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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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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本来还有些算计,如今听说水沉跟了卫驸马往天津去,登时也有些泄气:“罢了,他吴家兴许能影响皇上,却影响不了皇子们的排位。”皇上哪里是在意燕王?分明是因为燕王是彻彻底底的□□,他为了扶持秦王势力,甚至不惜给早已远赴封地的儿子权力了。

    可是这份人人艳羡的差事,却给水沉带来了灭顶之灾。

    “报——天津左卫总兵虞斌作乱,私放扶摇翁主,重伤燕王,天津右卫、天津卫总兵视而不见,卫大人请求陛下出兵!”

    狼狈不堪的报信官传回来的消息,几乎让皇帝捏碎了龙杖。

    天津卫!

    兵家必争的天津卫!

    这几年他倒也没放松过对天津的管辖,都是亲信中的亲信,考校了许多次才敢用的,中间还换过几回。却原来千算万算,还是没留神,被吴廉水利用了去?!

    扶摇翁主——

    那个女人!

    “父皇,天津是军事重镇,漕粮运转,皆是重中之重,离京城不过咫尺,不可有丝毫闪失,儿臣请命——”水浮牙一咬,上前请命。

    现在的吴廉水还没有露出他的獠牙,那些对于水浮的名声来说有灭顶之灾的东西,到底还没有出来,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抢下大功来,好堵别人的嘴。

    皇帝皱眉道:“你没听说你七弟伤了?若你再有些许闪失,叫朕如何承受得住!”

    水浮自然是明白那里有多危险的,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要奋不顾身地上去,否则,同其他兄弟一样,抄抄家,探听探听消息,于他有什么益处?

    “正因为七弟伤了,儿臣才更要过去。父皇也知道,儿臣与七弟自幼感情甚笃,焦不离孟,如今只听说他伤了,还没见人,究竟伤势如何,要不要紧,什么都不知道,儿臣如何安心?更何况天津如今乱成那个样子,卫大人□□无术,只怕连把七弟送回来的人手都不充裕。京师需要父皇镇守,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明知道前头危险,也不好意思干坐着,一个两个地都上前请命。

    水浮这话倒是说到了皇帝心坎上。天津的重要性,别人不说,当皇帝的哪能不知道?照理这种情况,就算有“天子不陷危境”的祖训在,他也该御驾亲征,好叫另两个观望的迅速摆正自己的态度,稳定住局面。但现在的问题是,虞斌叛乱很明显不是他自个儿的决定,是听了吴廉水之命的。正主儿还潜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坏水,他此刻还真离不得京师。

    也罢。

    既然要捧这儿子做太子,就确实该放他出去历练了。

    “如竹的父亲在天津,想来你在家里也不能安宁,便由你在秦王左右,亲自保护。”皇帝吩咐了一声。

    明瑶长公主无子,卫如竹作为卫驸马的长子,早已经是卫家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如今更是在羽林军中锻炼着,听了这吩咐,心里也是喜出望外,忙应道:“是,微臣当竭尽全力,保护三殿下周全!”他心里也明白,现在情况紧急,皇帝要用到父亲的地方太多,没有空追究什么,或者说,压根没有想到,等到事情稳定下来了,若是燕王有什么损失,哪怕平日里再怎么不重视这么个儿子,到底是亲生的,说起来,也有他父亲照顾不周的过错。因此这趟,倒是将功折罪的好机会,千方百计护着秦王周全不说,还得是想法子把燕王平安送回京里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他最好胳膊腿儿都健全,所谓的“重伤”也只是往大里说,否则,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他卫家倒不会有什么闪失,可也难说。堂弟卫若兰娶的是史家姑娘,史家老小现在还被拘着呢。他那个堂弟媳,有时候也有些拎不清。虽然不会有什么大过错,可是碍了主子的眼,总是难办。

    两个想着要将功折罪的年轻人,倒是心有灵犀地互相看了一眼。

    最终,兵部侍郎孙平丹领兵,秦王督阵,救援天津。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天津都是守住京师的最后一道防线。而现在,竟然是这道防线最先出了意外,即使老辣如卫驸马,都有些措手不及。

    昨日,也是燕王立功心切,见了茜雪国的船,带了一队人马就要围上去,被突如其来的箭阵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带的人不多,还是找虞斌要了一队人马,可是还没等他把“救驾”两个字喊出来,虞斌的手下就把枪矛指向了他们。

    乱了,全乱了!

    好在卫驸马并不是什么只会纸上谈兵的纨绔,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且驻京多年,手下领的更是羽林军精锐,拼死一搏,倒是也有的一拼,只是强龙南压地头蛇,这里本就是虞斌的地盘,水里头还是茜雪国的船舰,看这箭阵布置,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怎么就在那么恰到好处的时候抓到了贾珍,这莫非又是扶摇翁主的安排?

    他此刻是卯足了劲,不敢轻视这个对手了。无论这些是真的出自一个小女子的安排,还是有吴廉水这个神兵在后头指点,这一环扣一环的圈套,由不得他不小心。

    因此,当听说孙平丹领兵来救时,他刚喘了口气,又听到说秦王督阵,气得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

    这种时候,这个关头!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同人手去伺候这些殿下!

    若搁了平时,这些殿下们想要混混功劳,他也是理解,甚至愿意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把自己的功劳匀出来些给他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悄地不为人知地卖点好处给皇子们,没有什么坏处。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这些没读过兵书、只会些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的金贵人物上场的时候吗?就是林沫这种赶鸭子上架似的比划两下,他还觉得这人好出风头多管闲事呢,听说要分出神来保护三殿下,只恨不得自己从没向京里求助过。

    登时也拿了主意来:“殿下,微臣思忖着,天津右卫总兵王镛按兵不动,想是有异心,但到底还在观望状态,如今事态紧急,倒是先不忙着算账,叫他把那几分花花肠子按下去才好。”

    水浮也正有此意:“行兵布阵本就是姑父的强项,有姑父和孙大人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既如此,小王也该尽绵薄之力。王镛那边,便由我传他一叙。”又问水沉伤势如何。听说身上中了好几箭,伤口极深,流血颇多,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到最要紧的地方。便也松了一口气,命随军大夫前去医治。又要亲自去见王镛。

    “那人狼子野心,虽有招揽之意,殿下不可不防。”卫家父子劝道。

    “如今也只能搏上一搏了。”

 第290章 王薨(二)

    林沫盘腿坐在廊下。梅雨天算是快要过去了,日后是一场雨一场热。但他从小骨寒;到现在也不过是刚换下了夹衣而已。他被关了禁闭;除了刚回来的那个晚上还有容嘉、黛玉、水溶来过;便再不接待访客了。说真的;如今人人自危;谁也不乐意、不敢往他家里来凑热闹。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前两天守在他家巷外的是马恪江;后来换了个七品校尉;而后;就是个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人了。

    应当是情况有变;兵力不足了。

    连羽林军都倾巢而出;看来情况是有变化。他已经有好些年没读过兵书了,这几天倒是翻出藏书来;试图知道一点现在的情势;好让自己有点事做。然而粗略一翻,发现这些东西被他扔得比医书还彻底,歧黄之术他还能看点简单的头痛脑热,兵家之争他是一点门路都看不通透了,就算能读懂一点,只怕也是自以为的“懂”罢。

    但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能估算得出战局。

    比水溶料想的、借扶摇翁主的船舱运进来小几千人的格局严重多了。但这样的局面,其实皇上应该也有所准备总不会真有人愚蠢地以为吴濂水凭着一千人就要犯上作乱了?他虽然不知道吴家经营了这些年,家底子有多厚,但是以己推人,就是年纪轻轻的白时越,真要计较起来,能拉拢、收买的人,也不会只是京城那几个只会怨天尤人的遗老罢?

    想到水溶所说的,那些个遗老的作用,他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两声。这世上怀才不遇的人也有,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至于混到这么个境地以后,除了抱怨主上什么也干不了罢他们可是有功勋的人家,子孙都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的,可是一个都没被重用,一个两个也许是皇上看走了眼,这么多个都在家里吃喝等死,总该有自己的原因。不过想想也是,蠢笨到了那样的境地,竟连吴濂水不过是拿他们当靶子用用都看不出来,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出息呢?

    他独坐宅中,自从把妻子送去公主府后,也就叫她在和惠公主处多住几日。没人登门拜访,他自己也不叫人出去打听消息,是以什么贾珍被俘、天津事变,他是统统不知的。这种两眼抓瞎的感觉从未有过,即使明知道自己即便是出去了,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可还是忍不住要焦虑一番,想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到了晚间时候,还是外头把守的校尉梅珏叫人传了消息来:“北静王府上要摆酒,说是人手不够用,向侯爷借两个管事的、得力的用用。”

    “怎么敢叫大人亲自来传消息。”林沫客气道,“如今天时不好,大人还日日夜夜地守在我家门外,又不肯进来歇歇脚,沫早过意不去了,如今您又亲自来。。。。。哎,真真无地自容。”

    梅珏摊上这么个差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御林军皆是精锐,都是一心要建功立业的。这要是别的杂牌子军出来的,兴许还要窃喜,守在三品大员的门外比起去烽火连天的天津要安全多了。可是他却还是觉得不满。倒是几回接触下来,林沫并不曾对他们指手画脚,更不曾有过明明在禁闭期间却要威逼利诱强行出去为难他们的举动。这倒也是难得了。他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林沫官位比他高得多,如今又摆出了这副姿态来,他当然也不会让三品大员在他这儿贴冷脸:“大人客气,不过是个顺手活儿罢了。”

    林沫也没避人,当着他的面就叫了林可来,细细嘱咐一番:“北静王这时候设宴,估计是为了他家两个小姑娘过周岁预备着,你们莫要狂妄,他府上的管事肯定比你们懂得多,好好学着就是,千万不要自己得意忘形,坏了规矩。该帮的忙要帮,不然人家巴巴地借了俩管事去,就干打杂的活,我也过意不去。这几日避讳着,你们待我禁闭期限过了再回来罢。”

    梅珏本来也是个明白人,水溶府上能缺管事的,缺到连场酒宴都办不了的地步?还不是要来传消息的。而且还是要“管事”级别的,想来传递的消息还非得亲信才知道。他本打算睁只眼闭只眼,谁知道林沫倒是自己撇清了,倒是叫他大开眼界。

    “叫大人见笑了,这两位是跟着我从山东来的,我也用着顺手,只是山东民风同京城大有不同,我生怕他们弄出什么笑话来,不免要多嘱咐几句。”

    梅珏心里也打鼓,这位皇上跟前的红人莫不真以为自己是来监视他的?事事俱到地同他解释清楚了。他这差事因为林大人的配合干得轻松惬意,可是若是因此得罪了林大人。。。。。。

    好在他担心了几天,却发现林沫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是真真正正地在家里待足了九天。

    而在他禁闭期限将到未到时,让人担忧了许久的、所谓的白时越给吴濂水的投诚礼总算是到了。

    那日间,本来出了许多的事情。先是虞斌借诗人王渝人之口炮轰秦王,说他当年冤杀朝廷命官,连喊冤的机会都没给人家。王渝人虽然小有名气,写过几首流传挺广,被歌女唱得婉转动听的小诗,然而要说他明日里能有这么大的影响,那还真的牵强附会了。不过如今天津是个人人盯死了地儿。三位总兵人人手握兵权,卫驸马虽然德高望重,然而他一个九门提督,还真离不得京师,孙平丹到了,不日兵部马尚书也快马赶至,又有秦王督阵,卫驸马还是很快同马尚书交接了手上的人马,回京城镇守。如今每一双眼睛都盯着天津,虞斌王镛那群家里人说句什么话都有人打听着,何况是如今水浮亲自邀约了王镛去喝茶谈事的当口?

    梅珏心里藏了事,忍不住就有些焦躁。正来回踱步,想到屋里头的人到底是三品大员,皇上宠臣,就算足不出户,看事情也比他远些,想了半晌,决定进去讨杯茶喝。

    林沫如今没事可做,每日除了看书,也就是练练字了。梅珏进去的时候,他刚写完了一页大字,就着闷热的湿风吹干墨渍,清闲的模样叫梅珏也有些不解:“侯爷今日闲适得很。”林沫歪了歪头:“我这几日都很闲适。朝中现如今出了大事,我不在这儿清闲着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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