：“他去上海了，总公司那边要调他去上海做市场销售部的总经理，你过来，我们这边说。”陈经理将肖荼领到林野的总监办公室内，将门关好，叹气：“你辞职后的事我也听到一些，咱们同事这么长时间尤其你做助理时候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才悄悄的告诉你啊，肖荼，当初公司调林野来安市的时候，内部的人都知道只是短时间的调任，他顶多只在这里工作个一两年就会回上海。人家家在上海，根也在那里，工作不用说也会在那里，这些啊，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在安市顶多算是锻炼，等总部有了空缺就直接回去了。”他握着那保温杯，上前说：“现在总部那边位子有了空缺，林野前段时间已经和总部来的人一起去上海赴任去了。你知道来接他的人是谁吗？”他看了眼肖荼，带着同情无奈错杂的神情：“是华源公司现任董事长的女儿，林野的女朋友。肖荼啊，”陈经理叹气，握着保温杯小声的说：“两人牵着手卿卿我我的出了公司，公司里人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外面问问。”
肖荼最后走的时候听陈经理说：“肖荼，别傻了。”
她只身来此，手里仅有一些现金，一个手机，站在冷清的大街上，拿起手机，愣愣的看，麻木的拨通那个号，只是想问他一句：“是不是真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是无人接听，她惶惶的站在那里，忽然想起之前他曾经说的一句话，他说，如果不能恢复记忆，我们如何在一起。
她握着手机，继而苍白的惨笑，果真应验了那句话，若我一直想不起来，我们再也不见。不是不见，是你已找到更好的，已经不需要再见了。肖荼裹紧棉衣攥着手机，那坚硬的外壳咯的她手生疼。
在火车站乘车时人太拥挤，肖荼一路磕磕绊绊，上车后想了很多，想起之前林野的不寻常，忽然间明白，失忆前的那个肖荼才有资格站在他面前谈拥有，失忆后的她于他只是个异类。现在他有更好的选择，而她除了恢复记忆前的漫长等待，再无任何可以给他。
回到家时，父母都很担心，一直寻问她昨天的行踪，说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她摸手机才发现已经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人偷了。肖荼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忽然说：“妈，我想出去。”
“去哪？”
“堂哥过年不是回来了么，我住院的时候他还打电话说等我好一点去他那里玩，妈，我想出去散散心，这里的冬天太冷了，我想去暖和一点的地方。”
虽然肖荼没有说什么，肖母一下似乎明白了女儿目前的境况，看她这样忧伤肖母叹息：“好吧，过完年我便给你堂哥说，让你去他那里玩。”
除夕那晚，肖荼陪父母一起看春晚，外面鞭炮响的震天，她侧耳听，和主持人一起念倒计时，对着凌晨的钟声说“新年快乐。”初二过后，肖荼便收拾好行李默默的随堂哥离开洛城，这里的冬天太寒冷，冷的让她骨子里都结了冰渣，心冻成干硬的一块，她需要一个明媚至极，温暖花开的地方。
两年后。
林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数据，此时有人敲门，他喊进，一女子携着保温杯来到他身边，看他这样坐在办公桌前已经两天实在很心疼，她将大的杯子放在桌上温柔的说：“别看了，你这样子会把身体熬坏的，我炖了点鸡汤，你趁热喝一些。”
林野抬起头，笑了笑：“还好，整天在办公室坐着能有多累。”
女子还是十分心疼的样子，将杯子打开，倒出些汤，热气氤氲了一圈，飘着香气，递到林野手上，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辛苦你了。”
为他煲汤的女人叫秋水，是他从华源辞职后自己刚成立公司招聘来的内勤助理，当时应聘时她穿着很普通的职业套装坐在林野面前，只是抬头看了下他，那眼神中带着羞涩与好奇，闪闪亮，只是一瞬，却像极了肖荼。她说：“我虽然学历不高，但我会努力认真，勤奋踏实，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林野看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对她说：“明天早上来上班吧。”
第五十八章
刚开始林野的公司运作并不顺利，曾经一度面临关闭的状态，公司第一批招聘的人也都纷纷辞职另谋高就，唯独秋水留了下来，在林野最艰苦最困难的时候依然支持他不离左右，总说：“还有机会的，只要我们再努力拉一单就能过去。”
她陪林野加班至凌晨，最冷的冬天里为等一个客户在风雪中呆了三个多小时，自己不会开车，为了方便照顾酒醉后的林野，她开始学练车，拿驾照。为了他数据能快速又准确，她修夜班学习计算机及制表的各种技术。
两人关系日渐亲密，他就不由的跟她讲：“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哪里像？”她笑着问。
林野却笑不起来，每每提到这里他便蹙起眉头，刚进公司的时候，林野有次醉酒，她很慌乱，扶他去搭乘的士，他靠在她肩上，念肖荼的名字，念了很久。可是到现在，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已经很少提起这个人，喝的多时也只是靠着座椅小睡。
秋水觉得这就是变化，这就是这两年她对林野的影响，她相信随着时间的积累，肖荼这个名字早晚都会在林野的记忆力淡去，如同那丢掉的记忆一般。
经过最困难的时期，目前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一直随林野打拼不离不弃的秋水早已不是什么小助理了，她现在是林野公司的采购总经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两人总是同进同出，在公司工作的小姑娘都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秋姐。端庄认真识大体，对工作严谨又体贴员工，最重要的是她对林总的温柔，公司的员工都看在眼里，有次林野来公司，脚上鞋子的鞋带松开自己都没有发觉，还是秋水叫住了他，她穿那种细细的高跟凉鞋，窄窄的紧身包裙，弯下腰半蹲着为他系鞋带，并站起来替他整理衣领。随着公司效益越来越好，林野总是请公司员工聚餐，秋水坐在他一旁，只是默默的看他，目光似流水温柔暖溢。大家都打趣问：“林总什么时候办事啊？”
他笑，说：“这得开个会决定一下。”
有时候他还有空闲时间就会顺带请他们去K歌，自己只唱两首。一首是《K歌之王》，一首是《可惜不是你》，每次唱这首他会不由回头看角落，秋水也随着他的目光，那里曾经有一个女孩一边唱这首歌一边落泪，此时想起却已被时间覆盖，蒙上了一层尘埃。
秋水之前也曾听闻过一些林野的风流事迹，但她觉得那是不实的谣传和夸大，林野在她面前一直保持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又体贴备至，从不会做一些越矩的行为。有时她还隐隐的期盼他是乱来的人，不要对她再那么客气有礼。她曾经很想问他：“你喜欢我吗？”
但她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甚至连现在的关系都无法保持，她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倒是林野的父母一直催促追问两人之间的进展，秋水很久之前就见过林野的父母，私事公事上她与林野接触的最频繁，林父母对这位姑娘十分满意，总是在林野面前提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媳妇她就知足了。
秋水也十分的懂事，看望他们的次数比林野都频繁，这儿媳与婆婆之间的亲密简直就是典范，林母看自己儿子在这事上总是温吞吞，每次追问都是事业太忙，家庭的事先放一边。老太太很不满，这公司的事能有多忙，世界上怎么会有能赚完的钱，自己抱孙子才是大事情。
当天，她就托人给儿子报了一个旅游团，晚上特地将儿子召回家将机票递到面前，林野不解：“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那是一精明的主，“你甭瞒我啊，我已经跟你们公司的秘书小姚打听过了，你最近都没什么重要工作，我特地找人给你报的团，去外面转转吧，在公司这么久娘都替你累。”
林野看机票，也是，自开公司以来，一天到晚忙的都是公司里的事，已经好几年没出去旅行过了，这段时间正好有空闲下来，他拿起票：“谢谢妈。”
“那你一定得去啊。”
林野答应了声，第二天将公司里的事处理妥了，问秘书：“秋总经理今天没来上班吗？”
“是，她今天没来，也没打电话过来。”
“好，知道了。”自己本来想给秋水嘱咐一些事情，看来现在是赶不上了，他提了行李直奔机场，在飞机上寻找自己的位子时看到坐在一旁的秋水，林野忽然明白，她妈这是被逼急了，直接想生米煮成熟饭啊。
秋水见他，也是瞪圆了眼睛，从位子上站起来，将林野让进去，“你怎么也来了？”她温柔的出声，似乎欣喜异常。
“那你怎么在这里。”
“是伯母吩咐的，昨天把我叫过去，给了我机票，说让我去放松放松，还不让我告诉你，说她会给你说的。我想这几年也没怎么好好去玩就过来了。”
“是啊，”林野赞同：“你跟着我，自进公司后一直都是工作，都没好好放松一下，是我的疏忽。”
她温婉沉默的摇头，抿着嘴听他说：“这次就国内，下次去国外吧。”
“好，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好。”秋水轻声说。
两人随的是旅行团，直奔三亚，到了酒店后才知道，当初林母说是一对情侣，就给他们俩开了一个房间，秋水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他，他看着前台小姐，再看房间号：“还有没有空余的房间？”
前台赶紧查电脑：“对不起，先生，目前酒店住房已经满员，不能空出多余的房间。”林野沉吟，转头看秋水，“我们不要随团一起了，跟着团反而玩的不自在，不如我们直接自己去玩吧，这房间也不要了。”
秋水略显失望，还是弯起嘴角点点头，随林野一起出了酒店，两人另外找了家酒店，开了两间房，林野将她送进房间，自己则走向另一间。
第二天，肖荼来酒店，旅游社的人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好后便对她说：“一切就拜托你了。”
“好，没问题。”
自从她来到海南后，还没好好旅游就被堂哥征用做了苦劳力，堂哥是开旅行社的，有时总要她开车接人或者办一些其他杂事，偶尔还兼职一下导游。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对新的肖荼来说没什么压力，就这样一干就是两年多。
肖荼点了下人数对负责人说：“人数不多啊，还差两个。”
那人也数了一遍，“真的啊，我查一下。”那人对着名字一一点名，肖荼则负责看管行李，查完后对她说：“你帮我打电话过去问一下，我手机快没电了。”
“哦，好啊。”肖荼拿出手机听负责人报了一串号码，是上海的归属地，肖荼拨过去，第二下便接通了，“喂，你好，我是三亚这边负责接待的旅行团负责人，那个，我们点名没见到你们人，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需要我去接你们吗？”
“不用，我们不跟团走了，所有的钱也不需要你们退了，我们自己玩。”说话的是个好听的男音，偎贴的声音带着礼貌客气。
“哦，那，好吧，祝您在三亚玩的愉快。”
肖荼本来要挂电话，此时忽然听到那边有女声传来，“等一下，我来讲。”电话乎转手传到另一人手中，“你好。”那边说。
“哦，你好。”
“是这样子的，昨天我们去酒店，在前台逗留了一会儿，我似乎把钱包落在那里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里面有身份证，丢了很麻烦的。”
“好的。”肖荼跑到前台，确有此事，前台小姐确认了钱包主人后便将钱包交给肖荼，那边电话传来抱歉的声音：“这样麻烦你跑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来回的路费由我来支付，你工作中所耽误的时间我们会尽力补偿的。”
“不碍事的，”肖荼赶紧推辞：“我去送一下旅客们，等到了目的地我就来归回你这个包，可能要迟一点。”
“没事，那就麻烦你了。”
肖荼挂断电话，对在大厅内等的旅客们说：“来，大家按顺序排队上车，贵重行李请自行保管好，以防丢失。”
肖荼开的是大巴，为了图省钱，肖荼不仅担任了司机，旅游小姐，以及搬运工种种职务，肖荼开到目的地，见她的堂哥正在那里等着她，看旅客们纷纷下车后，肖荼对堂哥说：“有两个客人中途不参加了，不过钱没退。她丢了钱包，我现在要是没事的话就过去给她送一趟。”
“嗯，好吧。路上注意点啊，记得早点回来，你嫂子一人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