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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明月当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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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老丞相已恢复了平静,他冷眼看向陈三,狠狠道:「为了什麽?为的就是杀死那贱人替我儿子报仇,不过是个青楼妓女,竟敢迷惑我儿。当年,少卿才三十出头,久久寡欢,终日成病,不出三年就病逝了。临死前,竟然还念著你跟那贱人的名字。」
  说起当年种种,老丞相就难以平静。他虽有三子,其中最疼的便是赵燕君的父亲赵少卿。
  当年,赵少卿刚入官场,风头正盛,老丞相正好促成赵家和华家的联姻,为的就是替自己的儿子寻得一个有力的背景。不料,成亲前夕,赵少卿去了一趟云州城,与当时的名妓白莲相恋。两人难舍难分,赵少卿甚至替她赎身,想要带她回京城纳为妾室。
  虽说,纳妾之事也算寻常,但赵少卿与华家千金刚刚成亲,白莲又是青楼出身,莫说是为赵家召来閒话,更会得罪当朝皇甫华大人。
  当时,老丞相当然不会同意,无奈那个白莲又怀有身孕,赵少卿甚至说,若是不答应他,他就不肯成亲。无奈之下,老丞相只得假装同意,待到赵少卿成亲之後,再悄悄地杀死白莲。
  不料,事情未办妥前就被赵少卿发现了,他自知无能,只得恳求父亲放走白莲。
  老丞相不愿多生事端,当时便留下了这个祸患。只是,自从白莲走後,赵少卿终日寡言少语,再不复当初的风流潇洒。三年之後,竟是久病成灾,撒手而去了。
  老丞相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只认为是那妖女作祟,害得他平白失去了儿子,於是派人四处搜寻,只求找到母子二人要出一口气。
  几年後,派出去的人总算有了消息,一个弱质女流哪里养活得了自己的儿子,无奈之下在第二年就重操旧业,如今安顿在冀州的青楼里。得到消息後,老丞相一刻也无法等待,立刻派人赶往,打算杀死他们母子二人。
  为了不被发现目的,他们假借火灾来行事,整个春风楼被烧得一乾二净,五十馀人无人幸免。只是,老丞相绝对没有想到,唯一活下来的人竟然是陈三。
  陈三,原名赵子儒,当年,母亲不敢让人发现他的身分,只得随著自己姓。只是,许是惦念当初的赵少卿,白莲只唤他的名而已。
  子儒,子儒,自从那场大火烧死了母亲和夥伴,陈三再不叫这个名字。
  眼见著当年的仇人如今已垂垂老矣,陈三心里自有说不出的痛快。
  「可怜我爹年纪轻轻就病逝了,不过,如今有娘陪著,地府里也不算寂寞。」
  「住口,不准你叫他爹。」
  陈三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道:「丞相大人,你可知我这人运气有多好?这麽多年来非但从没受过伤,唯独两次遇险也得贵人相助。当年,您的一场大火烧死了我的母亲,却让我遇到了一个好师父。
  「您可听说过夏国有名的高人,毒仙林绝,他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收我为徒,一身武功和使毒的本事统统教给了我。後来,我和师父在云山遇险,又被华月阁阁主柳梦已所救,他不但带我回岛,还收留了我。您说,我怎麽就运气这样的好?」
  说到这里,陈三忽然大笑道:「若是当年你接我们母子回府,兴许我的好运能分给你们赵府一点儿。那样的话,如今赵大人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看著老丞相气愤地涨红了脸,陈三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快,他放肆地大笑著,十多年来再未有这样爽快。
  当年种种,陈三说来轻松,实则却非如此。那时候,母亲拼著最後一口气把他送出去,他却得看著母亲死在杀手的刀下。十馀岁的孩子再怎麽机灵也敌不过这麽多杀手,他一路狂奔乱跑,眼睁睁地看著身上的鲜血直流,却无暇处理伤口。
  不过,他运气确实好,跑进树林的时候恰巧撞上了毒仙林绝,那人白天的时候刚好与他在酒楼撞上,一老一少甚是投缘。後来,更是从杀手中把他救下,还收他为徒,把一身本领传授给他。
  追去的杀手自知没有达成使命,又不敢得罪於林绝,只得回去禀报说春风楼上下无一人逃脱。
  而几年前,陈三和林绝在云山上遇到仇敌埋伏,双双跌入悬崖,林绝虽然死了,陈三却被沿途路过的柳梦已所救。柳梦已这人也怪,虽然沈默寡言,却喜欢捡人回去,治好了他的伤之後,便留他在身边做事。
  「荒谬。」隔了好半天,老丞相才憋出这麽两个字,光是陈三还活著的消息就足够让他愤怒,更何况那人的疯言疯语处处刺著自己的痛处。
  陈三摸了摸耳垂,皱眉说道:「小声点,你吵著我了,老人家火气这麽大做什麽,还真当自己是丞相大人?」
  「你……究竟有何企图?」再无力与陈三拐弯抹角,老丞相并非没猜到他的来意。
  陈三上前一步,故意凑近了他,笑嘻嘻地说道:「能有什麽企图?当年你杀了我娘,如今,我当然是要为她报仇。」
  闻言,老丞相顿时白了脸色,果然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陈三见状,更是笑得一脸得意。其实,陈三也明白,皇帝不会放过赵府全家,老丞相的死是早晚的事。自己如今过得悠閒自在,何必多添杀虐?
  而且,当初母亲把自己送出去时,就逼得他发誓绝对不可以去赵家寻仇,要不然这麽多年来,他又怎麽会忍得了这笔债?
  经历过两次的生死之际,陈三早就把一切都看开了,如今的日子只当是白捡来的,终日悠哉寻乐子,可不是惬意自在,何必为一个快要死的人染上杀虐。
  只不过,陈三到底是没能咽下这口气,不把这老头吓破胆,他岂不是白来一场?
  想到这里,陈三心里越发得意,脸上却是露出了狠毒的表情,他冷笑著抬起手,对老丞相道:「丞相大人,你可知道怎麽死才最痛苦吗?」
  说罢,未等老丞相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手里的力气慢慢增大,果然见老丞相脸色惨白,已是喘息连连,快要无法呼吸。
  「那就是被勒死,被掐死。」陈三冷笑,眼中射出无限狠绝,全然不似平日的样子。
  就在老丞相几近窒息的时候,陈三也知该松手,脸上满意一笑,刚要放开却听到身後传来一声喝斥。
  「住手。」
  陈三闻言转过头,来者正是齐岚。
                
        

  「你在干什麽,还不快放手。」齐岚神情肃然,语气急促,冷眼看向陈三。
  陈三慢悠悠地松开了手,仍旧是满不在意地答说,「没干什麽,和丞相大人开个玩笑而已。」
  话音刚落,便听到齐岚厉声道:「荒谬,你可知伤害朝廷命官是什麽样的罪?」
  陈三闻言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朝廷命官?如今还不是阶下囚而已。」
  「住口!」
  从未见过齐岚这样生气,就连老丞相也不禁一吓,齐岚察看了他的情况,然後便匆忙告别。陈三跟在他的後面,两人从大牢到外面,虽然仍是一路无话,却已不是像先前那次的样子。
  陈三虽然不知道齐岚是什麽时候到的,但他却想,有必要这麽生气吗?不就是开个玩笑,吓吓那个老头而已。不过,陈三也知道这样的理由,齐岚不会相信,见齐岚脸色深沈,抿唇不语,他也不会自讨没趣,跟著他走便是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更是一路无话,齐岚紧闭双眸,根本不想看身边的人。满脑的思绪都因为陈三而乱了,心里又气又恼,烦闷之感更胜当初在宫里看到那张奏摺。
  半个时辰前,他还为这个人而惬意安心,不料,只是短短片刻之间,就已是天差地远。齐岚向来心思慎密,却没有料到会被陈三利用。
  纵然齐岚再怎麽不想承认这一点,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从陈三主动说要陪自己去天牢,到後来扶自己上马车,难道不是他有意为之的?甚至还有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伴……
  想到这里,齐岚甚至不敢猜下去。如果连这些日子来的事情,都是陈三为了哄自己带他入天牢,那麽,再之前的事情呢?难保不是另一个局。
  回想起近日种种,齐岚竟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测会成真。
  当他走进大牢的时候,刚好听到陈三说起自己的身分,原先他还为陈三和赵燕君的关系而震惊,不料,後面竟有更多变故。
  若是自己来晚一步,陈三是否会杀了老丞相?
  会的,当时陈三脸上的表情是齐岚之前无法想像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吊儿郎当的人竟然也有这样浓烈的狠意。
  阴冷,狠毒,还有决绝,那时候的陈三陌生得让齐岚害怕和心凉。
  枉费自己还想著要去找他,没想到竟然目睹了这样一个事实,齐岚本以为自己算得上敏锐细心,没有想到竟然著了陈三的道。
  原本,自己是对他有所防备的,种种怪异的表现不难看出陈三此人不简单。可是,随著他们之前的亲密关系,还有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就连齐岚也不禁松懈下来。
  半个时辰前,同样是坐在这个马车里,自己甚至还想著有陈三陪在身边是件幸事,如今想来,难道不是荒唐吗?
  确实荒唐,就如同他们之间的肌肤相亲一样,根本是不应该发生的。
  根本就不应该相信陈三这个人,根本就不应该和他发生那种关系,根本就不应该妄想他是真心关切著自己。这个家夥的胡言乱语,难道不是哄骗自己的手段?
  二十多年来,齐岚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样愚蠢。好在他及时赶到,没能铸成大错,不然的话,自己要怎样向赵燕君交代?
  明明坐在同一个马车里,齐岚却不愿看陈三一眼,他始终闭著眼睛,双手埋在厚厚的毯子下面,生怕眼底里的神情和颤抖的双手会出卖自己。
  齐岚向来不会故作坚强,却也不愿意在陈三面前示弱。那样愚蠢的信任和奢望,只有自己知道便足够了。
                
        

  原本还以为齐岚会把自己送到大牢之类的地方,没想到马车还是回到了王府,陈三倒也从容,神色如常地跟著齐岚进了书房。
  他心里想著,怎麽这人还会有如此生气的样子,难道赵燕君对他就那麽重要?
  也说不上是什麽缘故,想到这一层面上时,陈三倒觉得有些不高兴了。
  书房的门刚一关上,齐岚便问道:「把令牌交出来。」
  陈三嬉皮笑脸地拿出了令牌,凑上去递给齐岚。
  齐岚一拿到令牌,便把手背过去,指尖抚摸上面的纹路,似是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见齐岚不说话,陈三心里也不痛快,他心想,如果齐岚真要这麽误会他,那麽,往後在王府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王爷,您就信我一回吧,我真没想杀那老头。」
  闻言,齐岚冷眼看向陈三,「你若是不想伤害丞相大人,为何要偷我的令牌,为何要掐他?」
  陈三心想,横竖你也听够了,告诉你也无妨。
  「他害死了我娘,也差点害死了我,难不成我连吓吓他都不行?」
  不是齐岚不愿相信陈三,而是此人向来半真半假,当初还一脸懊悔地叹息没能为自己挡箭,如今想来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的。
  想到这里,就连齐岚也不禁心生怒气,他轻挑秀眉,讥讽地反问道:「吓吓他?他杀你挚亲,你会只想吓吓他?」
  闻言,陈三便不爽快了。他的行为处事从来不需要对人解释,要不是自己还挺喜欢齐岚的,他也不会多费口舌。
  「王爷,您信不信是您的事情,我说过了,我就是只想吓吓他。如果真要杀他,以我的武功闯入赵府根本不是难事,岂会等到今天?在天牢里杀人,难道我是傻子?」
  不等齐岚开口,陈三又道:「再说了,他都是个快死的人了,这一点您可比我更明白。我不过是想看看这老头临死前的样子,也好把这些年来的怨气发泄个够。」
  说这话时,陈三虽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但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的痞气哪里能让人相信。
  齐岚早就乱了心神,更加无法分辨。何况,他在乎的不仅仅是陈三要杀老丞相的事,还有他在自己身上设下的局。
  谁能忍受被人利用的真相?更何况,自从陈三出现在王府之後,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就是这个人了。回想起当初,自己因为陈三而心神不宁,他为自己暖暖脚,陪自己说说话,就让自己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惬意。
  这样的感觉是二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从刚开始的烦忧和逃避,到後来慢慢地接受,如今,总算可以安心和陈三坐在一起,偏偏又发生了这些事情。
  还有那两次的肌肤之亲,若连这些也是陈三的算计。那麽,自己哪里还有脸面?
  忆起当时的情景,齐岚至今仍是觉得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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