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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凌烟乱-第12章

小说: 凌烟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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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挂念,自然是假。
  这一点就连凤珝也看得透彻。
  也顾不得被休宁撞见时候的那般羞赧,缦舞心里涌起一股热切,只盼望着能够早些见到久违的师父。
  见到缦舞刚要迈出的步子猛地一滞。她还有什么资格能去想“见到”呢?即使不能避免思念得紧,然她如今不但双目失明,更是即将嫁做人妇,此般情愫,不可再留,亦不可再有。
  再怎么细密的心思,落在凤珝眼里好似一切伪装都不能显露功能。只消轻描淡写地扫上一眼,他便能看出缦舞纠缠难休的心思。
  “走吧,轻寒既是你师父,也是凌烟山庄庄主,总不能让人家在外头等得太久。”凤珝一边说着一边拾起缦舞的手,牵着她慢慢往大厅里走去。
  周遭没一点动静,缦舞侧耳仔细倾听,愣是没人开口说话,倒是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握紧了牵着自己的凤珝的手。
  朱唇轻启,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大堂里想起了一个娇柔到似有些做作的女声:“凤珝,长远未见,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恍若一道晴空霹雳,直愣愣地劈在缦舞身上。
  这个声音她如何能够不认得?
  另一个声音改过了原来的女声:“舞儿。”
  他淡淡地唤她——舞儿。
  缦舞心头一动,不知该进该退。这个声音,她有两个多月没有听见过了吧,并不算是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怎叫她挂念至今?
  “师父”除了这一声师父,她着实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为了掩饰尴尬,缦舞又对着那个女声来源处道了句,“凤瑶宫主。”
  她感觉有两个人往自己跟前靠近,其中一个便是轻寒,而另一个,正是方才开口说话的女人——凤瑶。
  两人走到缦舞与凤珝跟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那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仿佛一颗巨石,径直敲在缦舞柔嫩的心上:
  “舞儿,今后,你该改口唤凤瑶一声,师母。”
  《凌烟乱》苏窨 ˇ心有千千结ˇ
  “什么?”师母二字落在缦舞的耳朵里,如同平地起惊雷,将她清明思绪瞬间灰飞。
  她身形一晃,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幸而一双温热大掌及时从背后扶住她的腰,帮她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用回头便可以知道,此人定然是凤珝。只是,即便缦舞双目失明,她望向的地方,也是轻寒所处的那个位置。她看不见,身后凤珝眼底的落寞凄楚。
  轻寒自是没有错过缦舞的一举一动,心中一滞,一股心疼油然而上,却并未在面上显露。他有他的坚持,即便因此伤了她,他也必须走下去。
  这条路,早已不能回头。
  见轻寒没有做声,凤瑶忍不住开口道:“缦舞姑娘,我与轻寒一定下了婚约,择日便要成亲,届时你可一定要回来观礼啊。”
  说这话的时候,凤瑶脸上难掩喜悦与得意,似是嘲弄的目光往缦舞身上瞟了又瞟。只是她并不知,再怎么目露轻蔑,对方也是看不到的。
  然她万万没有料到,方才只为了彰显自己骄傲的话语,竟被向来温朗的缦舞抓住话柄反唇相讥。
  缦舞愣了半晌,突地嘴角扬起弧度,不断向上止都止不住,她静静微笑,从容应对:“听凤瑶宫主的意思,就是你与家师尚未成亲?然则缦舞想称你一声师母,恐怕也还不是时候吧。”
  凤瑶脸上一青,又听缦舞接着道:“虽说没有向你送上请柬,不过就然你已经来了,我们自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成亲这等事,总是人越多才越喜庆。你说是不是,凤珝?”
  “那是自然。”凤珝会意地接话,“来者皆是客,凤瑶宫主若是不嫌弃我天绝门一隅陋居,在此住下也无妨。”
  这二人一搭一唱,嘴上说的是客客气气,似是对凤瑶友善热情的样子,实则字字句句皆是针芒,无一不是借着凤瑶不请自来大做文章。
  如此暗藏玄机的话外音,精明如凤瑶,怎可能听不出来。眼下身处的却是天绝门,她又如何能够不顾形象地撕破脸皮。无奈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狠狠咬了咬牙关,按捺住心中怒火,勉强扯出一抹自以为从容的笑。
  这一笑在旁人看来,恐怕也就是苦涩压抑占得上风了吧。
  凤珝唤来几名丫鬟,叫她们将轻寒凤瑶引去各自休息的居室,又上前一步扶起缦舞双手,温柔说道:“舞儿,咱们先回房吧,瞧你,匆匆忙忙出来连衣服都没换,回头弄脏了可麻烦了。”
  竟凤珝出声提醒,缦舞这才如梦初醒,方才听闻轻寒到来情绪激动了些,竟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披着试完了没换下来的嫁衣。
  也不知轻寒见了这样的自己,会是怎样一番心情
  想起轻寒,缦舞心里又沉了下去,轻轻浅浅的叹息几不可闻。
  她握紧凤珝的手,淡淡说:“刚才一时忘了,走吧,若真是弄脏了,那裁缝恐怕又得连夜赶制一套新的了。”这嫁衣的料子甚好,就是不堪水洗,再加之上头镶嵌了不少珍珠宝石,万一一不小心洗掉了,在这大婚前夕也是件不怎么吉利的事情。
  凤珝扶着缦舞小心翼翼地跨出房门,轻声在她耳边给她指明方向,门槛儿、乃至一颗小石子,都要出声提醒。
  方迈出两三步,身后响起一声:“留步。”
  回过头,轻寒面色不佳。
  他的眼底勾起一丝薄怒,声音里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激昂,“舞儿,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还未来得及开口,缦舞的话茬便被身旁的凤珝抢去,“一个多月前,天绝门里潜入了几名刺客,舞儿失明就是拜他们所赐。”
  “刺客?是谁派来的?”轻寒忍不住追问。若是被他知道了谁人如此大胆,居然伤他爱徒,天涯海角,他必定将其碎尸万段!
  回想起前日休宁与他密谈的内容,凤珝思忖片刻,随即露出无奈神色,摇头叹气:“那几名刺客均已暴毙,无从查起。”
  说完,他不再多言,扶着缦舞一步一缓地慢慢离去。
  身后,两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分别落在他们身上。
  夜色渐沉,缦舞独自一人摸索着踏进院子,难得凤珝有事离开,要不然他万万不会允许缦舞这个时候一人跑出来乱晃的。
  晚风微润,拂过脸庞时留下淡淡青草的香气,略湿略黏。
  缦舞走到院里中央石桌边上的时候,忽然止住了动作。她能感觉到除她以外,还有一人也在这院子里头。
  “谁?”她警惕地问道。自那次刺客事件之后,每每当她一人时总会多个心眼儿,心璧升起一道屏障。
  “是我。”男子冷峻淡漠的声音。
  缦舞一怔,呐呐开口:“师父?”
  她如何都不会料到,竟会在这个时候碰上轻寒。他不该是在陪着凤瑶——未来的妻子吗?
  一想起这事儿,缦舞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并非不能面对他,只是,当真面对了,如何开口,开了口,又能说些什么?
  轻寒信步走下长廊,来到院落中庭,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缦舞双眸,那一双曾经秋水涟漪的眸子,如今却竟是黯淡无光,仿佛巨大的黑色深渊,映照之处,皆是缓缓沉入,难起波澜。
  “师父,你最近过得可好?”实在不堪忍受如此沉默的气氛,缦舞试着以轻松的口吻同轻寒寒暄起来。
  只是,话方出口她便后悔。都要成亲了,如何能是不好?她撇了撇嘴,笑得有些苦涩。
  “恩。”轻寒的回应倒也在缦舞意料之中,简简单单一个音节,抑制住他内心全部的情感。
  场面又陷入了一阵静默。
  缦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无所是从。她素来不是个擅长与轻寒这样严谨之人打交道的人,虽说十年师徒轻寒待她甚好,她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不苟言笑的轻寒怀揣着些敬畏。
  最终,还是轻寒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竭力压低声线,使人听不出话音中的情绪,“多日不见,你清减了不少。”
  何止清减,简直有些憔悴。
  轻寒静静打量着眼前的缦舞,一袭素衣之下,身躯单薄,像是一阵大风随时就能将她吹走。面上虽始终维持着素来的淡漠,却实实在在叫人看了升起心疼。
  轻寒隐于长袖之下的一双手掌,紧紧攥拳。回去之后,他必要派人彻查缦舞被刺客袭击一事,不能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他的怒意并不止于那几名刺客及其幕后黑手,同时也蔓延到了凤珝头上。他本以为将缦舞安置在天绝门,必然不会再受到伤害,谁想,居然赔上了一双眼睛。
  这件事,是他的失策。
  可现如今,他即便想要将缦舞接回身边,也是决然不可能的事情。
  一系列的情绪波动,不过都是在轻寒的心里不断变化,面上偶有表露,怎奈缦舞也无从得见。
  她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并不答话。
  缦舞清楚地知道,自己清减与否,早已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没了干系。他们仅仅是师徒罢了。
  “师兄师姐如今可好?”犹豫了一番,缦舞还是决定扯开话题。
  “他们向来懂得照顾自己,不用挂心。”轻寒的眼中霍然映上一抹温柔神色,“倒是你,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你也不是一样么缦舞心里如是想着,嘴角的苦涩更甚。
  而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落在轻寒眼底,牵动那人心弦,却又不愿坦然面对。
  他是师父,他只是她的师父。
  气氛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沉默,起风,吹起发丝缭绕衣袂翩翩,似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弥散开来。
  “舞儿,我”轻寒犹豫了一下。
  “师父,夜里凉,早些回去歇息吧。”缦舞急急打断他的话,莫名烦躁地摆了摆手。她不想听,女子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轻寒后面要说的话,必然不是她愿意听到的。
  既然不愿,倒不如不听。
  说罢,她摸索着身旁的石凳石柱,又拾阶踏上了长廊,轻寒上前一步本想伸手扶她,却在半空悬了许久,终究垂落下来。
  看着缦舞有些萧瑟的背影,他开口问道:“你果真爱他么?”
  那道背影闻声一僵,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答道:“他对我很好。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只是这一点,便已足够。”
  爱与不爱,于她而言早已没有了意义。嫁给他,不过是为了忘记那个应该忘记的人。
  轻寒不再言语,缦舞亦不再逗留。
  挪步离去之时,若是轻寒能够上前拉住她的手,别过她的脸庞,必然会看见她早已泪湿衣襟的模样。
  “愿你与凤珝能够白头偕老。”
  轻寒的声音终是在夜幕中散尽,留在缦舞身后的,只余下一道孤寂怆然的玄色身影。
  回到房里合上门,缦舞终于两腿一软,整个身子倚在门框上。
  回房的那一路,泪水早已流干,脸颊上两道浅浅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女子内心无从宣泄的凄楚悲凉。
  缦舞在门上靠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心中激荡,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绪打算上床休息,霍然被一对健硕有力的双臂拦腰抱起,箭步走到床边一把扔了上去。
  她狠狠吃了一惊,又是刺客?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当那人欺身附上之时,一股幽幽檀香木的香味涌入鼻腔,她难以置信地惊叫了一声:
  “凤珝?!”
  《凌烟乱》苏窨 ˇ偏生是非多ˇ
  虽说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但从身上特有的香味,缦舞就能够肯定,必然是凤珝无疑。这比是刺客来的更为令人吃惊。
  他伏在缦舞身上,目光灼灼,暗夜之中仍能见其迸射而出的精芒。凤珝一瞬不瞬地低头看着缦舞,眼里是止不住的火焰光辉。
  缦舞清楚地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拍打在自己颈项之间,犹如要将她的肌肤灼伤一般。喘息声渐渐加粗,似乎不是什么好苗头。
  “凤珝?”她试着唤了一声。无法看清此刻对方的表情,这让她内心的忐忑无以名状。耳边只余下彼此呼吸心跳之声,她不自觉地揪紧身下床褥。
  凤珝双臂支撑在枕头两侧,没有一丝犹豫,低下头,狠狠压在缦舞唇上。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毫无防备的缦舞浑身一阵颤栗。她下意识地伸手推他,怎么都无法将身上之人推开,反而被箍得愈发紧了一些。
  “喂唔”她想说些什么,刚一开口,便被凤珝趁虚而入。他狠狠撬开她的牙关,舌尖狂妄地长驱直入,探索缦舞嘴里每一分柔软。
  不同于二人上一次接吻,缦舞犹能记得那次对方的温柔,而这一回,凤珝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吻霸道而又炽热,比先前更加毫无顾忌,且充满狂肆的掠夺和□。
  缦舞完全无法反应,只能感觉他放肆舌尖的侵略,而他男性浓郁的气味笼罩住她所有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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