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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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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泽也不多解释,向成知府见过礼后,对着刚刚出言的那人笑道:“乐兄所言极是,确是在下的错,在下认罚就是。”说着就面不改色的喝下了三杯酒。

    成知府道:“钱兄真是爽快之人,那里像是外人传说的。。。。”说着含糊的哈哈一笑,指着和他一同进门后便安心的站在门后赶车的青年问道:“ 喝个酒罢了,也不是要商谈什么重要的事情,钱老爷怎么还把自家的管家都带来了?”

    钱泽正夹菜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笑道:“在下不胜酒力,只好把管家带来,免得到时喝醉了连自己的府邸都找不到了,那就要在各位面前出丑了。”说着便让卓远去外面等着。

    “那又如何,到时宿在这里就是,左右钱老板还未有家室,总不会像我们几个一样担心家里夫人责难吧?”说完,成知府像是说了什么趣事一般自己个儿到先笑起来。

    剩下的人都给面子的附和着笑了几句,却都在明里暗里的打量钱泽的神色。钱泽也跟着笑了几句,脸上丝毫看不出不快。成知府和李典史暗中对了一下眼色,不动神色的把话题岔开了。

    卓云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不多时就看到老鸨领着十几个穿着色彩艳丽的各色裙装的十三四岁的少女过来了。那些少女都垂着头柔顺的跟着老鸨走来,看不清面貌如何,只有一个落在后面的少女抬头正视前方眼中都是故作镇定中强掩的惊慌,看到卓远惊诧的看着他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卓云惊诧的不是那少女浓妆下掩不住的眉清目秀的真容,而是这个人纵然算的上是上乘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少女,而是一个扮作女装的少年!

    卓云这才明白自己为何觉得那个老鸨古怪,因为那个老鸨纵然举止扭捏浓妆满面,但是却是个男人!

    想明白着一层,卓云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神色复杂。

    屋里,钱泽看到那个老鸨领来了十几个才十三四岁的都扮作少女的少年,神色间闪过一丝厌恶。虽然看到了那个扮作老鸨的男人后钱泽已经猜到了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但是真正的看到,还是让他心里涌起了一阵的不适。

    本朝南风颇盛,钱泽刚成年接管家业没有多久时也来过这样的青楼后面的南馆,但是那时他还不曾进到院子中间就看上到了被自己好友拉来“见识”的虞恭,随后就一直和他一起。

    现在虽然与他分开了又快两年之久,但是也因为多种原因没有再来过这样的地方,连谈生意都是在普通的青楼,因此从来不知道原来南馆里接客的竟都是才十三四岁的男孩,都是一群孩子!

    纵然心中惊涛骇浪,但是多年经商经验加上缜密的心思,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里,在成知府几个都已经左拥右抱对着怀中人调笑之后忍着心中不断涌上的不适,随意点了一个面色不是最出色,有些惊慌的站在那里看着有点可怜的男孩来给他倒酒。

    坐在成知府一边的李典史见状笑道:“ 钱老爷果真是长情之人,”看到其他人都不解的看过来才解释道,“诸位大人不觉得钱老爷身边的这位与。。。。有些神似么?”

    钱泽刚才只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点的他,完全不曾细看他的长相,现在在李典史的提醒下才发现果然如此,在厚厚的妆粉的遮盖下,这个少年果真是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眼睛,那无措灵动神采与自己向他表明心意时一般无二。

    这样一想,钱泽刚才在连番试探下都不曾改变的笑脸几乎维持不住,脸色也变的不太好看。

    其余的看到钱泽的神色都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见成知府板着脸色眼色斥责李典史酒后失言时才有附和了几句让李典史个钱泽赔罪。

    钱泽也不好推脱,只好就着又一连灌了几杯酒,脸色才慢慢的缓了下来。

    其余人见钱泽脸色渐缓,席间刚刚的滞涩的氛围缓解,都渐渐的又互相谈笑起来,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7决定



    “爷回来了!”

    马车转过钱府的门口的那条街的街口,就有眼尖仆人跑着向里面报信了,不多时,钱府的门口就走来了一个面色严厉老者和一个举着灯笼的穿着雪青色衫裙的妙龄女子,女子看到马车走到门口后从马车上摇摇晃晃扶着赶车的青年走下来的俊美男人,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赶车的青年见到来人恭敬的叫道:“史管家,秀心姑娘。”

    老人对他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提着灯笼的秀心也向青年笑了一下。

    马车上走下来的男人在几人见礼时有些踉跄的走了几步后就向一边倒去,显然是喝多了,幸好身边的青年就很快反应过来扶住了他。

    老人眼神一闪,对赶紧快走几步上去扶住男人的青年道:“爷总算回来了。。。。这是去哪儿了?”

    青年顿了顿,道:“醉乡居。”说完青年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那个女子所在方向。

    “醉乡居,那里面不是有。。。。。”老人惊异看着卓远,然后眼角余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孙女身形一僵,再看到自己的孙女一瞬间煞白的脸色时顿住。

    卓远沉默。

    看着正醉的不省人事的任由自己被卓远扶着的钱泽,史老管家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平时再如何钱泽出去谈事时喝酒都是有分寸的,从来不会醉到自己走不动道的地步,看来触景伤情了,要知道,自家的爷就是在那样的地方遇到那位虞家少爷的。。。

    回过神,老管家发觉几人都还站在门口,唯恐钱泽醉酒后再受寒,赶紧让卓远扶着他进府。

    “爷爷,我。。。。。我送爷回房吧。”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史老管家身后的秀心突然出口道,声音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老管家诧异的转过身,看到秀心正微垂着头,老管家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看到微颤的灯笼和举着灯笼的把手上已经攥的发白的指节。

    老管家蹙了蹙眉,“秀心,你。。。。”

    “爷爷!。。。。”秀心抬起头,秀丽的脸庞上满是坚决,看向老管家的眼中带着让他无法拒绝的恳求之意。

    老管家定定了看眼自己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孙女半响,想要说这样不合适的话就那么梗在了喉里。他这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孙女一直心仪于爷的事情,只是他一直装作不知道,想让她知难而退,却不想她竟是这般固执,在爷醉酒时要贴身照顾,毫不避嫌,可不就是认定了他一人么!

    心思电转,老管家最终还是叹口气转头对着一直安静的扶着钱泽的卓远道:“卓管事,让秀心去送爷回房吧,李老爷已经到了,一直在等着爷,劳烦卓管事去告知他爷醉酒而归,不便应约。”然后就让两个小厮帮着秀心扶住了钱泽。

    这种事情本来只要派一个小厮告知一下即可,完全用不着卓远这般钱泽身边的得力管事去,但是史管家是府中的老人,平时连钱泽也对他恭敬有加,更何况。。。。。。。。。卓远看着随着钱泽消失在影壁处的身影,低下头掩去眼中复杂,恭敬的回道:“。。。。是。”

    &

    秀心一边小心的扶着钱泽向他所住的主院走去,一边暗自打量自己扶着的人。

    英挺的鼻梁,略显浓密的眉毛,略显宽阔的额头,紧闭的眼,再加上微抿着像是表达自己不悦的唇,让钱泽显的宛如一个严厉刻板的人。他醒着时却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只是眼中温煦的光芒和微勾的唇角就柔和了他略显严厉的五官,让他整个面貌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真真的堪称是君子端方温文如玉了。

    他对待下人宽厚;只要没有做错事情,上到府中自己服侍了钱家三代家主的爷爷,下到只是偶尔打扫外书房的小婢女都会温和相待。就是这样的人被自己一直放在了心里,。

    秀心自小就被已过世的老太爷选出来安排在钱泽身边,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会被钱泽收为房里人,然后等着正经主母进府后就会被抬为妾,成为府中的如夫人。后来钱泽告诉她自己不会娶妻更不会纳妾时,她并没有听从爷爷的劝告去嫁人,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钱泽总是需要一个子嗣的,那自己便是最恰当的人选。

    果然,后来虞家少爷也为了子嗣而娶妻纳妾。她一边因看到钱泽消沉而心疼一边又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然而两年过去了,他在爷爷几次的暗示下都回绝了,如今还去了那种的地方喝花酒。。。。。

    “见过秀心姐姐。”

    秀心收回烦乱的心思,发现自己已经扶着钱泽回到了他的院落里,站在钱泽的房门两边的婢女南珍北珍在给自己见礼过后便过来一人一边的从小厮手里接过钱泽,帮着秀心把人扶到了床上。钱泽几乎没有醉成这样的时候,因此几人显的有些手忙脚乱,秀心一边给钱泽脱去鞋子,一边对两人吩咐道:

    “,你去桶热水,去厨房让,把我之前一直让她热着的解酒汤端来。”

    “是。”两人应身退下。

    秀心自己端了一盆凉水过来,搬了一个凳子到床边再把盆子放上面,自己拿了一个干净的布巾在冷水里浸湿了,然后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脸。

    钱泽无知无觉的躺着,脸上泛着酒醉的红晕,。秀心擦着擦着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看着他,然后看到他蹙紧了眉毛就下意识的伸手过去轻轻的揉按,却不想他的一只手伸过来的抓住了她的手。

    秀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甩手后退了几步,挣开了钱庄的桎梏。离着他有几步远,看着钱泽的手在虚空中晃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嘟哝着什么。

    秀心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是今夜。。。。。。

    两个婢女很快就回来了,秀心让她们把水放在床边,然后让她们帮着她给钱泽喂了点解酒汤,然后把自己的头转向一边装作把布巾浸凉的样子,极力自然的说道:“你们下去休息吧,剩下我自己来就好。”

    南珍北珍对视一眼,然后应声退下了,出去时还掩上了门。

    听到她们退下了,秀心转过了已经近似充血般爆红的脸,咬着下唇努力平息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拿着已经在热水中放了一会儿的布巾,先是把钱泽的脸和手再重新擦了一边,然后顿了顿,再擦了擦他的脖颈,伸出颤抖的手向钱泽的衣襟伸去。。。。。。。。

    &

    钱泽醒来时头疼的不行,自己用手揉按太阳穴好一会儿才费力的坐起了身,这才发现自己头发都没有放下来,还是被一个玉簪插着,自己身上的衣物有些凌乱,还有很重的酒味儿。

    难怪把自己一晚上还没有睡好,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钱泽随手拿下发簪扔到床头,让自己的头发自然的垂到身后,然后换好了衣物走到外间。早在我们等着的丫鬟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敲敲门听到钱泽的回答就进来了,然后放下洗漱的东西就出去了,钱泽不喜欢自己在洗漱是旁边有别人,因此收拾床铺之类的他们都是等他出去了再做。

    等钱泽收拾好自己来到前厅时刚好看到年约四十岁的长相斯文的一个男人正坐在桌边用餐,一看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再看桌上,在西边摆满了最昂贵的食材做的菜肴,连汤都有好几盅;与此泾渭分明的是桌子的另一边只是摆了几盘精致的素材和一盘荤菜 ,连放在一边的一小盅的汤都是清可见底的。

    钱泽刚到门口就听那人说道:“这日头都快偏西了才现身,这便是钱老板的待客之道?”

    钱泽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见那男人完全把自己当主人似的吃喝,无奈的走过去坐到自己位子上,“每次来我这里都像是饿死鬼投胎,恨不得把我仓库里的好东西都要一下子吃光了,你是有多饿?”

    李江头也不抬道:“谁叫你这儿好东西多呢,我在家可没法天天吃这些。”

    “怎么,嫂夫人如今连吃的都不给你了?”钱泽打趣道。

    “南珍姑娘,劳烦你了,”李江一边把空碗递给南珍添饭,一边佯装苦恼道:“我和你孤家寡人不同,我可是还有老婆孩子要养的。”

    钱泽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弦外音,依旧一脸平和的笑着,“那汇通钱庄每年的分成还不够你吃么?”

    钱泽办汇通钱庄是遍布全国,只要是大一点的城镇都有分号,李江本来就有钱庄的三成股,自己在他女儿成亲时又把自己手中的五成中的一成作为添妆送了出去,按理说李江现在有了四成,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李江接过南珍手里的一小碗米饭又吃起来,一边含糊道,“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

    钱泽皱眉放下手中才吃了几筷子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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