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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金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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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的是自己最耐洗耐穿的粗布衣服,这让他感到无措,他几乎从来没有以自己男装来见过自己的客人。

    钱泽有些尴尬的直起身,用手摸摸自己鼻梁:“这么睡这里了?”

    云洛的礼没有行下去,所幸就直接站起来了嘴角熟练的扯出一个适宜的弧度浅笑:“奴家看今日日头不错就想着出来晒晒太阳。”

    钱泽听到了“奴家”两字觉得万分刺耳,温和声音稍稍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要这么叫。”

    云洛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钱泽说的是什么,虽然不懂为何,但是他既然那么说他就有些慌乱的应下了。

    钱泽看云洛那么乖顺突然发觉自己的语气可能太僵硬了,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书,放缓语气问道:“你在看书?”

    “是。”拿着书的手微微收紧。

    钱泽皱皱眉:“不要再阳光下看书,对视力不好。”

    手募得一松,云洛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觉,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是。”

    北珍这是上前插话道:“爷,公子,你们是不是回屋里坐会儿?外面有些晒。。。。”

    钱泽点头进屋,云洛把书合上让有书名的正面靠里拿着不让人看见书名,略等了一等,看南珍北珍在等自己先进屋才对她们点点头示意然后跟着进了屋。

    钱泽进门在桌边坐下,南珍上前摸摸茶壶却发现是冷的,和南珍对视了一眼,道:“爷,茶水凉了,奴婢去烧些来。”

    “你屋里伺候的人呢?”钱泽微不可查的皱起眉。

    “红杏姑娘去把食盒送厨房去了。”云洛半点没有提那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情了,而壶中是隔夜茶的事实。

    钱泽脸色稍缓,对着北珍挥挥手,北珍径自拿着茶壶出去了。

    屋子虽然向阳,但是可能十年因为毕竟道了秋末的原因,还是又些阴冷,连向来不太怕冷的前走都觉得有些冷,跟着后面进来的南珍毫不掩饰的搓了搓手臂,北珍却只是缩了下肩膀,云洛却像是习惯了一样毫无反应。

    钱泽打量了一下屋里,发现角落里有一个炭盆,里面的炭好像还没有烧完就被熄灭了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英挺眉:“为什么不点上炭盆?”

    “奴。。。。我没有呆在屋里,想着一直点的炭盆太浪费了,就没有点。”

    “你不要。。。”钱泽凝眉刚要说些什么,才意识到云洛一直站在桌边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敛目垂首,一副听询的样子,不由顿住了自己的话头,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严厉吓着他了,随后温和的让他坐下了才继续道:“如今天气渐渐凉了,还是一直烧着炭盆吧,免得到时风寒就不好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屋子很大,还是多加几个炭盆,不要提我省这个。”

    想到这个钱泽想起自己以前住这里时好像是很少用炭盆的,可能是因为这几年都没人住这里,所以房子都不容易暖了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钱泽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儿,但是还是很快把这件事扔到了那脑后。

    云洛手一颤,看了钱泽一眼,眼中带笑:“好。”

    南珍欲言又止的看了钱泽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熟门熟路的从堂屋一边摆着几个贵重摆件的格子架底部的角落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把火盆移到屋子中间靠近两人又不会挡道的地方,点燃了那个烧了一半的炭,一小丛橘黄色的火光在还没有彻底点着的黑色木炭上跳跃,一丝丝还不甚明显的暖意却很快从云洛已经有些冰凉的指尖传入他的心里,无端的让他觉得暖了很多。

    很快,北珍带着一壶热茶回来了,钱泽一问才知道原来她是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的火炉烧了水,难怪那么快。

    钱泽吹了好几下,才喝了一大口茶,顿时觉得身上阴冷之气散了,周身都暖了好多,然后抬眼看到云洛正在斯文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脸上闪过一抹讪讪之色。

    他不管前生是北方男人,因为自身修养随不至于大口喝酒吃肉,但是对于喝杯茶都要费一好大番功夫颇不以为然,今生虽然托生于南方富庶之家,但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养成像是严廷西一样连喝酒水都要计较是用什么水来泡是什么地方年份的茶叶的地步,甚至于还曾被好友笑称为不懂高雅风流的钱袋子。

    现在看云洛喝茶也这般讲究,就有些为自己的粗鲁尴尬。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脸色,想起自己小时经常让人给自己开小灶在院里的小厨房里做些夜宵点心,就对云洛道:“院子里有个小厨房,若厨房里的饭菜不和口味,你可以让人自己在小厨房里做些吃的。”

    云洛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道好。

    云洛每次只有自己问几句才会回几句,而且只说几个字,可谓惜字如金,虽然钱泽就是想找个听话的,但是云洛这样闷葫芦不主动说话的样子还是让钱泽有些不耐,现在看他对于自己的好意还要犹豫,虽然他脸上看不出来,心下有些不快了。

    其实云洛若是穿上了女装,他就可以很自然的和钱泽调情舌灿莲花的讨好他,这些都是他做惯了的,但是现今他穿着男装对着钱泽,心里莫名的就很无措,再加上屋中还有两个正经姑娘,云洛实在是做不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纵然看到了云洛不高兴了,也无法,只好心里暗自着急。

    北珍跟在钱泽身边多年,看出了钱泽眼中有些不悦,装作不经意的说道:“爷,女婢去看了一下厨房,发现厨房的炭不多了,可能用不了几天。”

    云洛诧异的看了北珍一眼,随后感激的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会为自己说话。

    其实哪里是不多了,是已经很少了,如果一直烧最多也只能够到今晚,而且炭的成色也不好,明显和现在屋里烧的不一样,就是自己和南珍房里的炭都比那好些。虽然她是钱泽身边伺候的婢女,在府中很有些脸面,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轻易的说出来,看不过眼了也只能这么说几句罢了。

    钱泽以为北珍说的不多时只剩几天的了,暗暗责怪下人做事不周全,连炭快没了都不补充好,一边心里因为错怪了云洛有些内疚,只好对着云洛温颜笑道:“我回头让人去厨房里多取些炭。”

    云洛还没有说话,南珍就快嘴道:“ 爷,还是奴婢去叫个丫头送些炭来吧。”

    北珍阻止不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立马加了一句:“顺便看看大夫可曾到了,免的秀心姑娘忘了爷在这儿,不知道把人往哪里带。”

    云洛听到大夫,心里一跳,看向钱泽的眼里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一丝忧色。

    钱泽没有看到云洛的表情,只是想想也是,大夫这么久都没有来了,就同意了。

    南珍向门口走了几步就听到门外响起秀心清丽温柔的声音:“爷,孙大夫来了。”

 18看病(下)



    南珍向门口走了几步就听到门外响起秀心清丽温柔的声音:“爷,孙大夫来了。”

    钱泽看了云洛一眼,然后大声道:“把大夫请进来吧。”

    秀心掀起门帘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那大夫看起来很年纪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岁,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进来先是对着钱泽拱手作揖,然后才问道:“钱老爷可是有哪里不适?”

    钱泽笑道:“这几日头有些疼。”

    那孙大夫在听说要来钱府看病时就很激动,因为有钱人家一般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大夫来给家眷看病,那些大夫就算很少出诊,每月除了每次的诊金都会有不少的份例可拿,平时还可在自己的医馆坐堂,因此很多大夫十分希望成为出诊大夫,且雇主越富有越好。

    但是偏偏富甲一方的钱府却没有固定的出诊大夫,只是大多会去叫城中有名的马大夫去看病,众所周知,马大夫可谓是真个淮南地区的杏林泰斗,他虽然在城中口碑不错,但是对于马大夫还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今天竟然被请来给钱老爷看病,他可是想抓紧机会表明自己的能力,好让钱泽对自己刮目相看,成为钱府的出诊大夫或许很难,但是若能得了钱泽的青眼偶尔来给他看病,那赏钱估计也是颇为丰厚的。

    怀着这样的念头,虽然他心里想着钱泽很有可能只是因为换季而的的普通伤风,但是还是不敢大意,仔细的望闻问切之后,发现没有明显的伤寒症状,斟酌的语句道:“钱老爷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劳逸失度而导致了脾虚,有了伤寒的征兆,不用吃药,只需用膳食调理一段时间即可。在下这就写下饮食上的禁忌,钱老爷交给府中厨子打理就是。”

    原来看着大夫看着大夫有些讨好的样子就对他的医术有些怀疑,现在听了他的话就知道他并没有故作高深的就自己编撰的头痛开一些名贵的药材的房子显示自己的不凡,当即对这孙大夫的厌烦少了几分。且自己前两日确实是因为贡品的事情有些忙过头了,听到自己不用喝药只用膳食调养心里也很满意,见大夫要起身去写药方当即把他拦下,指着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云洛道:“不急,大夫顺便看看他吧。”

    孙大夫刚刚进屋就忙着讨好钱泽,对着旁人没有多加留意,这下正眼看了云洛,见他长相清秀异常,竟然在这么清雅别致的房间里只穿着一件略微寒酸的粗布长衫,现在听了钱泽的话双眼满含诧异的看过来,想起关于钱泽的一些传闻,心中有了计较,忙堆了一脸的笑意从药箱中拿出了一方素色绢子铺在云洛的手腕上认真诊起脉来。

    钱泽自知大夫避嫌的意思,若是旁人定会满意他识相,但是在钱泽还刻意用自己抛砖引玉来给云洛看病,只因不希望他心中有芥蒂之后,孙大夫此举真可谓是马屁拍在了马蹄上,看到云洛不自然的低下头,钱泽的脸上的笑意当下敛了几分。

    孙大夫尚不知自作聪明的多此一举反而落人埋怨,只是专心的给云洛诊脉,诊了半响,舒展的没有越蹙越紧,然后又告罪了一声失礼,倾身仔细观了他的面相舌苔,然后严肃的问道:“这位。。。。公子,早年是否曾多次受过伤?”

    云洛想起自己少年时因为被逼着练舞而自己的腿多次受伤的事情,眼中不由的划过一丝意外的答道:“是,我少年时几次摔伤了膝盖。”

    “是否天色一变旧伤处便会酸痛难忍?”

    云洛再次点头。

    算大夫点点头:“这就是了,因为公子早年跌仆损伤,导致肠腑血络损伤,肠腑化热,瘀热互结,虽然有得到一些医治,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子想必是没有好好休养,久而久之导致瘀血凝滞,肾阳不足,又因倦劳过度,为饮食所伤,致使四肢逆冷,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会有损阳寿。”

    云洛原本就知道虽然现在不显,但是自己算是有一身的毛病,等过几年那些毛病很可能会拖垮自己,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当下脸色就吓白了,下意识的看向钱泽。

    钱泽纵然知道大夫为了让病患重视往往会把病痛往严重里说,心里也是吃惊不小,因为这说明云洛本身身体有多弱了,见云洛因为担心钱泽会因此而后悔租下自己,早早把自己送出去任自己自生自灭而看向自己的眼神,误解为他是被大夫的话吓住了而依赖的看着自己,心里一软,昨夜来对云洛些微的不喜消失无踪,心底反而涌上一股豪情,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对着算大夫问道:“那孙大夫可有良策?”

    对于两人的神色看的分明,孙大夫笑道:“钱老爷自不必急,在下说的是最坏的结果,这位公子虽然是陈年旧疾,虽难以根除,但是长年累月也能养好大半,只是所需的药材……”

    南珍在一边笑道:“这个大夫不必担忧,府中有各种名贵药材,您只需写下方子即可。”

    孙大夫一边笑着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一边跟着南珍道一边已经研好墨的案子边提笔写下了两个药方子,还另用一纸写下了两人饮食方面的各种禁忌。

    不一会儿孙大夫就写好了纸,交到了南珍手里。

    看了一下手中的方子,南珍笑着问道:“那衣食住行方面可还有别的需留意的么?”

    孙大夫欲言又止的看着钱泽。

    钱泽道:“孙大夫但说无妨。”

    孙大夫道:“其实除了饮食上也要多加调养外,公子的居所也需多加注意,公子体寒,就算是夏日只要阴冷一些恐怕就会腰酸背痛,到了这样反复无常的季节更是应该注重御寒。这屋子虽然雅致的紧,但是稍嫌阴冷了些,寒风入骨更加会加重病情。”

    孙大夫虽然看出钱泽对于云洛的重视,但是云洛毕竟只是一个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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