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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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谦看着她的眼有些湿润，只是强忍着没有流泪。他很想把她拥入怀，为她拭去所有的泪水，可是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拥抱她的理由了。　　　　飞机呼啸着起飞了，载着柳若廉失落的心远去。寒采薇听到身边一声叹息，不知何时柳青青已经来了。　　　　柳若谦看着小妹姗姗来迟，倒没有责怪她。缘聚缘散，都没有局外人多言的立场。　　　　柳青青的表情异常平静，让人看不到一点忧伤的痕迹。柳若谦反倒更担心，问道：“青青你没事吧。”　　　　柳青青摇了摇头：“我很好，我是来向大哥告别的。”看到柳若谦担忧的神色，她微微笑了：“我订了下一班飞机，飞去法国，如果有缘的话，我和二哥会一起回来。”　　　　柳若谦爱怜地摸摸她的头，说：“你长大了　，可以决定自己的事，大哥不干涉你，但是你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　　　　柳青青望着天际，说：“只要有希望的话，人会很快乐的。玫瑰只盛开一次，错过就不再有了。就算二哥始终不能爱我，至少我努力过，就不会有遗憾了。”　　　　柳若谦听着她这番话，似有感触，可是深种的情根、悔恨，只能自己承受了。　　　　送走了柳青青，留下柳若谦和寒采薇沉默不语，空气似乎在他们之间凝结了。　　　　很久，柳若谦才艰难地开口：“采薇，还能给我机会吗？”他早已知道答案，可是心中仍抱持着最后的希望。　　　　看着寒采薇缓慢但是坚决地摇着头，柳若谦只觉得心里只剩下荒芜和绝望，他终于实现了父亲复兴柳氏的愿望，可是却失去了一生中最爱的人。　　　　“你爱寒皖晨吗？”他问道。　　　　“我爱他，爱上一个可恨的人才是无可救药的。”　　　　柳若谦听她亲口承认，只是苦涩地笑了，但仍不忘给她祝福：“采薇，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我希望你幸福。”　　　　他此生最后一次拥抱了她，接着不再回头，远远离去。他需要一个地方舔拭自己的伤口。　　　　寒采薇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倒没有太过感伤，既然决定了放弃，就不再有挽留的可能。　　　　她上了计程车，向苏氏的所在地驶去，很久没见到寒皖晨了，有太多话想对他说。　　　　手机不期然地响了，是东尼打过来的。　　　　东尼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显得心绪混乱不堪，寒采薇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寒皖晨那家伙不见了，我现在在苏氏这边。”他这样说着，挂了电话。　　　　寒采薇催促着司机开快点，时间一分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想到呼吸都困难。　　　　终于到了苏氏大门，她迟疑了一下才勉强迈开脚步。寒皖晨的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东尼在门口等着她，无言地交给他一封信。　　　　寒采薇颤抖着打开，果然是寒皖晨俊秀的字迹。　　　　“采薇吾爱：　　　　终其一生我都不愿用这种方式和你告别。还记得在母亲的墓前我说过的话吗，地狱之门总会打开，到那时我会真的放手。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我一直说我恨你，心里也真是这样想的。我恨你为什么在我残缺的生命中出现，带着阳光和美好，恨你为什么总能轻易拨动我的心绪，恨我自己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爱你。　　　　是的，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注定了沉沦。因为母亲的死我记恨过你，也许更加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当我知道母亲被谋杀的真相的时候，我本以为可以抛却恩恩怨怨，认真地喜欢你，但是命运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寒青一直是老谋深算的，他想除去我，可是外公的遗嘱写得很清楚，一旦我死去，我名下的股份就会捐赠给慈善机构，于是他想出了更为歹毒的方法。一种药，可以沉积在神经系统，使人狂躁，产生幻觉，发作的时候和精神病患者无异，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囚禁我，得到我名下股份的使用权。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虽然我很小心不再给他得手的机会，但是时不时发作的狂乱已无法自己控制，我只能靠注射镇静药才能从中清醒。齐叔早已知道，也苦苦帮我隐瞒，可是我毕竟还是伤害了你。　　　　采薇，我真的很爱你，但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只能带着你沉沦深渊和黑暗的话，我宁愿放手，给你一直想要的自由。　　　　我已决定把苏氏企业转到你名下。我离开后，不要来找我，告诉东尼叫他也别费心了，若真是要躲，我不会让人找到。　　　　别了，吾爱！　　　　皖晨字”　　寒采薇看完最后一个字，想着寒皖晨在桌前一字一句写着离别的话语，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透过字里行间完整地传达到她心里。她几乎支持不住，手里的信纸悠悠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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