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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凌烟乱-第24章

小说: 凌烟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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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只是,偏偏那简简单单一个字,如何都出不了轻寒之口。他回望缦舞的眼神,带着一抹悲凉,还有愧疚?
  缦舞心尖儿一颤,几乎跃上了嗓子眼儿,“师父,你告诉我,南风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
  究竟是在质问轻寒,抑或是麻痹自己,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轻寒叹息一声,飘散在夜色之中,再度开口,已是沉声正色。
  “方才南风所说,只字不虚。”轻寒淡淡吐出这句话来,或许是平静似水,却是最锋利的尖刃划过缦舞心头,字字见血,剜心成泪。
  缦舞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像是笼罩在一团浓浓白雾之中,就连轻寒同南风的面目都已不再真切。
  她两腿一软,扑腾一声坐到凳子上,胸腔内起伏不定。
  “真的,是真的”缦舞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恍惚。
  轻寒看着她,心生不忍,仍是强抑着想要冲上前去将其揽入怀中的冲动,佯装冷漠。有些事情,总要真相大白,他能瞒得过十年,又能瞒过多少个十年。
  他下定了决心,今夜,就让她知道早在十三年前便该明了的真相。
  十三年前,天绝门作为魔教第一大门派,成了武林公敌,白道各大门派为除奸恶达成共识,齐心协力围剿天绝门。
  这一次围剿行动相当顺利,联合了凌烟山庄、琼华宫、天水楼、明月城、等在白道之中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各个门派的势力,威利迅猛,叫天绝门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天绝门门主凌霸天携一干教众奋起抵抗,其夫人亦是一同参与进这场战事。虽说白道人多势众,但在天绝门这般庞大顽强的魔教组织面前,却是占不着一丝一毫的便宜。
  良方均是伤亡惨重,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整个天绝门霎时化为人间修罗场。
  只是,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即便是白粥,也难免混入几颗老鼠屎。白道正派,自诩正义之士,然谁又能保证每个“正义之士”都并非伪君子呢。
  琼华宫与天水楼门下几名弟子,不仅杀人杀红了眼,见着当时年且六岁的凌雪漫,竟又心生淫邪之念,以天水楼独有的寒冰锁锁住她的左腕,将其困于床榻之上,不得逃离。
  适时凌霸天夫妇正与另一群人颤抖,从门外望见屋里自家女儿的危及处境,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
  关心则乱,这稍一差池,浑身空门大露,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凌雪漫眼睁睁看着自己双亲被斩杀于自己面前,血溅三尺,甚至溅落在她白皙柔嫩的面庞上。滚烫,浓烈呛鼻的血腥味涌入鼻腔,一阵恶心,天旋地转。
  她瑟缩在床脚,惊恐不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以及那几名满脸堆着奸笑的男子,无助,惶恐,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止不住抽泣起来。
  可是泪水于事无补,哭泣并不能保护她不受伤害,反而使对方色心大起。眼看着就要扑上前来。
  凌雪漫大声哭喊,大叫着“不要!!不要!!!”。
  嚎啕声惊动了屋外之人,轻寒一跃进入,见到眼前这般景象,二话不说抽出长剑扬洒一挥,那男子连惊喘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断了气。
  旁边几人一看,生怕也被他夺了性命,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只可惜,这一招对轻寒来讲毫无用处。他连眼都没眨一下,顺势将长剑分别送入几人心房,实力悬殊,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接连着噗通几声,方才还意图染指凌雪漫的几名男子瞬时已成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冰冷死尸。
  而凌雪漫,经不住这般接二连三的打击,终是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朦朦胧胧感到自己被抱入一个温暖而又宽厚的怀抱,好像父亲的一样,让她安心
  但是父亲,躺倒在那血泊之中之人,是否再也不会醒来,唤她“雪漫、雪漫”了呢。
  轻寒将凌雪漫带回凌烟山庄的事情,当时白道之中并无人知晓,而天绝门也在那时被灭了个干干净净,这世上,除了他,不应会有第二人知晓才是。
  更何况待到凌雪漫醒来之时,因精神上受不住如此打击,失去了全部记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是谁,更何况他人。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光景,轻寒请了无数大夫为昏迷不醒的凌雪漫医治手腕。寒冰锁至阴至寒,六岁幼女怎能抵得过这般侵蚀,所幸左腕被困时间并不很长,药石针灸齐齐用上,总算挽回了她一条腕子。
  只是,定然是与寻常人的有所不同。
  一个多月后,凌雪漫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她已记不得自己是谁,记不得轻寒是谁,亦不记得天绝门云云,轻寒索性顺水推舟,为她改名——缦舞。
  自此,天下再无凌雪漫其人,只有凌烟山庄多了个名唤缦舞的小女童,被轻寒收为座下三弟子。
  而凌雪漫即是缦舞一事,在轻寒心里足足藏了十三年之久。
  将十三年前细则一一道来,轻寒眼神霍然犀利,投向桌边正怡然自得喝着茶水的南风,质问道:“南风兄,事已至此,仍不肯亮出你的真实身份么。”
  南风一副笃定的样子,勾勾唇角,微微笑道:“轻寒兄说笑了,在下明月城南风,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么,还有何别的什么身份可言呢。”
  轻寒冷冷哼了一声,又进一步,“在下一直觉得奇怪,三年前天绝门门主凤珝离奇失踪,恰巧三年前阁下进了明月城,又不多时去了凤珝首级,这事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哦?”南风放下杯盏,轻轻一挑眉,“轻寒兄何以这么认为?难不成不相信以在下的实力不能取了那凤珝的性命不成?”
  轻寒斜睨着他,又道:“那南风兄又可否告知在下,缘何一直要戴着面具示人,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说,担心被人认出来呢?”
  缦舞的视线落在南风腰间九龙佩上,回味起轻寒那一番话,不无道理,合计着南风莫不成真是凤珝假意伪装的吧?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出,便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心田间疯长。
  细细打量下来,这南风的身形的确与凤珝相似,唯有声音听着并不相同。这一点着实令人费解。
  只是,天下间身形相像之人数不胜数,一枚九龙佩也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反观轻寒,好似早已吃准了南风的身份非同一般似的,今日誓要揭开其本来面貌。
  “轻寒兄果真如此不信任在下么?”南风语调微扬,“这可如何是好,咱俩可是歃血为盟,立了约定的。轻寒兄这般怀疑,着实叫在下甚感为难呐。”
  轻寒不为所动,“那不如就由南风兄来给在下一解疑虑,摘下面具让我们一看可好?也好让在下确认一下,阁下并不是三年前失踪的凤珝。”
  本以为南风定然会推托其词或是断然拒绝,万万唯有想到,他竟再不多费口舌,径自从凳子上站起身,面朝向轻寒与缦舞的方向,大臂一挥,脸上的银质面具瞬时落到地上,叮当作响。
  那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容,一入人群即会被湮没其中。与凤珝那惊世骇俗的绝美沾不上一丁点儿的边。
  南风嘲弄般笑了笑,见轻寒一副意想不到的微楞表情,心底冷冷一笑,出言提醒:“轻寒兄,这回你可瞧仔细了吗?怎样,在下果真不是什么凤珝之流,轻寒兄可放心了吧。”
  决然不曾料到竟是这般,轻寒狠狠吃了一惊,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讷讷了半天,终于恢复了理智,咬了咬牙关,启口道:“看来果真是在下多心了,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白。”
  “但说无妨。”南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轻寒沉眸,“不知南风兄为何总以面具示人呢?”
  南风干笑,“这事说来话长,待到日后有机会了,再容在下细细道来。今日夜已深,恐怕你我二人也不便久留吧。”
  说着,他往缦舞那头看去,给足了轻寒暗示。
  轻寒愣了愣,转向缦舞,却见她面目忧愁,神色复杂。
  “舞儿,你”他刚一开口,竟被缦舞生生打断。
  “南风城主。”缦舞抬头,眸光不定,话却是对着南风说的,“那一日在南溟时你所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你。”
  ——我留在明月城,做你的医师便是。
  《凌烟乱》苏窨 ˇ遭突袭宴上起风波ˇ
  之后的几日,江湖各门派掌门人陆陆续续都抵达了明月城,时日掐得刚刚好,未见有谁人爽约抑或误了时,可见江湖各路对于明月城这位新上任的城主都怀揣着极大兴趣,无一不想要来一探究竟。
  大抵南风也正是这个意思,才会广招天下各路英杰,昭示自个儿明月城城主的身份。
  一时间,南风的名号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已不再是偶有人提及的明月城老城主之义子。
  同为江湖中人,诸位大多心中明了,能够坐上明月城城主之位的,决然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哪怕面上掩藏得紧,也是无论如何不可大意而为的。
  由明月城做东,宴请天下武林豪杰,宴前准备可谓是精心雕琢,一丝不苟。看得出来南风也算是个细心之人。
  宴会如期而至,邀请赴宴的人虽不多,却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缦舞本是同轻寒随行,照理上不了主桌,即便勉强在主桌有一席位,至多也就是坐在轻寒身侧才是。谁想,南风竟将她安排在了自己右侧——上宾席。
  于南风左手边才是轻寒,依次再是琼华宫宫主凤瑶、天水楼楼主玄非、素心派掌门净衣师太。
  余下几桌大抵是些小门小派,分量不重,却也是人数众多。另外,各门派掌门人的随身侍候也被安排于边边角角的几桌上。
  “恭贺阁下成为明月城新城主。”说话的妇人一袭青衣,看上去约莫四十好几的样子,手中拂尘一挥,顺势举起一杯茶水,“老身以茶代酒,向南风城主道贺。”
  南风举杯立身,语气谦和:“晚辈应该感谢净衣师太才是,师太是前辈,能够请得动师太乃是晚辈之幸。”
  净衣师太笑容满面,对这武林后起之秀想必是相当满意,杯壁碰撞,仰头一饮而尽。在座皆是一片点头称赞之声。
  谁又能看见,南风嘴角一闪即逝的得意。
  本以为这顿宴席能够和乐融融继续下去,偏偏有人心怀不甘,有意找茬。
  凤瑶望着坐在南风身侧的缦舞,目中燃着愤恨火焰。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何这个女人能够位列上席,她凭什么!
  越想心中越是不能平衡,凤瑶再不能按捺住心头不忿,却仍要勉力维持自己琼华宫宫主的姿态,语调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她不屑地瞟了瞟缦舞,开口倒是向着南风而问:“素闻南风城主礼让有加,谦逊规矩,没想到终逃不过一个情字。只是在如此正式的宴席上,让这女子列于上席,恐怕不太妥当吧?”
  摆明了就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吧?南风在心里头冷笑,掩于冰冷面具之下的面容陡然降了几分温色。
  “凤瑶宫主认为在下这样安排有何不妥之处?”心里的想法终究是藏在心里,一开口,他仍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南风。
  然而凤瑶并不是只好就收之人,一旦自认占了礼儿而对方的态度有很是客气,她必然蹬鼻子上脸。
  凤瑶又往缦舞那儿有意无意瞟了两眼,自以为是地说道:“一来,这位缦舞姑娘是轻寒庄主的徒儿,随行而来,席位怎可比她师父还高。二来,这一桌上在座的都是诸位掌门人,让她坐在这儿,恐怕——无名无份吧?”
  一字一句,矛头直指缦舞。凤瑶说这话时止不住地扬起下颚,盛气凌人自视甚高的模样就连其余几桌上的人也有些看不惯,但迫于琼华宫名号,都没敢说些什么。
  缦舞冷冷看了看她,心里念叨着这女人到底是哪儿不对了,为何处处与自己过不去,让自己难堪她会感到愉悦么?缦舞不解,自己身上也未见得有什么好处能给这凤瑶捞去啊。
  并非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往往身在其中就会迷失方向,看不清真相。缦舞如是,凤瑶又何尝不是。
  南风并不将凤瑶的咄咄逼人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回视,并道:“恐怕是在下忘记和诸位说了,这位缦舞姑娘,乃是医仙华扁鹊之一女,如今亦是我明月城请来的医师。自然要以上宾之礼对待,不然岂不是既驳了空音谷医仙的面子,又叫凌烟山庄轻寒庄主下不来台么。”
  凤瑶面上青白交接,她怎会料到还有这么一茬,居然连空音谷华扁鹊都跟这个女人扯上了干系。
  席上气氛竟显得有些尴尬,众人心中都明了,怪只怪这琼华宫主骄纵任性惯了,日子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居然都给忘记。
  话虽如此,席上众人也就只在心中腹诽,无人敢贸然将这些说出来。
  被南风的解释弄得措手不及,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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