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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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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柳湘茹笑道:“我给你挠挠伤,一会儿就裂开来了,他得继续治你的伤。”只是笑完,他自己也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好一会儿。

    水溶冷眼看着。

    这么个已经过了少年年纪的男人,病怏怏的,换做别人,只怕早下地去陪了阎王,他却自己强撑着一股子气,不要强势岳家,不用族里帮一点忙,竟做到了如今这样的大事,难怪林沫对他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和林沫才是一个世界的吧。

    柳湘茹好容易顺过气来,见他脸色不大好,又不说话,道:“北静王好没意思,下官不过说笑罢了。”

    水溶倒不是开不起玩笑之人,他只淡淡道:“我不过是心情不好。”

    如今这情况,要他心情好也难。

    柳湘茹道:“此间没有外人,下官也不是怕得罪王爷,如此便直说了,男人同男人,本来就是那回事,又不是结发夫妻,有婚书为证子嗣为诺,合则两成,分则两散,林侯不是个拿自己同王爷您的名声开玩笑的人,前日里竟当着那些个贵人的面说了那话,想来也是有几分心思的,同王爷平日里玩的那些孩子可不一样。”

    水溶道:“你别自作聪明——”

    “王爷辜负林侯,倒也不光是辜负他,也算是辜负自己。。。。。。”柳湘茹继续道。

    林沫敲了敲门。

    水溶的几个近侍,面带尴尬地跟在他后面,没拦住他,小心地盯着水溶等候发落。

    水溶苦笑。

    林沫先给了一本册子给柳湘茹:“帮我核对一下,我那儿腾不出手来。”又淡淡地一挥手,叫王启他们几个别堵着门口,对柳湘茹悄声说道,“冷大郎,你被辜负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个机会说说委屈,也别对着其他人啊。”

    柳湘茹斜眼看了他:“你怎么不说别对着你的人?”

    “我没这胆子。”林沫也咳了一声,问水溶,“王爷伤势如何?”

    水溶拿不定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好多了,多谢林侯挂念。”

    可惜林沫没太拿他这话怎么看,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药瓶子:“齐三赶回家拿的,我四叔这就要离开京里,继续云游了,他的药用一回少一回。一天三次,外敷就行。至于药膳方子,你请了太医,叫他给你把过脉后斟酌着改改量。方子是我家里的秘方,要是泄出去了,你来告诉我谁给你看的病。”

    柳湘茹在旁边嗤笑了一声:“这么麻烦做什么?林兄何不直截了当地替王爷看个脉?”

    林沫回过头问了一声:“你弟弟回来了?”

    柳湘茹冷笑着“哼”了一声,却没再答话。

 126冷二郎

    林沫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柳湘莲来。他家里前些时日也来了人报丧——说是宁国府那位喜爱修仙无视权势的老爷终于没了。说起来,他倒是丙辰科的进士;在贾家男儿里头算得上有学问的;只是一心修道,最终倒是自己吃了丹药死了。他儿子贾珍是个没出息的;倒也不敢在自己老子的丧礼上糊弄过去;到底前头给儿媳妇的排场大了;这边丧事也得轰轰烈烈;便是外放了的贾琏也回了家来帮着操办婚事。只是林沫那几日养着伤;且与贾家关系着实淡了,静娴身子又不便,便是黛玉;也不敢放她大冷天的出门,便叫下人依着往例送了礼去不提。

    只是柳湘莲偏偏这时节回来了京里,还是同薛蟠一道回来的,言说路上遇着了贾琏,给他说了门亲事。

    林沫简直要合掌大笑了:“你弟弟不是素来说要个绝色的?我觉着琏二爷挺好,他给介绍的,定然是绝色的!”

    柳湘茹气得咬牙切齿:“得是要怎么样的女人,才能叫一个男人做媒不说,叫做媒的有了家室的男人说他绝色?”

    林沫虽然瞧贾家不好,只是贾琏这人他却也结交了,知道他本性不坏,只是这女色上。。。。。。见柳湘茹脸色着实不好,简直像是要立时晕过去,便道:“要我去同贾二说一说么?我同他们家虽然关系断了,这贾琏我也能厚着脸皮叫声表哥。”

    柳湘茹笑道:“你管他做什么,横竖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亲事。他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脏的臭的想往身边拉,我还能管着他?”竟是一点也不想管了。

    他二人为这事气这一会,林沫却也没在意,柳湘莲颇有侠名,行事乖张,听说很有些孤芳自赏的意思,早些年还揍了薛蟠一顿,叫人颇是爽气,只是这么个离经叛道的,林沫也没什么心情去结交,同是性子古怪,他族兄柳湘茹要比他好得多。这么大个人了,便是游走江湖,瞧见哥哥拖着这么个身子在庙堂打拼,不说帮把手,给他少惹些事也是好的。

    贾敬下葬那天,林沫倒是去了一趟,满屋子乌烟瘴气的,贾家结交的那些人,能给他好脸色看?他也就借口伤口疼,接了妹妹就回去——黛玉已经说了亲,按道理也不当来的,只是听说贾母病了,她不来看看委实说不过去。路上黛玉倒是欲言又止的:“怎么没见着四妹妹。”

    “这不是她亲爹么?”惜春是宁国府的嫡女,林沫倒也是知道的。

    黛玉道:“听说是身子不好——再不好也不该不来的。凤姐姐如今气色倒是好多了,听说想再要个孩子,说要谢谢哥哥呢。”

    林沫想起贾琏给柳湘莲说的亲事,笑道:“哦,二嫂子呀。。。。。。呵呵,老太太病的如何呢。”

    黛玉道:“哥哥笑什么?外祖母。。。。。。老太太身子也就那样了,同我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不能比,到底年纪大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外祖母究竟想要什么呢,又求什么呢?”贾母子孙环绕,儿子们都孝顺,又有一堆人奉承,如今重孙辈的都这么大了,家里权势不缺,银子不少,贾母却像是忧心忡忡的。

    林沫道:“知道不满足倒还是好的,可惜他们两府一家几百口人,估计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知道忧心,其他人都动着别的心思呢。”

    黛玉年纪还小,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能懵懵懂懂地伏在哥哥胸前,听着哥哥的心跳声,过了半晌也觉得放心起来——她什么也不用懂,她的哥哥和贾家那些舅舅表哥们不一样,她有一个天神一样的哥哥,就不用操心那么多烦心事。她甚至比凤姐和探春都要过得舒服些。

    林沫心里想着要好好地找个机会嘲笑柳湘茹一番,便问:“你见着姓尤的没有?”

    “尤嫂子的继母同两个妹妹在。。。。。。”黛玉撇了撇嘴,“我看今儿个这样的日子,也就三妹妹来了,二姐姐本来也应当来的,只是听说要嫁了?倒是薛姨妈同宝姐姐也在——说是薛姨妈做媒给尤家的三姑娘说了亲,说了好些子混话。”

    林沫自然是明白宝钗她们要说什么的,无非是说黛玉说了人家之类的闲话。林沫道:“她们说呗,咱气死她们。”黛玉点着他的鼻子问:“你怎么这么小气呢?”她笑着点完哥哥,倒也说起了其他人,“史家妹妹也定了人家了,是卫家。”

    “卫家老大是养在公主名下的,这么大了还没定人,估计公主留着这儿子有大用处。卫家老二老三我记着是卫驸马他弟弟卫言恩生的,卫二是容嘉的上头,是个精灵的,同他家结亲确实百利无一害,忠靖侯保龄侯这两个,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哥哥了。”

    黛玉道:“是卫家老三。”她听到容嘉的名字,有些害羞,不过半晌后,便也放到脑后,皱眉道,“湘云有些不高兴。”

    “哦。”林沫应了一声,“她不高兴也没法子,保龄侯先前外迁,带了家眷赴任,贾家老太太不是留了那姑娘在自己家里?她既没争得过人,许给贾家,这事就由不得她不高兴。再者说了,她两个叔叔都不是傻的,能放任她由着性子败史家姑娘的名声呢。”这些话原先他倒也不会说,不过既然黛玉已经许了人,有些道理还是教一教她的好。白纸一样的姑娘,嫁给官宦人家的儿子,未来的夫君又是要在官场沉浮的,真的一点都不懂也不好。

    果然黛玉是个聪慧的,他提了一提便也懂了,白着脸在一边不说话。

    林沫心里想着柳湘莲的事儿,又问:“尤家那个三姑娘怎么样呢?”

    “那个人。。。。。”黛玉却是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妹妹这般评价,林沫笑容裂得更大,竟是拍着垫子笑了起来。那时候申宝还在,骑着马跟在马车外头,愁眉苦脸道:“大爷,您悠着点,您可是去人家悼丧回来的,这么着笑,叫人听见了不好。”

    那时候申宝还在。

    林沫忽然就没了嘲笑柳湘茹的兴致,只问了一声他弟弟,便撇过了脸去,柳湘茹本来也不欲同他多说,扭过了头去,过了半晌,才想起来:“皇上有意召世家子弟,看看他们的弓马骑射,文章策论,你三弟身上不是有个秀才,去不去呢?”

    “我们家哪算得上是世家——怎么的,你弟弟要去?”柳湘莲到底是理国公的族人,理国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子孙,必要时候,要柳湘莲上去顶顶面子也不是没可能,也替柳湘莲挣一份前程。他到底是要娶妻的男人了,不管这个妻子是什么样的,做哥哥的总是希望自己弟弟有些出息。

    柳湘茹却没吭声,他弟弟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水溶在一旁听得他们议论,道:“哦,你弟弟不是定了婚事了,怎么还去那边?想着当驸马呢?”

    皇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召见世家子弟,他们这些富贵闲人,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总是要惹祸的,给他们找些事做,这是其一,如今林沫这一折腾,官场震荡,多少位子空了出来,正是不拘一格挑选人才的时候,这是其二,皇帝一出手便斩杀亲弟,虽然于理无损,到底要顾忌名声,给世家子弟们安插些闲职,收买人心,这是其三。其四么,自然是因为宫里还有三位公主正值妙龄,云英未嫁。

    柳湘茹眼睛亮了起来,一会儿又灭了回去。

    他那个弟弟,一心只要什么自由,对于妻子,便是要“绝色”的,公主什么的,别说人家看不看得上他,便是贵主看走了眼,真的瞧上他,柳湘莲只怕也要效仿一下白时越,做帝都里第二个拒当驸马的人。可是柳家可没白家这样的背景,这种找死的事儿,还是别替他做了吧。

    柳学士的脸色变化多端,颇是好看,只是林沫却无暇欣赏,他心思一转,想起姨夫说的,皇帝也叫容嘉去,不觉在心里骂了一声:“这小子不是要到那地方去招蜂引蝶吧?”心里颇是后悔,想着那日不该给那个香囊给这祸害小子,还是黛玉亲手给他绣的,他骗妹妹说弄丢了——挨了妹妹半天的没理。

    这话可是冤枉了容嘉。他往常在家里,爱以护花使者自居——也就是他姐姐妹妹吵架吵不过了去帮把手,而且过了七岁可就再不敢这么干了。只是林家的姑姑们却老爱逗他,他年纪又小,被逗起来只会往林沫身后头躲,几天不来林家便是。林沫却总说他油嘴滑舌的,只会讨姐姐妹妹喜欢,活该挨姨夫揍。

    那会儿容熹也还小,瞧不惯他这么说幼弟,总拎着他衣领子叫他道歉。一来二去的,林沫更加地觉得容嘉简直是他家姑娘们的祸星。

    这等迁怒的本事,也算是难得了。

    水溶听他们二人说话,端的是意气飞扬,于是埋头去核对林沫送上来的账本,也不过一会儿,王启悄悄地进来,看了一眼柳林二人,伏在水溶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水溶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王启自然是明白的,附耳过去,只听得水溶小声道:“南安还是东平?”便悄声道,“东平王爷不是还病着?南安王爷年纪又大了,奴才想着,说不定是西宁王爷呢。”

    “哦,他——”水溶素来是个消息灵通的,此刻便看了一眼林沫,心道,怪不得白时越一早就走了。

    北狄尚不太平,茜雪国又来惹乱子。如今正是林沫肃清政务的时候,只怕要被有心人利用,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这儿主仆二人说悄悄话,那厢柳林二人怎会看不到?只是柳湘茹多看了几眼,林沫却像是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继续含着笑站在一边。柳湘茹想想不对:“你腿不是伤着,坐下吧。我报账,你听着。”

    “先不急。”林沫笑笑,“太宗时候,不是有许多人家借了国库银两,我想看看账册,这些国公老爷、将军大人们,还得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沫倒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柳湘莲来。他家里前些时日也来了人报丧——说是宁国府那位喜爱修仙无视权势的老爷终于没了。说起来,他倒是丙辰科的进士,在贾家男儿里头算得上有学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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