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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佞妃-第28章

小说: 佞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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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允憬的回答毫不犹豫。她忽而后退几步,似乎十分不相信,甚至轻轻摇了摇头,“不,不可能,七爷你怎么可能要瑜带江走?”
  允憬的脸上,突然就显露出了痛苦和懊悔,“瑜江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受到这样的伤害,真的,我就受不了。”
  尤其是目睹她为了捍卫皇帝对她的信任,而要与朝廷老臣正面相对,他已经片刻都等不下去了!
  就这样的一句话,让瑜江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瑜江却还是在退后,还是在摇头,她不信。她抿紧嘴唇,努力发出声音来:“七爷你,从来不都是冷眼旁观瑜江的处境吗?而那一次披香殿里七爷搂着瑜江,瑜江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允憬大步向前,就这样一把抓过瑜江的手臂。
  “瑜江,我不想在骗自己了,”瑜江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喜欢你,瑜江,你跟我走。”
  原来呵,君心似我心。
  她做梦都想听到允憬说出这句话。
  当她待在这深宫当中快要崩溃、快要发疯的时候,她便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七爷一定会带自己离开这里,安稳的做一个平凡人就好了。她是那样希望允憬能够带自己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瑜江浸湿的瞳孔看向他,舌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的一般,“我”
  她想走,她想答应,可是她却做不到!
  “瑜江,绝对不能背叛父亲。”瑜江这样轻的一句话,便将他们之间划向了世界的两极,亦或者说,他们这一生注定都不可能有交集的。
  允憬突然怒道:“你两年前为母报仇,两年后为父报恩,为什么你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
  为什么?因为停下来,她便一无是处,停下来,——她便会死。
  她只是对他笑了笑,而她的话更让允憬觉得痛苦难当。“七爷,”她说,“为自己,不是瑜江活下去的理由。”
  允憬苦笑,他用力扳过瑜江的身体,“不可以,我不要你这样子。”
  “可是七爷你知道吗?”瑜江的笑意愈发灿烂,在夜色之中,在风雨之下悄然盛开,“自从瑜江遇见七爷那一刻起,瑜江这辈子,都可以只为七爷一人。”
  瑜江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割开了他的肌肤,深入骨髓。
  他怔住。
  瑜江一点一点地挣脱开允憬有力的双手,她笑得越盛然,心就越痛。语气没有波澜起伏,依旧家常般的语气却让人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天下,是属于七爷一人的。”
  “瑜江早已不是当初的瑜江了,”瑜江凄厉一笑,“你以为瑜江的双手还干净吗?不是了,瑜江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七爷,瑜江不能回头了啊!”
  “所以这样的瑜江,又怎能跟七爷走的呢?”她一步一步地退出朱清台,走进了漫天大雨当中,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而允憬更是忘了叫她回来,他看见她嘴唇微动,声音早已淹没在了滂沱的雨声当中。
  允憬知道,瑜江说的是:“七爷,珍重。”
  瑜江早已经被人凿空了脑袋,漫无目的地走入永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才撑起了一片天。瑜江木讷的回头,她愣了愣,“皇上”
  允毅蹙眉,望着瑜江全身湿透、冻得发抖的模样,愠怒对她斥道:“朕真是惯坏你了!漫天大雨也不知道去躲雨,不让花梨找到你,也不让朕找到你了吗!”
  她低着头并没有说话。自己湿透了好,这样皇帝就看不见自己的眼泪了,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要想些什么可笑的理由来搪塞他了。
  允毅训罢,见到瑜江垂眉不语,终于缓了语气,他叹道:“不许在这样了。”语毕,他干爽的手臂已经揽过被冻得发抖的瑜江,让她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汲取暖意。
  然后踩着一路的水花,带她走回淑华宫去。
  她想推开他,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淋了雨,瑜江终究是染上了风寒,病倒了。
  这几日允毅总是不忘记念叨自己,拿自己那天淋雨的事情说个没完没了。
  瑜江倚在软垫上,突然就对坐在床榻边上的允毅嗤笑出声,“皇上何时变得这样妇道人家了?”
  而瑜江这一笑,让允毅放下了心。他拉过瑜江的手,含笑道:“你会笑就好了。”
  她怔了怔,是啊,自从那一次见,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笑了?瑜江将头撇过去,不太敢看他,她做着不切实际的承诺,“是臣妾让皇上担心了,以后都不会了。”
  允毅伸手抚了抚瑜江的发线,柔声说:“朕顶讨厌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所以,你可千万记住你今日对朕说过的话了。”
  说罢,允毅起身,“朕来瞧过你,一会儿你便听话吃药,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晚些再来看你。”
  她微微一点头,“那臣妾,恭送皇上。”
  允毅走后,披香殿中又恢复了冷清。瑜江更是在花梨和红芳的好说歹说之下,才喝完了那一碗苦苦的汤药。
  因为生病,头发掉了不少。瑜江望着铜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忍不住叹息一声,“红颜未老,恩先断。”
  红芳听到瑜江如是说,忙道:“呸呸呸!好好儿的娘娘哪里来的‘恩先断’?平日娘娘总是训斥花梨那丫头口无遮拦,如今娘娘怎么自个儿跟自个儿杠上了?”
  “这回的确是本宫不是了。”瑜江莞尔一笑,“今日天气也算温和,红芳你且陪本宫出去走一走,本宫已经迫不及待地透透气了。”
  红芳点头,伸手去搀扶她,“不如娘娘去看一看二皇子吧,小孩子学咿呀学语最是有趣呢!”瑜江想起沛曕红彤彤的脸颊,笑道:“本宫也的确怪想念沛曕母子的。”
  还未更衣,茯芩就来请瑜江到未央宫去。
  瑜江与红芳对笑一下,只得遵旨前往苏玉瑶的宫殿之中。
  苏玉瑶此刻正坐在榻子上查看六岁的沛林的功课,瑜江低头走到苏玉瑶跟前,行礼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坐。”苏玉瑶并不看她,只是叫瑜江坐在自己的对面、矮几的另一边。这是命令,就算是一个字都是旨意,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可以不从。
  她在那一瞬间再一次想到了“位高权重”四个字。
  瑜江看了一眼正在认真读书的沛林,笑问:“不知皇后娘娘召见臣妾,可是有何吩咐?”苏玉瑶这时终于抬起头来,对瑜江轻轻笑道:“本宫知道珍妃你擅长丹青,更是丹青国手杨放的关门弟子,本宫有一事相请,珍妃可要多担待些了。”
  经过上次一事,已经鲜少有人再提及丹青了,而瑜江自己除了平日练笔,更是不将作品放上台面、任人观看。此刻听到苏玉瑶说起,瑜江心下不悦。
  瑜江知道自己恨苏玉瑶,也知道自己有多恨她。可是瑜江并不动她,因为自己有更好的东西要留给这位头顶紫金翟风宝石凤珠冠、雍容华贵的皇后。
  她竟是抿唇一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都但听您的吩咐。”
  苏玉瑶的神情多了一分犀利,嘴角笑意盎然:“想必上次的事情让珍妃你心悸不已呢,不过眼下皇长子生辰在即,珍妃妹妹可愿意作画一副,以表对后辈的心意呢?”
  那,谁又来对她的孩子以表心意?
  闻言,瑜江了然这是苏玉瑶对她的试探。瑜江能感觉的出来,苏玉瑶似乎已经知道,身为中宫皇后的她所做的孽事,早已被珍妃看穿了。苏玉瑶是那样怕她珍妃扮猪吃虎,瑜江这些都看得真真的。
  不过,瑜江记得很清楚,她是段政的女儿。
  “皇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她面色平静,声音愈发慵懒,“既然是送给皇长子的礼物,又怎可草率?皇长子伶俐,臣妾自然也是喜欢得紧,不过臣妾拙笔,若是皇后娘娘喜爱丹青,臣妾便叫师傅画来送给娘娘您,岂不是更好?”
  “那,”苏玉瑶似乎放心了下来,她随即笑了笑,将沛林小小的肩头揽在怀里,“就有劳妹妹牵线搭桥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开始在中午一点钟更新啦。


☆、笛声如诉(二)

  从未央宫出来,瑜江的笑意已经转瞬淡去。
  成败?这一切竟还这样的遥远。而她,虽身系这二字,却从来与这二字无缘。
  “娘娘,”红芳扶住她的手臂,见她有些怅惘,“可还要去梁坤宫吗?”瑜江才回过神来,宛然一笑,“怎么不去?”说罢,任秋风拂面,格外自在。
  瑜江在梁坤宫内,一直抱着沛曕,哄他睡觉。望着沛曕颤动的睫毛,瑜江不禁苦笑一声,曾经,她原本可以是一个母亲的。
  静贤妃自从有了沛曕之后,除了教子,就是做针线活儿。给沛曕缝缝补补的事情,她也从来不叫别人插手。
  见瑜江轻声细语地哄着沛曕,笑道:“若是想着沛曕,就不要生那没完没了的病!”
  瑜江不觉叹息一声,“静姐姐有沛曕,又有皇上委以重任,如今也算是诸事缠身,哪里像臣妾,淑华宫如今可是门可罗雀的光景。”
  静贤妃忍不住笑啐她一声,“有皇上一人进进出出就够了,你还想图些什么?妹妹你可是好贪的心呐!”
  “是吗?”瑜江用指腹划过沛曕的脸庞,“我们身为后宫女子,又可以贪心些什么呢?”
  一句话,让静贤妃一时无语。瑜江又说:“至少比那历朝后宫都好得多了,皇上内宠原本就少,”她突然一顿,“那时凌姐姐说的不错,后宫就是这样冷清惯了,才折腾出了这么多事儿来。”
  静贤妃不忍,伸手盖住瑜江的手,宽慰道:“这与你无干,妹妹千万不可多心才是。”
  瑜江报以一笑,继而低头哄着沛曕。
  允毅这次下榻来到淑华宫的时候,发觉瑜江与平时有细微的不同。用晚膳时她在说,一起下棋时她在说。允毅一直在听,而瑜江一直在说。
  她神采飞扬:“孩子就是长得快,才十几天不见,沛曕的手脚又长了许多。”
  她想得长久:“沛曕的眼睛最像皇上,若是鼻子也像皇上,长大了一定就是一个美男子。”
  她耍起性子:“小孩子也喜欢吃杏仁儿吗?臣妾实在不好意思同沛曕抢呢。”
  瑜江说了很多,说得允毅掌不住笑意。
  他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笑着打断她的话:“你不必说,这些朕都知道,朕可比你还要清楚呢。”
  瑜江这才泱泱地收了声,一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责道:“瞧瞧臣妾,真是自以为是了,皇上哪里会不知道沛曕如何了呢?臣妾真是该死了。”
  而允毅没有接过瑜江的话,只是忽而语气放软下来,问道:“上次的事情,你可还介怀着吗?”瑜江愣了愣,低着头不语。
  她知道允毅问得是哪一件事情,而事情似乎久远得就要被人忘记了。
  未等她想好,允毅就已经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掌心滚烫,几近燃烧。
  瑜江突然就羞红了脸,她咬唇,不敢看他,她说:“臣妾不敢。”允毅望着瑜江满脸红晕的脸颊,心生笑意,他说:“那便好。”
  允毅正欲贴近她时,她用微不可闻的音量,细声提醒:“皇上,可该顺其自然才是。”而允毅的双唇已经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
  瑜江听见允毅如是耳语:“可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夜里发冷,柔软的丝被没有让瑜江寸寸发冷的身体暖和起来。她趿了鞋子,披上了单衣走到了窗前,又下起了雨,怪不得这样得冷。
  站得太久,瑜江最后只得缓步走回了床榻跟前。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允毅的脸庞上,棱角分明,格外冷峻,又有说不出的魅惑。瑜江凝住他,眉心一蹙。
  烈亲王府里,作为女主人的司徒如仪忙前忙后。在寝屋中为允憬规整好物件,又和侍女一起将家具都仔细的擦拭一遍。
  待将古董架上的琉璃瓶、银器摆置完毕时,司徒如仪突然注意到,放在顶层的一个小小的金玉宝瓶上。
  她皱眉问道:“这瓶子放在那里真不好看,是七爷叫放的吗?”
  侍女答道:“七爷并不让奴婢碰那些东西,都是七爷自个儿放置的。”司徒如仪嗯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素手取过一张圆凳,然后径自站了上去。
  侍女一惊,连忙扶住她,说:“王妃快下来,仔细摔着呀!”司徒如仪满不在乎,低头示意她,“无妨,我自有分寸。”
  侍女还是急道:“这些东西都是七爷的,王妃先跟七爷打个商量才好,否则奴婢们担待不起啊!”
  闻言,司徒如仪十分不悦,“什么都是七爷的东西?都是浑话!七爷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说罢,司徒如仪已经仰起头,踮起脚去拿那一只小的金玉宝瓶,一壁又说:“这瓶子都要落灰了,我擦一擦又如何?”
  哪知口中说着,手上一偏,瓶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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