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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军婚撩人-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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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愤填膺了吧?没错了,这就是世态炎凉。
  公平?公正?公开?
  有啊!到阴间去找吧,阎罗王大人或许可能善心大发满足劳苦大众的需求,要实在等不及,地狱十八层再煎熬些日子重新找个好肚皮投胎吧!
  事到如今,他们还能怎么办?卖房卖血还不得治么,至于其它,活不活得下去,往后怎么个活法儿,那都是稍后的事儿。
  这回,连翘终于尝到了快要被钱逼疯的感觉。
  作为一个从未开口借过钱,更讨厌欠人家人情债的小姑娘,在这最难过的日子里,为了亲人的命,左思右想,上寻下忖之后,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不得不咬着牙开口借钱。
  可是她的生活圈就那么点儿大,有钱的人少,能借钱给她的人又能有几个?
  好在听说这事儿后的第一时间,爽妞儿就将自己银行里那点儿可怜的积蓄给抱了过来,不多,五万块,却是她的全部。
  红着眼收下了这份姐妹情,连翘感动得直想飙泪。
  厚着脸皮打了电话回红刺,拐弯抹角的半天说要预支自己的津贴,非常大的事儿急着用钱,却被卜处长以规章制度为由果段的拒绝了。
  好在,卜处长还没有变态得不准她的假。
  别说,事情还真就特么的那么巧,要是在一天之前,她至少还有邢烈火可以暂时依靠,甚至佟大少那里借点儿钱救急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这两个她生活里最有钱的男人,偏偏都不好伸手。
  而小姨这边儿从三朋四友那儿借来的那点儿钱,在医院那只大老虎的嘴巴里,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不够塞牙缝儿的,将现在他们手上所有的钱一合计,最多撑不过半个月,通通都得报销掉。
  各种沮丧,各种奔波,各种忙碌!
  到了第三天,由于宁阳的病情不是很稳定,医院在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书后,就建议家属转到更好一点的医院继续治疗,可是钱从哪儿来?
  急红了眼的连翘,这时候实在是扛不住那压力了,眼看那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却没有半点儿效果。
  怎么办?面子可以丢,放弃亲人的生命不可能。
  老实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己,她实在很不想打火哥的电话,第三天了,他没有只言片语,依连翘的性格,要不是表弟等着救命,就算杀了她,也也不会主动找他。
  可是此刻,她咬住唇,还是拨了他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对方完全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连翘从最初的忐忑不安,万分期待,到最后狼狈不堪地望着手机。
  祈祷着,快接吧!快接吧!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
  连翘对声音的辩识能力非常强,只是简单而短促的一个‘喂’字,就让她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渭来苑来电里的女人。
  而且,她百分之百的确认,没错,就是她。
  心里一阵狂跳之后,她按捺住胸口的情绪,让自己的心里尽量的平稳,“你好,我找一下邢烈火。”
  “不好意思,烈火他不愿意任何人打扰。”那边儿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喜乐来。
  “喂,我有急事儿,麻烦你——”
  话还没讲完,很快,电话里并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提示,让连翘整颗心瞬间就沉入了谷底。
  明显的,对方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指尖儿有些颤抖,但她自己压根儿没有查觉,心中一阵慌,一阵乱,一阵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就连眼睛都有些酸涩了。
  妈的,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终于,她的希望,被这莫名其妙的失望给打击得完全被吞噬掉了,渭来苑三个字,就那么不断地在她脑子里盘旋,盘旋,思索,思索——
  它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邢烈火……
  闷了半晌,她再次拿起手段拨通了舒爽的电话,问明白了她所知道的关于唐都夜总会的一些情况……
  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弟弟不能不救,要不然未来的日子她如何面对年纪渐老的小姨和小姨父,如果没有尽力,她又如何面对自己良心的拷问?
  亲人命在旦夕,容不得她再作出另外的选择。
  靠不了别人,还不得靠自己?
  冤有头债有主,她今儿还非得替宁阳讨个说法不可,法不管人管,天不收人收!
  她是个犟性的主儿,凡事儿不喜欢说,而是想好了就去做,无头苍蝇这词儿不适合她,与其没有头绪的博取别人同情借点钱,不如直接找到罪魁祸首要回应得的。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真就没有说理儿的地方了?
  ……
  十五分钟后,坐在那个自己住了九年的卧室里那张梳妆台前,连翘的面前是一面有些破旧的镜子。
  透过镜子看着这屋子,她的鼻尖儿有些酸。
  下午的时候,小姨夫已经通过房屋中介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将房子挂出去了,由于价钱卖得便宜,没多久就有一家有意向的看了房。
  也就是说,到了月底,这房子他们就住不了了。
  有回忆的地方,真的有些舍不得,可是她暗暗替自己打气。
  没事儿,连翘不要怕,自古邪不胜正,等拿到赔偿的钱就可以不用卖房子了……
  望着镜子里那个似乎消瘦了些的脸蛋儿,她这么告诉自己。
  稍微在脸蛋上扑点儿粉,沾点儿胭脂,很快那张看着有些憔悴无神的苍白小脸儿又被勾勒成了如花似玉的小妖狐了。
  她很少化妆,就面前这些家什都是从爽妞儿那儿打劫来的。
  没法儿,她要去抢地盘儿拿钱怎么着也不能缺了自个儿的精气神儿,不管怎么说,范儿得拿足了,毕竟理亏的人是他们。
  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脸描绘一遍,她挑了件儿宽松利用运动,又不会在那个场所显得特别突兀的衣服穿上,然后将在部队时总被盘在后脑勺的长发给散了开来。
  发梢轻卷,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就出炉了。
  只可惜,她这会儿不是去选美的,而是去讨债的。
  ★
  另一边,舒爽握着手机就傻眼儿了,听翘妹儿问唐都夜总会情况的时候,她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哪知道最后,这丫头来一句,要去找人家麻烦。
  好吧,舒爽顿时如遭雷击,能把夜总会这种营生玩得风车斗转的人,是普通人物么?她一个小女人去了能有什么作为?往好了说灰溜溜的被撵出来,往坏了说还指不定发生啥事儿呢。
  可劝不住,拉不住是必定的,翘妹儿啥性格她一清二楚。
  怔愣了好几秒,直到电话里彻底没声儿了,她才反应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
  除了找她家火哥,她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被邢烈火正眼儿瞧过的女人,她能找到他的概率比翘妹儿还要小。
  不过,她好在多了一个跳板儿。
  一个她不愿意招惹却时时让她酸涩不己的跳板儿——卫燎。
  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他,电话里的男人似乎有些兴奋,“哟,今儿懂事儿了,想哥哥了?”
  “别磨叽,你家老大呢?”舒爽不想跟他扯其它的话题。
  “啥事儿?诶,可别自作多情往上扑啊,老大可瞧不上你,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她问老大,卫燎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老大样样儿优秀,这死女人该不会又移情别恋,稀罕上他了吧?
  古今中外,这种狗血剧情可多了!让他不得不小捏了一把冷汗。
  舒爽这会儿心急如焚,对他的态度也更加恶劣,自然是相当地没好气儿:“滚,谁跟你扯闲的,赶紧说,翘妹儿要出事儿,我咬死你!”
  “……在床上咬死我?行了,妞儿,等我电话吧!”
  很快,那边儿卫燎挂断了电话。
  被他的话弄得脸儿有些发红,舒爽呆坐在那里半晌没动弹,现在除了等他的电话啥事儿也干不了。
  担心!还是担心!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卫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听他的声儿舒爽就知道情况不对,急切地问:
  “没找到?连你也找不到他?”
  过了好几秒,卫燎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来,没有平日的痞气,严肃地不行:“慌个屁啊,我能找到老大。”
  “找不到咋办?”
  “操,你男人不一样好使?”卫燎对自己被女人看轻,心里老大不爽!
  果不其然,舒爽不信,“你?”
  一个字,秒杀了卫大队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纳了一秒钟之后,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气势如虹的话,字字如山崩地裂。
  “……没错儿,我!”
  “你能小声儿点么?”耳膜都震破了,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
  “我……”
  能说啥?!我靠!
  ……
  天已经黑了。
  站在唐都夜总会门口,连翘拢了拢自个儿的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然后再优雅地松开,挺直了脊背推开门儿迈步进去了。
  过道里不知哪来的风将她的长发末梢吹拂起来,飞扬间俏丽不可方物,而她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更是像极了一个古武时代的女侠,很有点儿悲壮赴死的小意思。
  不得不说,翘妹儿,是真心勇敢的。
  夜总会一楼,装潢用料都十分考究和精致,瞧着这番光景儿果然和爽妞儿说得一样,大有来头的啊,不是强龙就得是个地头蛇。
  不过,她却没有半点儿踌躇,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很显然安静了许多,和楼下纵情的喧嚣相比,这会儿档次就更好了一筹。
  一路上,许多年轻娇俏的漂亮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绽放着,一个个水嫩的给葱白似的可逗人稀罕,在夜色渲染的暧昧里,那似乎特意增加情调的灯光越发朦胧。
  不管是大厅还是没有闭合的包间里,莫不透着十二万分的旖旎风情,女人们像条蛇似的与男人们纠缠着,隐隐有的地方还有压抑着的低喘声,一些放浪形骇的淫声浪语……
  连翘的心脏砰砰直跳。
  听花容失色,听兴致高昂,看玉体横陈,看姿态妖绕……
  在这种场合,哪怕她已经人事,还是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找谁?”
  很快,便有夜总会的女侍应生上来搭讪,大概是瞧出她不像是来消费的客人,更不像是她们这儿的小姐。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儿,连翘直接道明来意:“我找你们陈老板。”
  “不好意思,小姐你是?”
  “告诉他,要债的!”冷硬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今儿化过妆的连翘看上去非常成熟和稳重,整个身体习惯性绷得笔直。
  虽说心里有些小紧张,可是那话却说得没留半丝儿情面。
  嗬,她这席话说得挺拽的,但还真没指望人家立马就给她请进去,请酒好菜地招待着,直接就将宁阳的赔偿款给赔了。
  不过,打持久战是她做好的打算的,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如果正规途径实在解决不了,她就只能武力解决了,总得找出一个肯说话的人才行。
  嘿,好家伙!
  哪里能知道,不过两分钟,就有人来将她请到一个包间里。
  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戴了根粗得不像话的黄金项链,那黄灿灿直耀眼的样儿,像极了半路出家的暴发户。
  张扬,嚣张。
  他,就是唆使社会小青年打伤宁阳又反咬一口那野孩子的老爸,唐都夜总会的陈老板。
  老实说,从进门儿看着他拽得不像话的那张恶心面孔,连翘真的有一拳过就就打爆他脑袋的冲动。
  可是,她偏偏不能。
  即便她心里再不待见这些败类人渣的,这会儿她还得忍耐,毕竟她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要钱替宁阳治病,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得不偿失。
  因此,自我介绍之后,连翘挑了挑飞扬的眉头,微微一笑很倾城:“陈老板,闲的咱就不扯了,你该知道我儿为啥来吧?”
  剔了一下那大金的门牙,陈老板突然咧着嘴笑了。
  “哟嗬,莫不是为了我儿子的赔偿问题来的?你们啊,也太客气了……要是钱准备好了交到下面吧台上就行,也没几个钱,犯不着……
  还有,如果你们家实在凑不出来那么多钱来,也没有关系,何况你弟弟跟我儿子好歹同学一场,那份赔偿我们可以暂时缓缓,三五个月的我不会追究……”
  狗日的,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暗暗咬着牙,连翘觉得,当一个人无耻到天诛地灭都不足以销毁的地步,那么,他那些赖以生存和延续的道德观人生观价值观已经全部沦丧了。
  跟这种人计较,只会气死自己,要是她现在手里有炸药包,她指点立马给他点燃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心里无比怨念,可是,连翘脸上却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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