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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楼之嫡妻威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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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一看林林总总的刑具,想到自己要是晚来一步琏儿就要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惨样,再一想着琏儿身上还有剑伤没好呢,又是心疼又是怒气翻涌,眼珠子红得跟炭火星子一般,不由自主地爆出一声怒吼,随即化身喷火狂龙一般将拿棍子、板子的两个婆子推倒在地上,一人踹上一脚窝心脚,才又指着贾政怒骂道:“去你大爷的!王八羔子的,真是欺人太甚!你当我没长耳朵呢,没听到你说的要上最粗的棍子打我儿子呢!他身上还带着伤呢,你下这毒手,未必想打死他呢!这不是绝我吗?我就知道,你光是占了荣禧堂还不够,还巴望着我袭的爵位呢,你个没良心没人伦的,不定多早晚就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今儿打杀我儿子,明儿就该勒死我了,是不是?”

    贾政面红筋涨,同时被吓得连连后退,摆着手,拼命解释说:“没有!没有!我不过是为着吓唬琏儿而已,不是真心要打他……”又陪着笑脸说:“大哥,您生气归生气,别乱说乱骂地,您骂我王八羔子我是没关系的,怎么连带着骂起父亲母亲来了?父亲虽然不在了,总是国公爷……”这不,被逼急了,腹黑的贾政开始挑拨离间了,果然,本来就一脸不虞的贾母的脸越发黑沉得跟那要暴风雨的天一般。

    贾赦才不管呢,闹发了性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的怒目瞪得铜铃一般,往地上狠狠地吐一口唾沫,继续中气十足地骂:“滚鸡|巴的!老子骂人不犯着牵扯别人,只骂干缺德事的王八羔子!谁干了亏心事谁心里知道!没干系的少瞎想!实在要瞎想,老子也管不了!”

    贾琏对着夏叶的耳朵窃窃私语:“老爷子这些年委屈大发了,今儿算是来了个总爆发!”

    夏叶以前没觉得,这会儿看着贾赦,真是觉得他老帅老帅的,叉开脚激情怒骂挥斥方遒的样子;真是,霸、气、侧、漏!

    贾赦果然是投入地爆发一回,势不可挡,竟然还推着挨得他最近的一个奴仆,厉声说:“去,把宝玉给我揪过来!操|他大爷的!老子今天拼了!绝我儿子就是绝我!我岂能饶过!老二,琏儿在这里,你打呀,你倒是打一下试试!信不信老子这会儿就杀到大观园去,把你那宝贝儿子的天灵盖撬开!要死,就大伙儿同归于尽!”

    贾母是想杀杀二房的威风,顺便把大房扶起来一点,可是刚才贾琏的一番话,什么鸠占雀巢,什么侵吞别家的财产,就太过了一点,也难怪老二恼羞成怒。毕竟是自己一贯看承得好的二儿子,哪能真叫他被琏儿揭了短处,以后没法在贾府立足呢?所以,贾母正想弹压住事态,再各责骂两句,和稀泥混过去算了,没想到贾赦这个混不吝又闯了进来,还嚷嚷着要打要杀地,把宝玉都绕着骂上了,叫贾母一个头两个大。

    贾母只得拿出老封君的威严来,努力叫厅堂里安静下来,怒声道:“我这当娘的还没死呢,你们两个儿子就当面吵闹,要打要杀还要同归于尽,倒不如先拿一根绳子勒死我,好叫我死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贾政忙顺坡下驴,说:“母亲说得是,确实是儿子们不对,家务烦心事本来就该避着母亲叫母亲安享晚年才是,现在不光是不请自来吵闹得叫母亲知道,还连带着叫母亲也不得安生,儿子们真是该死,全无孝道高堂为念,这便出去,不叫……”

    贾赦哪里容得这面像老实心里狡诈的老二轻轻松松地脱逃了去,打断他的话,道:“你现在倒是一推三四五,推得干净!是谁先吵闹来着,是谁先弄出来的事端,是谁先不请自来奔到内堂来逼着我儿子休妻的,是谁被揭了短恼羞成怒要给我儿子上家法上棍棒板子的?恶人都做完了,好,你现在又来口口声声孝道孝道地卖好儿,真是好一张正反两面都能用的二皮脸!”

    贾政被堵得面红耳赤,偏偏对方是大哥,接不上嘴儿,只好“唉唉唉”地叹着气,说:“大哥,你实在是误会我了……”

    贾赦不屑地说:“误会?你倒是说得轻巧……”

    “够了!”一声威严的高声喝骂,伴随着一个茶盏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举目望去,见正是端坐在主位上的贾母,气得浑身颤抖地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真要活活气死我才算数吗?”

    夏叶看得心里一叹,心想,看贾母这眼含热泪,满脸悲怆的表情,也不知道演过多少次了,拿捏得这么炉火纯青!恐怕怒发冲冠的赦老大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果然,贾母接下来说:“老大,你但凡眼里有我,就听我的话,别再吵闹了。为着一点子破事儿,倒是惊动了这么多人,大晚上地,闹得大家都不好歇息,不如都散了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贾赦不服,犟着脖子说:“不是我跑脱了命一般地飞奔了来,我家琏儿没准儿就被打了!母亲,您也稍微公正点吧。今儿的事,倒是掰扯个明白,到底是谁的过错!”

    看贾赦这不依不饶的态势,贾母沉吟着对策,倒是王夫人很机灵地推出地上跪得腿都麻木了的安儿,扬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说:“要怪就怪这贱婢闹腾起来的!看这家宅不宁的!老太太,不如把她打一顿,然后捆起来扔到柴房去,明儿一早就叫人牙子卖了去!”

    安儿吓得膝盖一软,复又跪了下去,瘫软在地。

    贾赦怒极反笑,说:“老二媳妇,你可真敢说啊,开始是你拿着这个贱婢做筏子整治我家琏儿小两口,现在看着不行了,就推了这贱婢做替罪羊!没那么便当!”

    大冷个天地,王夫人额头却是汗湿得额头油亮,她下意识地望向高坐着的贾母,想要寻求帮助,却见贾母眼神阴沉地盯着她,似乎在说:舍车保帅。现在只有你顶上了!

    王夫人只好朝着贾赦福了一福,说:“大伯,原是弟媳偏听偏信,禁不住这贱婢的苦苦哀求,又见她哭得实在可怜,才说给与老太太来分解分解的,谁知道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出来!都是我的过错,请大伯高抬贵手,就此饶过弟媳吧。”

    贾赦冷哼一声道:“哟,瞧这像生儿演得!可惜我贾赦是个牛脾气,也没多少宽容之心,谁对我狠,我他妈和下死手弄死他!偏不抬贵手怎么地!凭什么呀,我儿子都要被你们打死了,光是赔个礼道个歉就事完了啊?那我现在揪了你家宝贝疙瘩宝玉来,给他上夹棍,打残了他,我也往你们跟前负荆请罪去,你们能答应吗?”

    王夫人恨得这叫一个磨牙啊,都低三下四给你赔不是了,你还要怎样?口口声声说我们打你儿子了,那不是要打还没打着吗?空口说瞎话,真是气死了!

    贾母看这情形必须弹压下去,不然像个什么样子,便发话了,说:“我看,今儿都是老二媳妇多事,搞出来这些名堂,叫大家都……该罚!罚她半年的月钱,一个月闭门思过,对,不行哦,她还要操持家务呢,那就白天管理家务,晚上去祠堂跪着思过,跪上三五天地,肯定能想明白自个儿的错处了吧?老大,你看,我还是秉性公正的。不过,你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家和万事兴,今儿既然有人领罚了,就饶过了,你们就两兄弟,还是要互相扶持,一根筷子易折,两根筷子就强多了!”

    贾赦见老母这样说了,虽然还是偏袒着二房,到底狠狠地落了老二媳妇的面子,也就等于是顺带着打了老二一个响亮的耳光,心下稍平,倒是邢夫人一贯没在弟媳跟前占过上风,见弟媳不光要被扣掉一百二十两银子的月钱,还要被罚跪祠堂,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啊,忙不迭地说:“还是老太太最明白事理,再公正不过了。”

    贾赦本来还想说两句解恨的话,却被这脑子里塞了稻草的媳妇抢了先,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看着人家要打琏儿呢,你倒是一声也不吭的,就由着他们打!我还当你是锯了嘴的葫芦呢,怎么现在倒是把嘴接上了?”

    这话听得夏叶忍不住笑,赦老大还会玩点冷幽默呢!人才啊!当初真是错看了他了!
第48章 二更来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贾赦本来乐得邢夫人不在家,正搂着小老婆喝酒呢,却被下面的人当一件什么事儿似地告知了琏儿媳妇放利子钱叫人告到老太太跟前的事,贾赦听完气得呀,琏儿这媳妇真是个祸家精!

    贾赦哪里还有喝小酒的心情,他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开,理了理衣服就快步出去。

    贾赦一直都不喜欢琏儿那媳妇王熙凤,原本给琏儿择定的是另一家的闺女,也是和王府一样的高门大户,半点不辱没琏儿,奈何老二媳妇对着老太太力荐,还把当时还是小闺女的王熙凤接来府里玩,专门引见给老太太,老太太见了几次就喜欢上了,说那什么凤哥儿伶牙俐齿,才干出众,是女子里难得一见的,作为贾府的长房长媳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强压着贾赦非要结这门姻亲。贾赦实在不看好,女子嘛,贤德两字最重要,才干啊口齿啊什么的要来干嘛,跟丈夫顶着干呢?只是拗不过老母,话说孝道大过天呐,老母非要扭手扭脚地弄成这一桩姻缘,叫他当长子能怎么着呢?只能从了。

    果不其然,那王熙凤嫁过来之后,对琏儿还算好吧,只是上赶着奉承老太太和二房太太,对正经公婆不冷不热的,叫贾赦这十年来就没顺过这口气来!现在听了这一档子事岂能容她!太丢人了,这样的儿媳妇连带着叫琏儿和公爹公婆都没脸面,不休了还留着过年不成?

    贾赦这么一想,脚步越发虎虎有力,本来他那小院儿离着贾母的正房甚远,邢夫人每每去贾母处请安都要坐车去,贾赦这一趟却去得迅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门口。

    贾赦走到门口,正好就听到贾政嚷着要贾琏休妻的话,因为语惊四座,周围的人、还有外面伺候的人都听傻了一般,故而贾赦来的时候,丫鬟婆子们听得惊的一个个合不拢嘴的傻缺样儿,居然都忘记要进去禀报这一档子事了,倒是正叫贾赦听了个正着。

    贾赦这人有点犟拧的脾气,又一贯看不惯老二的做派,觉得王八羔子会装得很,加上一直以来母亲的偏心和在府里被人暗着排挤的郁闷,叫他总是不自觉地喜欢和老二唱反调,对着干。凡是老二支持的,叫好的,贾赦就必然不喜欢,不支持,凡是老二反对的,鄙视的,就一定是贾赦不遗余力地支持的。比如贾环那小冻猫子,在都是“富贵心、势利眼”的贾府里特别招人欺负,贾赦偏就反其道而行之,在元宵节哥儿几个赛诗的时候,就偏要拍着贾环的肩膀说他做得好,将来跑不了一个爵位来袭的。

    现在听到贾政摆出叔叔、长辈的威风,硬是逼着贾琏休妻另娶,而贾琏呢,则是护着他那媳妇儿王熙凤,一时被逼急了说的那一段狠话来,却实在叫听墙角的贾赦解气解恨,也激起了贾赦护犊子的豪情。

    贾赦在心里怒骂:想当年就是老二和老二媳妇花言巧语说什么亲上加亲抱王子腾大腿的话才娶来的儿媳妇,现在又强逼着要休掉!他两个算哪根葱啊?凭什么事儿都是他两个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别人坑害了?哼,他们越是说不好的,老子还越是要说好、要力挺!再说,儿子也喜欢不是吗?总归那凤哥儿要有点子好处或是品格才能叫儿子喜欢。

    如此一想过来了,贾赦便丢开了一开始想要休掉儿媳妇的念头,倒是宁可和儿子一起发力,集中火力喷向二房那一家子不要脸的。

    再后来,就听到贾琏冷笑连连地反驳贾政鸠占鹊巢,“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之类皮里黑黄的话,听得贾赦恨不能冲过去拍着贾琏的肩膀叫好:“好儿子,可算说出了你爹几十年如鲠在喉的这句话了!”

    再又听到贾政要给儿子上家法上板子和最粗的棍子时,贾赦哪里还忍得住,为了一个孝字忍忍忍,都忍了二十几年了,快要忍成乌龟王八蛋了!再忍下来,乌龟壳上都要长绿毛了!老子不忍了,爱咋地咋地!

    贾赦跟屁股上被扎了一针一般风驰电掣、虎虎生威地进来,厅堂的形势又是一变。

    贾政马上软了下来,巴巴结结地陪着笑脸,和颜悦色地说:“大哥,你来得正好,看琏儿这糊涂行子说些个糊涂话,气得我呀……他这媳妇糊涂油蒙了心了,在外面放利子钱,我原不过是为着府里的体面斥责两句,琏儿竟然和我大吵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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