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那本让持有人被攻无数次的笔记本-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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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陶壬彦晋升为公爵的同时，亚瑟也意识并承认妻子的出轨，在新晋公爵的提示下，顺藤摸瓜出莫德雷德的阴谋，推测出他的势力。

亚瑟能原谅一次格温维尔被陷害的出轨，却不能原谅第二次她全身心奉献的出轨。他曾经以为的贞洁爱情不允许，身为国王的尊严更不允许。

他没有雷厉风行地抓奸在床，而是默默地任由他们发展，准备狠下心一网打尽，做到像陶姓骑士说的，斩草除根。

亚瑟无疑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他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弱，却会在人后湿濡了眼睛颓然端坐王座之上，沉痛地缅怀逝去的爱情，反思他是否对格温维尔不好。

同样不好受的大概还有习惯性走到国王身后，躬身站着的梅林。亚瑟最终会选择格温维尔而不是前不久被莫甘娜利用的完美公主米希安，格温维尔当初会放弃最早的爱人——已逝的兰斯洛特，多少有梅林的助力在里面。曾经不想亚瑟伤心的梅林以为，亚瑟和格温维尔经历过这些会是最好的一对，他们也会一直好好的，像某次陶壬彦说的「一人一世一双人」那样。

“格温维尔就是那么明亮，连太阳对上她都会失色。男人一个又一个地爱上她，千方百计想得到她，兰斯洛特、莫德雷德和我……”亚瑟仰首靠在比他还高的王座上，漠然到让人心酸，“深爱她、以婚姻绑定她的我不是最终得到她的那个人，后来居上的莫德雷德才是。”

梅林的眉头紧皱，低叹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揽过了死要面子硬撑的亚瑟，让他的脸靠进他瘦削的怀里，“亚瑟，我很抱歉……”没能阻止格温维尔出轨？促成了你们？似乎怎么说都不对。梅林略过了这个问题，“如果你想哭的话，没有人会看得见，我也会听不见。”

很快，梅林的肩头就湿透了，王者的内心里，到底蓄满了多少不能表现不能言说的悲伤？梅林咬牙紧了紧他的挚友的肩膀。

“梅林。”

“什么？”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用让你迟钝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的魔法！”

“…………=口=”梅林抽了抽嘴角，摇摇头念起咒语。

咒语的声音和小声的悲伤混合成能让王者的骄傲保存的合奏，亚瑟颓然垂下的手抬起，主动而用力地揽住梅林，狠狠地发泄着心中的痛。

在失去一份真挚爱情的同时，有什么不曾束缚的感情在悄然改变，加深，然后质变。

情伤的悲痛并不能击垮一个以国家为重的王者，不仅因为他懂得调节自己，还因为他身边一直有一位交心者，谁也不能代替的在他痛得无法呼吸时抚慰他千仓百孔的心的存在。

抛下感情的包袱，亚瑟彻底放任莫德雷德的行动，掌控他能拉拢的所有的卡默洛特潜藏危机，如同狩猎者张着剔透犀利的眼睛，缓慢地编织大网，待猎物自动送上门。

“为什么你们似乎对莫德雷德的谋逆毫不惊讶？”亚瑟曾经问过他视为心腹的两个人。

梅林说：“曾经有位伟大的存在告诉我，莫德雷德会成为亚瑟的对立面。”

“史书上说，他是搞死亚瑟的人。”陶壬彦的答案被两人的鄙视刷新，“好吧好吧，别用看山怪的眼神看我。作为一个彻底背叛过愿意全心信任我的人的过来人，我对背叛者的眼神很熟悉。”

梅林一怔，很快反应过来，适时吐槽：“你还有每日照镜子自恋一把酷帅狂霸拽的眼神的爱好是吗。”

陶壬彦震惊脸：“你咋知道！”

亚瑟：“…………”两个故作轻松的白痴。

直到谋反真正爆发的那日，相较于平民的不知所措以及担忧，卡默洛特那帮忠诚于属亚瑟王的骑士们都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又信心十足地踏上平叛的路。充分的准备让骑士们还能在宣战前开开玩笑，高文喝口酒，陶壬彦灌一壶梅林准备的芝麻糊，里昂跟帕西瓦尔叫板晚上把妹……

众人能这么闲散只因为，两军傻逼站立对峙的地点在广场上，而这个广场有大魔法师梅林坐镇。只有马上的陶壬彦和侧面站于固定位置的梅林以及王宫内跟格温维尔和莫德雷德面对面的亚瑟知道，广场其实早就被刻画了陶壬彦从研究已经深入到阵法的Tom君他们那找来的巨型攻击魔法阵。

只凭魔法文子，御医盖尤斯就猜测出，这是个杀伤性偏向凶残的改良魔法阵。再多的阻挠，都被陶壬彦轻飘飘的一句“反抗国王的都得死，与其被绞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给堵死。

不管梅林有没有过挣扎，陶壬彦不缓不慢的一句“不将敌军一网打尽伤亡的可能是高文可能是帕西瓦尔也可能是我”把梅林逼得哪怕内心OS着“谁有事都不会是你”，也在敌军下令进攻时启动了阵法，没有被魔法标记的叛军被瞬间冒出的黑炎烧得渣渣都不剩，反叛势力被彻底打击到尘埃里。

造就了批量生命的消逝，梅林的脸色十分苍白，陶壬彦给了梅林一瓶说是能镇定心神的魔药，等他喝完神色好了些，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他边走向议事厅，边快速地给进化成黑魔法研究狂的挚友写下魔法阵的效果，得了对方满意的嘉奖。

既然背叛了，就要有接受最糟糕后果的心理准备不是吗，这么想的话，负罪感就都可以浮云了。

见没他们什么事了，高文想了想，告别了对梅林的魔法震撼的骑士们，追着陶壬彦跑进宫殿。魔法师相处久了，似乎传染了那些感知力，内心隐隐有不妙之感。

梅林茫然了一段时间，才记得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使命——保护亚瑟，于是他急匆匆地跑进王宫。

外面战况一面倒，里面莫德雷德正常情况下还不是亚瑟的对手，亚瑟仅凭剑术就成功地将莫德雷德击倒在地，剑尖直指他的心脏，不远处站着的是眉头紧皱的王后，她痛苦地捂住嘴巴，为情人担惊受怕，最终选择了为莫德雷德求情。

此刻，莫德雷德快意地笑了，眼含胜利者的挑衅，对格温维尔的爱意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亚瑟则是面容平静，内心为格温维尔建立的感情高墙彻底崩塌。其实亚瑟也明白，妻子出轨，也有他太忙碌而导致有时忽视了她的原因在，女人都是需要呵护宠爱的存在，丈夫为主的世界，她们很容易寂寞。

亚瑟为王后迟疑时遭受了攻击，整个人被看不见的力量击中呈抛物线倒飞，狠狠地砸到在柱上，鲜血从口中喷出。与此同时，莫德雷德因魔法使用而晶亮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都别忘了，他是骑士之前，先是一位德鲁伊，魔法造诣不低。

莫德雷德拍拍衣服站起来，眼睛再度亮起地伸出手，曲指成爪，亚瑟因此而扬起头，手掌握住被无形之力紧箍的脖颈痛苦喘息，偏白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眼角的余光拽着最后的那根弦看向格温维尔，就算没了爱情他想还是有友情的吧。然而卡默洛特最高贵的女人却忧伤地瞥开了头，没有求情更……没有留情，女人的专一其实有时候也很残酷。

绷紧的弦彻底断裂，如果之前还会有难过的感情，那么现在，亚瑟一点都不难过了，因为他已经不想过去弦的另一方，他要抛弃对名为格温维尔的女人所有的感情。

两人都没发现，莫德雷德骤然变得古怪的表情，他疑惑地按着突然剧痛的心脏，有点茫然。

“诶，时间刚刚好嘛。”随着话语声，陶壬彦在莫德雷德反应过来之前到达他身后，旋身一脚踹中他的脑门，不管是否会造成脑震荡地靠力气将他踩于脚下，亲吻地面。空气中只有猩猩王后的惊呼声，亚瑟得以呼吸的剧烈咳嗽声。

等高文和梅林相继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了，对这个强得让人发指的青年。

“……是你，是你给我喝的东西让我失忆，导致做出……这样的事。你还给我下了什么恶咒，让我不能伤害亚瑟？”脑震荡到恢复记忆的莫德雷德艰难说着。

“没有诅咒，只是灌药了。”陶壬彦摆摆手，快速抽出笔记本写下脑震荡的影响给好友，“药名：粉碎后的绝对忠诚，作用：粉碎记忆并对药中含有的头发的主人绝对忠诚，如有违背后果：心脏被凌迟直到死亡，耗时：能充分感受绝望的两天。”

除却惊恐的王后和痛苦冷笑的莫德雷德，听闻这个BT药的人：“……好、毒。”

“谢谢夸奖。”

“…………没人夸你，真的。”←高文同学，吐槽真不符合骑士道。

很多电视剧、电影和动漫都告诉我们，消灭对手时别废话，这随时会给对手反水、反败为胜或者咬你一口拖个垫背的机会，踩着莫德雷德脑袋的陶壬彦就被他用魔法刺穿了腹部。陶壬彦被惹怒，单手捂着腹部，一边吐血一边死命地踩莫德雷德那张嚣张的脸，踩他的脸，踩烂他的脸……

后来，陶壬彦是被高文的手刀制止失控的，对攻击感知力很高的陶壬彦侧过身，并没有被砍晕，还观察到被面目全非脚伺候的莫德雷德真正杀人的魔法。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到陶壬彦的伤势上，莫德雷德控制支柱上装饰的长枪插向缓了口气的亚瑟，陶壬彦的脸一沉推开高文，往前冲到魔法武器的轨迹上，硬受了那一枪，整个人被长枪带得跌倒在地。

陶壬彦很快便坐起来，截停了高文急救的行为，哪怕其实他已经痛得头皮发麻，也硬是拔出了长枪，那下险些让陶壬彦痛得窒息到晕过去，只是干掉莫德雷德的执念很重，他熬了下来，依靠高文站起来，陶壬彦掂量了枪的重量，笑得从没那么干净，然后下一刻就投掷长枪，这柄动能不少的武器正中莫德雷德的大腿，将他固定在地上。

“我答应她要过的好好的，让我食言就是梅林也得死。”陶壬彦阴森森地笑了。

“……”躺枪的梅子君好想揍人哦，好吧，他要做的是将耍帅的死蠢骑士摁倒拖去治疗。

之后的两日，陶壬彦接受梅林的治疗后，死撑着要跟莫德雷德虐恋情深……不对，是看着他一点点去死，秉承了虐人的奥义——身心齐虐。先是从旧教购买的魔法生物吉恩卡纳吸食了莫德雷德的魔法力，再是每天都在莫德雷德面前享受喝了夺魂魔药的猩猩服侍，再来一番言语侮辱……哪怕死也要让他死得痛苦。

对于麾下得力骑士的古怪坚持，亚瑟王无奈地选择放任并直接让出了议事厅，对方是他可以说亦师亦友的存在，不会连两日都空不出来，实际上，亚瑟还特为他的行为感动，哪怕对方总是死鸭子嘴硬地嚷嚷：“我跟梅林说过莫德雷德杀不了亚瑟，为了证明苍蝇超人信徒的超直感很强，我必须挡下攻击。”

也只有高文敢在陶壬彦炸毛期将逆转年龄回到中二期的青年拖去睡觉，代价是晚上避免莫德雷德被救被杀，高文得守夜。

两天时间不长，足够陶壬彦在莫德雷德身上试药，也足够莫德雷德后悔生为人，最终他还是被毒咒凌迟了心脏。他死的那刻，王后脱离了夺魂魔药的影响，清醒地目睹爱人的死亡，没有崩溃算她意志力强，她恨陶壬彦这位曾经被她欣赏的人。

伊利安作为格温维尔的哥哥对她彻底失望了，叹息地只求亚瑟能留她一命，哪怕结局是放逐出卡默洛特。

陶壬彦再次影响了亚瑟流放的原始判决，最终对这个女人的裁定是：格温维尔不再是亚瑟的妻子，不再是卡默洛特的王后，并必须终身在卡默洛特当女仆服侍。

从云端跌落地狱，每日面对的可不仅是嘲弄，还有那巨大的落差，一辈子都有她受的了。

很恶毒也很嚣张，这就是陶壬彦的惩罚。他会针对猩猩王后只因为他从部分魔法师口里得知，莫甘娜厌恶并憎恨‘夺去’她一切的只配当她女仆的低下女人。

——既然你厌恶，那就虐吧，她只能当女仆。

论功行赏，陶壬彦没有接受更上一层楼的侯爵之位，只要求亚瑟换房间，他要了莫甘娜的房间。

当时听到这个要求时，众人不同程度仿佛要跟满身臭味爱吃粪便的山怪滚床单的表情，愉悦了陶壬彦。

——我只是个很任性也很贪婪的人，想要得到你所驻留的所有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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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壬彦坚持在重伤之后也要看着莫德雷德死，导致那些魔法造成的伤多少留下了病根，那是连梅林和祭司合力都不能完全治愈的后遗症。这就造成了每到阴雨天气，陶壬彦都必然会胸腹剧痛直到昏迷，连盖尤斯的药水都不能缓解多少。

陶壬彦自己其实无所谓，他知道死了也就是回家，只能尽力让那些为他紧张忧心的人放宽心。痛苦其实也能提早结束，笔记本说了，自杀就能回家。只是他舍不得莫甘娜的房间，这有守守这一生的所有，所以就像获得使用权就得付出代价一般，他任由旧患的痛侵蚀身体，昏迷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也许有天，他就醒不过来了。”盖尤斯曾经这么跟梅林说过，然后高文、亚瑟，圆桌骑士团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