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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临阿奴-第12章

小说: 南临阿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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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应声离去。
  徐烈风连忙囫囵吞枣地喝粥,等到有力气了,马上转到柜前拉出折好的衣物。
  要换哪件呢?红的?蓝的?还是黑的?虽然五哥看不清,但无碍他看颜色。这么久没见,她总是希望换上最好看的衣物……她目光停在柜上跟全新没两样的红线蝙蝠丝帕,面色一喜,连忙攥在手里看仔细。
  果然不像被撕裂过,五哥哪找来的好绣娘……她忽地大叫一声:“糟了!”
  五哥给四姐的丝帕,居然在她手上,那不是伤透五哥的心吗?他眼力不太好,不知有没有认出这是他在大魏买的丝帕?
  希望没认出……要还给四姐么?她心里总是不舍。
  而且,明明是四姐不要……她翻翻自己这些年来在京师买的绣帕,各式各样都有,拿一个还给四姐不知行不行?她看见其中一块白绣帕,角落绣着一只小青蛙。
  她盯着老半天,失笑。这是她那年自五哥那儿回来大病一场后,自暴自弃自怜自哀找了块帕子绣只小青蛙,虽然她绣功不是顶尖,但还挺有模有样的,可是她不敢用,怕被人发现她真是只小青蛙。
  这些年五哥送给四姐,四姐不用的稀奇宝贝都放在她的宝贝箱子里,她不时拿出来把玩一下,她想了想,不安心,把她的小宝箱藏到床下去。
  热水送来了,她强迫冷静地洗了个澡,冷静地换上平常惯穿的衣物,最后犹豫一会儿,还是将红线蝠蝠丝帕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袖里。
  她偷偷看镜里的自己,面色微微苍白,但她想气色还可以,至于长相……五哥眼力不好,不会看出她像南临跟西玄的混血。
  “我这……这样子穿还算普通,不会太特别吧?”她故作不经意地问婢女。
  “六小姐天生绝色,穿什么都特别,这哪算普通?六小姐要去见五少吗?他一早出去了。”
  刹那间,她全副力气像被抽空,差点跌坐在地。“出……出去了?还……还回不回来?”
  “当然回来啊。六小姐,你忘了今日是女儿节吗?”
  女儿节?徐烈风想了片刻,想起梦中那段话——春莲姑娘等五哥去射下她的女儿节玉佩,好能成为入幕之宾。
  “女儿节啊……这样……不是会对不起四姐吗……”她喃喃着,心里好生失望。
  婢女一头雾水,插上一嘴。“六小姐,去年你病着,没法去女儿节,你的女儿节玉佩就一直留在家里,昨日五少先将你的玉佩送到官府那里,添上你的名字,今日好方便上船射玉,求个平顺好未来。五少去帮六小姐看看情况了。”
  “哦……”这算不算拿她当借口?先跟她说一声嘛。她……她也可以扶他过去,甚至代他射下春莲姑娘的玉佩。
  这春莲姑娘也真是,明知他眼力不佳,还叫他去射弓!
  她心神不专,恍恍惚惚,一会儿想着见了五哥要说什么,一会儿又觉得既然他不怎么在乎自己,为什么又要处处在意他呢?
  等到她察觉时,她已步出徐家大门。
  徐烈风稍稍注意一下京师店面街道,才过两三天,那场雷雨几乎被彻底抹去痕迹,只剩一、二户漏水严重的宅子正忙碌地清理。
  她再略略注意一下,今天摊子前的每个人的背影都很健壮无比……她暗骂自己一声,她到底在注意些什么啊?
  不就是在找五哥的身影吗?
  在茫茫人海里她认得出来才怪!
  她咬咬牙,闷着头快步走着,当作自己不知道正往哪走。直到举办女儿节的岸边,她才忍不住抬头张望。
  这头是姑娘家上船的岸边,但小船皆已离岸,对岸那头才是射箭的起点,现在那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京城里的年轻男子。
  如果她徒步过去……肯定阻隔在外。那里只准男子进入举弓的……
  此刻,一艘小画舫凑近这头岸边,船上的人背着光,朝这头笑道:
  “果然是六小姐,你准是过了时辰没赶上船,如果不嫌弃,要不要上咱们船上呢?”
  徐烈风听力极好,马上听出这是春莲姑娘身边那个婢女金儿。她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咱们赶着看热闹,就不特地靠岸了。六小姐请接绳。”金儿朝粗壮的船夫吩咐后,一条船绳自船上俐落地抛出。
  徐烈风眼明手快攥住了,喊道:“小心了!”她一使力,身子腾空飞起,在船夫被拖动的前一刻,双足未曾到沾一滴湖水,跃上了甲板。
  画舫刹那静默,随即男女皆爆出喝采。她这才发现整艘船上有男有女,女子都披薄妙,一看即知是花街上的姑娘,男子则……她咦了一声,金儿身边是学士馆那个容生,她下意识扫过其他甲板上的几名男子,没有见到学士解非。
  “徐家第六女?”容生诧道:“原来是你……”
  “在下徐烈风。”她掩不住面上古怪。“你们……大白天……”
  容生笑道:“听说今日是南临特别的女儿节,这几个刚来南临游历的学士都想来看看,我就带他们来了,哪知来错岸头,就跟你一样,让这些好心的姑娘给载上船了。”
  她应了一声,让本性热情的金儿领着她与容生到船头。她低声问着:
  “那个……学士解非没来么?他出牢了吧?”
  容生一怔,回以同样的低语:“这几天他不是该跟你在一块吗?”
  她怒目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混在一块?”
  “他没告诉你他是……唉。”容生笑笑:“是在下多话了。我以为……我以为他对你甚有好感,说不定此刻他正混在对岸里等着射下六姑娘的玉佩呢。”
  她心一跳,暗叫不会吧!连忙越过金儿,看向对岸那些男子。
  金儿惊喜笑道:“有人等着射下六姑娘的玉佩吗?皇室多半不加入民间活动,这夏王恐怕也只能眼睁睁在旁看了。”
  “干夏王什么事?”徐烈风瞪她一眼。一想到那天萧元夏对她说的……当下她太震惊,不知该如何回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她是明白的,但明白归明白,她总觉得那条路离她还很有距离,她没有仔细想过自身的未来,更没想过与萧元夏共偕白首。一生一世不离弃的至交,她愿意:一生一世以徐家人的身分保护他的皇室身分,她愿意,但……夫妻,她真真连一回都没有想过。
  明儿个想法子入宫跟他说个明白吧,她想着,听见金儿正跟容生这外地人解释女儿节的由来。
  “……虽说官方原意是要南临女孩家一生幸福,求个平顺,但后来却是变成男儿射下喜欢姑娘的女儿节玉佩,有玉成其美之意。学士先生,这也是很有道理的,女孩家将来幸不幸福是看另一半良人的,所以这一箭能教心仪的男子射中是最好的。”
  容生啊了一声,笑道:“那解非就不可能射下六姑娘的玉佩了。”徐烈风与金儿双双往他看去,一脸疑惑。
  容生问道:“不知六姑娘的女儿节玉饰在哪艘小船上?”她被他转移心思,往湖面上的官方小船一一看去。这些小船就定在湖中央,船夫早已离去,每艘小船设有简易高架,将每个女孩的玉佩悬于在上头。她一一扫过,在最后一艘船上发现自己的玉佩。没办法,玉饰下金黑双线的绳结在日光下十分显眼。
  每个姑娘都有属于自己的颜色。去年她选的是黑色,配合她一贯的衣着,但陛下听闻她的女儿节将要到来,赐给她几线皇族金色,准备让她在女儿节上大大出锋头一番,可惜她大病一场以致错过。
  今日风大,一时间湖面上玉佩互击的叮叮咚咚声不绝于耳。
  她答着容生,道:“我的玉佩在第八艘第七排上。”她瞄着对岸黑压压的人头,没一个人像五哥。而且……没有一个腕间系着黑色帕子,解非也不在其中。
  这表示,今年女儿节,徐家老六,将没有入射下的她女儿玉饰……也罢,最近她的桃花运多得吓到她,还是别再乱加进来的好。
  她又细细搜寻着对面的人群,听着金儿道:
  “我们春莲小姐也是在第八艘里,真是可惜,五少今年还是没有回来,要不然,他就能得到春莲小姐的女儿节玉饰了,那足让春莲小姐风光一整年啊。”
  徐烈风闻言,不由气道:“五哥眼力不好,你们叫他来此射玉,岂不是让他难堪?”
  金儿一怔,脱口:
  “六小姐,你不知道吗?五少的眼睛好了啊!他不止眼力变好,而且……”金儿脸红了,轻声道:“他在城里多留几个月才走,他与城里的劣民十分友好,我们也是那时才知南临长慕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五少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是最好的,原来天之骄子也会发生在劣民身上……当然,这还是归功五少的徐家血统上……”那语气有着骄傲,像把徐长慕当自己似的欢喜。
  徐烈风整个呆住了。她心里好生的尴尬,她什么都不知道!没人告诉她五哥的眼睛能看得一清二楚,没人告诉她五哥做了什么……这么多年来家里人没有一个肯告诉她……
  这样说来,连金儿她们都比她还熟五哥……
  第5章(2)
  “瞧,第一艘开始了!这些人的箭术……哈哈,真有趣,真像在玩家家酒。”金儿掩嘴直笑着。
  湖面上轮番的箭射,转眼已轮到第八艘。对岸所剩的人不多,她敛敛心神,还是寻不到五哥的人影,对这种女儿节也早没了兴致。
  一顶轿子停在对岸,她本来没特别注意,直到那人出来,她愕然,他问了身边人几句,面露嘲弄的笑意,没多久,仆人取来黑丝巾与弓箭,他系在腕间,上前至岸边。
  她岂只脸黑,不如跳河自杀!
  “油炸鱼你敢!”她怒喊。这天敌!这种看似怜悯实则讽刺的作法令她恨极了!
  那头的余延显仿佛察觉她的怒火,往这头看上一眼,薄唇得意地冷笑,专心瞄准黑金绳结的玉佩。
  她低咒一声,怒气翻腾,瞧见一名学士将弓箭拿上船,说道:“借我!”
  那斯文的学士愣了下,被她可怕的气势煞到,连忙呈上长弓与箭袋。
  她立即自箭袋里抽出一箭,拽满弓弦。
  “六小姐!”画舫上的人都傻了。这么远的距离哪射得中……在搞笑吗?
  岸边主持的小官员嘴里说了什么,似乎在问还有人吗?
  一名青衣男子步上前,左腕也系着黑丝巾,这本也没什么,但教人注意的是他面上涂了油彩,让人看不出是谁。
  徐烈风微地一怔。那是谁啊?
  余延显打量与他并列的男子,嗤笑一声:
  “不敢真面目示人么?就凭你也敢喜欢徐六?”
  “就凭我也敢喜欢徐六。”涂着七色油彩的男子不卑不允地答着。
  那头两人同时举长弓,这头的徐烈风虽是一头雾水,仍是重新瞄准。
  她心神渐渐专一,五感铺天盖地地延展开来,瞬间余延显弦上的箭头在她眼里无比清晰,五感中再无其它颜色的存在。
  岸边,衣着华丽的夏王匆匆自马上跃下,身后的卫士跟着递上大弓与箭套。夏王一眼就寻着黑金双色的绳结,他目光停在反光的金线上,神色复杂,凝目对准玉饰上的挂环。
  刹那,三箭齐发。
  此时,徐烈风长箭离弦,越过高架,在画舫众人的惊呼下,将余延显迎面而来的锐箭倒拖入湖。
  “怎么撞上了?这不就少了一箭吗?六小姐你还不如不射呢!我就说,这里这么远,哪射得中挂环呢!”金儿大呼可惜。
  容生惊异地往她看去。
  咚的一声,夏王的金箭射入玉饰上的挂环中心。本来高架设计简单,一旦有人射中玉饰上的挂环,挂环顺着箭身滑下,卡在静羽上,用来证实得玉者的身分,但,青色利箭紧追在后,尖锐剖开金箭箭身,直打入挂环中。
  在日光下,挂环晃动了下,顺着滑落,黑金绳结的玉饰就这么吊在青箭箭羽上,随风轻曳。
  岸边一阵安静,就连画舫这头也是寂静无声。徐烈风回过神,望着那青衣男子,这到底谁啊?
  “把船靠近些,我上去看看。”她命令着。
  画舫往第八艘小船靠去。她一跃上小船,美眸再扫过对岸,这才注意到萧元夏也在场,他正心不在焉盯着他自己的长弓。
  也好,待会儿就与他说个明白吧。
  玉饰果然落在青箭上,而青箭确确实实将夏王的金箭不偏不倚地剖成两半,这眼力跟力道都是绝佳,她还真没试过这种手法,不知自己行不行?
  她正拔着箭,忽听得背后连续两声男子叫道:
  “夏王饶命!”
  “夏王,她是徐六啊!”她回头一看,萧元夏的金箭正对准她。
  嗤的一声,如电箭矢快疾而来。徐烈风顿时僵住,秀眸微地张大。
  余延显即便知道赶不上,仍是立即拽弓要追上金箭,但有人比他还快,青色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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