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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那一抹月光-第68章

小说: 那一抹月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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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都告诉我了。”她任他用毛衣包裹,低头看着地板,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董震从学校把他的朋友抓走了。”

他“嗯”了一声,把她抱起来,勉强笑着,“我说呢,你每次只有害怕才祈祷,还说自己是虔诚的教徒呢,你就是个胆小鬼。”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胆小鬼吗?她胆子大极了,大的他心惊肉跳。

她极快地闪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看他,“你能不能告诉我,董震把他怎么样了?”

她眼里冰冷的平静让他害怕,那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平静,他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的眼睛里,“没有怎样,他跑了。”

她又看他一眼,似乎是要确定他的话的真伪,“放过他,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他是该掐死她还是索性掐死自己?其实都是一样,他早就无所谓了。“好。”

“谢谢你。”她突然扯了一丝笑出来,他再也受不了,她这样笑,这样谢谢他。把她的头摁在自己颈间,不再看她的脸,胸口憋得发闷,只能深深呼吸缓解那难忍的灼痛。抱她起身,坐到床上,替她揉揉冰凉的膝盖,“不许胡思乱想了。睡吧,你脸色不好,明天董震陪你去医院看看。” 

“对不起。”她平躺在床上,在月光下像个天使,只是太过悲伤,太过没有生气,仿佛他一眨眼就会消失,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轻轻地喘息,细白的手指将被子揪出极细密的褶子来,他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这样惧怕他,他究竟有怎么让她惧怕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他轻轻替她盖好被子,无法压抑想逃的冲动,他觉得喘不上气来,再多一秒,他都要忍耐不住了。“你在对不起什么?夏月,和我在一起究竟有多么痛苦?”

“你在对不起什么?”他背对她坐下,几乎不敢看她脸上的神情,一想起来就会痛苦,“告诉我,究竟有多痛苦?”

她感觉自己在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她说不出来,她只是害怕,每一天似乎都惊惶不安。在和战子楚在一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害怕犯罪,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她怕的是因为犯罪而遭受的良心不安。可是和他在一起她怕的是什么?她说不清楚。仿佛每一天都是不确定的,她挣扎着像寻找着对生活的确定,他却从来没有在乎过。

“会比跟着一个走私贩子拿着伪造的证件躲在小舢板里惶惶终日更痛苦?”他觉得羞耻,觉得悲哀,他居然会吃那个小流氓的醋,他知道夏月不会喜欢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但是他嫉妒她对胡萝卜的信赖,她就从来不曾信赖过他。“告诉我夏月,到底有多痛苦?”

“我不知道。”她缩紧身体,她只想逃跑,她不敢面对他,仿佛看一眼就会掉进无边的黑暗。

他颓然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当真是无话可说。

“我只是觉得我们,我们就像一个梦,根本就不是真的,总有一天会醒来,在我们都不清楚的时候醒来,然后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自己了,我会像那个海的女儿一样变成泡沫,她还有她的爱情,而我,将会一无所有。”她喃喃地低语,“我总觉得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会嫁给了你。每天都在不知所措的团团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活着,害怕着所有的人,他们都知道我是谁,我却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总在想,总有一个什么别的地方适合我活着,谁也不会伤害我,谁都爱我,总有那么一个地方,虽然我不知道在哪里,可是。。。。。。。”

战子秦讶然的看着她抱着枕头喃喃低语,似乎是在哭泣,又似乎在谓叹,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们为什么会有相同的感觉,她那样飘乎,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不像是真的,生怕第二天醒来晴天霹雳一般地发现一切都是虚无的梦境。唯一的差别是他生怕失去了她,用尽了全力将她死死抓在掌心,她却生怕被他抓住,拼了命地想要逃脱。他知道他那个幸福的地方是她,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战子秦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会动手,他差点就掐死了她,他想起她雪白皮肤上青紫的淤痕,还有她凄绝木然的眼神。“你会后悔的,会痛苦的,都是因为我。”她说他迟早会抛弃她,她会受不了,她会死,她不想等到那一天。

“不要……不要这样,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一定是脑子不清楚才会答应嫁给你。让你带我到清江去,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姑姑、你父亲、还有别的人,都觉得我是害了你,我就是害了你,害你和家里所有的人决裂,既然我们都这么痛苦,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呢? “她抓着他的衣服,死死地揪着,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她憋在胸口那种不能呼吸的痛苦, “你放我走吧。我就想一个人呆着。我谁也不要。”

”和我在一起究竟有多痛苦?”他反反复复的问,他不相信,他们一起那样快乐的时候,对于她没有一点的意义。“你倒现在还不相信我爱你?不知道我对你怎样?”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痛苦!你对我好,我只有更痛苦,你怎么可能离开你的家?我们都知道你不能这样做,我也没有权力让你这样做,我也想什么都不想,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可是我做不到,我晚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害怕,我怕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要后悔。”

“我不后悔。夏月,相信我。你不要这样,我们难道不曾快乐过?你要相信我,夏月,我们以后那样快乐的日子还会很长很长,很长很长。。。。。。。”

她伏在他怀里,毫无生气地一动不动,美丽的眼睛停止了流泪,却是空茫一片,有的只是无底深渊一般的绝望,她说,“什么很长?是永远,他们永远都恨我。”

他掐住她面向自己,“夏月,难道你为了他们就不爱我了吗?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

她慢慢地凝聚了视线,哀怨地看着他,却又像没有看他,仿佛他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一个幻想一般,他当真是个傻瓜,居然会问她这个问题。他一直嫉妒着四哥,一样傻得可笑,她谁也不爱,她只爱她自己。

他揪紧她面对自己,“夏月,你记不记得婚礼上的那些誓言吗?你想反悔吗?我不会让你反悔的,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誓言,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129

董震从没见过战子秦有消沉的表现,没有想到这一次夏月的逃跑未遂竟然会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影响。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是却是人人都能感觉到情绪的不对,小夫人消失于办公厅里,七公子虽然没有动辄发火,气氛却更是压抑。

罗菁过来问了几次,战子秦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直发毛,为夏月求情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看着这个弟弟,当真是没有办法为夏月辩白。她说,“小七,她爱你的,她只是太害怕了。”

战子秦默然开口,“表姐,是我失败,我知道,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罗菁摇摇头,“送她走吧,她是个快乐的孩子,她会好起来的。”

战子秦低头,“她跟我不快乐,她跟我一点也不快乐,她说,她说她每天都恨不得去死。”

罗菁惊诧,“你怎么会相信她这样的胡说?她是胡言乱语了,她怎么不快乐,因为她大家也都快乐了,她怎么可能不快乐?”摸着他的衣袖,“小七,不要听她胡说。”

战子秦看着她,“表姐,魏雄说我们家里只有你一个是好人,当真是只有你,我会尽快带她走的,我答应过她,等这里稳定下来我就带她去清江。我不能这样一直关着她,她会死的,我只能带她到清江去。”

罗菁怜悯地看着他,“小七,你们要个孩子吧。”

战子秦抬头,仿佛呆住了一般,夏月不要孩子,她偷偷弄来了那些药,他扔了,说他会小心,她从来不听,他不给她药,就不让他碰她。他恼火过,却不敢和她发脾气,他理亏,他算她的日子,他宁可不去碰她,想起来就绝望得心痛。这一瞬间,他却仿佛看见了希望,犹疑地看了一眼罗菁,“夏月不喜欢孩子,这个时候……”

罗菁笑了,“怎么会有不喜欢孩子的女人?她就是个小孩子,带她走吧,她会喜欢的。”

战子秦立刻抓住了那渺茫的希望,他和夏月的孩子,他不是没有想过,母亲也偷偷问过,他却从来没敢问过夏月。夏月一向很怕小孩,他竟然都没有想过要要一个孩子,父亲那样喜欢小孩,大哥的孩子都大了,四哥那个不是亲生的连平性子懦弱,如果他和夏月能有一个孩子,该是多么让他们欢喜。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丝希望,他立刻开始幻想他和夏月的孩子可该有多漂亮多聪明,可是夏月会不会受不了?她这样可恶,她根本没觉得她和他是夫妻,要她生孩子她会吓死的。

他新调上来的财务处长刚死了老婆,家里面的姨太太和孩子处不来,孩子送到学校去住不惯,天天哭闹,一次在学校里和人打架,头破血流,没有办法从医院接到办公厅底下的值班室里面关着,孩子淘气竟是爬窗出去,跑到夏月那里捣乱。

居然都没有人知道孩子藏在休息室里。末了财务处长一头汗水战战兢兢找上来,谁也不相信守备严密的七公子办公室里会有小孩,芝琦当真找去夏月那里,才看见一大一小,倒在沙发上面,小孩子在睡觉,夏月在打盹,说是两个人又是打牌又是下棋,吃掉了所有的冰淇淋,她快要被小恶魔折腾死了。他跑过去看,只见孩子躺在她脚边,夏月眯着眼睛靠在一边看着。孩子身上还盖着他的外衣。从此之后她看见那个男孩都避着走,他笑话她,她恼了他好几次。她怎么会是讨厌孩子?她不是讨厌孩子,她只是害怕孩子。他们的孩子,他想想都想要笑出来,人人都说财务处长的儿子长得漂亮,可怎么会有他和夏月的孩子漂亮?

他们可以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她就会勇敢起来吗?他不确定,可是他不能这样下去,他现在就受不了了,他想要孩子。四哥回来了,夏月也许不会再跑到四哥那里去,可是未必四哥就当真放弃了她,夏月这样,根本是不曾相信过他。他要孩子,他要一个确定,他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电话突然响起来,他休息室里的专线,没有要事是不会响的,他皱眉抓起来,没有好气地“喂”了一声,那边却是沉默,半天才出声,“我打去办公室,他们说你在休息。”

他不敢相信,听见的是夏月的声音,心里急跳得发痛,“宝贝,怎么了?”这么多天,她第一次主动的问候他,竟是打的电话,他不敢相信,直觉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我在福光汇,有一位韩小姐我想你一起见一下。”

韩小姐?她从来不爱交朋友,这个时候会有什么闺中密友要介绍给他不成?“宝贝,是哪一个韩小姐?”

那边还是沉默,“是演电影的。”

他呆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哪一个韩小姐,好像他会认识很多韩小姐一般,韩紫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他玩这个?“宝贝,你让董平接一下电话。”

“拜托你,过来吧。我想回家。”夏月知道他要让董平处理这个,她那种厌烦的语气代表她不相信他,她又不相信他!“乖,电话给董平。”这样的事情越描越黑,他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敢这样算计他。

“董平,让韩紫楣给我滚蛋,查查谁指使的她。”

他赶去福光汇,她坐在包厢里等他,低垂的小脸上一片的死沉,他心里绞痛,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夏月,她是胡说的,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结婚之后我没有见过她。”

她的手指又湿又冷,一点力气也没有,软得仿佛棉条一般,慢慢地从他的手里滑了出来,仿佛是忍耐着什么,默默地开口,“她找了我好几回了,说你不肯见她,她不要钱,她只要见你。”

他如此的傻,他解释什么,他应该一枪崩了那个韩紫楣,咬紧了牙齿,“董平,让韩紫楣进来。”

韩紫楣如今正事如日中天的时候,抗日的电影和话剧一部部上演,可是此时一身简单的阴丹士林咖啡色旗袍,只淡淡地涂了一点脂粉,却没有一丝张扬的气势。进来以后,极温婉地点了一下头,“七公子,您好。”

“说吧,谁让你来的。”他不耐烦。

“七公子,我敢来,就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我只说一句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您是要还是不要?”韩紫楣话说的及时平稳,他觉得怀里夏月的身体抖了一下,忍不住就抓紧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他听出了韩紫楣话里面的意思,韩紫楣是聪明人,是想告诉他什么?

只听韩紫楣慢慢开口,“我先去找过六小姐那边,她让我先来找夏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是汤瑾琛?她居然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一个眼神给董震,董震已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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