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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婚色撩人-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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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家里真的是一穷二白了,唯一值钱的手机和叶安袭放在褥子下面那300块钱都没了,只剩下她口袋里的几十块钱。
    ——
    第二天一早,叶安袭起床的时候,宗政贤已经做好了蛋羹,她不喜欢做这麻烦的饭,可现在他做了,她也没高兴到哪里去。
    看着胸口的伤口有点渗血的宗政贤,叶安袭就沉着一张脸说了四个字。
    “多管闲事。”
    生闷气的叶安袭都没吃几口,收拾了碗筷,就拉着宗政贤去了这镇上唯一的小卫生所。
    林区的医疗条件很差,因为人口比一般的村屯要小得多,所以大多都是赤脚医生在营业,更何况现在大多黑心的商人都把廉价的伪劣药品批到偏远的地方。
    这个赤脚医生刘大夫是个50多岁的老头,虽然看起来并不专业,但是看他在拆纱布之前还消毒了双手,叶安袭也放心了些,至少算是认真。
    一层层的拆开固定绷带,又拆下了纱布,那个刘大夫的苍老的脸都皱到一起。
    青紫一片,有的还泛着深黑色,那前胸的手术的刀口处的血渍都已经干涸了,看样子昨天就裂开了,从他受伤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叶安袭真的是第一次看见他的伤患。
    怎么这么严重,想着他昨天还那番折腾,叶安袭就觉得窝着一股火气,帮着刘大夫缠固定绷带的的时候手也使了劲儿。
    这点疼宗政贤到没什么,看着这女人表情挤眉弄眼的越来越丰富,他还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你男人这伤最好打几针消消炎。”
    在刘大夫的建议下,叶安袭把口袋里最后的钱用来给宗政贤挂了水。
    一毛不毛,多少年没有过的日子?
    狐疑的看着从头至尾淡定如故的宗政贤,叶安袭就觉得这当中貌似有问题,至少她敲定一件事。
    有宗政贤在,她们绝对不会饿死。
    叶安袭发现,这个男人很轻易就会毁掉她的淡定,可他的沉稳也让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所有来自外界的焦躁。
    在这小诊所,来来回回挂水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大多都是找留大夫去家里静点,所以刘大夫来来回回的,这诊所的小屋子里就剩下叶安袭和宗政贤两个人。
    宗政贤这会儿又靠着沙发睡着了,看着那个盐水瓶子上还似是有着呵气,也许是这屋子太阴暗了,药有点凉。
    叶安袭虽说不太会照顾人,起身去找找有没有热水瓶子,能暖一暖药,记得小的时候,小库一生病,她每次都会给他弄。可这一到后面的屋子,她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稀稀疏疏的,似人声又像是野兽的鸣呜。
    这声音让人听上去极不舒服,毛骨悚然。
    好奇心,人人有,不过只可惜,叶安袭不多,到了一杯子的开水,就要往回走。
    可这个时候,后面的屋子门开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就响起来。
    “留步。”
    叶安袭一回头,屋子的门已经敞开,一个老太太盘着腿儿坐在炕上,翻着白眼,嘴里阴阳怪气的念叨着,这应该就是刚才的怪声音的生源。
    一张大红纸贴在墙上,各路仙家的名字都写在上面,上面的是黄三太奶奶和黄三太爷,下面是祭品和供台。
    这个东西叶安袭知道,以前在红灯区长大的时候,很多小姐们都信这个,所谓的黄三太奶奶也就是黄鼠狼大仙。
    不过这种乱七八糟的迷信,叶安袭从来不信,如果崇拜一个妖精就能未卜先知,那何必这些小兽还生生世世忍受着低人一等呢?
    “你最近有烦心事缠身。”
    谁会没有烦心事呢?
    这是废话,所有测命的标准开篇,叶安袭觉得全无兴趣,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不久之后,你会离婚。”
    老太太的这句话,让叶安袭莞尔一笑,离婚?
    就算是有一天她想,那个阴沉霸道的男人肯么?
    想来这些算命的总是在感情与生命威胁之间找话题,因为人们通常都在乎这个,不过这老奶奶真是找错人了,她是穿的不错,可现在她真没有钱去帮她孝敬那些她心中的神仙。
    没有停顿,转身走了。
    等叶安袭和宗政贤挂完水离开小诊所的时候,那个老奶奶还出来送了他们,冲着叶安袭笑的和蔼,可看起来就越是怪怪的。
    “认识?”
    宗政贤搀着叶安袭,有些狐疑。
    “你有离婚的打算么?”
    叶安袭驴唇不对马嘴的问了一个问题,让宗政贤的俊脸整张的沉下。
    “叶、安、袭!”
    那一纸离婚协议,三年了就算他存的泛黄,但是那窒息的感觉却一直没有退却,就连听见离婚两个字他都不舒服。
    从结婚的那天,虽然不在乎,但他就没想过离婚,更别说现在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而且还有一个儿子。
    看着宗政贤的脸上从多云转向阵雨,叶安袭反而莞尔一笑。
    “咱们回家。”
    清风吹动海藻一般的长发,婆娑的光线下是叶安袭浅浅的酒窝,宗政贤心里一紧,莫明的,总有一种她随时会不见的感觉。
    
    可到家了,还没进院子,离很远就听见了凄厉的女人的哭声和一群人互涌的狠戾叫骂声,那是从隔壁院子传来的。
    那院子中间,一群穿着廉价衣服的染着乱七八糟头发的小流氓围着一摞轮胎,吐着吐沫叫骂着那轮胎里圈着的脑袋。
    一个小流氓拿着火把就往下要点,头发凌乱的已经哭哑了嗓子的月姐疯狂的扑上去,死死的抓着那拿着火把的手。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男人吧!欠你们的钱,我来想办法!”
    这疯婆子哭丧似的真他妈吵,还!老大说了,这批货和上批货全都欠着!就是还钱也得给点教训,小流氓一脚实实的踹了娇小的女人一脚。
    “操!滚!没钱也敢他妈玩这个,这他妈就是下场!”
    说完一把火就点了下去,橡胶是易燃物,噌噌的就着着了起来,月姐捂着肚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扑过去。
    “啊!老公!”
    可扑过去,踹一脚,再爬起来,再一脚!
    “住手!”
    一道清冷的女声声音不大,却是喝止了这几个小流氓殴打地上的女人,再抬头看这管闲事儿的一男一女。
    一身的打扮和气度一看就不是这地方的人。
    这些要债的人本来就不是以杀人为目的的,能清债最好,他们还能有利息的分成。
    “哥哥,姐姐,兄弟几个也不是茬子,要么这男人欠的钱,您二位给清了,这点教训,咱们就算了。”
    看着月姐那哭红的眼睛乞求的看着自己,叶安袭虽不再看她,可心里也释怀了昨天的事儿,想必她偷东西也不过是为了她老公,不过是个傻女人。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她也没有钱,拿什么还?
    这些人要债的手段她门儿清,毕竟她也在太子帮待过几年,那烧轮胎不过是吓唬人,如果真要杀人就泼汽油了。
    也不要想过几天手方便再还的事儿,非亲非故,没有人会宽限你这陌生人的口头的。
    正当叶安袭自己左思右想的空档,一边的宗政贤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
    “这个够么?”
    狐疑的看着他,见他把袖口放在她眼前,那阳光下反射的刺眼的光,让叶安袭眉头舒展开来。
    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怎么忘了,宗政贤的两颗袖口都是几克拉的美钻。
    一颗钻石可是比欠的钱要多了几倍,那几个小流氓自然满意,还很有道义的把那一摞轮胎踹倒,那燃烧的第一个也被踢到一边。
    月姐噗通就给叶安袭跪下了。
    “妹子,姐姐他妈不是人!”
    说完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看看他去吧。”
    叶安袭什么都没提,这件事她不打算说了,被逼去偷,这种滋味多难受,她比谁都清楚。
    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身边的男人,好像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这种感觉真的很窝心。
    
    “给我东西,快,给我东西!”
    刚被月姐从轮胎里拉出来的男人蜷缩成一团,抱着手臂哆嗦着全身抽搐着,暴躁的呵斥着。
    “很难受么?你等着,我去拿!”
    月姐踉跄的奔向屋子里,甚至忘了这院子里还站着两个外人。
    络腮胡子看不清楚脸型,狠戾的眼早已茫然,全身上下的廉价衣服落魄的蜷缩在一起,那个人就算是化成灰叶安袭也不会忘
    那三天的人间炼狱
    明显感觉怀里的女人一震,宗政贤蹙眉沉声问道。
    “怎么了?”
    “宗政贤,我想回家。”
    
106 残月·纠缠的真相
    ?
    看着那上了锁的门,宗政贤蹙眉,他记得走的时候明明是留门的,怎么现在却上了锁?
    “你来。”
    暂时不去考虑这些,反正有这女人在,等于带了一把万能钥匙。
    “叶安袭?”
    “喂。”
    大手揉揉叶安袭海藻般的头发,看着这女人异样的出神,似乎从那院回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斑驳的阳光透过男人的细碎发线刺到叶安袭的眼睛里,像是提醒着她魂归来兮。
    对,这里是现实,那种人间炼狱的日子都过去了。
    抬起头看看一直盯着她的宗政贤,怎么了?
    “嗯?”
    “把锁打开。”
    这是宗政贤站在门口跟叶安袭说的第四句话,除了这句,很明显,前面的她全部没有听见。
    “恩。”
    看着叶安袭一如既往的摘掉了头发上的发卡,熟练的打开了门锁,可那僵直麻木却丝毫不差的尽数扫进了宗政贤的眼里。
    狭长的眸子微眯,瞥了一眼隔壁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院子,一抹异样转瞬即逝。
    刚一进了屋子,看见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说,叶安袭和宗政贤确实都愣住了。
    原本空荡的餐桌上,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还有明晃晃的一沓人民币就直挺挺的摆在一边。
    两个人当然不会以为是家里天降神兵来了海螺姑娘,也不会幼稚的以为这是谁会跑这荒村小镇毒害他们,而去找根银针挨个试毒。
    “真好。”
    此时此刻,叶安袭懒得去分析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要有的吃,不用她去做,怎么样都好。
    只怔忡片刻,略加思考,宗政贤就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吃饭吧。”
    宗政贤的一句话,叶安袭就明白,他应该知道这人是谁,只要他说可以吃,那就一定可以吃,这个男人的谨慎,她心中有数。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像是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叶安袭吃的很尽兴,可反看着宗政贤,还是那个挑挑筷子的细嚼慢咽,标准的管家大少爷的优雅进食仪态。
    对吃除了挑剔没有感觉,对衣服除了质感没有要求,叶安袭其实有些同情宗政贤,他的人生究竟都在care什么?
    食物在胃部的逐渐堆积,像是让心找到了安全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要面对过去,才能有冲破悲剧的勇气。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会是一个乡村女孩的月姐?
    为什么他会碰上那个东西?
    那她这么多年所芥蒂埋藏的真相,尽力维护的一切不过是虚无的自我麻醉?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有一点,叶安袭很确定,慕岩骗了她,骗了她整整三年。
    “宗政贤,我想回H市。”
    虽然她一脸的平静,一如既往的淡然,但瞳孔之间的一紧一缩,都看着宗政贤的眼里。
    这一次,宗政贤不想去猜,因为这个女人的心,猜不透。
    “你怎么了?”
    “没事。”
    这一切从始至终,她就没打算让这个男人知道,现在,更不想。
    一句没事,像是王母娘娘的簪子,活生生的在两人之间划开的一到鸿沟。
    让宗政贤心里诡异的泛出一丝愤怒以外的自嘲,这两天的丝丝点点的投契和磨合,原来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
    原来从头至尾,她一直都是那个不需要他来参与的叶安袭。
    那这私奔的被迫生活又何必呢?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嗯。”
    空气中氧气和氮气的比例没有变,叶安袭和宗政贤也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但两个人心理都有个地方在抽动,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酸涩,一个是无可奈何。
    来的时候匆忙,没有带药,加之一直在思考问题,宗政贤的头胀的就像是要裂开一般,太阳穴突突直跳,跳的整个人心烦意乱。
    还未到黄昏,两个人又像是回到刚结婚的时候的陌生,安静的可怕,早早的叶安袭就铺了褥子,拉上窗帘,上了炕。
    天色还黄昏之前的大亮,叶安袭就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她没有睡,而是冷静的沉淀一下,去想一遍这些年来从来不想去碰触的那个问题。
    这一切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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